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晉江獨家發表

三皇子俯身搖了搖昏倒在地的“護衛”,對方毫無反應。

少年擡頭一臉無助地看着十方,問道:“兄長……你要幹什麽?”

十方這突然下藥的行為太奇怪了,顯然完全出乎了三皇子的意料。少年面對地上那昏迷不醒的人,一時之間全沒了主意,只覺得茫然又着急。

“我……我不是故意的。”十方忙朝三皇子解釋。

但他這話說出口,卻又覺得似乎并不貼切,因為他明明是故意的。

“這……二……”三皇子一張小臉急得通紅,回頭看了看,似乎想開口叫人卻又拿不定主意。

他們進莊子的時候帶了護衛,但護衛都被安排在了外院,進來的只有他們二人。

因為褚雲楓這莊子裏原本就有帝後安排的護衛,再加上此前李熠也讓霍言聲安排了暗衛,可以說是非常安全了。但三皇子萬萬沒想到,十方竟然會毫無預兆突然給他的“護衛”下藥。

“你別急,這毒并不致命。”十方忙朝三皇子道。

“毒?”三皇子驚訝道:“你給二……給他下了毒?”

十方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又怕這人在外頭昏着再中了暑氣,忙将人拉起來背在背上進了屋。褚雲楓和時九一直都在旁邊看熱鬧呢,見十方下毒一事“首/戰/告捷”都覺得十分欣慰。

“快救他,褚先生!”三皇子是這些人裏最着急的一個。

只因他并不知道那藥的用處,再加上朝那“護衛”下毒的人是十方,這就更讓他不知所措了。

褚雲楓安慰了三皇子幾句,上前翻開那護衛的眼皮看了一眼,而後他目光不經意落在那護衛的額角,看到了那處稍稍露出的易容痕跡,不由挑了挑眉。

此人的易容做得很逼真,尋常人很難看出來。

不過褚雲楓家裏有人深谙易容之道,還經常易了容去捉弄人,日子久了褚雲楓識別易容的功夫便越來越好,哪怕是頂好的易容手段,幾乎也很難逃過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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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聯想了一下三皇子這焦急的模樣,當即猜出了此人的真實身份。褚雲楓擡眼看向十方,輕咳了一聲掩飾住了自己的異樣,并未打算說出自己發現的小秘密。

“好不容易下毒成功了,十方你過來試試給他解毒吧。”褚雲楓開口道。

十方聞言一怔,忙道:“可是你還沒有教我怎麽解毒啊。”

“我這就教你,你現學現用,難得有人讓你練練手。”褚雲楓道。

三皇子一聽着急不已,忙道:“褚先生,使不得啊,兄長怎麽會解毒?”

“三殿下倒是對這個護衛挺關心啊。”褚雲楓開口道。

“他是二哥……二哥給我新招的護衛,我很喜歡他,自然擔心。”三皇子說着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十方,好在十方這會兒比他還緊張,并未留意到他的異樣。

褚雲楓看向三皇子,朝他眨了一下眼睛,那意思你們的小秘密我早就看穿了。

三皇子一怔,心虛地閉上了嘴,便聞褚雲楓道:“放心吧,有我在你還怕他出事不成?”

三皇子聞言總算稍稍松了口氣,後退了幾步守在旁邊不再做聲,只一臉緊張地盯着十方。

十方本不想嘗試,生怕耽誤了此人留下什麽後遺症,但架不住褚雲楓一頓忽悠,最後只能趕鴨子上架。褚雲楓遞了銀針給他,朝他詳細說了下針的方法和角度,然後便守在一旁看着他下針。

“當真不會紮壞了人吧?”十方問道。

“壞了我再治便是。”褚雲楓道。

三皇子聞言一急,剛想開口,被褚雲楓一個眼神制止了。

十方深吸了口氣,一咬牙,在那護衛手腕上某處穴道刺了一針。

那人沒有任何反應。

褚雲楓看了一眼,開口道:“略偏了,再來一針。”

三皇子別過臉去不忍再看,十方別無選擇,将銀針取出來換了個方向又紮了下去。

“嘶……”那人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驟然醒了過來。

“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腦袋昏不昏?身上有沒有什麽異樣?”十方一臉緊張地開口問道。

十方如與那人離得極近,一張俊美臉上滿是擔心和緊張。

那護衛怔怔看着十方,面上短暫地閃過了一絲複雜的情緒,而後他快速環顧了四周,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仍舊紮着的銀針。

“咱們莊子裏的規矩你應該知道吧?十方第一次用毒,能拿你試毒那可是很多人求都求不來的福氣,你可得好好珍惜。”褚雲楓開口朝那護衛意味深長地道。

對方聞言略一沉吟,當即便明白發生了什麽。

他看向十方,目光雖竭力掩飾,但還是帶着幾分灼熱。

“怎麽一直不說話?脖子還有些紅……不會留下什麽隐患吧?”十方端詳了那護衛幾眼,有些緊張地朝褚雲楓問道。

褚雲楓輕咳了一聲,走向那護衛開口問道:“還認識人嗎?還記得自己叫什麽嗎?”

那人回過神來,收回了一直盯着十方的目光,啞聲道:“叫……叫……小船。”

“哈哈……”褚雲楓忍不住笑出了聲,開口道:“這名字取得可真夠敷衍的。”

那人聞言瞥了褚雲楓一眼,但顧忌着十方在場,那目光便十分收斂。

“小船不就是舟嗎?”一旁看熱鬧的時九忍不住開口道:“十方師父做大殿下的時名字好像就叫李舟吧?這位護衛兄弟與你倒是有緣。”

那個叫小船的護衛聞言看了一眼時九,目光帶着幾分戒備和敵意。

十方聽時九提起往事,失神了片刻,而後朝那護衛道:“這位小兄弟,今日是我唐突了,害你受了苦。我看你脖子有些發紅,大概是有些染了暑氣,我去給你弄點解暑的湯藥,算是給你賠個不是。”

十方說罷起身出了房門,那個叫小船的護衛張了張嘴似乎想叫住他,但瞥了一眼褚雲楓卻又忍住了。倒是時九很是盡職盡責,十方離開她便不近不遠地跟在了後頭。

“這位小船兄弟你在此好好歇歇,褚某先帶着三殿下去治病了。”褚雲楓拉着三皇子一邊朝外走一邊問道:“對了,三殿下這次來莊子裏,得的是什麽病?”

“腿疼……不是,是頭疼。”三皇子道。

“那打算治多久呢?”褚雲楓又問道。

“三五日……這得聽二哥……聽那個護衛的。”三皇子道。

“那就多待幾日吧,正好有人替十方試試毒。”褚雲楓道。

三皇子:……

護衛:……

這護衛忐忑又焦急地在房中等着,不多時十方便親自端着一碗解暑的湯藥進來了。

十方第一次對人使毒,盡管依着莊子裏的規矩,他并不需要內疚,可他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我聽你說話嗓子有些沙啞,似乎不大不舒服的樣子,所以這湯藥裏給你加了些潤喉的東西。”十方朝那護衛道:“你這會兒真沒那裏不舒服吧?”

那護衛怔怔看着十方,也不知是沒聽清十方的話,還是怎麽了,半晌都沒有動作。

十方見他不接那藥,只當他是怕自己再給他下毒,忙解釋道:“你放心,這裏頭絕對沒有別的東西,我如今也只會用那一種毒,別的尚未來得及制出來。”

那護衛聞言總算回過了神,伸手接過十方手裏的藥碗,仰頭咕嘟咕嘟一口氣喝幹了。

他剛喝完藥,便見時九又進來了,不遠不近地立在一旁守着。

“她是誰?”那護衛啞聲聲音朝十方問道。

不等十方回答,時九開口道:“我是十方師父的護衛,負責保護他的安全。”

十方聞言笑了笑,朝他介紹道:“這位姑娘叫時九,功夫很好,只是她剛受傷不久尚未痊愈,不然你們都是護衛,倒是可以切磋一二。”

“你缺護衛?”那護衛朝十方問道。

十方笑了笑道:“也不是……”

十方如今身份複雜,他也不想朝這剛認識的護衛說太多,便只笑了笑沒解釋。對方見他這神色,卻不由擰了擰眉,随後不知想到了什麽,又一臉戒備地瞥了一眼時九。

“我……”那護衛想要起身,但不知是藥力沒散還是怎麽回事,看起來沒什麽力氣。

十方忙伸手扶住他,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擔心三殿下,想去看他?”

這幾日與時九相處,令十方認識到這些做護衛的人,都很忠心。

想來此人也是,一會兒見不到三殿下,就開始着急了。

那人聞言不由怔了一下,忙順着十方的話點了點頭道:“我想去……看看他。”

“你中了我使的毒,大概是沒什麽力氣,我扶着你去吧。”十方說罷将那人扶起來,而後把對方的一只胳膊繞過自己後頸架到了肩上,這樣一來更方便借力支撐住對方的身體。

十方心無雜念,自然不會多想,可那護衛神色卻有些不大自在。只因兩人這姿勢,身體幾乎是貼到了一起,十方一手繞過他身後虛扶在他後背,像極了是将他半抱在懷中一般。

“你叫小船?”兩人一邊朝褚雲楓那小院走的時候,十方一邊開口問道。

“嗯……”他應了一聲,轉頭看向十方,兩人由于離得太近,他這一轉頭鼻尖險些碰到了十方臉頰。他怔了一下忙收回視線,不自在地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是個好名字。”十方開口道:“舟以渡人,船以載客……三殿下的名字是個游字,如今你跟在三殿下身邊保護他,他便不必再游了,可以讓你載着。”

十方說這話純粹是為了緩解一下尴尬,只因他今日朝人下了毒,心中始終有些過意不去。

不過這人聽完了這話倒是沒什麽反應,身後的時九卻忍不住笑出了聲。

“為什麽要使毒?”那護衛突然開口問道。

十方聞言忙道:“防身用的,并不是想要害人。”

他誤以為這護衛依舊在責怪他貿然拿對方試毒,便又解釋道:“今日如此唐突,實在是對不住。我學這使毒的法子,是因為……近來可能惹到了一些不大好對付的人,想着有一技防身,到時候也好保命。”

那護衛聞言擰了擰眉,開口道:“這藥的藥力太輕了,只怕防不住什麽人。”

十方看了他一眼,心道你如今連路都走不動,看起來也不像沒事的樣子。

不過他已經給人下了毒,本就理虧,自然不願再反駁他,忙道:“後頭還會學一種藥性更猛一點的藥,不過能不能學成,倒是不好說。這制毒便總免不了要拿人試毒,終究是有些不大好。”

“我幫你試吧。”那人突然開口道。

“什麽?”十方一怔,一時沒反應過來。

那人腳步一頓,開口道:“你想使什麽毒,我都可以幫你試。”

“這……不大好吧?”十方一臉內疚地道:“今日之事已經……”

“就這麽說定了,不必再多言。”那人開口道。

十方原本還想推辭,但此人言語間不知為何似乎帶着某種莫名的威壓,令十方下意識便想照着他的話做。

不過試藥一事在十方看來并不簡單,他到底還是有些沒忍住,開口問道:“咱們萍水相逢,你為何要幫我試藥,就算我用的藥不是取人性命的,但終究是藥三分毒……”

那護衛心念急轉,想到了褚雲楓的話,開口道:“我仰慕褚先生醫術日久,卻無緣為他試藥。你既然是他的徒弟,能為你試藥也算是全了我對褚先生的仰慕之情。”

十方:……

沒想到褚雲楓竟還有這樣的魅力!

不多時,十方終于扶着那護衛到了褚雲楓的小院。

褚雲楓正帶着三皇子在院子裏挖蚯蚓,擡頭見到兩人忍不住一臉誇張地道:“嚯!十方你這毒使得可以啊,差點将人毒得路都走不了。”

那護衛聞言面上絲毫不見異樣,只心安理得的依舊讓十方扶着。

十方并未意識到褚雲楓這話裏的言外之意,忙道:“怪我沒把握好,倒是對不住這位小兄弟了。”

三皇子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那護衛,開口道:“我頭疼好些了……褚先生說下午可以去後頭的魚塘裏釣魚……我能……去嗎?”

“嗯。”那護衛沉聲應了一聲。

十方聞言驚訝地轉頭看向他,心道這護衛從前都沒見過,想來是剛到三皇子身邊不久,沒想到三皇子竟如此器重他,就連去釣個魚都要征求他的意見。

三皇子聞言很是高興,他看了一眼十方,又看了一眼那護衛,福至心靈地開口道:“下午有褚先生陪着我,你不必跟着了。你反正沒事,陪着我兄長吧。”

“好。”那護衛應道。

十方剛想說自己不用陪,但三皇子說罷便低頭和褚雲楓說起了別的話題,都沒給他拒絕的機會。

這麽一來,十方身邊莫名其妙便多了一個護衛。

只是這護衛不像時九那麽好相處,十方同他待在一處的時候,總覺得對方那目光牢牢釘在自己身上似的,看得他渾身不自在。可每當十方轉頭看去的時候,卻又發覺對方并沒有盯着自己看,所以他一時之間也拿不準是不是自己的感覺出了問題。

如此一連兩日,三皇子每日都有別的事要忙,日日打發他這護衛跟着十方。

十方雖然有些不自在,但念及那護衛還應承了要幫他試藥,便也不好将他打發走。

這兩日他一直在着手配制新藥,到了第二日黃昏的時候,那藥總算是配好了。

“小兄弟,可否勞煩你去那櫃子上幫我取一樣東西?”十方指了指不遠處地櫃子問道。

那人忙起身,問道:“你要什麽?”

十方開口道:“中間那層,有一個小木盒,你幫我取過來。”

那人聞言便走到了櫃子旁,開始翻找十方要的小木盒。

片刻後他拿到了木盒,剛一轉身,卻見十方不知何時已經到了他身後。

十方走過的時候刻意壓低了腳步,再加上這護衛忙着翻找東西,是以才未曾發覺。

“你……”那護衛驟然見十方立在自己跟前不由怔住了,兩人離得極近,近到他幾乎能感覺到十方的呼吸。而十方此刻正一臉笑意地看着他,雙目中帶着平日裏少有的溫度,面上那一貫的冷清模樣蕩然無存。

十方這表情令那護衛驟然憶起了某天晚上,某些記憶不合時宜地驟然浮起。

那護衛呼吸一亂,幾乎是下意識便想擡手去摸一摸十方的臉頰。

然而就在這時,十方擡手輕輕一彈,指尖彈起的細微粉末被對方不偏不倚地吸進了鼻腔。僅僅是片刻工夫,對方便腳下一軟,再次失去了意識。

十方忙将人接住,而後拖到了一旁的矮榻上。

“這藥與之前那藥有什麽不同?”時九湊過來問道。

十方開口道:“藥力更猛,哪怕人醒過來了,十二個時辰之內也會渾身酸軟無力,甚至不能自理。”

時九一臉佩服地點了點頭,忙道:“聽起來是挺厲害,不過……”

“不過什麽?”十方問道。

時九問道:“他十二個時辰不能自理,那他吃飯的時候怎麽辦?”

“我可以喂他,他畢竟是為我試毒才會如此,于情于理我都該照顧他。”十方忙道。

“那他沐浴或者是去方便呢?”時九又問道。

十方:……

似乎,也應由他一力照看。

他先前倒是将這些細節都忘了,如今将人迷倒了,這才想起來。

那護衛昏迷了約莫有一刻鐘,醒來的時候果然渾身無力。

盡管事情是對方主動答應的,但十方還是忙不疊地朝他又連連道了歉。

晚飯,莊子裏煮了三皇子釣上來的魚。

十方雖然不吃葷,但還是親手喂着那護衛吃了不少。

那護衛渾身沒力氣,只勉強能坐直身體,手臂連擡起來都做不到,飯必須喂到嘴裏才行。好在十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一口一口将對方喂飽了,這才簡單吃了些菜。

如今正值盛夏,大部分人入睡前都有沐浴的習慣。

十方總覺幫人沐浴這樣的事情有些逾距,畢竟大宴朝好男風的多,有時候男子與男子之間,多少也要避避嫌才行。

但人是為了他試藥才如此的,這個忙十方不幫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念及此,十方問道:“要不要我帶你去沐浴?”

那護衛聞言怔了一下,片刻後不知想到了什麽,推辭道:“不必了。”

十方聞言不由松了口氣,但他心裏到底是過意不去,便又問道:“如今天熱了,你若是不沐浴我去弄些熱水來,幫你簡單擦一下?”

那人想了想,最後總算點了點頭。

十方原本做好了幫對方擦身的準備,但對方不知為何,只讓十方幫他擦了手和臉,以及手臂和脖頸這樣本就露在外面的部分。十方初時還有些不解,但後來轉念一想,對方既然是個護衛,說不定是身上有什麽傷疤,所以不願讓人見到。

念及此,十方便沒再堅持。

終于将人“伺候”好了,十方正打算幫他吹滅燭火,讓人早點休息。

那人卻猶豫了片刻,開口道:“我想……去方便一下。”

十方一愣,這才想起來竟将此事忘了。

晚飯的時候,他喂對方喝了一大碗魚湯,算着時辰這會兒也該去方便了。

十方怕他憋得難受,忙将人架起來去了茅房。

這會兒天氣熱,對方出來便也沒披外袍,身上只穿了寝衣。

十方帶着他去茅房,路上夜風忽起,帶起了對方寝衣上沾着的熏香味。

那味道十方很熟悉,是他常用的檀香,而且聞起來,并非普通的檀香,倒像是此前李熠幫他親手制的那種。因為那檀香裏加了些別的東西,所以聞起來與普通的檀香味道有些許細微的差別。

“這檀香味是……在東宮沾上的嗎?”十方開口問道。

對方聞言身體不由一僵,而後開口道:“不……不是。”

他那寝衣平日裏是不會穿的,只有沐浴之後打算睡覺的時候才會穿。若說是在東宮沾上的檀香味,便說明他在東宮睡過覺,于是他只能開口否認。

“那就是……殿下賞了你他親手制的香?”十方開口問道。

“嗯。”那人猶豫了一下,幹脆開口承認道:“殿下前些日子将宮裏存着的香都賞了人,我也有幸得了幾支。”

十方點了點頭,下意識開口問道:“他……還好嗎?”

“不大好。”那人開口道。

十方離宮後,心裏其實一直挺惦記李熠的,只因對方大病初愈,他又不告而別。雖然褚雲楓打了包票說李熠不會再有事,可十方到底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的。

平日裏他又不好朝旁人問,如今這護衛與他也不熟,問幾句想來也無妨。

念及此,十方又問道:“沒再……吐血吧?”

“不曾。”那人開口道:“只是終日悶悶不樂的,也不怎麽愛吃東西,脾氣比從前大了許多,話比從前更少了。”

十方聞言心口不由一窒,腳步便不由頓了頓。

那人覺察到十方的異樣,開口問道:“你很……在意他嗎?”

“我與他是自小長大的情分,自然是在意的。”十方道。

“那為何不去看他?”那人問道。

十方聞言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扶着對方進了茅房。

十方等在門口,擡頭望着天,片刻後道:“還是不見了吧,他是大宴的儲君,自有天命庇護,倒也不必我操心。往後縱然永不相逢,我也會吃齋念佛,日日為他祈福,願他餘生都平安順遂。”

他說罷半晌,裏頭那人也沒做聲。

十方等了片刻,沒聽到動靜,不由有些納悶。

“你不會連方便的力氣都沒有了吧?”十方朝裏頭那人問道:“難道……難道需要我幫你扶着……那個?”

作者有話要說:太子:也行……(臉紅.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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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映大手一揮:“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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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顧憫卻成了世人眼中,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大奸臣。

一日,顧憫伺候完沈映,照例在他耳邊吹枕邊風:“近來朝中不少大臣都上谏說陛下後宮空置,當廣納秀女入宮為皇家開枝散葉,陛下以為如何?”

沈映想也沒想:“準——”

忽然覺得脖子一涼,顧憫在旁虎視眈眈:“陛下不妨再仔細思量一下?”

沈映舌頭打轉:“準是不可能準的,朕的後宮只顧卿一人足矣。”

顧憫滿意微笑:“陛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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