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出櫃
2011年12月31日晚上9點多，正和她的父親們在客廳看電視的Rachel聽見門鈴響，走過去開門，是一個失魂落魄的金發女生。
“Quinn！”Rachel睜大眼睛看着眼前只穿着單衣沒件外套的Quinn，驚訝她的突然出現。
“I told my mom（我告訴我媽媽了）……”Quinn的牙根在發抖，忽然一陣寒風夾雜着冬雪掃過，還沒寒透的她打了個寒顫。
Rachel按捺住心底的又一層驚訝，忙拉着嘴唇發白的女生進門，将寒冷鎖在門外。她上前抱緊了Quinn，右手來回摩擦着她那涼透的手臂，不停地重複着“Everything is gonna be okay（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間或碎吻在她的下巴臉頰，木愣的Quinn終于有所動作，她雙手用力環緊Rachel的腰，額頭抵在Rachel的脖頸，汲取盡可能多的熱量。
“發生什麽事了？”Leroy不無擔憂地問道。
兩人有些受驚地分開，Rachel不知道該怎麽說，“Quinn um，Quinn她……”
“我剛剛向我媽出櫃了。”Quinn省去了Rachel的糾結，輕聲說道。
Leroy明顯一驚，幾步跨到Quinn的跟前，半抱了下她，一臉疼惜，“Oh, sweetie. That’s…that’s…Everything will be fine（這……那……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聽到Quinn的回答的Hiram也走了過來，擁抱了下Quinn，“不管怎樣，我們這個家永遠歡迎你。”
早在Quinn跟Rachel表白之後，Rachel便跟她的父親們說明了一切，也提到Quinn打算向Judy出櫃的事，希望萬一事情朝最不如意的方向發展她的父親們能夠收留Quinn。Berry men自然是欣然同意。Hiram當即表示自己沒看錯Quinn，在她向他表明不會放棄的時候，Hiram就知道她一個值得托付自己女兒的人。卻也無意中透露了自己曾阻攔Quinn的事，在Rachel和Leroy的共同審問下Hiram無奈地說了經過，也遭受了一天兩人的共同的無視對待。
Quinn點了點頭，感激地看了Berry men各一眼，随即視線落在一旁的Rachel身上。Rachel朝她笑了笑，握起她的手，無聲地說着，“I love you.”Quinn用力回握了一下。
Hiram和Leroy看着兩人的互動，相視一笑。随後，Hiram開口問道，“Quinn，究竟是怎麽回事？怎麽發生的這麽突然？”
“是啊，你不是打算過完新年才告訴Mrs Fabary的嗎？”Rachel也說出心底的疑問。
Quinn不禁嘆了口氣，随着Hiram的示意，四個人一起移到客廳的沙發上，她才開始講述今天發生的事。
今天早上Judy接到一個電話，跟剛起床的Quinn說有急事要出門便急忙走了，直到傍晚才回來。Quinn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Judy深嘆一口氣，才緩慢說道，是她的表姐Alison，前兩天終于向她父親出櫃，哪知她父親的反應那麽激烈，愣是把她鎖在家裏讓她反省自己的過錯。而曾經默許了Alison性向的她的母親雖然心疼女兒，卻始終希望Alison能幡然醒悟，也就沒有說什麽。可Alison也是個倔強的孩子，昨天晚上竟然割腕自殺了，雖然盡早送到醫院，但是失血過多，現在處于危險期，這兩天是關鍵的兩天 。今天早上Alison的母親忍不住打電話給Judy，希望有個人能傾訴。
Judy嘆了口氣，“今天你表姨一直在懊悔，覺得自己應該阻止你表姨夫的。又說她這段時間也多多少少了解了LGBT的事，也知道這種事是勉強不來的，卻一直介懷這是違背上帝旨意的，是要下地獄的。可到頭來，卻差點要失去Ali了。”Judy看了眼震驚不已的Quinn，握了下她的手，“Quinnie，我今天也一直在想，不管發生了多大的事，你也不能想不開，天大的事，還有媽媽在呢！”
腦子裏一團亂的Quinn不自覺把心頭的疑問說了出來，“Mom,如果換成是我，你會怎麽做？”
“Quinnie，你在說什麽啊？”Judy困惑地問道。
Quinn讷讷地重複道，“如果我是gay，你會怎麽樣？”Quinn感覺到握着自己手的Judy僵住了，也不知何時，淚水就滿漲了，聲音也開始發抖，“你是不是也像Alison的父母那樣，認為這是不可饒恕的罪而不願接受真正的我？”
Judy像是被駭住了一樣，她突然回想起上次提起Ali的事，Quinn也曾經問過她這個問題，她趕緊否認了心底的那個想法，“Quinnie，不會的！你一向只和男生約會，甚至，甚至還……”Judy頓了下，又想起那次來過家裏的金發男生，擠出一個緊張的笑容，“還有上次的那個Sam，看起來是個不錯的男生，他還來我們家，你們，你們是不是一直在約會啊？”
“Mom！”Quinn大喊一聲，一下站了起來，盯着不願承認現實的Judy，哭着說道，“I’m gay! I dated boys but never really liked them. I’m gay, I just kept denying the fact that I’ve always been attracted to girls.（我是同性戀！我跟男生約會過但是從來沒有真正喜歡過他們！我一直都是同性戀，我只是一直在否認我喜歡女生的事實）”Quinn抹了一邊臉頰上的淚水，吸了口氣，穩了穩自己的聲音，“Mom, I’m gay. I’m in love with Rachel. I know I’m ganna disappoint you, but…I’m gay.（Mom，我是同性戀，我愛Rachel。我知道我将會令你失望，但是……我還是同性戀）”
“Quinn!”Judy也一下站了起來，冷着臉，“你怎麽可以說這麽sinful（宗教意義上的罪惡）的話！你不是gay！你怎麽可能是gay！你肯定是錯誤地把友情看成……看成別的感情了！一定是的，你仔細想清楚之後就會發現自己不是喜歡上Rachel，那只是……”
“I love her! ”Quinn打斷了Judy的争辯，淚水又湧出來，“I love Rachel. I’ve been in love with her, for so long. I…I just… love her.（我愛Rachel，我愛她那麽久，我，我只是，愛她）”看着Judy一直搖頭，不願相信Quinn的話，Quinn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踉跄地跑出了門，一路開車到Rachel家門口。
客廳裏一陣嘆息，接着又是一陣沉默，Rachel用力握緊了下剛剛一直握着的Quinn的手，Quinn無力地沖她笑了下。“Dad, Daddy,我先帶Quinn上前休息。其他的事明天再說吧。”Rachel見父親們對視一眼之後點頭同意，便起身，順帶牽起疲憊的Quinn。
“Quinn，別太擔心了，不管怎麽樣，你還有我們。”Hiram親切地說道，Leroy點頭贊同。
Quinn感激地點了點頭，便随着Rachel上了樓。
關上房門，Rachel把Quinn牽到床邊坐下，自己走到衣櫃間找了最寬松的衣服給Quinn當睡衣，雖然她比Quinn身材小很多，但也應該能湊合了。Rachel拿起衣服走到Quinn的身邊，一手摟着Quinn的脖子唇久久地貼着她的太陽穴才松開。
“衣服可能有點小，但也只能這樣了。現在也別想太多了，好好睡一覺，其他的留到明天再想。”Rachel輕聲說道，看見Quinn點了點頭，又在她的嘴唇上貼了下，才去拿自己的睡衣走進了bathroom（衛生間）。
等Rachel再出來的時候，Quinn已經躺下了，一手逗弄着已經長大不少的Bacon，被撓着下巴的Bacon不時喵一聲表示自己的惬意。正當她想開口，卻響起了敲門聲，Quinn坐起身來，Bacon喵地一聲竄回到自己的窩裏。Rachel開門，是Hiram。
“Hey，你們還好吧？”見兩個人都點頭，Hiram伸手撫摸了下Rachel的頭發，對着Quinn說，“Quinn，我剛剛跟你母親通了電話，”Quinn僵了一下，“我告訴她你今天晚上會留在我們這，讓她不要擔心。”
Quinn咬着嘴唇點了點頭，沉默了會兒，才輕聲問道，“那……她怎麽說？”
“她知道你現在安全沒事，很是松了口氣，至于其他的……”Hiram微微嘆了口氣，“她沒說什麽，只希望你明天能盡早回家。”
Quinn又是點了點頭，錯開視線，Judy沒有任何表态，她不知道該說什麽。
“晚安，girls（女孩們）。”Hiram吻了下Rachel的頭發，便離開了，剛剛的電話很簡短，Judy似乎是故意不給他時間多說什麽，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幫忙。
Rachel關上門，看見Quinn低着頭，情緒明顯低落了很多，Rachel不禁心中暗嘆。她走過去爬上床在Quinn對面坐下，拉過她的手置于自己的兩手間，一時也不知道能說什麽，索性玩弄起Quinn的手，拇指接着食指擦過Quinn左手掌間的紋路，再原路返回，來回幾次，再翻過自己的手掌，對齊手腕，撐直兩人的手指。發現Quinn的手指比自己的長了幾公分，顯得更加修長，Rachel皺起臉嘟起嘴，難怪鋼琴學得比自己好。聽到Quinn撲哧的一笑，Rachel扣起兩人的手指拉過來放在自己的腿上，賭氣似的說，“我的！”
Quinn無語，搖着頭笑了下，稍用力緊了下相握的手，“Whatever you say（随你怎麽說）.不早了，睡覺吧。”
Rachel輕“嗯”了一聲，卻不肯放手，拉起交握的手吻了下Quinn的手背，“就是我的！”擡頭對上Quinn也擡起的眼睛，亮了一個燦然的笑容，才下床去關燈。
等黑暗籠罩起自己，Quinn黯然，又是一個陌生的天花板，盡管黑暗中她看不分明，那份陌生卻卷裹着她所有的感官，空氣中的氧氣似乎被抽去了一半。這時，一個溫暖的軀體抱住了自己，溫熱的吐息拂在Quinn的脖頸，“Quinn，不管發生什麽，你還有我。”
Quinn動手指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剛剛一直僵着身子，她擡起Rachel的下巴，低下頭吻上了Rachel的唇，動作并不用力，卻有股無形的力量在她的身體裏積聚。
“她是我僅有的了！”
這個念頭在Quinn的腦海裏來回震蕩，升溫着這個吻，放大着身體裏的那股力量，她突然發力将側着身子的Rachel壓在身下，舌尖掠奪着所能占有的一切。Rachel熱烈地回應着，被Quinn的灼熱燃燒着，不禁嘤咛一聲。而這無疑将Quinn推到了理智之外，她被一種渴望燃燒着，忙亂中她的右手尋到了Rachel腰間裸【】露的肌膚，如同找到救贖一般，她的手順着Rachel的腰側滑到她的後背，又回到她的腰側。Rachel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呻【】吟，雙手扣緊了Quinn的後背，當Quinn的嘴唇移離開始侵略她的下巴時，Rachel才得以重新獲得足夠氧氣，此時Quinn的舌尖來回摩挲着她頸上的pulse point（能感覺到脈搏的點），似是不滿足，便用牙齒輕咬了下，再無阻攔的呻【】吟明确無誤地從Rachel口中而出，帶走她殘存的任何理智，Rachel的一只手插入Quinn的長發，只渴望着更多。沒等她更多反應，Quinn的手滑到她的平坦的小腹，引起一陣顫抖。在Quinn的唇舌開始攻占她的鎖骨的同時，右手也上滑，在碰觸到那凸起的底部後毫不遲疑地撫握住。
一道閃電劃過Rachel的身體，她猛地睜開眼，左手趕緊扣住睡衣下Quinn那侵略的手，“Stop！”Rachel被自己那麽大聲的一句驚住了，也凍結了Quinn的所有動作，理智又迅速占領了兩個人。Quinn立即抽出自己的手，撐起自己的身體，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被什麽樣的念頭意圖做什麽樣的事，她失語道，“Rachel，I……”适應了黑暗的她的眼睛分明看見了Rachel震驚不已的神情。下一刻，她就要抽身離Rachel越遠越好，卻被反應過來的Rachel抱住，兩人跌進柔軟的床。
“Rachel，I, I’m so sorry…I…（我，我很抱歉……我……）”尴尬羞愧內疚懊悔開始席卷Quinn。
“Shhhh,”Rachel貼在Quinn的耳邊，輕聲說道，“Quinn, it’s alright（沒事的）.”
“It’s not（不是）!”Quinn反射似地說道，聲音浸滿懊悔，“I can’t believe I did that to you! I…didn’t mean to…I…（我不敢相信自己做了那麽過分的事！我，不是想……我……）”說着她便掙脫Rachel的懷抱，仿佛自己不配這個位置似的。
“Quinn，Quinn，”Rachel用力抱緊不安分的Quinn，“It’s alright. I got carried away as well. You did nothing wrong. Believe me, Quinn, I love you, I want to be yours, one day…（沒事的。我自己也投入其中。你沒做錯什麽。相信我，Quinn，我愛你，我想成為你的，總有一天）”聽到Rachel的突然表白，Quinn停止了掙紮，不自覺止住了呼吸仔細聆聽Rachel越來越小的聲音，“It’s just…The time is not right. I, I’m not ready,yet.（只是……時間不對。我，我還沒準備好）”最後一句話Rachel是埋在Quinn的脖彎說的，幾乎輕不可聞。
Quinn可以肯定Rachel已經臉紅的不行了，以她感受到Rachel的皮膚的溫度來判定，感染似得她自己也不好意思起來，“Because you are not 25 yet? Um… Can we make it 22?（因為你還沒到25？我們能不能改成22？）”Quinn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松而調侃，企圖讓兩人擺脫窘境。別說Rachel，她知道自己也沒準備好這更進一步的關系，剛才的她……只是被心底深深的不安攫住了。
“Everything is possible (一切皆有可能).”Rachel擡起頭，一臉天真無辜相地看着Quinn。
Quinn挑起眉，interesting（有意思），最終她沒有進一步挖掘這句話的意思，今天發生的一切已經讓她身心具疲，她吻了吻Rachel的額頭，輕聲說，“Time to sleep, like, really sleep（是時候睡覺了，真正地睡覺）. Good night, Rachel.”
“Good night（晚安）, Quinn.”不久，Quinn的呼吸平穩起來，應該是睡着了，Rachel側過頭看着她的輪廓，一首歌在她的腦子裏響起。
等Rachel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Quinn不在，又見她昨天晚上穿的衣服疊好放在桌子上，bathroom的房門開着也沒有動向，Rachel立即起身下樓，邊喊着金發女生的名字，希望能有人回她。
“Sweetie,”Hiram走到樓梯底下看着匆匆下樓的Rachel說，“Quinn剛剛已經回去了。早些時候Mrs Fabary來了電話，希望能盡快跟Quinn談一談，所以她一起床，我便跟她說了，然後她就先回去了。她走之前讓我跟你說，新年快樂。”
“Dad，Quinn她…我不想她一個人，Dad，你能不能載我去Quinn那？”Rachel懇求她的父親，“萬一，萬一她被趕出家門，我想在她身邊。我……”說道着，眼淚也不禁落了下來。
Hiram上前幾步，抱住Rachel，“你Daddy已經跟Quinn一起去了，他會照顧好Quinn的。你不要太擔心了，一旦有什麽，你Daddy會馬上打電話回來的。”
Rachel點了點頭，也抱緊了Hiram，默默祈禱一切都會好起來，Quinn經歷的已經夠多了……
兩個小時過去，Rachel為了不讓自己每隔兩分鐘就跑到窗子邊看看她Daddy有沒有回來，于是到自己的房間開始做發聲練習，至少她不會胡思亂想了。
“新年第一天就開始練習，Rachel Barbra Berry的絕無僅有絕對不單單是因為她異禀的天賦。”
Rachel轉過身，看見Quinn靠在門口臉上挂着戲谑的笑容看着她，她立馬跑了過去抱住了那個金發女生。
“You are smiling（你在笑）. So?”Rachel退離一點緊張地看着Quinn問道。
Quinn的笑容收斂了些，讓Rachel心底一沉，“Alison昨天晚上突然病情加重了，送去急救了幾個小時，病情才穩定下來。Mom早上接到電話，知道Alison又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讓她一下子想清楚了很多事。所以當我回去的時候，她說的第一句話便是，不管發生什麽，她都會在我身邊，只要我快樂，其他的對她來說都不重要了。”
Rachel此時第一個情緒不是高興，而是把Quinn抱的更緊了，她不敢想象，如果這種事發生在Quinn身上……她墊起腳用力地吻上了Quinn，她需要切切實實地感受到Quinn的安然無恙。
Quinn輕柔地回應着Rachel，安撫着她。她跟Judy談了很久，把和Rachel之間的事大致說了下，希望Judy能明白她對Rachel的感情。Judy說她或許一時間還難以理解，需要時間慢慢接受，但是，最重要的是Quinn能快樂。
“She makes me happy, than I ever was（她讓我從未有過的快樂）.”Quinn最後含着淚說出了這句話，Judy握住了她的手，點了點頭。
“Keep your door open,（記着把你的房門保持開着） Rachel!”Leroy的聲音從樓下傳來，驚地兩人停下了動作，Rachel懊惱地跺了一腳，Quinn笑了笑，又繼續吻上那diva，她不介意PDA（public display of affection，公衆場合秀恩愛）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加了翻譯。
有兩個要解釋的點：
1 這裏Quinn的定位是同性戀，而Rachel是雙性戀。然後就是，女性也可以用gay這個詞，而不僅僅是les或者lesbian
2 25歲的來源是glee裏面，Rachel曾經說過她對未來有過詳盡的規劃，包括25歲的時候才發生性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