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The rose
很快,随着期末考的結束,主人翁們也順利結束了他們的Junior year(高中倒數第二年)生活,當然,全國show choir冠軍帶給他們不少榮譽,原本處于學校社會底層的他們也開始被人投以以敬畏的目光,也不再是全校人任意欺負的對象,甚至會有freshmen(高中第一年)問他們要簽名。而那些popular(受歡迎)的運動隊員和啦啦隊員也紛紛開始拉攏他們。
長長的暑假開始,Quinn也按照計劃開始選擇申請的學校,針對學校準備不同的材料。如同答應Rachel的那樣,她擇校的範圍集中在紐約附近的幾個學校,包括在紐約城的兩所哥倫比亞大學(Columbia University),紐約大學(NYU),以及位于紐約州的康奈爾大學(Cornell University),當然,為保險起見,她也申請了俄亥俄州立大學(Ohio State University)等一些排名比較低的學校。在猶豫一番之後,她還是申請了自己心儀已久的耶魯大學,畢竟New Haven離紐約城也不過80英裏的距離。為了能夠打動那些學校的招mittee(委員),Quinn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删了又改,反反複複,終于把自己teen pregnancy(青少年懷孕)的經歷寫了出來。當然,這期間經歷的掙紮也是外人難以理解的,也為此跟Rachel争吵冷戰過幾次,幾度試圖放棄,卻咬着牙堅持了下去。如果她要擺脫現在的生活,就必須承受徹骨的痛。其實,這不僅僅是為了寫出份好的申請材料,也是在重新審視自己短暫且漫長的17年。
9月份,高中的最後一年,身為Senior(高中最後一年)的glee club成員也開始謀劃自己的未來。而glee club因着全國冠軍的名頭吸引了一些新成員的加入,甚至不乏運動員和啦啦隊員,可是在享受了一陣處于top的日子,glee club的很多舊成員卻因不願效仿金字塔頂端該有的恃強淩弱,再次被排擠,而新加入的成員也紛紛請退,所幸的事幾個真正熱愛show choir的新成員留了下來,而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glee的成員依舊時不時被欺負。或許,這便是高中生殘忍的一面,如果不與強者為伍,那麽只能淪為被欺負的弱者。
且說故事的主人翁,Quinn依舊在學業,啦啦隊以及glee之間周旋,卻也調整了重心在自己的申請上,直到11月完成了所有的申請,才得以松口氣。而Rachel,主要的目标是戲劇專業最為優秀的學校NYADA(New York Academy of the Dramatic Arts,Glee虛構的學校),茱莉亞學院(Juilliard School)以及 NYU的Tisch School of the Arts。至于她們之間,除去暑假那異常的一個月,維持着友情以上戀人未滿的關系,在glee club相互拌嘴,私底下不時flirt一下。
日子很快到了12月,期間New Directions輕易獲得了sectional比賽的冠軍以及regional的參賽資格。終于,在2011年12月21的那天傍晚,已經放寒假的Quinn收到一封厚厚的信件,上門赫然印着New York University的字樣以及校徽,當她拆開那個信封的時候,她知道自己顫抖的手不是因為正下着大雪的寒冷天氣。迅速掃過“恭喜”,“錄取”,“全額獎學金”這幾個字眼的時候,Quinn的淚滴在雪白帶着校徽水印的紙上,伴着慢慢在紙上融化的雪。她輕喃了一句,“終于。”
2011年12月21日晚上7:09pm,Rachel收到Quinn的短信,【明天下午3pm學校禮堂見。-Quinn】,昨天剛收到Quinn祝她光明節(Hanukkah)快樂的Rachel有些意外Quinn這含糊不清的短信,被催着去吃飯的她快速回了Quinn的短信【okay】,也就沒有多想。
2011年12月22日下午3點,Rachel準時來到禮堂,發現已經坐在鋼琴邊Quinn,零落地敲着幾個音符。當聽見聲響的Quinn對上Rachel的眼睛時,柔和的笑容從她的嘴角開始蔓延開,Rachel的心跳頓時失去了節奏。幾乎是不自覺地,字句随着呼吸吐出,“Hi Quinn。”
“Hi Rachel。”Quinn依舊笑着,可她的笑容裏似乎還有更多,Rachel企圖找到合适的詞,“介意聽我唱首歌嗎?”
Rachel愣愣地點了點頭,繼續尋找着那個合适的詞。而前奏已經從Quinn的指尖輕緩地滑落,接着Quinn清淺的聲音融入進去。
【some say love 有人說
it is a river 愛是一條河
that drowns the tender reed 會淹沒輕柔的蘆葦
some say love 有人說
it is a razor 愛是一把剃刀
that leaves your soul to bleed 讓你的靈魂流血】
此時的Quinn不再看頭,而将視線專注在琴鍵上,嘴角的那抹笑容卻依舊緊緊地吸引着Rachel的視線。終于,她卻發現那個最簡單的詞恰是最合适,快樂。是的,那種發自心底毫無雜念的快樂,仿佛已經擁有了一切的快樂。
【some say love 有人說
it is a hunger 愛是一種焦渴
an endless aching need 一種無盡的帶痛渴求
i say love 而我說
it is a flower 愛是一朵花
and you is only seed 而你卻只是種子】
Quinn擡起頭,再次對上Rachel的視線,歌詞似輕喃,拍打着Rachel的耳膜,“I say love, it is a flower, and you, is only seed”。
【it's the heart afraid of breaking 如果心兒害怕破碎
that never learns to dance 就永遠無法學會起舞
it's the dream afraid of waking 如果害怕從美夢中醒來
that never takes the chance 就永遠也抓不住機會
it's the one who won't be taken
who can not seem to give 如果不願付出就永遠沒有回報
and the soul afraid of dying 如果靈魂害怕去死
that never learns to live 就永遠學不會怎麽去活】
過往在Rachel的眼前浮現,那個親吻了自己卻馬上逃離的Quinn,那個給予自己希望卻故意親吻另一個男生的Quinn,那個告訴自己配不上自己的愛的Quinn,那個曾經在自己極其失望時擁抱自己卻最終還是轉身逃去的Quinn,那個不敢争取任由自己和別人離開的Quinn。
【when the night has been too lonely當夜晚太過漫長
and the road has been too long 當前路太過遙遠
and you think 或者當你認為
that love is only for the lucky and the strong 只有幸運者和強者才有資格得到愛的時候
just remember in the winter 你要記得
far beneath the bitter snow 在厚厚的積雪底下
lies the seed 一顆種子一直都在那裏躺着
that with the sun's love 等陽光灑下
in the spring bes the rose 春天裏,它會綻放成最美的玫瑰.】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裏有過躲閃,掙紮,堅硬,絕決,所帶來的那些傷痛卻被同樣是那雙琥珀色眼睛所展現的堅定,渴望以及欲望所抹去。而此時,那雙琥珀色眼睛只是緊緊地攫住了Rachel的soul(靈魂),不容她有任何遲疑,只能奉上全部 。在最後一個音符散去的時刻,也是Rachel的心和魂完全淪陷之時。
直到Quinn走到她面前,握起她的左手,Rachel才恍如從夢境中走出。Quinn低下了頭,剛剛還低吟淺唱的聲線此時卻染上了一份哀傷,“Rachel,曾經的我有過很多害怕,害怕周圍人的指點,也怕同齡人的殘酷,更怕再次流離不同的屋檐下,到最後才發現最深的害怕是得到你卻只會最終失去你。曾經那麽多次,就差一點,我就勇敢地走向你,可總有又一層的害怕讓我裹足不前。心底深處,我一直認定懦弱的自己是不值得你的愛的,所以一次又一次地推開你 。可是,直到真正要失去你的那刻,我才幡然醒悟,即使再怎麽覺得自己不配,卻從不曾真正舍得失去你的垂青;即使再怎麽認定自己是注定得不到幸福的,卻熄滅不了渴望快樂的那份心情。從我記事起,我卻從來沒有真正的快樂過,直到你。”Quinn擡起頭,含滿淚光的琥珀色眼睛對上那雙巧克力色眼睛,低淺的聲音抖動着,“Rachel,你知不知道,你的歌聲每一次都讓我忘卻了所有,仿佛世界只為了你的聲音而存在。當你的歌聲只是因為我的時候,我的靈魂也為之顫抖。這也是為什麽,從察覺起,即使我有再多的害怕,卻絲毫也不曾懷疑過我對你的感情。當你的視線停留在我的身上,周圍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當擁你在懷,才知道自己原來可以那麽安心;而你的笑容,可以毫無理由地點亮我原本灰暗的心情,毫無理由地,也快樂起來。我貪戀這份快樂,我想要更多,我想要帶給我從未體驗過的快樂的你,所以我不顧一切地跑去找你,到頭才發現,一個問題都沒有真正解決的我,怎麽配擁有你?所以,我需要一個我可以把握的未來,這樣的我,才有資格,請求你成為我的。而在昨天,我終于實現了自己在紐約對你的承諾。”Quinn深深地吸了口氣,顧不上臉上的濕痕,拿出背在身後的一支紅色玫瑰舉起,“Rachel Barbra Berry, will you do me the honor of being my girlfriend(我是否有此榮幸成為你的女友)”
眼前的玫瑰化成一團火,Rachel的心被熾熱地灼燒着,幸福得疼痛着,堵塞的喉嚨違背了它的職責,Rachel只得急切地點頭。她一把抱住Quinn,梗在喉嚨的情緒從眼中滑落,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Yes! Yes, I will! I will be your girlfriend! I will be Quinn Fabary’s girlfriend(是,是的,我願意!我想成為你的女友!我想成為Quinn Fabary的女朋友)!”
Quinn的手環緊Rachel的腰,淚水滑過她勾起的唇角,終于,她有資格說,“Rachel, I love you. I love you, Rachel Barbra Berry.”
Rachel退離開一點,踮起腳深深地吻上了Quinn的雙唇,将難以形成文字的情感傳送到自己的舌尖,探進那微張的雙唇,傾訴給同樣溫熱急切的Quinn的舌尖。
仿佛過了一世紀,缺氧的她們才不得不分開,額頭緊貼,相同的笑容挂着嘴角,分不清是誰主動,她們的雙唇又貼在一起,剛開始的急切一點一點褪去,動作也柔和起來,享受着貼近對方的感覺。臉上的淚水早就分不清彼此,這一刻,她們都等的太久。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Rachel枕在Quinn的肩頭上,一手抱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玩弄着Quinn剛剛遞給她的那只玫瑰,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冬天為什麽還會有玫瑰?”
“你不知道現在發達的科技發明了一種東西叫溫室栽培嗎?Silly!”眼睛也盯着那一點也不manly的手玩弄花朵的Quinn稍微緊了緊環在Rachel腰上的雙手,拇指摩挲着她衣服縫隙裸露出的一線肌膚。
不能辯駁的Rachel輕錘了下Quinn的腰,引得金發女生誇張地叫疼,皺了皺眉,才想起來還有件很重要的事忘了問,“你是收到哪所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了?”
“NYU,”Quinn咬起下唇,猶豫了下,“全額獎學金。”
果然,Rachel直起身,疑惑地看着她,“怎麽會?”
“因為專業是數學系……”
Rachel當即明白是怎麽回事了,Quinn的SAT1(Scholastic Assessment Test,中文名稱為學術能力評估測試)數學滿分,而她也考了SAT2的數學單項,也是極高。可是,一般的大學不會因為學生的成績高而給全額獎學金,最常見的是有體育特長,但Quinn并沒用特別的長項(啦啦隊貌似不算?),而她的家境來說,她的父母雖然已經離婚,但是因着Russell(Quinn的父親)她也算不上貧困生,那麽Quinn拿到獎學金的特別理由應該是因為她是女生,女生在數學系算minority(少數人群),換言之,Quinn是特意為了獎學金才申的數學系,而不是她一直鐘愛的文學。而她一定要拿獎學金的理由,應該是怕Judy再次趕她出門或者是以不付學費要挾她。想到這,Rachel嘆了口氣,“你何必這麽委屈自己呢?”
Quinn握住Rachel空着的右手,笑了笑,“怎麽會是委屈呢?我的SAT成績證明了我的數學天分,況且學文學可能最後還找不到工作,而NYU的應用數學一直都是數一數二,這是我難得的機會。”
Rachel湊近抱緊住Quinn,抵住Quinn的脖子,“I just want you to be happy(我只想讓你快樂).”
“I am(我已經很快樂了).”Quinn低頭吻了吻Rachel的額頭,as long as I have you(只要我擁有你)。
半晌,Rachel悶悶的聲音傳來,“萬一我去不了紐約怎麽辦?我可是還沒拿到一個offer(錄取信)呢。”
Quinn翻了翻白眼,“前不久也不知道是誰說她的表演讓NYU的招生老師贊不絕口,還收到了NYADA二月份初去面試通知。”
Rachel大嘆一口氣,“可是Juilliard還沒一點消息呢。”
“又是誰跟我說據調查Juilliard面試的名單還沒出來呢?”
Rachel樂滋滋地笑出聲來。
“Diva!”Quinn假裝輕斥道。
“But you love me anyway(但你依舊愛我).”Rachel得意地擡起頭看着Quinn。
“Unfortunately(多不幸啊).”見Rachel皺起臉嘟起嘴,Quinn終于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意吻了上去,那diva嘟嘴的樣子總是讓Quinn有吻她的沖動。
這次的吻由輕柔一點點加深,兩個人的身體裏升騰起一份共鳴,Quinn想起第一次吻Rachel時的感覺,又想起當時Rachel的身體,喉嚨深處逸出一聲呻吟,Quinn驚醒般地松開Rachel背對過去,臉上滾燙。
Rachel雖然也有些不好意思,可是看見更害羞的Quinn不經笑了出來。Quinn轉過身怒視她,她笑的更樂了,“You are adorable(你真可愛)!”看見Quinn的表情在羞澀與惱怒間來回轉換,Rachel實在怕她的臉會燙傷了,轉移了話題,“那你現在是什麽打算?對未來的半年,我是指。”
Quinn舒了口氣,也不知是因為擺脫窘境了還是一聲嘆息,或者兩者兼有,她抱起雙臂,咬着下唇沉默了會,“我想過完新年之後跟mom說,說我是gay(同性戀)的事,萬一我再次被趕出家門,再想辦法吧,也只是半年多的時間了。”
Rachel先是驚訝了一下,最後點了點頭,來回摩挲着Quinn的胳膊,“如果真是那樣,Dad,Daddy肯定會同意你呆在我們家的。”
Quinn點了點頭,“至于我們在學校,如果你願意的話,雖然我知道你一定願意,”Quinn抿着一個有些緊張的笑容,“我不介意在全校人面前公開我們的關系。”
Rachel搖了搖頭,看見Quinn挑起眉一副意外的樣子,她笑了笑,“你說的對,我不是個喜歡隐瞞自己感情的人。可是,自從glee club在贏了全國賽之後仍舊淪落成為被欺負的對象,我才算真正知道高中生因為那份不成熟可以做出多麽殘忍的事。以前的我還天真地以為只要贏了全國賽,就不會再被人潑slushie(冰泥,一種飲料),但這個封閉的小鎮,這個閉塞的學校……”Rachel搖了搖頭,臉上是透徹的失望。Quinn心疼地把她抱進懷裏。
這便是成長的一部分,開始認識到人生的無奈,并不是所有事,努力了就會有回報的。
Rachel靠在Quinn的肩頭,“不過我想在glee club公開我們的關系,他們都是我們真正的朋友,而且我也會按捺不住想唱各種情歌給你聽 。” Rachel擡起頭,遇上Quinn柔和的眼神。
Quinn笑了笑,又忍不住吻上Rachel的額頭,她覺得自己已經上瘾了,“Whatever makes YOU happy(只要能讓你開心).”
“還有半年多的時間,Quinn,我們就可以離開這個小鎮,住在一個沒有人會在乎我們身份的大城市。那個時候,我們再也不用隐瞞自己的心意,做真正的自己。”這也是Rachel學到的成長的另一課,專注對自己重要的,那些才是值得自己傾盡全力争取保護的。
“嗯。”Quinn輕輕點頭,這次忍不住吻上了Rachel的唇。她今天染上了不少習慣,全部跟一個叫Rachel Barbra Berry的diva有關。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