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心思難掩,差錯
秦溯看着永樂帝, 心裏稍酸,“勞父皇費心,兒臣先告退了, 太學那邊還未同夫子告假, 怕是又要唠叨。”
“那尋兒快去吧, 若是夫子問起, 就說是父皇召見, 來見父皇了。”
永樂帝也是整天被秦溯當借口告假當習慣了,主動開口出主意。
“兒臣省的。”
秦溯揉揉眼, 出了永安宮。
前世父皇的身體一向不錯, 但是三年後卻突然一病不起,這其中沒有蹊跷,秦溯是絕不信的,只是三年後的事,現在查也查不出什麽,只能多多留意。
來的時候雷厲風行,迅疾如雷,回去的時候, 秦溯的速度堪比蝸牛, 閑閑地坐在馬背上, 還有閑心觀花賞景。
“殿下, 沈小姐和晉少将軍還在太學院,您不早些回去,恐怕他們會更加擔心啊。”
青戟跟在秦溯身邊, 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把沈奕和晉少雲給搬了出來。
“這有什麽好擔心的,真是……”
秦溯本不在意地搖頭晃着腦, 又想起來自己來時沈奕那雙滿是擔憂的眼,“罷了,快些回去吧。”
秦溯改了主意,一行人回去的速度頓時快了些,很快就到了太學院的門口。
已經到了巳時,門口基本上沒了人,秦溯在內院門口下了馬,伸了個懶腰,準備進去,卻看見外院有個人走了出來。
秦溯倒退出來,看着那個匆匆離開的人影,“剛才那人是誰?”
“需要屬下去查一下嗎?”
青戟也不可能誰都認識,看了一眼那人,并未見過。
“查一下吧。”
秦溯擡擡手,讓青戟去跟上。
又看了一眼那人,秦溯仔細想了想,那人竟然和衛子康多有相似,但是很明顯不是同一個人,甚是奇怪。
讓青戟去查後,秦溯先進了太學。
夫子的課都快結束了,秦溯幹脆貓在旁邊的竹林裏,等着夫子前腳一走,立馬溜溜達達進了學堂。
“殿下!你總算是回來了。”
晉少雲咋咋呼呼的聲音,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沈奕也忙擡起頭來。
秦溯走到沈奕旁邊,“夫子沒問我去哪了?”
“未曾。”
沈奕有些心虛地搖搖頭。
晉少雲則不如沈奕這般心思細膩,邊笑邊走到秦溯身邊,“夫子确實未曾過問殿下去哪了,只是說殿下此次惹是生非,怕是要有些日子來不了太學,但願陛下能嚴懲殿下,好好讓殿下長長記性。”
“這老夫子定然同過年般高興吧?可惜了,他注定不能如願,這事過去了,本宮又回來了。”
秦溯一攤手,得意地挑挑眉。
“陛下定然是不會責罰殿下,但是淑妃娘娘怎麽願意善罷甘休的?”
晉少雲小聲跟秦溯嘀咕,他對此也是好奇得很。
“她兒子有錯在先,本就活該而已。”
秦溯也沒細說,只是在沈奕旁邊坐下,“剛才可是吓到安平了?”
“倒也不算吓到,只是子尋日後還是謹慎些行事,那畢竟是皇子。”
沈奕也放下心來,搖搖頭,忍不住勸告秦溯。
“皇子如何?這天下總得有王法,他們既敢如此羞辱我的人,便得知道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其實說到底,他們想要羞辱的,怎可能是晉少雲,只不過是指桑罵槐,故意罵我罷了。”
秦溯看得清楚,拍了拍晉少雲的肩膀,“今日算我連累你,回頭随便去我寶庫挑件趁手的兵器,算我補償你的。”
“殿下客氣客氣!”晉少雲覺得自己挨這頓罵也算是值了。
三人正在一堆說着話,旁邊的六皇子搖着扇子走了過來。
“今日一早,皇妹好大的威風 ?”
六皇子秦允端着副看熱鬧的樣子,走到秦溯的身邊。
“六皇兄也想去陪七皇兄和八皇兄?”
秦溯看向老六秦允,她也早就看秦允不順眼很久了,這笑面虎,以前也沒少坑她。
“這倒是不必了,他倆不過活該而已,”幾個皇子中基本都不怎麽對付,也就老七老八整天穿一條褲子,老六也看他們倆不順眼很久了。
“那你過來作甚?”
上下打量了秦允一眼,秦溯覺得這人估計又沒打什麽好主意,要不然也不會特意從另一間學堂跑過來。
“皇妹何必這樣說話?我只是來給皇妹遞個請柬,三皇兄此次出兵天煞閣,大勝而歸,又得父皇賞賜,自是大喜,所以特意設宴全福樓,不知皇妹去不去?”
秦允笑意滿滿地看着秦溯,也不知在打什麽算盤。
“諸位皇兄都去,我豈有不去之理?自當要去。”
秦溯痛快地點點頭,她早就想去找找老三秦珩了,只是還未找到機會,沒想到這秦珩竟然自己把機會送上來了。
“那我便去替皇妹回複三皇兄。”
秦允痛快地點點頭,“皇妹莫要記錯了日子,是後天。”
“記得了,六皇兄還有事?”
秦溯倒有些嫌秦允礙眼,開口攆人。
“無事,那我就不多打擾皇妹……和晉少将軍了。”
秦允倒不覺得難堪,照舊一副和氣的笑模樣,說完轉身離開。
晉少雲莫名其妙被提了一下,還有些懵,“這六皇子好端端提我作甚?”
“你問我我問誰去?”
秦溯一攤手,她哪知道秦允那一肚子壞水的在想什麽。
“想必經今日一事,關于殿下同晉少将軍二人之事的言論定要甚嚣塵上,也難怪六皇子特意一提。”
沈奕不像秦溯和晉少雲那般沒心沒肺,只一聽,便聽得出老六秦允的意思,點醒還一臉茫然的二人。
“我二人?我二人何事?”
秦溯還沒反應過來,晉少雲總算是後知後覺,看着秦溯縮了縮脖子。
沈奕無奈地說得更直白些,“自是驸馬一事,還能是何事。”
秦溯當即瞪大眼,指着晉少雲,“這如何可能?”
“可不可能不是殿下同晉少将軍說了算的,世人慣愛編排,說弄是非,更何況殿下同晉少将軍也正是考慮婚事的年紀,整日在一處,自是有人多想。”
不說旁人,沈奕感覺就算是自己,也難免會如此去想。
擡眼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二人,屬實郎才女貌,沈奕不知為何,心口有些發悶,只得低下頭移開視線。
“安平也如此以為?”
秦溯嫌棄地看着晉少雲,臉幾乎皺成一團,晉少雲的表情也沒好哪去。
“殿下同晉少将軍郎才女貌,青梅竹馬,縱觀整個大雍,怕是找不出第二個比晉少将軍更适合殿下的。”
沈奕只低着頭,并未看見二人的表情,悶悶地開口。
秦溯頓時一陣牙酸,一巴掌将晉少雲拍到一邊去,“你暫且這幾日莫要出現在本宮眼前。”
“那殿下,我這幾日可是不需來太學了?”
晉少雲也正有此意,他怕秦溯一個聽不下去,将他沉了護城河。
“你不怕晉國公敲斷你的狗腿,那你随意,何必問本宮?”
哪有這麽好的事,秦溯趕蒼蠅似的将晉少雲攆到一邊去。
沈奕聽着二人又鬧起來,頓覺心裏煩悶,“夫子快要來了,殿下還是先去看看書文,以免再惹夫子氣惱。”
秦溯攆完晉少雲,就發現自己也被攆了,有些疑惑地撓撓頭,“可是我吵到安平了?”
沈奕只是翻着桌上的書頁,“殿下自便。”
秦溯這下倒是被沈奕的态度弄糊塗了,稀裏糊塗地回了自己的位子,伸腳踹了一腳晉少雲,“你剛才惹安平生氣了?”
“殿下你淨會冤枉我,我何曾惹過沈小姐?”
晉少雲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那便奇怪了,怎這一小會的功夫,安平便不願理我了?”撐着下巴,秦溯百思不得其解。
晉少雲只與秦溯大眼瞪小眼,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一直到未時,太學散學,秦溯也始終未見沈奕笑臉,心裏正打着鼓,準備回宮路上詢問一番,沈奕倒主動到了她身邊,秦溯自是喜出望外。
“安平,馬車備好了,咱回宮吧?”
沈奕看着秦溯,“我過來是與殿下知會一聲,殿下先行回宮吧,楊家小姐昨日受驚,今日也未曾到太學來,我放心不下,便想先去趟楊國公府。”
“這倒是應當,可需我一同前去?”
秦溯也想起來這事,沈奕和楊怡确實要好,此事于情于理應當前去探望。
“這倒不必,殿下身份特殊,若是去了,反而不方便。”
沈奕回拒了秦溯的提議。
秦溯一想也是這個理,更何況她自己也有事,“既是如此,那我便讓赤水送你去楊國公府,探望過楊小姐再回宮也不遲。”
沈奕點頭應下,卻不多看秦溯,便同赤水一起離開。
這沈奕的态度還是有些不對,秦溯有些猜不透,便只能将此事先放在一邊,讓青戟牽了匹馬來,先回宮找秦邈,老三秦珩宴客一事,她得去和秦邈通通氣。
當初天煞閣行刺沈奕,現在天煞閣被秦珩剿滅,定然能有些相關消息,得想個辦法把這消息撬出來。
回宮路上,秦溯問起青戟關于那人身份一事,就是她在外院門口看到的那人。
“屬下已查明此人身份,乃是此次會元衛子康,此次進京趕考,他是一人而來,今日匆忙離院,是家中來了客人,這衛子康也有些警覺,屬下不敢貿然過去查看,只得先回來了。”
青戟感覺得出,這個會元衛子康,雖是瘦弱,但身上也是有些功夫的。
秦溯心中明了,點點頭,“此事先到這,那衛子康如何了?就是他娘生病的那個。”
“那位衛公子的母親并無大礙,多加休養,又有了大夫看診,已經好得七七八八,這幾日衛公子一直在衛夫人跟前照料,一有時間便捧書苦讀,兩不耽誤,倒是個心性不錯之人。”
青戟回禀。
“多注意些他的行蹤,派人暗處跟着,莫要讓他察覺,有事再報。”
秦溯覺得自己離背後的真相已經很近了。
青戟應下,秦溯也加快了速度,趕回宮中。
在秦溯回宮之時,沈奕也已經坐着馬車,回了趟丞相府,拿了些東西,去看望楊怡了。
楊怡不是那種膽小之人,性格大大咧咧慣了,雖然昨日被吓得不輕,但是今日看上去依舊紅光滿面,吃喝照舊,小日子過得好不滋潤。
“虧我還惦念着你,你倒在這裏偷清閑了?”
沈奕看着來迎自己的楊怡,也算是放下了心。
“我說怎麽好得這麽快,原是有安平挂念,快讓我瞧瞧,安平如何惦念我?”
楊怡笑着将沈奕迎進她自己的院子裏,将門一關,倆人說起話來。
“你倒還來看我,你昨日将我吓個半死,馬車翻了都沒讓我那般害怕過,今日便好生生站在我面前了?長公主的神醫果真是厲害!”
楊怡圍着沈奕轉了兩圈,笑着打趣,昨夜沈奕一昏過去,是真把她吓得不輕。
提起秦溯,沈奕的笑意便勉強了些,“我常年這副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受吓?只是昨日馬車一事,可有結果?”
“可別提了,到現在也沒個結果,大理寺的人說應當是昨夜放煙花,驚了馬,現在還在查呢,也不知道何時能出結果。”
楊怡一擺手,不再提這事,反而有些興奮地湊到沈奕耳邊嘀咕,“古人皆說這福禍相依,我先前還不信,如今倒是信了些,昨日我不是驚了馬,翻了車嗎?
本是樁禍事,但是好在未曾傷人,而且,還是那虞府公子救了我!”
這事沈奕當然知道,當時她就在旁邊,但是看楊怡現在這副模樣,沈奕忍不住多想了些,“你莫不是對虞大公子有了些想法?”
“哎呀,”楊怡捂着紅透了的臉,難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安平你何必說得如此直白,只是你不覺得,這同那話本裏的英雄救美一樣嗎?那虞公子揮劍斬馬,逼停馬車的樣子,果真英雄!”
看着楊怡這副模樣,沈奕忍不住往後撤了撤身子,“你這算是一見鐘情?”
“許算是吧,”楊怡紅着臉,有些扭捏,“這也怨不得我,只是那時……安平你不知道,在你滿心驚恐的時候,那人從天而降,出現在你面前,就你于危難之中,那種感覺,恐怕不心動才是難事。”
被楊怡這麽一形容,沈奕忍不住想起當時入京,初見秦溯的樣子,好似……
也是這般,只掀開轎簾的那一剎那,自己心中所想,恐與楊怡無異。
不對,沈奕猛地從回憶中驚醒,這雖同是被救,但是自己是女子,秦溯也是女子,而楊怡是女子,虞琛卻是男子,楊怡有這種感覺算是男女之間,一見鐘情,那自己這算什麽?
定是錯覺。
沈奕心中驚疑不定,臉色也有些蒼白,把楊怡吓了一跳。
“安平,哎呀,你說握着光說話了,你快喝些茶,這一路上,可是累着了?”
楊怡忙倒了杯茶,遞給沈奕。
沈奕接過茶,壓了壓驚。
“對了安平,我還聽說一事,”楊怡看沈奕臉色稍緩,也放下心來,說起另一件事,神情激動好奇,“今日在太學院門口,長公主殿下為了晉少将軍,打了兩位皇子,可是真事?”
沒想到連告假在家的楊怡也聽說了此事,沈奕捧着茶杯,點了點頭。
“竟是真有此事?”楊怡更激動起來,“殿下果真性情中人,我早便聽人說,晉少将軍定然是驸馬人選,如今看來,果真不錯。”
沈奕垂着眼,果真是這種說法,絲毫不錯。
楊怡正高興着,便看見沈奕一言不發,只是盯着手中的茶杯看,才覺不妥。
“安平?你莫不是也有了心上人?”
沈奕心中一驚,慌忙搖頭,“怎麽可能?”
“你這反應就不對,既然我都跟你說了,你也別藏着掖着了,從剛才我說長公主殿下和晉少将軍開始,你便一言不發,神情恍惚,憑我直覺,定是有問題。”
楊怡有些擔心得看着沈奕,“安平,你該不會……對晉少将軍有意吧?”
“絕無可能!”沈奕立刻否認,就算是她再看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也絕不可能是喜歡晉少雲,她明明跟晉少雲都沒接觸過幾次。
“好好好,不說不說,”楊怡順着沈奕點頭,但明顯還是相信她自己的判斷,“安平,雖然此話你不想聽,但是我還是要跟你說說,這……長痛不如短痛,這晉少将軍人雖是不錯,但是……”
“就算我有心上人,也當真不可能是晉少将軍。”
沈奕實在是聽不下去,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那便是真的有心上人?那人是誰?”楊怡瞪大眼,又替沈奕高興起來,“既然不是晉少将軍,那安平快與我說說,到底是哪位俊俏少年郎,能得安平的青眼?是哪個府中的公子?或者哪位殿下?”
沈奕也覺不對,忙放下茶盞,起身要走,“時候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你好生歇着,我改日再來探望。”
“哎?”楊怡也跟着站起來,“安平你這便不仗義了,我都與你講了,你且與我說說嘛,你這說得我不上不下,抓心撓肝的,豈不是讓我連覺也睡不下?”
但是沈奕哪裏還聽得她這些話,只快步往外走去,活像是被狼攆了一般。
“不說便不說,安平你別走那麽快,我們再說說話也好啊。”
楊怡一路追着沈奕出了楊國公府,看向站在馬車前的赤水,“咦?這不是長公主的馬車嗎?”
沈奕累得也有些喘,跟楊怡解釋,“我昨日昏過去,是長公主替我尋人醫治,需得治療幾日,我便暫且借住在正陽宮中,今日從太學院過來,也是借用了長公主的馬車。”
“安平果然同長公主格外親近,好讓我等羨慕,回頭我叫安平出來小聚,安平也幫我将長公主叫上可好?”
楊怡一臉祈求地看着沈奕,她一向視秦溯為偶像,但奈何秦溯一向與人相交甚少,卻沒想到沈奕剛來京城,便和秦溯如此親近,楊怡羨慕之餘,也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這樣秦溯也算是她好友的好友了,四舍五入,大家皆是好友。
沈奕現在聽不得秦溯的名號,只胡亂應下,匆忙上了馬車離開。
看着沈奕走得匆忙,楊怡站在原地疑惑地眨眨眼,她感覺自己在家裏已經待不住了,明日定要去太學問個明白。
正當沈奕在楊國公府心亂如麻的時候,秦溯正在秦邈宮裏,倆人嘀咕關于老三秦珩的事。
“二皇兄,你不會跟我說,你也一點都不知道天煞閣的情況吧?三皇兄瞞得了別人,還能瞞得過你?”
秦溯跟秦邈說起後天去全福樓的事後,又提起天煞閣,秦溯是不相信秦邈能真不知道這些消息。
“你知道老三跟父皇說的是什麽嗎?他說盡數剿滅,一把火把天煞閣總舵燒幹淨了,什麽都沒剩下,這事就算這麽完了,要想知道此事,就只能你出馬,我是沒辦法了。”
秦邈搖搖頭,倚在榻上喝着茶。
“我該如何?”
秦溯覺得秦邈等的就是自己這句話。
“如今大雍的軍中是誰的天下?從老三那裏得不到消息,軍中總不可能沒有消息吧?能不能查出來,這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秦溯明白了,“那我明日便去趟兵營。”
秦邈點點頭,看着還坐在那的秦溯,“還有事?”
“是還有一事,不過問你也是白搭。”
秦溯擺擺手,站起身來。
“說。”
被秦溯這樣一說,秦邈倒還好奇起來,還有何事是自己都解決不了的?
“就是今日,上午還好好的,結果突然安平便不理我了,一直到現在,我這也想不出是為何啊。”
秦溯尤其不擅長這個,雖然不寄希望于秦邈真能有解決辦法,但是比起只會和自己大眼瞪小眼的晉少雲,問秦邈也算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不理你之前,你們在說什麽?”
秦邈還以為是什麽正事,現在多少有點後悔自己多問那一嘴了,還得給秦溯解決這小孩子鬧脾氣般的問題,但話都說出去了,總不能自己打自己臉。
秦溯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說起晉少雲和我的事……”
秦溯将三人上午說的話跟秦邈說了一遍。
秦邈眉頭一皺,“如果真是除此之外再無別的,你猜沈奕因為這幾句話不理會你,能有幾種可能?”
“我一種都想不到。”
秦溯覺得自己但凡有點頭緒,也不至于來問秦邈。
“只有一種可能,”秦邈笑着湊近秦溯,“沈奕因為衆人議論晉少雲定是驸馬一事不理你,當然是因為她的心上人是你二人其中之一,這還需我告訴你?”
“你的意思是安平的心上人是晉少雲?絕無可能!”
秦溯站起來矢口否認。
“這可不是我說的。”
秦邈一攤手,倚了回去,繼續喝茶去了。
看秦邈這副樣子,秦溯就覺得有些手癢,但是思來想去,确實只這一個可能。
越想越氣,秦溯幹脆不與秦邈磨蹭,“我且去問問安平,此事便明白了,安平的心上人絕不可能是晉少雲,他們面都沒見幾次,也不熟,簡直荒謬。”
“好走不送。”
秦邈也不多說什麽,任由秦溯像只炸了毛的貓,風風火火地離開。
秦溯出了秦邈的玄音宮,被冷風一吹,本來有些發熱的頭腦卻逐漸冷靜下來。
在秦邈面前,自己只說着不可能不可能,但是卻未曾問過沈奕的心意,若是沈奕當真有心呢?
若是沈奕的心上人當真是晉少雲,那又當如何?
秦溯想起花溪的話,沈奕若想改命,必當擇一人成婚,這晉少雲,又剛好在其中,這不正是皆大歡喜嗎?
可為什麽自己現在看晉少雲也同看虞琛一般,不順眼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