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的背影,揮了揮手,聲音幾不可聞:“再見,漂亮姐姐。”

去刑偵找邢希文他們告訴她說,邢隊有任務最近都不在局裏,呂辛一問不到有用的信息只能先回去了,她想等邢希文回來看到她發的消息肯定會聯系她的,臨走前她還留了張紙條給門衛大叔讓他幫忙轉交給郭芙妮。

金喜和妹妹被帶上了樓,李經理一邊給她們介紹公司的發展歷史,一邊講解他們公司都有哪些産品,每位員工的收入是多麽的高,待遇是多麽的好。

一樓二樓是倉庫裏面放着公司賣的産品,三樓是會議室平時用來開會和接待客戶,四樓是他們的辦公室,五樓是用來接待貴賓的在最裏面的那間是總經理辦公室。

李陽光給她們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公司的布局和員工結構,只要每月能按時完成銷售任務,就能拿到相應的獎金,什麽買房購車那都不是夢,今天的努力就是為了明天的輝煌。

李經理陪着她們一起去面了試,一間不大的辦公室裏坐滿了人,這裏的面試不像面試更像是洗腦,一群人念着口號,動作整齊劃一。

她們倆也跟在後面喊着口號,拍着手一起暢想明天,暢想未來,“今天賣出的每一份産品都是明天夢想啓航的資金!”

金又喜看到牆上貼着的滿滿的标語頭都大了,這不會還需要背吧?果不其然兩份厚厚的A4紙就遞到了她倆手上,“這是我們公司的核心思想,一定要牢記。”

仰星心裏想:你們公司的核心內容還真多,這一摞怕不知道是從哪搜來的。

一位年輕的小姑娘領着她們去了宿舍,就是公司的地下室,原本的大通間被隔成了一個個小房間,她們來得遲就只有靠近衛生間的位置還有一間空房,這裏的環境還不如小旅館,連陽光都見不着,金喜向她道了謝,開始收拾東西。

從行李箱裏拿了一套四件套出來,金又喜幫着她一起把床鋪好,把衣服放進由支架撐起的簡易布衣櫃裏,收拾好東西後金喜帶上隔板做的門,鎖好門去了樓上開始接受培訓。

金又喜讀的口幹舌燥的,終于到時間了可以吃午飯了,沒想到吃午飯前還得再複習一遍上午學的口號,怪不得傳銷這東西屢禁不止,就他們這樣的培訓方法是個正常人都會被搞瘋的,強烈的心理暗示,無休止的精神控制,不間斷的語言摧殘,集體的抱團式洗腦,誰能受得了。

一個正常人來到這裏的第一天應該是渴望被救出去,會無助,會害怕,接下來會慢慢失望漸漸融入這個團夥,接受現實,逐漸麻木,直到可以心安理得的去騙更多的人加入他們,去經歷一遍他們曾經的經歷。

進了這棟樓的第一時間金喜和金又喜的身份證就被收了上去,手機也被沒收了,說是為了不影響她們的培訓,這不就是為了限制那些被騙來的人的人身自由,防止他們報警嘛,還說的這麽冠冕堂皇的。

邢希文吃着這不合胃口的飯菜,突然好懷念警局食堂的菜和打菜阿姨親切的笑容,“姐姐,我想家了。”

仰星原本埋頭吃着飯,聽到她這麽說眼眶驀然紅了,“乖,等我們賺到錢了,姐姐就帶你回家。”她們剛來肯定會有很多眼睛在盯着她們,這時候一定要表現的足夠真實才能放松這些人的警惕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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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又是連續幾個小時的洗腦培訓,想去個廁所都有人陪着一起,生怕她們跳樓跑了,這群人一看就是慣犯經驗之豐富,組織架構之清晰,分工之明确。

好不容易捱了過去,晚上的晚餐竟然只有小米粥,培訓導師還說這是憶苦思甜,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今天的苦難會激勵我們更熱愛明天,說詞都是一套一套的,忽悠都是不打草稿的。邢希文倒要看看等把他們通通抓進去了那時還是不是也這麽能忽悠。

這小米粥又稀又水的,一點兒糖分都沒有更不要說蛋白質了,邢希文臉色發白,沒什麽精氣神,還好早上補充了些營養,不然可能就扛不住了。

仰星也發現了她的異常,湊近了些握住了她的手背:“小喜,你怎麽了?”

邢希文抽開了被握住的手,勉強擠出了一個微笑:“我沒事的,姐姐。”

仰星在觸到她的一瞬間心就有些慌了,邢希文明明在發抖,為了不被發現她還在極力的克制,不碰她是看不出來的。

傾情演繹

晚飯過後有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之後在三樓會議室還有晚間的培訓課要上,仰星拉着邢希文回了地下室的宿舍裏,為了不讓別人看出端倪,兩人并着肩好似尋常姐妹慢悠悠地進了房間,邢希文剛進去就發現她們的房間被翻過了,準确來說是被檢查過了。

邢希文把背包的外層拉鏈拉開從裏面拿出一根棒棒糖剝開放進了嘴裏,還好她的糖都還在。扭頭發現仰星坐在床邊一臉探究的盯着她,像是想問點什麽,又怕被外面走動的人聽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眼裏似乎還帶着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邢希文嘴裏含着棒棒糖口齒不清道:“睡覺,累了。”一把推倒了仰星将人帶着躺倒了逼仄的床上,兩人幾乎是貼在一起的,鼻尖傳出的呼吸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溫度

“姐姐你不困嗎?上了一天的課了。”她的手搭在仰星的後背寫了幾個字:我沒事,別擔心。

仰星護住了她的腦袋把人攬入了懷裏,湊到她的耳邊呢喃道:“睡吧,到時間了我叫你。”又貼着她的耳尖降低了聲線,這聲音只有邢希文自己能聽到:“你忘了我是幹嘛的了?小騙子。”

仰星一直以為邢希文愛吃糖是因為她的戒斷反應,現在看來并不只是這樣。

說着還輕拍着邢希文的後背給外面的人演了一出姐妹情深,邢希文躺在她懷裏心虛了又虛,後牙槽猛一用力一口咬碎了含在嘴裏的棒棒糖,糖渣化在了口腔裏

邢希文雖然閉着眼睛,可她根本沒有睡着,她不習慣有人這樣貼着她,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反而讓她沒有安全感,仰星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一直往她的鼻翼湧入,擾着她的思緒。昨晚她就沒怎麽休息好一直是半睡半醒的狀态,倒是仰星這個說失眠的人睡得很踏實,躺在她懷裏睡得那叫一個香,就像現在這樣邢希文聽到外面的動靜叫醒了她。

“姐姐,要去上課了。”她扯了扯仰星的衣角

仰星睡眼朦胧的扶着床坐了起來,靠在了邢希文的肩上緩了一會兒,邢希文的身上好暖每次靠近她都有種被陽光擁抱的感覺,讓她可以很放松,很惬意,很自然的收起她對常人的那份防備。

三樓會議室的演講臺上站了一位新的導師,開始了他的誇誇其談,邢希文垂着頭假裝認真的記着筆記,時不時的擡起頭觀察一下四周的人,除了聽講的學員還有不少傳銷的組織人員,站在後門口的是以李經理為首的幾個中年男人,坐在前排的那幾位應該是這家安養公司的主要頭目,靠在窗簾旁邊的幾個年輕人她還沒弄清楚他們是主要負責什麽的。

她們坐在會議室靠後的位置,能看到的都是後腦勺,仰星也無計可施只能目視前方做個認真聽講的‘好學生’,站在臺上說的滔滔不絕的小老頭看着應該也有六十來歲了,怎麽就這麽能說呢,這口才不去當相聲演員真是可惜了,真是好奇他們是從哪找來這麽些個‘培訓大師’的,太能忽悠了,仰星聽得都上頭了,這等他們抓了人量了刑送進了監獄到時候文藝彙演就有人了,相聲,小品,說學逗唱,情景劇統統來一套,齊活了。

邢希文一扭頭發現仰星目視着臺上聽得津津有味的,情緒配合着也很激昂,像是跟臺下接受培訓的學員一樣被燃起了鬥志,邢希文都被她給唬住了,這情緒,這演技夠豐富夠飽滿的,太可以了,她自愧不如。

“今天我們的團隊又加入了兩位優秀的新成員,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她們。”剛剛李經理過來跟她們打好了招呼,說等一下要請她們上臺做個簡單的自我介紹,好讓彼此熟悉熟悉

邢希文和仰星站了起來感謝他們熱情的掌聲,上面又說到:“好了,好了,大家的熱情我想她們一定感受到了,這樣我們讓她們上臺來,大家彼此了解一下,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了。”臺上的人朝她倆招了招手示意她們上去

邢希文假裝緊張的跌了一跤,仰星連忙低下身扶住了她,邢希文半倚着她眼裏閃過一絲狡黠:“接下來就看我的表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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