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一反應

“Quinn……”

Quinn聞聲環顧四周，藍天綠草地，發現了站在自己身後的Rachel，笑臉盈盈地看着自己，Quinn轉過身，低頭對上深不見底的褐色眼睛，裏面流轉着濃濃情誼。

“Quinn，I do love you, with all my heart and soul.”她輕喃着。

Quinn覺得自己的心在那一瞬間融化了，湊近，貼上那訴說情衷的雙唇，她不自察地滿足輕嘆。熱切時，Quinn的手環緊黑發女生的腰，只為貼得更近。

“Quinn Fabary goes gay! Quinn Fabary loves the manhand（Quinn Fabary變gay了！Quinn Fabary愛上了manhand【Rachel的綽號】）!”

Quinn聽見突然回響的譏諷嘲笑聲，她恐懼地擡頭，發現自己被圍在拉拉隊員和橄榄球員中間，或譏笑，或嫌棄，或憎惡，各式表情，卻齊聲喊着，“Quinn Fabary goes gay! S Quinn Fabary he loves the manhand!”

Quinn捂住耳朵，那些聲音卻絲毫沒有減弱，“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全身力氣被抽走似的，Quinn蜷起身子，頭埋在膝頭卻揮不去腦海裏那一張張可怕的臉，她無力的喃語被淹沒在那一句“Quinn Fabary goes gay! Quinn Fabary loves the manhand!”

等終于沒有任何聲響的時候，Quinn怯怯地擡起頭，卻看見一個個巨大的身影臉上挂着一樣邪惡的笑容，下一瞬間，便是各種顏色的slush朝她而來。

“No！”Quinn吓地半坐起來，打了個寒顫，才意識到自己在自己的房間，床頭的鐘顯示現在是下午兩點。如雷的心跳，Quinn輕喘着氣，慢慢憶起發生的一切。早上從Rachel家逃走之後，一路上不停重複“怎麽會？！”，回到空無一人的家。Judy今天一早便去參加公司的聯誼活動了，頭痛欲裂的Quinn回到自己房間倒在床上，最終就那樣睡過去了。

Quinn抱起膝，頭壓着膝頭，腦海裏閃過各式的Rachel， rambling（愛啰嗦）的，diva式的storm out，跺腳的，害羞的，專注歌唱的，還有那一雙飽含着無數清腸的巧克力色眼睛，淚水從她閉緊的雙眼滲出，喉嚨仿佛被塞了鉛塊。深吸了口氣，咳喘而出卻是哭腔，“Rachel, sorry, I can’t…I just…can’t…（Rachel，對不起，我不能……我……真的不能……）”

即使Quinn有一萬個不願意，周一還是照常來到，她想過逃課，卻不想讓已經開始為她憂心的Judy再添一分愁。當車子停在McKinley的停車場，她仍然不知道該怎麽面對Rachel。手機信息的聲音提示，Quinn瞥了眼在副駕上的手機，Rachel……第37條……以及她的15個未接來電，Quinn在心裏數着。她想着，這個時候的Rachel肯定委屈死了……她用手用力揉了揉臉，阻止即将湧出的淚水，抓起手機，下車。

等到上午的課結束的時候，Quinn無比感激自己的運氣，還沒遇到過Rachel。本想出去開車透透氣的Quinn卻在走廊看見Sam被橄榄球隊的一個人潑了slushie（冰泥），金色頭發現在是一層藍紫色。Quinn上前幾步扶着正試圖擦掉眼睛附近的冰泥的Sam，嘆了口氣，“你現在不是四分衛嗎？怎麽還會被潑？”說着引導着他進了附近的洗手間。

“上次比賽輸了，他們說是我戰術指導有誤。別看我現在還是四分衛，現在球隊裏不少人都向教練提議讓Finn當回四分衛！Son of bitch！”Quinn揚起眉腳，倒是沒有多加評論。

Sam看着專注替自己擦洗的Quinn，有着平日沒有的柔軟，如同那晚，心跳不禁加速。Quinn感覺到Sam的熾熱眼神，看了他一眼，趕緊飄開，磕絆地說着，“還好你頭發不是很長，如果是我和Ra……”停頓了下，“如果是我們這麽長的頭發，清洗起來才麻煩。”

“你也被潑過？”Sam驚訝地問道，從見到Quinn的那刻起，她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很難想象有誰敢真的惹她。

Quinn對上Sam的眼，頓了會兒，才輕飄了句，“Old glory days（光榮的舊日子）.”

Sam想起聽說過的關于Quinn早孕生女的事，但即使聽說過無數次，甚至見過照片，他還是有困難将當時的Quinn和現在的她對應起來。看着Quinn現在的不動聲色，Sam仍舊保留着那一貫的困惑，卻不覺對這個女生更加印象深刻了。

當兩人走出來的時候，Quinn似是有感應，側轉頭，發現咬着下唇緊鎖起眉的Rachel一臉不安地看着自己。Quinn立馬慌了神，直覺地拉了下Sam，擠起個笑容，“既然我幫你了，你現在是不是有義務送我去教室？”

Sam有些意外地笑着點了點頭。

Quinn不敢再看Rachel一眼，而Rachel，攥緊了拳頭，不知道是憤怒多一些，還是悲哀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