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
寧舒聽到綠芽這話的瞬間,?臉上的表情停滞了一瞬間。
綠芽看着寧舒的反應,只覺得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臉上浮現出了懊惱的神色,?悄悄的拉了拉旁邊小魚的衣袖,想讓他幫自己自己補救補救。
小魚懊惱的瞪了綠芽一眼,?早知道她要說的新鮮事是這個,?那他怎麽都不會帶她過來的。
寧舒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他覺得自己不該那麽在乎的,?可是他心裏隐隐約約又生出了幾分不太舒服的感覺。
小魚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道:“公子,?你沒事吧?”
寧舒這才從恍惚之中回過神來,擡眼看向面前的小魚,随即搖了搖頭,低聲道:“我沒事,?只是有些奇怪而已。”
小魚看着寧舒困惑的樣子,?有些好奇的道:“奇怪什麽?”
寧舒擡眼看向他,?直接道:“那不是我們寧家的宗祠嗎?為什麽靜王能從那裏把人給帶走,?而且他帶人離開是為了什麽?”
“這?”小魚被寧舒的問題攔住了,?下意識的扭頭看了旁邊號稱‘萬事通’的綠芽一眼。
綠芽也是滿眼迷茫的看着他,?随即朝他搖了搖頭,?緊接着看向旁邊的寧舒,有些遲疑的道:“我也不知道,?這消息還是我聽到前院一個前來傳話的婆子說的。”
小魚收回了放在他身上的視線,看向面前一臉沉思,看起來不是很高興的公子,直接道:“公子,你若是好奇的話,?不如去問問夫人,又或者我們可以去問問靜王?”
寧舒擡眼看他,撇了撇嘴,顯然不是很高興,“問娘親,她會告訴我嗎?問靜王,不是說成親之前,我們都不能相見嗎?”
小魚看着他家公子這幅看起來就要拿人撒氣的樣子,知曉他應當是生氣了,眼珠子轉了轉,選擇了一個他可能會接受的提議,道:“公子,你這就不知道了,你和靜王爺不能見面,但是你可以給他寫信啊!”
寧舒眼睛一亮,覺得小魚說的有道理,“你說的對,我可以寫信過去問問他,他到底在搞什麽東西!”
小魚眼看着他家公子又開心了起來,悄悄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立馬就張羅着給他拿了筆墨紙硯過來,伺候着他寫起了給靜王的問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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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王府。
封閉的牢房內。
靜王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前這個不斷重複着‘自己會做皇後’,渾身血污,在地上開始拔草充當金簪,差不多瘋了的寧洛顏,失去了僅剩的耐心。
看了寧洛顏在那裏嚷嚷了半晌之後,終于再也問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之後,靜王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在靜王走到門邊的時候,他便朝着守在外面的侍衛吩咐道:“把她送回去,還給她的母親。”
侍衛聽到他的話,略微有些遲疑了一下,擡起頭來看向面前的主子,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大人,我們就這樣把她送了出去,會不會留下什麽後患?”
靜王低頭看了他一眼,嗤笑了一聲,淡淡的道:“誰會相信一個瘋子的話?”
聽到靜王說的這句話,侍衛立馬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他低下了頭,不再質疑靜王的決定,而是朝他道:“是,大人,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靜王朝他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麽,直接擡腳邁步走了出去。等來到了外面,陽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的心情不知道怎得,稍稍明朗了一些。
剛才在牢房裏,寧洛顏對他說的那些話。她說自己會坐上皇位,自己也會殺兄嗜母,最後因為□□被千萬人唾棄,最後死在皇位之上。
想到寧洛顏對自己說這話的時候,她那副瘋狂,甚至詛咒自己終究會想她說的這般死無葬身之地的樣子,靜王不由的嗤笑了一聲,他覺得寧洛顏說的那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只是即便是知道這是些瘋狂,他還是覺得不爽啊!他怎麽可能因為衆叛親離而發狂,又怎麽會喪心病狂到那種程度,被所有人都厭棄,所以才會選擇報複所有人而死?
靜王這般的想着,手裏的拳頭還是不由的握緊了一些。有一瞬間,他甚至想要直接就了結了寧洛顏的性命。不過很快,他又覺得,像這樣瘋瘋癫癫的活着,或許才是對寧洛顏最大的懲罰。
就在靜王好不容易平複了心境的時候,門外突然有侍衛進來通報,寧舒給他送了一封信。
靜王先是有些疑惑,随即便是克制不住的開心,很快便讓人直接将東西給他拿過來,等他看到那封信的時候,他臉上的期待變成了忍不住的笑意。最後,他看向前來送信的侍衛,低聲吩咐道:“你等我片刻,我寫封回信,你給我送給他去。”
“是。”
寧舒把信送出去的時候就後悔了,不說他那沒有練過幾天,狗爬一樣的字。就說其中的內容,他都寫了什麽東西,他專門寫信過去詢問,不是證明他很在意這件事,并且還一直在關注靜王嗎?這樣不會顯得他太主動了嗎?
寧舒越想越覺得不行,他在房間裏轉悠了好幾圈,最終還是忍受不住心裏的焦躁,看着旁邊的小魚,低聲道:“要不,我們把信要回來吧?”
小魚擡眼看着自家焦慮的公子,最後還是沒有忍心直接道:“公子,這個時辰,若是靜王爺在家,肯定已經收到信了。”
言下之意時,即便是他再想要要回來,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寧舒顯然也聽出了小魚話裏的意思,他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格外尴尬的嗚咽了一聲,覺得自己這是完蛋了的征兆,他怎麽能在不理智的情況下,做出這般幼稚的行為。
就在寧舒想着靜王會怎麽看自己,他心裏又是如何尴尬的時候,門外守着的丫鬟卻是給他拿進來了一封回信,說是靜王府那邊過來的。
聽到是那邊的信件,寧舒這才停止了自己尴尬的行為,他有些猶豫要不要接過那封信,生怕是什麽指責自己的言語。
小魚看着他家公子糾結的樣子,終于還是替他家公子接過了那封信,随即打發了那送信的下人離開了。
做完這一切,小魚看着面前盯着自己手裏信件的公子,小心翼翼的試探道:“公子,你要看看這信嗎?{”
寧舒看着小魚手裏的信,不知道為什麽總有些不太敢看,最後他遲疑着點了點頭,終于還是從小魚的手裏将那信件接了過來,随即打了開來,很快他就看到了其中的內容。
其中也沒有多說些什麽,只是寫了寧洛顏的母親延木婷上門去找過靜王,說是有要緊的事要同他說,他為了避免産生不必要的麻煩,直接将人帶進府中審問了,如今事情已經得到了答案,他也直接将人送了回去。
寧舒看到靜王竟然這般直白的告訴自己他做了什麽,一時之間有些感嘆,更讓他感嘆的是,靜王竟然還在最後加了一句。若是寧舒不喜歡他這般的行徑,他下次動手之前會提前問寧舒的,要是寧舒覺得不可以,他不會再做這樣的事了。
寧舒看完之後覺得又尴又尬,甚至隐約覺得面皮有些發紅。
小魚在旁邊看着自家公子的神色,一直跟着懸着的心才終于放了下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終于放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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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系列緊張的籌備,寧舒終于還是到了出嫁的那天。
成婚那日,寧舒覺得他從未見過那麽多的紅,從他的房間到寧侯府的門口,鋪天蓋地的都是紅色,讓他不由覺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陣紅海的錯覺。
寧舒身穿一身大紅的嫁衣,在他哥哥們的帶領之下,一路緩緩行進到了門口。一路上都是恭賀的人群,以及不斷綻開的禮花。
直到寧舒到了門口,他哥哥牽着他的手将他交到了另外一個人手裏,他略微緊張了一些,結果便聽到那牽着自己的人低聲道:“別怕,我來接你了。”
在聽到靜王聲音響起的那刻,寧舒原本握緊的手松了一下,随即他聽到自己輕輕的應了一聲,“嗯。”
寧舒覺得,他似乎聽到了在自己回答之後,靜王輕輕的笑了一聲。
寧舒在靜王的攙扶之下上了花轎,很快靜王也在他的旁邊坐了下來。
在轎子擡起的瞬間,寧舒覺得靜王好像握緊了他的手。
媒婆開道。
樂師奏起。
彩隊跟随。
他們在世人的祝賀聲中,沿着城中最繁華的地界,一步步的朝着靜王府而去。
一路上花團錦簇,熱鬧非凡。
寧舒甚至可以透過紅蓋之下的縫隙,見到那些前來湊熱鬧,一路上跟着嘻嘻哈哈的小孩。
這場道路,足足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他們才終于來到了靜王府。
靜王牽着寧舒下了轎,跨過火盆,接受洗新禮,走過長長的紅毯,終于來到了布置好的喜堂面前。
寧舒踏入喜堂的時候便察覺到了這裏圍滿了人,他下意識的有些緊張,旁邊人像是察覺到了他的不安一般,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
那瞬間,寧舒奇跡般的平靜了下來。
很快,一套流程下來,寧舒被人牽着去了洞房。
終于在坐到新床上的那瞬間,今天一天都來不及有其他想法的寧舒,終于有些緊張起來。在安靜的房間裏,他不受控制的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就在寧舒腦子裏已經開始打架的時候,出去應付完其他人的靜王終于進來了。
寧舒已經緊張得不知道怎麽才好了,今天是他們的新婚夜,按道理他們該入洞房的,但是他覺得自己還沒有準備好,如果現在入洞房,他可能還有些接受不了。
就在寧舒內心糾結得無法的時候,他頭上的紅蓋頭被人輕輕的挑了起來,随即對上了一雙含笑對着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