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Beth之一

“Beth！”Quinn輕呼一聲，身子一動，差點從車後座上掉下去，一下徹底驚醒了。半起身的她睜眼借着昏暗的路燈看了四周，發現是自己的車後座，眨了眨眼，眼前确實是坐在副駕扭轉身子睜大眼睛看着自己的Rachel，再眨了眨眼，她記起了操場，停車場，diva，道歉，和……擁抱！騰地Quinn的臉和脖子發熱變紅，趕緊挪開視線，好在光線比較昏暗，Rachel應該看不見。接着，她又記起，似乎，自己在那個diva的懷抱裏睡着了……Quinn失力倒在了後座上，顧不得掉在地上的外套，右手無力地搭在額頭上，這一定是個噩夢！她，Quinn，居然抱了Rachel，雖然好像是她先抱自己的，可是自己居然還睡着了，噩夢，絕對的！想到這，Quinn不禁懊惱地哼唧了一聲。

“Quinn，you……you okay?”Rachel遲疑地問道。

Quinn嘟囔着，“yeah……almost……（差不多）”除了還在消化我抱了你的這個事實……

過了會兒，Quinn打破沉默，“現在什麽時間了？”

Rachel低頭看了看手上的手機，“8：40。”

“糟了！”Quinn驚得一下坐了起來，在周圍摸索自己的手機。

Rachel拿過駕駛座上的手機遞給Quinn，小聲地說，“如果你是擔心Mrs Fabray，她打過你的電話，我看你睡的沉，就，就替你，替你接了，我跟她說我們在為glee club的assignment練習……我不是故意對Mrs Fabray撒謊的……我，我沒有駕照，沒法載你回家，可實話實說，我又怕她太過擔心……Sorry，我擅作主張了……”說完，她咬了咬自己下唇，不知道Quinn會是什麽反應……

Quinn邊聽着Rachel的解釋一邊翻看着手機，末了，她擡眼看着Rachel，“Thanks！”她和Judy之間雖然還有很多疙瘩需要解，但Quinn一點也不想讓情況變更複雜，無緣故晚歸可不會看起來太好。

又是一陣沉默。

Quinn別扭地動了動身子，撿起地上原本放在包裏的自己的外套，顯然是這個diva特意拿出來給自己披上的，清了清喉嚨，“So,你就這樣直直地等了兩個多小時？”視線卻始終落在Rachel以外的地方。

“嗯。”Rachel輕輕點頭，有點怯怯地看着Quinn。

Quinn臉上的線條柔和了些，也點了點頭，不知道該說什麽。“我送你回家吧。”說着爬出後車座的門，夜更涼了，Quinn不禁摩擦了下開始失熱的胳膊，進了駕駛座，發動車子，沒說什麽。

Rachel不安地咬着下唇，假裝看着前面的路，眼角看着一直沉默的Quinn，直到确定她沒有提起剛剛的擁抱的事，才輕緩地舒了口氣。如果Quinn追問起，Rachel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事實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那根筋不對，才會做出那麽出格的事。在剛剛的兩個小時裏，她一半的心思在想着怎麽跟Quinn解釋，另一半的心思在思考究竟是哪根筋……可直到Quinn醒來，她也沒想出個令Quinn也讓自己滿意的解釋。幸好，Quinn并不想追究。幸好。

放下心頭大石的Rachel透過後視鏡偷偷地細細打量身為校花的Quinn，金色的長發過肩些許，細細的眉因為專注而微微皺着，堪稱完美的鼻子，豐腴卻不顯厚實的嘴唇，細長白皙的脖頸，雖然不是第一次仔細打量Quinn了，也許是因為少了平時的冰冷，此時的Quinn的美讓Rachel有些窒息的感覺。Rachel開始有點遺憾當時留在賽場沒能看Beth一眼了，這麽姣好的人生的小孩，應該也是天生麗質吧。沒多想，Rachel便脫口問出，“So Beth……”

“Don’t！（不要）”Quinn立馬截住了她的話，臉色冷硬如石，緊緊地盯着後視鏡裏愣住的diva，絲毫沒有松動的語氣，“Never say her name again（以後再也不準提她的名字）！”直到那diva愣愣地點了點頭，她才把視線轉回到路上。

Rachel雖然點頭了，心頭卻仍被Quinn剛剛那一眼懾住了。那是不同于Quinn以前的任何冰冷銳利的眼神，那……那是……Rachel掙紮着理清剛才的感受，那是一種決絕的眼神，一種絕不容許違抗的指令。

車上是難言的沉默，直到Quinn把車停在Rachel家的路邊，雙手緊握着方向盤，關節發白，她仍是看着前方，沒看diva一眼。Rachel解開安全帶，側過身松開一直咬着的下唇，輕聲說，“Good night, Quinn. And……I’m sorry again……（晚安，Quinn，我要再次向你道歉……）”

Quinn仍是不看她，雖然冷繃着臉色，卻還是略微點了點頭，Rachel略微有些意外能得到她的回應，張嘴想說點什麽，卻還是放棄。開門，下車，關門，車子發動，絕塵而去。Rachel望着車子消失的那個路口，略張着嘴，一些話卻結在喉頭不得出。她原本以為Quinn是在生自己的氣，可是她剛剛的反應，卻讓Rachel覺得，Quinn的冷硬更多是因為她不得不如此，當心底的一個地方太過疼痛，這種冷硬是唯一不讓自己崩潰的方式。這時的Rachel才真正意識到，放棄Beth，恐怕會是Quinn心底永遠難以填補空洞，即使那是最好的選擇。Rachel已經記不清這是今天第幾次為Quinn而心疼了，她只知道，這次，疼痛已經滲入呼吸。

半夜驚醒的Quinn已經無從記起這是第多少次夢見Beth了，不管多少次，怎樣的夢境，她都會再失去Beth一次。Quinn不禁自嘲，或許某天，痛多了也就習慣了。夜更深，更涼，Quinn卻記起了那個擁抱，那個diva散發的溫熱，那個diva……似乎總是充滿了能量，想到這，Quinn微微勾起唇角，一抹自己也沒察覺的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

Beth是Quinn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