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Friends?
Quinn擡眼看了看下午6點的太陽，暗自詛咒其仍然堅持不懈散發熱度。Sue那被喇叭放大的聲音也顯得開始有些遙遠。她環顧了下四周，除了Brittney似乎有着總也用不完的精力，Santana還強撐着，其餘的人的動作都拖沓松軟，Quinn幾乎快感覺不到自己的四肢了，只是麻木機械地重複着那些動作，這還多虧她暑假瘋狂的鍛煉計劃。今天的教練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對，把大家往死了訓，雖然正常的她也是惡魔一個。
Quinn的眼角抓住了斜方不遠看臺上的一個身影，不自覺眉頭打了結，Rachel。她在看着另一個方向，Quinn自然知道她是在看同樣在操場上訓練的橄榄球隊，确切說是Finn。下意識地Quinn微嘆了口氣，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嘆氣。好吧，其實她是有點頭緒的，或者說是毫無頭緒。自從那個晚上之後，她和那diva的關系似乎有點……微妙？嚴格意義上來說，她們并不算真正的朋友，但走廊見面的時候，Rachel總會對自己笑笑，不是diva式的笑，也不是禮貌式的微笑，而是……Quinn不知道該怎麽準确形容那種感覺……似乎，是一種直達心底的暖意……第一次，Quinn愣了愣沒反應；那diva似乎半點也不受影響，第二次，仍是那個笑，Quinn突然有些緊張，想着似乎也該笑着回應，可是臉部的肌肉完全不聽話，當她慌忙地挪開視線臉頰因為尴尬微微泛紅的時候，Quinn很确定自己聽見了那diva撲哧一聲的笑聲，盡管走廊很是嘈雜，她似乎有特異功能似的總是很輕易地能辨別出那diva的聲音；第三次diva的笑，Quinn挑起眉挑釁似地看着她，可是在那diva試圖擺正臉色卻仍然掩不住一絲笑意的表情下，Quinn洩氣地低垂了下頭；第四次，除了那個笑容，還有一句輕快的“hi, Quinn!”，Quinn輕搖了搖頭，無奈地擠出了絲笑容。之後的每次見面打招呼，兩個人幾乎都是這個模式，只是那diva的笑容戲谑的成分是越來越多，而Quinn的笑容雖然也越來越無奈，卻有一種暖暖的感覺，和心底升騰起的一份莫名的情緒，一種似乎有着點疼痛的情緒。而這難以道明的情緒也每每讓Quinn不禁在心裏微微嘆息。可為什麽說她們還不算真正的朋友呢？因為除非必要，兩個人幾乎沒有怎麽說過話，所有的交流似乎都涵蓋在那特殊的見面打招呼的方式裏了。即使偶爾上課那diva不留心坐在了Quinn的旁邊，隔着不過30公分的距離，兩個人也沒有打破這種相處模式。好吧，Quinn偶爾會從眼角觀察下這diva，似乎想要看穿研究透徹雖然認識多年卻仍舊陌生的女生。
“You suck（你們這群衰人）！！！”Sue怒吼的聲音把Quinn震回了現實，看見她拿着喇叭沖着像是剛剛倒地的Nicole，繼而轉向所有人，“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就憑你們現在的這個樣子還想拿全國冠軍！You all suck!!!行了行了，都停下來吧，今天看夠了你們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明天再繼續！”說完，便甩身而去。立馬，幾乎所有人都倒在地上抱怨不停，Quinn也松了口氣，下意識地擡眼看了看剛剛的那個方向，Rachel的注意力似乎也是被Sue的聲音吸引過來了，看見Quinn也在看她，她略微笑了笑，将一絲散落的頭發搭回耳後，又把視線投向了橄榄球隊了。Quinn還沒來得及反應，眼前出現了另一個金發女生。Brittney也不知道哪來的精力，還是蹦跶，興奮地抓住Quinn的手，“Quinn，Quinn，我終于說服San允許我繼續跟你做朋友啦！你想知道我是怎麽說服San的嗎？我答應她……”還沒說完，另一個黑發女生一把從後面半抱住Brittney右手捂住了她的嘴，假笑地看着Quinn，咬着牙在Brittney的耳邊說，“如果你把你答應我的事告訴Quinn，那就不算數了，懂了嗎？”在Brittney委屈地點了點頭之後，Santana順手抱住她的腰，拉着她就走，以防她又不小心說溜了嘴。哪知Brittney還是不肯放開Quinn，Quinn被牽帶着走了好幾十步才掙脫。她回頭看了眼仍舊望着別處的diva，微微耷拉了下眼，便走向更衣室了。
洗過澡換了條明黃色過膝長裙的Quinn提着包咬着嘴唇，猶豫地往操場的方向走去。Rachel幾乎沒怎麽來看過Finn的練習，究竟是什麽原因讓這diva來了呢？這激起了Quinn強烈的好奇心，即使她也知道現在去操場說不定誰都不在那了，她卻擋不住心底如召喚似的聲音。事實證明，當她來到操場的時候，确實幾乎空無一人，唯獨那diva望着一個穿着紅色夾克上衣的背影。
Quinn擡頭看見一臉委屈嘟着嘴的diva，愣了愣，接着加緊腳步走到了Rachel的面前，剛想張嘴叫她，那diva剛剛還滿臉委屈在見到Quinn的時候立馬變得忿恨起來。
“什麽叫‘3個月戀愛紀念日算什麽’？3個月！一個季度，四分之一年，怎麽會不重要！而且明明都把日子标在lovers’ calendar（戀人日歷）上了，怎麽可能會記不住！哪有人明明有約還答應puck去breadstix吃飯的？！哪有人爽約了還理直氣壯的？！”抱怨完的diva也不顧微張着嘴一臉錯愕的Quinn，轉身開始收拾放在一邊的書和筆記，一邊聲音不小地抱怨道，“讨厭的Finn！讨厭的數學作業！讨厭的三角幾何！”
Quinn搖了搖頭，無奈地笑了笑，大致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倒也是有幾分同情Finn了，那個傻大個哪會這麽細心記得這麽多。她伸手拿過Rachel還沒來得及收拾的Math課本，問：“是明天要交的數學作業？”
聞聲，Rachel停下動作，回過頭委屈地點了點頭。
“嗯……”白皙纖長的手指劃過課本，Quinn勾起唇角說道，“碰巧我昨天已經做完了呢！或許，我可以幫某人解決至少一部分的問題。”至于那個傻大個的問題，還是你自己頭疼吧。
“真的？”Rachel興奮地問道。雖說Rachel各科都很優秀，但數學從來不是她的強項，而最近學的三角幾何更是一個頭兩個大。若是平常，她肯定還是會接着自己琢磨的，可是這兩天因為這個三個月紀念日的事，她集中不了精神，還剩一道難題怎麽也解不出來，可是明天就要交了，她還是沒有半點頭緒。她自然是知道Quinn也是各科優秀，數學也相當在行，有她幫忙那是求之不得的事。
Quinn擡頭看着Rachel，仍然保持着那抹笑意，輕輕地點了點頭，“嗯。”
那近似可以被認為是溫柔的表情讓Rachel愣住了，又是一陣微風起，吹散些許夾在Quinn耳後的金色長發，撫過她的臉頰，Rachel似是魔怔了。
Quinn沒注意到Rachel的異樣，在凳子上坐下，仔細看起那課本，回憶這些題目，“你是哪有問題呢？這次作業似乎是有道題相對難點，但只要想到了那條輔助線，便迎刃而解了。其他的題我覺得你應該沒有問題才對……”發現沒有回應的聲音，Quinn遲疑地擡起頭，看見那diva不知道望着哪，“Rachel？”
Rachel快吸了口氣，歉意地看着Quinn，“不好意思，剛剛走神了。”說着坐在了Quinn的旁邊，“對，就是那道題把我難倒了，不過我相信一旦我有足夠的時間，我一定能想出來的……”
Quinn半自動忽略這diva的唠叨，找到一支筆，在那個圖形上畫了條線，遞給Rachel看。Rachel有些意外地接過書，低頭看了看，想了會兒，似乎有點頭緒，但還是有點不明白，擡起眼不确定地看了眼Quinn。Quinn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湊近Rachel指着她手上的書，“喏，這，還有這。”
Rachel順着她的指點勾勾畫畫，Quinn依舊保持那個姿勢，看着Rachel一點一點接近正确答案，嘴角仍是抹不掉的笑意。
Rachel聚精會神地做着題，過了不久，便漸漸明朗了，直到她感到肩頭一重，感應似的身子立馬僵硬了下，她機械地低下頭，Quinn似乎是睡着了，又一次……Rachel聞着發香，明顯感覺自己的心髒跳動加速了些。她皺起眉咬着內臉頰，思緒不禁回到剛剛怔愣的時候，似乎Quinn總有魔力讓自己偶爾心跳加速，忘卻呼吸，這……意味着什麽……呢……如果Rachel誠實點說，在剛入學第一次見到Quinn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便是breathtaking，當然不久便被她的生冷言行摧毀地幹淨。兩年多過去，Quinn褪去了些青澀，而整個未婚懷孕的經歷也讓她多了份內斂。這樣的Quinn，是人都會有些心動……吧……
“唉……”Rachel煩躁地吐了口氣，自己都在想些什麽有的沒的！卻不想把Quinn給弄醒了。
Quinn立馬意識到自己又睡着了，彈坐起身，面色羞紅，轉開臉，緊張地說，“天，天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說着也不看Rachel自己就起身，快走了兩步，便被叫住了。
“Quinn……我們算朋友嗎？”
Rachel猶豫又期待的語氣讓Quinn轉了身，看見她一臉認真的表情。Quinn皺起眉咬着嘴唇沒有立馬回答。新學期開學以來，她和Rachel的關系确實好轉很多，可似乎從剛見面開始兩人便注定是敵人似的，跨過這個障礙Quinn總覺得怪怪的。可那diva卻堅持地看着自己，眼睛裏閃爍着期待也有份膽怯，Quinn深吸了口氣，“如果你不給我們做friends’ calendar的話。”
這話立馬點亮了Rachel的眼睛，随即記起那個條件，微嘟着嘴試圖辯駁“可是……”，在看見Quinn揚起的眉之後，洩氣地點了點頭，但卻掩不住心底的雀躍，一點點蔓延到臉上。
在說出那句話之後，Quinn卻意料之外地發現自己松了口氣，其實，Rachel算是最接近朋友概念的人了吧。
****************************************************************************
【Dear FRIEND Quinn! It’s my number, just in case you don’t have it, :) Xoxo From your sincere FRIEND R.（親愛的朋友，Quinn！這是我的號碼，以防你沒有。你最真摯的朋友R）】
正在寫作業的Quinn看着手機翻了個白眼，纖長的手指飛快地輸入，【where did you get my number?（你從哪拿到我的號碼的？）】
等了一會兒，Quinn還沒聽到短信的聲音，拿起手機看了看，确實沒有新的信息，歪着頭想了想，又給那個diva發了一條，Finn?
這次很快就有回複了，【It doesn’t matter where or how I got it. The point is that, we are FRIENDS now! We are SUPPOSED to have each other’s number. From FRIEND R（我從哪拿到的并不重要。重點是我們現在是朋友了，我們本來就應該有對方的號碼）】
【You are making me regret about this FRIEND thing! （你開始讓我後悔答應跟你做朋友的事了。）】
【It’s too late, Fabary. What’s done is done! From FRIEEEEND R（來不及了，Fabary，已經發生的事就是發生了）】
Quinn看着手機挑了挑眉，這人是在挑釁嗎？還沒來得及回複，又有一條：
【You are totally raising your eyebrow, aren’t you! Don’t deny it, Fabray.–Smartass FRIEND R（你一定在挑眉，是不是！不要否認，Fabary。-聰明的朋友R）】
Quinn的眉挑得更高了，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她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尾才接着打字
【I hate people eating their words but you are making me one（我讨厭食言的人，但你在讓我成為一個這樣的人）】
【T-T From Heartbroken FRIEND R（心碎的朋友R）】
【You think you are cute, but you are SO not（你以為你很可愛，可是你一點也不）】
【Not a little bit? A tiny tiny bit? From StillSobbing FRIEND R（一點也沒有？一丁丁點也沒有？還在哽咽的朋友R）】
【Not if you keep FRIEND in every message（如果你還一直在每條信息裏加朋友這個詞，就不是）】
剛點擊發送，Quinn迅速又發了一條，
【And since when you started to call me Fabray? I thought you wanted to be FRIEEEND（還有，你什麽時候開始叫我Fabary了？我以為你想成為朋友呢）】
【I AM! So bad you can’t appreciate my humor!(NO FRIEND this time :P)（我是想啊。可惜你不懂我的幽默（看這次沒有朋友這個詞了吧:P））】
【SO bad I have to tolerate you（可惜我得忍耐你）】
【YOU ARE NOT SERIOUS, ARE YOU?!!（你不是認真的吧你？！！）】
【maybe（也許是）】
【Quinn Fabary!!!】
【What’s up（怎麽了） Rachel Barbra Berry】
【You think you are cute,you are REALLY NOT!（你以為你很可愛，你真不是）】
【TOTALLY AM（決定是）】
【I hate you…（我讨厭你……）】
【Nuhhh, babe,you know you love me（不，babe，你知道你愛我的）】
剛剛點完發送，正在興頭上的Quinn的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看着手機上的sent, read,然後是一陣沉默，Rachel也沒有在typing……Quinn不安的咬着嘴唇，I was just kidding（我剛剛只是在開玩笑），顯然是在開玩笑，這麽正經解釋才會讓人覺得奇怪吧！删掉。You love me right（你愛我的對嗎）? 這麽缺愛嗎！ 删掉！你不是一直覺得自己挺聰明嗎，關鍵時候怎麽就開始掉鏈子了！有了！
【You finished your math homework, right?（你寫完了數學作業是吧？） 】
【Yeah. Thanks again for your help :)】
Quinn舒了口氣，雖然招式老套，但管用就行。
【Sure, anytime :) Time for bed, good night!（該去睡覺了，晚安）】
Quinn盯着手機，好一會兒才收到Rachel的回複。
【Good night :)】
Quinn看着這簡單的兩個詞抿了抿嘴，心裏突然有點莫名的失落，明明是自己說要睡覺的……等了一會兒，等确認Rachel沒有再發信息過來之後，Quinn把手機扔在桌子上，起身走到床邊，整個身子掉進床裏，不禁暗罵了一聲，stupid！不久，她突然想到，如果是Finn給的號碼，那麽他倆是和好了？Quinn不禁皺眉，不過關自己什麽事，搖了搖頭，揮走那一絲煩躁。
而另一頭，Rachel仍然死死地盯着手機上Quinn的那句話，微皺着眉嘴角卻似乎是絲笑意，臉上止不住地一陣一陣發熱……
作者有話要說：
Sue是啦啦隊的教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