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一周在忙碌中很快過去，顧朝陽和流年的關系也是溫溫和和似乎沒太大的進展。星期五下了班後，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都呆到最晚。顧朝陽拉着流年的手去了停車場。兩個人的動作并沒有過于親密，反而自然大方，更加自然，自然的仿佛本該如此，也許他倆都沒有意識到。但是這一系列動作卻被停車場裏另一輛車裏的人看了去。
好不容易才從瑣事中解脫出來，兩個人的心态無疑都平靜許多，流年也都沒有追問這是要到哪裏。繁華的夜色下，黑色賓利徐徐前行，最後停在高檔小區裏。
“please，”顧朝陽做個非常紳士的動作，一只手背在後面彎腰90度伸出另一只手來。
“噗……”流年笑得咧開嘴。
眼神碰到一起的兩個人臉上浮現出同種味道的笑，應該是安心，屬于幸福的微笑。
像普通的夫妻倆下班一起回到家，玄關處顧朝陽拿出一對拖鞋，一大一小，就應該存在那個地方。
換了鞋走進屋，那瞬間流年有種感覺，像是，像是高一那年顧朝陽領着流自己第一次踏入那個八十多平的二人小屋。只是，只是眼前的房子面積更大也更豪華了。
顧朝陽平靜地看着身邊的流年，緩緩伸出手來十指緊扣。流年動了動手指發現沒有抽出也就放棄了，而顧朝陽臉上的笑也愈發明顯。
眼波流轉間不知如何言語，流年幹脆閉嘴仔細觀看屋內。整個房間以灰黑的基調為主，深灰色的地毯将鞋底發出的聲音幾乎淹沒。靠近廚房的大理石是淺灰的，沙發也是灰白的。但是有些小細節的設計上很別致，譬如沙發上放着的兩個粉色的抱枕，暖橘色的窗簾，居然一點也不突兀，看得出來主人的用心。
流年收回目光，看着主人在廚房走進走出，神奇般的在看起來纖塵不染的廚房裏拿出一堆食，一切動作都是如此的娴熟。不過這些流年都知道，只是驚訝的是顧朝陽的廚藝看起來一點也沒退步。
既來之則安之，流年不再多想，欣賞眼前的風景。畢竟很久未見、畢竟開始懷念、畢竟想要擁抱。
“顧朝陽這些年你過得可好？”流年忍了許久，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沒有你一點都不好。”顧朝陽的背影明顯變得僵硬，悶聲回答道。
流年想要确認此時他的表情，但是又不敢看。
“但是如果最後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晚點也沒有關系。”
顧朝陽端出兩道菜走出來，流年自覺地接過來。放到大理石的飯桌上，又接着去盛好飯。幾個簡單的菜式都是曾經最常見的家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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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飯後，顧朝陽擁着流年的肩說道。“明晚有個晚會，陪我一起。”
“嗯。”流年身子略傾點頭。
今夜注定不眠……
（其實這是兩個人的第一次啦，捂臉……）
第二天，陽光透過窗簾
流年揉着眼睛想要爬起來，卻被攔腰的胳膊給檔住了。
“陪我再睡會。”低沉的聲音就在耳邊，流年盯着顧朝陽的臉看了半天才發現腰酸得厲害，扭動着腰。卻發現大腿處碰到一塊堅硬的物體，臉蹭得刷紅了。
顧朝陽傾身把流年壓倒，墨色的眸眼染上一層黑，盯着流年看，居高臨下的姿勢卻帶着無限溫柔道，“流年，我好開心。”
雙唇覆上後，便是一番雲雨。
過後已是衣衫盡濕，紅日高照。
流年秀發尚未幹透就從浴室走出，
餐桌上小米粥、已經備好。
便看到床上放在一席潔白抹胸長裙。
擡頭見顧朝陽手裏拿着吹風機，順從
将長發挽起，穿上盛裝，站在鏡子前，一切都那麽美好的，就仿佛這些年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就仿佛他們一直一直在一起。
便生更多感慨。
顧朝陽吻了吻流年的額頭，
寰宇集團作為B市支柱産業，從顧朝陽回國就注視着他的人并不少。回國好幾個月了，但是這種大型宴會一次都沒有參加。明晚的宴會是B市榮家老爺子的生日會，榮家在B市是真正的貴族，榮家老一輩人位于朝中七人之列。後輩們各個都有手腕，官、軍、商縱橫交錯。顧朝陽兒時在B市溫家長大，與榮家多少都會有點交情，顧朝陽小時候見面時會稱聲“爺爺”。以榮家在B市的地位，點頭落地不在話下，在這次溫家的事情中保持中立的态度，在某種意義上也可以說幫了很大的忙。 于情于理，顧朝陽都要參加榮老爺子的生日宴。
能出席榮老的生日宴也是一種身份的象征，B市那麽多巴結榮老的人不是每個人都能參加的。
顧朝陽擁着流年的纖腰走進宴會大廳。這種場合帶着女伴是件尋常事，不尋常的是顧朝陽表現出來的處處對partner的呵護，倒像是兩個人是一對平常情侶。男子儀表堂堂風度翩翩，女子面容姣好氣質溫潤，俨然天造地設一對璧人兒。
“榮老。”榮老爺子在位多年，就算是上了年紀，也是不怒自威。顧朝陽在榮老面前恭恭敬敬，不敢有半分弄虛作假。
“小顧，你來了。”榮老爺子
看着，眼睛的餘光卻都在流年的身上。
顧朝陽是自己看好的晚輩，也的确相當優秀。當年被溫恒榮送出去的各種。所以才會在溫家落難後拉一把。
“這小子，
“嗯，榮老。”
“呵呵，我說你小子怎麽。”
兩人一路走向
蒼白着小臉的白輝走進來，表情也是恹恹地。
“榮爺，”
自從上次事件發生之後，兩個人就沒有聯系。當看到和顧朝陽在一起的流年，白輝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血色。
“小莫……”卻淹沒在一陣不安中。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侍者驚慌失措道，連說了三句對不起。
“沒事。”看着白色禮服上印着的紅酒印，無奈的笑了笑，只是僵着臉顯得不自然。比較，想要能配上他，不希望出醜。雖然是侍者的錯誤，但是出醜的卻是自己。在這種場合，怎麽做都是丢臉的都是顧朝陽，而這是流年不願意的。
顧朝陽面帶疑惑的回頭注視流年。
流年勉強一笑，輕聲說了句。
“我去下洗手間。”
顧朝陽望着流年離去的方向，眉頭緊蹙，心裏惴惴不安。
暗處一身着火紅，包裹着的身材的女人走出，邁着自信的步伐向着顧朝陽走來。
舞會的第一支舞曲正好奏響，伸出完美無暇的右手，微笑道:“Darling，Can you dance with me ”
從看到女人出現時，顧朝陽就知道了心裏的那股不安感從哪兒來了。
“Nancy，你怎麽在這裏？”
“Jerry，難道你不希望見到我嗎？”随之溫柔一笑，是那種可以讓在場的所有男士都為之傾倒的笑容——魅力充滿誘惑。不過所有的魔法到顧朝陽身上就不是那麽适用了。
“只是沒想到會這這種場合見到。” 顧朝陽眉頭皺起，但是語氣還算得上是溫和道，話鋒一轉問道，“你怎麽會來到中國？”
Jerry詭異地笑了。“陪我跳完這支舞就告訴你，怎麽樣？”湊到顧朝陽耳邊輕聲說完後離開，已經做好了起舞的姿勢。J兩人相識多年，顧朝陽知道Jerry一直是聰明的女人，将Black家族的處世之道繼承得很好。Jerry的這個舉動很難讓人拒絕，而且也不會招來讨厭。
于是流年從衛生間出來後，看到的就是這幅情形。金發美女，快要偎依到他的胸口。
看到顧朝陽和那個女人的時候，頓時僵了僵，臉色更加不好了。
幸好顧朝陽眼尖，在流年轉身要走的時刻看到了。
“流年……”
顯然流年聽到了，腳步頓了頓卻還是義無反顧的走出去。顧朝陽再也無法顧及其他人，而胳膊卻被人拉住。
目睹了這一切的白輝，也趕緊退開追随流年而去。
那日在流年離開後，Jerry和顧朝陽說了來意。（可放在Jerry的這段情節最後）
“Jerry，你放開？”臉上已經是一副不耐煩的表情。
“我要和你……”
顧朝陽表情微怔，
流年也沒跑遠，只是遠離喧嚣的人群，來到別墅後面的小花壇。
“喂，小丫頭在這裏哭鼻子。”流年聽到白輝的聲音，連忙擦了擦眼睛。
“哦，哪有呀！”抽咽的語氣卻掩飾不了、将脆弱的情緒完全暴露。
“你也在啊，剛才沒有看到你。”
“呵呵”白輝一陣低笑。
“剛才發生的一切我都在場呢！從小莫你和顧朝陽那小子進場到你最後跑出來的全過程哦！可以看出來那外國妞的确對你就顧朝陽有意思，不然不會想方設法的把你弄走，而和他單獨相處。只能說你家那位魅力太了，但是，能夠看出來顧超越的确對那位美女沒興趣，至于那倆之間到底有沒有過一段呢？我說看不出來的。”
白輝說完這段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謝謝”聲音很輕很輕。他有點惱怒，心想和這丫頭認識這麽久了居然還和我客氣的道謝。但是看在小莫心情低落的份上就不和她計較了。
“你呀，不是那種會輕易放棄的人。但是一遇到他的事情就會自亂陣腳大。既然選擇了重新在一起，就要堅持啊。哥哥會一直在身邊給你加油的！”
白輝看到背後出現的身影，拍了拍流年的肩膀，就自覺的退後，完美謝幕。
顧朝陽走上前，“流年，你聽我說……”
流年也不知道想着什麽，腦子裏亂哄哄的無法冷靜下來。
顧朝陽一雙手來着流年的胳膊，讓她正對自己。
“流年，她……”
“我知道，你們有婚約關系。”顧朝陽還沒開口就被堵住了，張了張嘴，沒說話。也明白過來剛才肯定有人和流年說了什麽，而這個人最可能就是Nancy安排的。
“拜托，請讓我一個人靜靜好嗎？不要追過來，現在我需要好好想想。別擔心，我不會”
流年第一次用懇求的語氣和自己說話，突然心髒像是被刀絞般疼。怔怔得看着流年，沉默良久。
“好，讓我送你回去。”
車上，流年眼睛一直盯着窗外。顧朝陽開着車，眼角的餘光卻時刻注意着流年這邊的狀況。兩個人都沉默不語，
很快就到達流年的住所，沒有言語，沒有告別，便上了樓。
顧朝陽把車聽到路邊，片刻後，掏出手機，動作有點顫巍巍，
“榮老，真是對不起。”
“呵呵，年輕人嘛！還是要把感情問題處理好。”
“嗯，多謝榮老！”
顧朝陽挂斷電話，點了根煙。遠遠地看着樓上的燈光從亮起到熄滅，就這樣一坐到天明。思緒飄忽不定，不敢閉眼，一閉眼整顆心像被掏空一樣。大概因為太珍惜，所以才會害怕對方會受到半點傷害，所以才會患得患失，所以才會失去在別人眼中所謂的尊嚴。那些戀愛中的你進我退，敵守我攻的攻略毫無用處。
此時躺在床上的人兒也是輾轉反側。從前就能牽動自己的心的人，一分一毫滲入心底。這麽多年過去了，也不曾有半點改變。
流年看着鏡子裏的女人，頭發蓬松、臉色蒼白得可怕、眼睛也腫得像桃花。喃喃道：真的已不再年輕。還有什麽折騰的資本呢？這句話憋在心裏沒說出來。其實流年算起來年紀不過才二十多歲，心卻老的像八十歲的老奶奶。
出門看到停着的路邊的黑色賓利時，倒是一點也不意外，他的風格還真是從來也沒變過，以前就算吵得再兇，他也會在我一轉身就能看到的地方。
顧朝陽看着流年的表情，是她掩藏的太好了嗎？我已經完全猜不到她的心思，關心則亂，
下了車，身體有點僵硬。比較一個180以上的成年男子窩在車裏，好在車還是比較寬敞的，如果是別的車型的話恐怕要更難受。
顧朝陽邁着步伐走向流年。
流年看着胡須
一晚上冒出來的胡須已經血紅的眼睛，心裏還是痛了一下。
對望還是流年先開口，“我不會放棄的，你是我的。我不會把你讓給任何人。”目光堅定，那一刻顧朝陽明白這個人一直都沒變，還是心中那個勇敢的莫流年。他想我說多幸運才能在那個時光裏遇到如此美麗的女孩。
顧朝陽一把抱住流年，狠狠得摟着懷裏。心髒跳動的節奏連自己都能聽得見，上一秒還在地獄煎熬，這一刻顧朝陽确信自己落在了天堂。
“流年，我和Jerry，的确是有過婚姻關系。但是我不會娶她，我的妻子只會是你，只會是顧莫流年。”
不知是換了新環境，雖然一宿沒睡但是體力還是驚人，最後流年在顧朝陽身下連連求饒，才結束了這場性事。顧朝陽算是正式登堂入室。、
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解決了，但是事情卻還沒有完。畢竟謠言止于智者，但是這世上更多的是愚蠢之人。
周一上班，流年慌慌忙忙的起床。
“我幫你把鬧鐘關了，不用慌，吃完早餐再一起走。”顧朝陽彎着腰，笑着和流年說，順便從流年的嘴邊要到早安吻。
流年迷迷糊糊的點點頭，就奔往衛生間了。顧朝陽摸了摸下巴：這早上的迷糊盡還真是一點沒變啊！雖然流年一直都是面癱着一張臉，但是顧朝陽就是能看得出來流年。
因為周一，通常會堵車，快要到公司的時候，還是應流年的要求在公司大廈前面的路口停車。進電梯的時候已經是一大群人了，居然碰到了小美，可想而知，這丫頭每天都是踩着點到公司的。
電梯裏，流年明顯感覺到投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有點多。而小美也不知是腦子被水泡過了出門忘記吃藥還是這麽的，突然問道，“莫姐，你的追求者怎麽不送花了。”
流年皺了皺眉，正在想着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就聽到背後有人說道。
“哼，什麽追求者呀？”
“就是那個送了一個月……的”小美嘴快話接得更快，流年攔都攔不住。
“喲，現在正主回來了。我看她還這麽橫。”一股蔑視的語氣。
“你，你這人怎麽這樣啊……”流年扯了扯小莫的衣袖，
小美氣不過還要再說，這時電梯已經到了。只能看着。
雖然不是一個部門的人，但是總歸是一個公司的同事，平時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一群看好事的人，很快真個寰宇大樓就傳開了。
也有嘴毒的說，莫流年，15樓的那個狐貍精，今天人家正牌找上門了。還想做boss夫人，我看她簡直是在做夢。
“哎，你幹嘛……”
“啊，boss……”
“您好，我是Nancy。”面對Nancy伸出的手，流年笑了笑沒回應。
Nancy也不惱，只是沒頭沒腦地說了句，“你這性格還真他說的一樣……”
流年沒注意這一句，正在想着今天就算這個Nancy不找來，我也想找她會會。
“我想我們之間可以好好談談。”
流年沒答話，心想我和你有什麽好說的。
“我知道顧……顧他有喜歡的女孩就是你，在他的錢包裏我見過你的照片。”雖然Nancy的中文聽起來很別扭，不過流年還是聽懂了她的意思。不過為什麽要告訴自己呢？錢包裏的照片？我怎麽都不知道？不管了，流年不想浪費時間在這件事情上。
“我是不會把陽讓給任何人的。”
“好，記住你說過的話，既然你要抓住他就不要放手，”Nancy瞪大了眼睛，此行的目的不過就是想要給他們兩個人制造點小意外，沒想到她的表現還真是讓人意外。
如果這次我們還無法在一起，那麽他以後會不會和你在一起我都不管。但是這段時間希望你不要來打擾。
等到顧朝陽趕來的時候，Nancy已經把想說的話都說要，正要離開。
“Nancy，你來幹嘛？”
“噗，我又不是找你的，緊張成這樣幹嘛？”
“她，，和你說什麽了。”
很平常的吃完飯，大概做什麽都是理所當然了。
只是在臨走時，“流年：”
流年剛回頭，濕熱的唇就吻上了額頭。流年
“帶走吧。”
顧朝陽進入流年的房子，看。皺皺眉轉身什麽也沒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