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053仙尊出
天譴落下之時,大地一片的昏暗,仿佛回到了混沌時代。
蘇灼站在雲塵身側,與他并肩立于空中,一同承受着最後而來的天譴。
底下那三位家主也紛紛擡頭望去,還是白虎白家的家主拿着雷霆旗揮起,“在場皆為神明後人,難不成便要看到小輩獨自承受這天譴不成,也該讓修真界的人看看,什麽才是真正的四大家族!”
白家主揚起雷霆旗,旗子上湧出一個白虎虛影,餓虎撲食般飛入天際。
其他兩位家主各自看了一眼,也紛紛祭出自己的法器,王家為龍紋鞭,歸家為重臺印,在神器裏飛出各自的本體虛影,閃爍着各種的光亮。
盤旋在高空的鳳凰擡頭鳴叫一聲,與其他而來的神獸相互交彙,各自占據一片天地,發出耀眼的光芒出來。
而正是此時,天譴落下。
“轟——!!!”
那是一股足以毀滅天地的力量,如同破堤洩洪,一股腦的全部砸下來。
無數的電光閃爍,天雷響徹整片天地,一時間風雲變色,四大神獸的虛影飛入天譴之中,随後是一道劍氣劈開。
“碰——!!”
巨大的爆炸聲,火星不斷下落,漫天的流火,如同什麽神秘的祈禱儀式。
這一幕如此浩大,而又壯烈。
蘇如慕站在地面上,他擡起頭看向那半空中,火光從他身側經過,他臉上的神色卻變得嚴肅起來。
他的手指微微磨蹭着,大拇指跟食指不斷摩挲,就在這一刻,他腦海裏面閃過了無數的念頭。
他是個聰明的人,一直以來都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
只是在蘇灼面前,可能更多是只有慈愛的那一面。
目前的發展跟他意料之中差不多,雲塵扛了天劫,四大家族的其他三大家主也聯合出手了,蘇家的天譴便算是過去了。
但也有意外,蘇灼是意外。
他真的從未想過,蘇灼會在此刻浴火成功,他也沒有想過,蘇灼會真的是朱雀血脈。
如此,他這僞朱雀一脈的人,便沒有存在的任何意義。
他們這一脈,本就是一場笑話,原以為這場笑話能夠隐藏下去,天下人都不會知曉的,現如今,是沒辦法再瞞下去了。
蘇家的天譴已過,他的任務也終于算是完成了,與其如此,他還不如再送對方一程。
蘇如慕低下頭,手掌緩緩握起,然後目光一動,身形立刻飛起,朝着空中那人一掌揮去。
此刻天譴剛過,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受了傷,滿身狼狽,一時間竟沒人能夠反應過來。
就在蘇灼的身前,雲塵猛的睜開眼,他感受到了,一把抱住蘇灼,然後翻身而過。
蘇灼只看到四周旋轉了一下,他被雲塵抱在懷裏,而雲塵的身後,竟是他的父親蘇如慕。
蘇如慕面露狠色,那一掌用足了真氣,直直的朝着雲塵打去。
“噗——!”
雲塵後背受了這一掌,身形前傾,壓着蘇灼緩緩落下,吐出一口鮮血,好幾滴都落在了蘇灼身上。
蘇灼睜大了眼睛,幾乎是詫異着看向蘇如慕。
為什麽?
你為什麽要怎麽做!
就如同上一世那般!
蘇如慕擡起手,朝着蘇灼一提,南鳳令從蘇灼手中被吸走,再次回到蘇如慕的掌心之中。
他手舉南鳳令,站在空中,看着蘇灼跟雲塵緩緩下落,無悲無喜,眼神裏似乎什麽都沒有,一片的死寂。
那一刻,蘇灼只從蘇如慕身上看到了悲涼。
他的父親,此刻倒像是個極其可憐之人。
如同上一世,他走出蘇家之時,回過頭,蘇家大門緩緩禁閉。
他的父親,站在最高的樓閣處,無悲無喜的看着他。
那一扇門關上時,便是他們父子之情徹底了斷之刻。
在這一刻,無情道功法再次瘋狂運轉,可卻依舊未能平複下來他的情緒。
“咳——”
蘇灼咳出一道鮮血,全身失去了所有的真氣,手臂也無力的垂下。
這是浴火之禮的後遺症,在接下來長達半個月的時間裏,他都将沒有什麽修為,虛弱到任何一個修士都可以殺死他。
鮮血從他的嘴角流出,蒼白的臉色看起來如此的脆弱。
雲塵抓住寒光劍,然後伸出一只手抱住蘇灼,此刻他也快要極限,也基本沒什麽再戰之力。
他抗了太多天譴,也需要好好休養一二。
他很想要護住蘇灼,可他丹田內此刻殘留的真氣也不多了,他抱住蘇灼,翻身以背觸地,兩人摔在地上,掀起一片的灰塵。
雲塵咽下喉嚨裏一片的血腥,腦子裏閃起白光,一時間有些沒回過神。
過了許久雲塵才看向壓在自己身前的蘇灼,他抱住對方,也不管此刻自己是否傷得重不重。
“別怕,師尊護你。”
“別怕。”
他說得很小聲,幾乎是下意識的行為。
蘇灼咳嗽一聲,又吐出一口血,全身幾乎沒有任何力氣,只能任由着被雲塵攬入懷中。
他用盡了力氣朝着半空中看去,發現蘇如慕正在跟其他三位家主動手,以他的實力,原本不會是那三人的對手。
但此刻所有人都受了天譴的傷,實力大幅度降低,一時間竟被蘇如慕占據了上方。
蘇灼大口大口的踹氣,顯然快支撐不下去了,他艱難的拿出鳳凰令牌,用了最後的一點真氣放出。
“碰——”
鳳凰令牌在半空中綻放開,形成一個小小的鳳凰印記。
随後,蘇灼再也堅持不下去,眼一閉沉沉的昏死過去。
最後的最後,蘇灼似乎聽到了好幾聲爆裂的聲音,他也不确定是什麽,也沒法再去管是什麽,因為他太疲倦了,真的太疲倦了。
他昏睡了很久,似乎是很久。
在昏睡之中,卻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似乎他身上也沒有那麽多的是是非非。
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一切也都不會有結局。
他仿佛回到了孩童時,那時候他有着一個極其寵愛他的父親,幾乎是在他身邊形影不已,他想要什麽都能得到,他要做什麽都能去做。
那段五光十色的記憶碎片,在時空廢墟裏,如同彩色的鏡片閃爍斑駁的光彩,然後點點破碎。
如同沙粒消散在了大海裏。
蘇灼恍惚着睜開眼,入眼是就是竹屋的屋頂,他看了好一會兒都沒能回過神。
身體傳來極其虛弱的感覺,也沒什麽力氣,全身關節都微微有些疼,尤其是丹田裏,很是混亂,但卻出其意料的很是平和。
此刻正在緩緩的恢複中,大抵需要十天半月才能重新運轉,而在這期間,他手無縛雞之力。
蘇灼吐出一口氣,似是清醒了。
而就在此時,竹門被打開,‘嘎吱’一聲外面的陽光落進去,有些灰塵在漂浮在光中。
進來了一個人,那人攜光而來,看不清相貌,他站在那兒,投過太息一般的目光。
蘇灼被突如其來的白光晃了一下眼睛,微微閉上眼,這才睜開。
他有些看不清來人,但他能感覺到,這人不是他的師尊。
他眯起眼睛,那人朝着他走來,走了數步,終于停在了他的床前。
而這時,蘇灼也終于看清了對方。
如果說他的師尊雲塵是月色跟雪色都不及的絕色,那麽這人,就是春夜月光下,從身旁拂過不經意間的一兩分涼霧,虛無缥缈,難以捉摸。
容貌與他已沒有任何意義,那雙眼睛仿佛藏着整個世界,又隐藏在一切之後。
他身着銀灰色的的道袍,帶着簡單的發冠,右耳上垂下一根長長的金色流蘇,流蘇上有三個小玉扣,落在腰間,随着他走動間緩緩流動。
如同流光四溢。
與常人不同的是,他一頭銀發,看上去如同波光粼粼般閃耀,整個人看上去很是年輕,沒有一絲胡須,下巴很是光滑,仿佛透着柔光。
這是一個,無法觸碰之人。
莫名其妙的,蘇灼就覺得該是如此。
他看向來人,流露出幾分不解的目光,而對方垂下目光,如同春色潋滟,“你傷得很重,這幾日是下不了床的。”
“你是誰。”蘇灼從未見過此人,很是警惕。
他嘴角微動,似勾起了一個笑容,“你從未見過本尊,但本尊卻知曉你,若按輩分,你得叫本尊一聲師祖。”
“師祖?”蘇灼低聲喃喃。
也就是他師尊的師尊?
他自是知曉他師尊上面還有一位師尊,傳聞是位仙尊,但很早以前就聽說閉關了,但外界都傳聞說是隕落了,具體如何怕是他師尊都不清楚。
但算算年紀,這位仙尊得上千歲了吧。
這,還活着呢?
倒不是蘇灼失禮,一般的修士壽命是跟修為成正比的,你修為越高,壽命也就越長,但也并非是沒有大限那一天。
像他師尊這般飛升的修士,壽命大抵是在一千歲左右。
若是踏入半神,便是三千歲。
而一般的妖獸壽命則要更長些,但萬年也是許多妖獸的極限了,很少會有上萬年的妖獸,就像人類修士很難會有幾千歲的老妖怪一樣。
無論修為再高,到了大限便是大限,半點由不得自己。
蘇灼隐約記得,當年他師尊拜入臨淵仙宗門下的時候,那位仙尊其實已經好幾百歲了,門下的弟子當然也不止他師尊一個,但熬到了現在,他師尊的那些同門幾乎都隕落了,只剩他一個。
而這位仙尊,竟還活着麽。
蘇灼目光有些浮動,然後半天才喊道,“師、師祖。”
那人眉眼彎起,“乖孩子。”
他俯下身,耳邊的那根金色流蘇垂下,上面是青玉的小玉扣,很小,剛好扣住繩穗。
蘇灼聞到了對方身上的清香,跟他師尊冷徹的冷香不同,對方身上的味道讓人更加的安神,也更加的清雅。
他伸出手,搭在蘇灼的手腕上,手指微微壓住,然後片刻後又松開,然後為蘇灼蓋上毯子,“你的傷好了不少,不過身體裏枯竭得厲害,這幾日好好休息。”
“師祖,師尊呢?”蘇灼能夠感覺身體沒什麽力氣,幾乎沒法動,只有手指稍微還算能活動一二。
“他比你傷得更重,正在閉關療養。”
蘇灼有些擔憂,那天譴不是那麽好抗的。
許是看出蘇灼的擔憂,那人微微搖了搖頭,“放心,以他的修為,也就幾個月就可出關了。”
蘇灼又看向這位名義上的師祖,他從未見過此人,之前也只在師尊的言語中了解過,但寥寥幾句也根本沒什麽印象。
“這兒是哪兒?”蘇灼能夠覺察出來這裏不是劍峰。
劍峰常年寒冷,即便是在竹林的竹屋裏,也是冰冷,不像這裏,門外還有陽光落入,一片的溫暖春意。
“本尊的霧峰。”
“霧峰?”蘇灼念叨着。
他從未聽說過臨淵仙宗還有霧峰,倒是主峰後面有一大片的禁地。
“放心,臨淵仙宗很安全,你且安心休養。”那人說道,然後伸出手放在蘇灼眼上。
蘇灼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卻有着一股清香在鼻尖游蕩,讓他昏昏欲睡,于是忍不住的安靜入睡。
然後,仙尊才收回手。
他看着睡熟之中的蘇灼,似是想到了什麽,轉身緩緩出了房間,然後關上了竹門。
他一出來,外面一片的暖暖春色,這是在一處山頂之上,像是一處後院,四周種有修竹以及梅花,陽光穿過雲層落下,沒有高牆,沒有圍欄,似乎也沒有必要。
他負手而立,站在草地上,風吹起他的銀絲,波光粼粼。
是誰低笑了一聲,融入了這暖暖的春景之中。
接下來幾天,蘇灼都躺在床上養傷。
他的外傷只是一些皮外傷,主要是內傷有些嚴重,還有就是經歷浴火之禮後的虛弱。
那位自稱是他師祖的仙尊每日都會過來幾次,不過他時常都在昏睡中,這是身體機制的保護,因為他太虛弱了,沒有太多的精力維持清醒。
但每天蘇灼都會嘗試起身,一開始根本動不了,這兩天倒是能緩緩坐起來,但要下床還是有些困難,雙腿沒什麽力量,很難讓他可以行走。
太虛弱了,也太疲憊了。
而今天在他嘗試想要下床的時候,那位仙尊正好推開門進來,他站在一旁,然後看着蘇灼。
不出聲,也不制止,反而讓蘇灼停了下來。
他不解的看過去,直到現在他對這位仙尊依舊還有着幾分警惕。
對方看了他一會兒,然後出去後推着一個輪椅過來,放在床邊,問他,“需要本尊幫忙嗎。”
蘇灼搖了搖頭,朝着輪椅上去,腰上沒什麽力,直接從床上落下,而那位仙尊上前,剛好扶住落下的蘇灼,然後将他放在輪椅上。
“多謝師祖。”蘇灼有些複雜的說道。
他讨厭此刻軟弱無力的自己,仿佛一切都需要依靠別人。
而那位仙尊也只是緩緩将他推着出去。
此刻外面春/色正好,陽光很溫暖,即便落在臉上也不會感到炎熱,四周有風吹過,蘇灼已經好幾天沒有下過床了,有些留戀這樣的景色。
有一只小小的白色蝴蝶撲扇着翅膀,緩緩從旁邊的花上飛到蘇灼的手指上。
蘇灼手指微動,小蝴蝶卻仿佛并不懼怕,停下就不走了。
蘇灼擡起手,他晃了晃手指,小蝴蝶這才松開它,然後緩緩飛向旁邊的梅花。
梅花,向來是盛開在苦寒之地,不會在春日中綻放的。
所以,在這裏的梅花,顯得格外的怪異。
鮮紅色的梅花被風吹落下兩瓣,那仙尊卻是伸出手接住。
他将手掌放在鼻前,輕嗅,“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蘇灼不語,他只是看着眼前的景色,過來好一會兒才低下頭,“師祖,師尊是在劍峰閉關嗎?”
他還是劍尊的弟子,理應是該回到劍峰的。
“自然。”
“弟子想回劍峰。”
“待你身體恢複後,本尊會送你回去。”
蘇灼又不說話了,他跟這位仙尊其實話語不多,也實在沒什麽共同話題。
不了解,不熟悉,自然也不熱絡。
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至少還要好幾天才能恢複,但他在床上已經躺了好幾天了,他不喜歡日日都像一個廢人一樣躺在床上。
“你很擔憂你師尊?”那仙尊問道。
蘇灼想起之前的事,“師尊是被我所連累,弟子心存愧疚。”
“我的這位弟子,當年拜入本尊門下時便已有名氣,他知曉他心性高,那時我亦忙着閉關之事,與他之間的師徒之情稀疏了兩分。”
蘇灼有些疑惑,他還記得,他師尊跟他說,師祖在他疼的時候還會吹吹傷口。
不過想來也是,這位仙尊看起來也不像是一個會吹傷口之人。
他的師尊,又騙他了。
“等到本尊閉關出來.後,卻發現他已成為天下劍尊,早就自立門戶,思及,終歸是本尊虧欠他兩分。”
“師尊從未對師祖您有任何介懷之心。”
蘇灼想到了自己,上一世裏,那位劍尊對他,是不是就如同仙尊對他師尊這般冷落?
可他的師尊似乎并不在意此事。
“本尊自是知曉,雲塵是個性格孤僻之人,當年也是只是想借着本尊之名要個身份在修真界紮根罷了。”仙尊說道,然後将目光放到蘇灼身上。
蘇灼沒什麽情緒,他一向都是如此,修了無情道後,整個人就顯得更加的冷清了。
仙尊伸出手,将落在蘇灼發絲上的一片梅花瓣取下。
他的手剛剛接近,就被蘇灼注意到然後擡手抗拒。
“你頭上有東西。”仙尊說道,然後緩緩取下那一瓣梅花,然後放到蘇灼的手上。
蘇灼的目光依舊充滿着警惕,因為從他蘇醒為止,他只見過對方,所有的一切也是對方告訴他。
他不得不防備。
仙尊卻仿佛根本不在意,他将目光移向遠方,“其實當年收下雲沉,本尊也有一兩分私心在裏面。”
“什麽?”蘇灼問道。
“雲塵其實有些像本尊。”
蘇灼在仙尊的身上轉了個圈,怎麽看都覺得不像。
他師尊是劍尊,就連劍峰都是冷冰冰的。
但眼前的仙尊不同,他看上去有些溫和,卻又虛無缥缈。
無論如何都不像的。
“你不信?”仙尊好笑的看向蘇灼。
蘇灼也不争執,“師祖說是,那便是。”
仙尊擡起目光,不知道是看向何處,只有他的聲音緩緩響起,“是像的。”
停頓了一瞬,他微微眯起眼睛,繼續說道。
“比如雲塵喜歡的,本尊也喜歡。”
蘇灼不是很懂,他師尊似乎,這些年沒什麽喜歡的東西吧。
不過他也不懂自己的師尊,上一世不懂,這一世好像也不是很懂。
“你一直在屋內待着,定是無聊,本尊今日找了人陪你說話。”仙尊讓蘇灼朝着前方看去。
果不其然前方緩緩走來一人,那人身高八尺,一身的血腥味,臉頰上那道刀痕微微發抖,看上去就讓人害怕,仿佛是什麽惡鬼一般。
蘇灼卻有些詫異,“戰峰峰主?”
他下意識的看向仙尊,“難不成之前讓戰峰峰主保護我的,便是師祖?”
之前蘇灼從臨淵仙宗打算天麟秘境之時,戰峰峰主就一直在他身後跟着,說是受人之托,當時他以為是師尊,後來又以為是父親,但後面發現都不是。
沒想到竟是仙尊師祖?
仙尊颔首,“本尊還有些事,他會陪你聊天,乏累了便讓他送你回去歇息。”
說話間,戰峰峰主也到了眼前,對着仙尊便是抱拳行禮,“流光仙尊。”
流光仙尊點點頭,“你陪着他,他要什麽,便給他什麽。”
“是。”戰峰峰主就沒擡起過頭。
等吩咐完,仙尊這才轉身離開,也不知去了何處。
蘇灼等到流光仙尊不見了,這才看向戰峰峰主,“師祖被外界稱為流光仙尊?”
戰峰峰主也是等到人不見了,這才吐出一口氣,神色瞧着還挺不高興,這年頭,打架的還得被叫來陪人唠嗑,“怎麽,你不知道嗎?也對,流光仙尊成名的時候我都還只是個玩泥巴的小孩,當年流光仙尊一己之力斬殺了妖界三大妖王,一戰成名,随後就一直閉關,別說外界了,宗內都好多人以為他隕落了。”
“既未淪落,為何流光仙尊一直不現身呢?”
戰峰峰主選了塊幹淨的草地,然後一屁股坐下來,就坐在蘇灼旁邊,他塊頭大,坐下後也跟蘇灼差不多高,“我怎麽知道,這事也是我師尊跟我說的,我也以為他早死了,結果還活着呢,跟個老妖怪似得命長,搞得我現在成了他的指定打雜小弟。”
蘇灼想起上次戰峰峰主保護他的事,微微點頭贊同,“你辛苦了。”
戰峰峰主則是一言難盡的表情擺擺手,“不辛苦,命苦。”
作者有話要說: 預收文:《皇兄》
文案: 蘇久一直以為自己沒那麽讨人嫌的,二皇兄對自己很好,四皇兄也常來看望自己,父皇雖忙但也偶爾會送東西給他,直到太子帶着人逼宮,他被所有人推出來做了替罪羊。
一條條罪責數在自己身上,他放眼看去竟皆是一片冷意。
二皇兄說:不過就是一條狗罷了,真以為跟我們是兄弟?
四皇兄說:兄弟跪在地上汪汪叫的時候,可真有趣,哈哈哈哈!
父皇說:你個逆子!早知今日,當初就該掐死你!
衆目睽睽之下,他提劍自刎,終于了卻萬人嫌的一生,卻化作幽魂盤旋在大殿不肯散去,他看到那個一向孤高冷傲的太子,抱着他的屍骨第一次失态痛哭。
然後他重生了,回到了他才七歲,跟二皇兄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二皇兄拿着一只小小的木頭小鳥,溫柔的問他喜不喜歡?
————————
一心一意變強變大受x陰沉腹黑瘋批美人攻
感謝在2021-07-0323:36:18~2021-07-0423:33: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19050427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清蒸皇竹草73瓶;雲和熙20瓶;七尉(yù)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