第25章
流年初中生涯的第一個寒假，也是顧朝陽初中生涯的最後一個寒假。
莫琪也放假了，流年在家中也沒什麽要忙的事情。流年還是和往年一樣，到陳伯的書店裏幫忙，說是幫忙，其實書店裏并不是很忙。陳伯的書店是那種老式書店，和學校附近的那種不同，各色書籍都有。不但可以多看些書，還能打發時間。
一天傍晚，流年正要關門回家，顧朝陽突然出現在書店的門口。把流年給吓了一跳。自從那日說了那些話之後就消失了，雖說是到了暑假，但是他又不是不認識我家在哪裏。卻一直沒有找來，到底什麽意思，流年都有些懷疑那天是不是自己的幻覺，或者那件事對他來說就是個玩笑，一有這種念頭流年就趕緊掐斷。
顧朝陽其實不是不想來見流年，但是因為那天晚上受傷了，只能躺在醫院。等了兩天實在是受不了了，才不顧醫生的反對出院來見流年。
“你……”流年還沒有說完，就被兩只胳膊勒得呼吸加重，緊接着就有一道熟悉的男聲在耳邊低語。
“小莫，我想你了。”
“你怎麽了？”
“沒事，我沒事。”顧朝陽一邊說，一邊胳膊更用力的抱着流年。
過了許久才松開，然後自然而然地牽着流年的手，“我送你回去。”
然而不知為何，這個動作卻讓流年心跳加速，臉上透露一絲緋紅，飛快地問，“你的臉怎麽了？”
“打架。”顧朝陽就吐出兩個字，流年明白這是打架傷到的。一時間百感交集，一方面因為受傷而心疼，另一方面卻滿心歡喜，畢竟自己的那些胡思亂想都不成立。
“噗……”流年突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啊。”顧朝陽伸出兩外一只手，捏了捏流年鼻子。
“喂，你。你不是很能打嗎？”
“哼”，顧朝陽鼻腔裏發出一個音節來。
顧朝陽是通過兩年的時間一步一步努力才走到今天，讓五爺看見，所以也是格外地珍惜。這次大獲全勝是顧朝陽意料之中的事情，也讓五爺對顧朝陽更加重視。這個寒假顧朝陽也是異常的繁忙。
Advertisement
所以書店好像成了兩個人暑假約會的場所，顧朝陽每天會在書店要關門的時候，來找流年。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在大街上，并沒有急着回家。只是就這樣走着，倆人都感覺是非常好的。就是這種感覺，即使什麽也不說倆人之間也有一種默契，仿佛已經相識許久。只是每次都希望回家的路能夠再長一些，再長一些。
所以陳伯就經常看到一個帥氣的男孩在書店裏，也不怎麽買書，但是經常看書看到要下班。而且小莫整個人也變了很多，明顯愛笑了許多。以前在書店裏很沉默的，不愛說話，要是沒有客人的話，可以拿起一本書看上一天。幾次過後，便明白過來。
某天傍晚，書店都快要關門了，顧朝陽還是沒有來，流年有些無聊地用一只手托着下巴，頻繁的看着時間。陳伯瞅着流年，動作悉悉索索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語重心長地說，“小莫呀！”
“唉，陳伯，怎麽了？”流年擡起頭，嘴邊的酒窩挂在臉上。
“等會回去吧！”
“嗯，好的。”
“要又過年了呀！”
“嘻嘻，又張了一歲。”
“小莫呀，今天那個帥小夥子怎麽沒來呀？”
“啊！”流年有些驚訝，低着頭掩飾性的摸了摸頭發。
陳伯見流年的表情被逗樂，呵呵地笑，“小莫，不要瞞着我哦。畢竟我也是從你們這個年紀過來的！”
“嗯，陳伯，你可不要告訴我媽媽和姥姥呀！”仔細去聽，會感覺到流年的語氣裏帶着些請求和委屈的味道。
陳伯是知道流年家裏情況的，拍拍流年的肩膀說，“你這小夥子非常好呀，你一定要抓牢了呀！”
“陳伯，你也取笑我呀！”
逗得陳伯哈哈大笑，連說幾聲：年輕真好啊，年輕真好啊！
過年那幾天書店關門，流年沒有再去書店裏。流年這幾天就陪着莫琦和姥姥一起在街上辦些年貨和添些新衣服。新年新氣象嘛！要置辦些新衣服。買紅紙、漿糊、燈籠、瓜子、花生還有新鮮的豬肉包水餃用……
新年前，家家戶戶都要大掃除。一年到頭，除除灰塵，去去晦氣，迎接新年。莫琪先用竹竿綁着掃帚，把屋子上上下下角落裏都掃一遍。流年到井邊打水，用抹布把門窗，櫃子都擦幹淨。
年三十那天，女人門從早上起來就要一直忙了，一桌子的菜做起來可不容易。紅燒魚年年有餘，豆腐代表發財，這兩樣是必不可少的。自家炸的圓子，花生米。皮蛋，米飯上蒸的香腸，鹵肉……
小孩們就吃瓜子花生，這家竄到那家，到了一家，大人們就掏出十幾二十塊錢，當作壓歲錢給孩子。拿到錢的小孩都開心的樂呵呵，可不是嘛，過年不但能吃到好吃的，還能拿零花錢。雖然不多，可也能買不少小玩意。下午，莫琪把貼紅紙對聯貼上。年夜飯之前，放了一挂鞭炮。
男女之間一旦确定戀愛關系，便不可避免的會有些跟親密的動作。但是顧朝陽與莫流年之間一直止于禮，未跨雷池一步。但是彼此之間的暗流情緒也只有戀愛中的人才能夠體會吧。
流年是在年三十，晚上八點多鐘才見到顧朝陽的。每到年關，人們都非常忙碌。自然，青幫中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做。兩千年的最後一天，大年夜晚上。五爺把顧朝陽叫到□□。吃過年夜飯，莫琦和姥姥都去鄰居家了，流年一個人在家中看着春節聯歡晚會。姥姥也叫了流年一起去，流年心中有事，便說要留在家中看着家。
聽到熟悉的聲音在叫自己，流年心中一動。來到自己房間的窗前，便看到顧朝陽站在那。急急忙忙的出了門。流年就看到帶着一身傷顧朝陽，就和上次在書店外遇到的情況一樣，流年心中一驚。才想到原來顧朝陽本就不是乖寶寶，恐怕自己陷入了被自己迷惑的網中，從而忘記了顧朝陽狼的本質。
這樣下去以後顧朝陽會受更多的傷，想到這些流年的心都不自覺的絞痛，即使以後不在他的身邊也希望這個人是平平安安的。
“我不管你在做什麽，但是請保護好自己，不要受傷好嗎？”流年心裏的悲傷不自覺的說出來了。
顧朝陽見過流年許多表情，大多時候都是面無表情的讓人看不出喜樂來，還是第一次見到流年這幅哀傷的表情，心裏面是既喜悅又難受，摟着流年的腰，輕輕的承諾，“不會了。”
流年松開了顧朝陽的胳膊，盯着他的眼睛，皺着眉頭極其認真一字一句地說，“顧朝陽，我告訴你，你傷一次，我便在這胳膊上割一刀。”
“流年你……”顧朝陽還沒有說完，流年就用手堵住了他的嘴巴，繼續說着，“顧朝陽，你讓我痛苦，我也要讓你嘗嘗這滋味。你知道，我說到做到。”
顧朝陽下巴抵在莫流年的發上，吻輕盈如羽毛般落在流年的頭頂，流年的這段話讓顧朝陽心悸，也讓他銘記在心。不敢傷己分毫，以前從無牽挂，如今卻要步步為營，算計分毫。
“流年，你總是有辦法。”總有辦法讓我心痛，後面這句話沒有說出。
“好，我答應你。”
“是你找上我的，顧朝陽是你找上我的。”流年望着眼前人喃喃道。
“嗯，我知道。”輕輕地吻又落在流年的眼角。
到這一幕的陳昊，握緊雙手垂着頭，轉身離開。看着一直呵護的小女孩，最終走向別人的懷抱。這種滋味恐怕只有自己知道吧。呵呵，陳昊自暴自棄的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