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2)

,他是絕不會産生半點反應的。

溫鳴玉正徑自沉思着,盛歡忽然攬住他的脖子,迫使他低下頭來。對方的眼底含着淚,嘴唇鮮紅,襯得神情很有些委屈的意味。溫鳴玉沒有動,只問道:“做什麽?”

盛歡瞪着對方,滾燙濕潤的氣息急促地吹在溫鳴玉的唇上。他盯着那兩片薄潤的唇,實在按捺不住心底的沖動,擡首就想要吻上去。

“這個不行。”溫鳴玉掐住對方的下巴,不許盛歡再往前一寸。他雖說着拒絕的話,語調卻不是從前那樣不近人情的冷厲了。也許盛歡也是察覺了這一點,用力按着溫鳴玉的後頸,執意想要貼近他。

溫鳴玉躲避不開,便使了壞手段,用指尖沿着身下人性`器的根部狠狠向下壓去。盛歡哪裏經得住這樣的刺激,當即短促地尖叫了一聲,盡數射在了對方的掌心裏。有很長的一瞬間,他像是被切斷了對外界的一切連結,僅能像被本能支配着一般緊緊抓着溫鳴玉,用鼻尖往對方的臉側胡亂地蹭。

對方縱容了他的親近,卻沒有給予任何回應。盛歡逐漸恢複了清醒,他的世界尚有一點朦胧,是剛剛高`潮時滲出的淚。溫鳴玉支着下巴躺在他身側,一只手搭在他光裸的背脊上,略顯粗糙的指尖無意識地在那裏輕點着,像是蜻蜓的尾尖觸過水面,悄無聲息的,又引發了淺淺的漣漪擴散開來。

盛歡想要裝作迷蒙的樣子,擠進對方懷裏。不料兩人的距離剛剛拉近,盛歡不慎蹭過了溫鳴玉堅實的腹下,隔着一層濕冷的布料,觸到了一處格外滾熱的硬物。

他又懵懵懂懂地蹭了一下,尚沒有反應過來那是什麽。溫鳴玉卻再也無法忍受這番無知的挑`逗,深吸一口氣,陡然翻身壓了上來,一手扣着盛歡的肩,像只撲食的猛獸般将牢牢将他摁住,兩點漆黑的瞳首度覆上了一層兇狠銳利的光,似開了刃的刀鋒,冷冷地攥住了身下毫不設防的少年。

“再來惹我,我就要教訓你了。”他的聲音聽起來要比平常喑啞,那縷柔軟的甜也因此更加低醇。盛歡只聽這一句,分明是被訓斥着,竟不知為什麽耳根一熱,一顆心又重又急地躍動着,仰起下巴迎上溫鳴玉的逼視,一臉期盼地望着他。

溫鳴玉亦想不到盛歡會是這種反應,和身下人四目相對着,反倒默然了。正在這個時刻,一陣涼風緩緩地掀起簾幕,吹在兩人身上。溫鳴玉渾身濕透,被這麽一激,酒意頓時散了大半。

酒一醒,才意識到眼下的情景是多麽荒唐。他和他的親生兒子一同倒在床上,自己衣衫不整,身下的盛歡發絲散亂,一雙清潤的杏目正直直地盯着他。那目光是澄澈的、真摯的,偏偏被眼角的那一抹紅暈浸染了,恰似一盒胭脂化在白雪中,頓生出純潔又妖冶的意味。

溫鳴玉頭痛欲裂,立即松開手,翻身坐了起來。他扯過落在地上的浴巾,将手上的白濁擦淨了,這才拉攏衣襟,重新系好帶子。

等到整理完了自己的衣着,溫鳴玉才俯下`身去,用被子将盛歡牢牢裹住,沉吟片刻,還是開了口:“你先睡吧,我坐一坐再過來。”

他話音剛落,原本安安靜靜,由他擺布的盛歡突然問道:“你生氣了嗎?”

溫鳴玉忍不住伸出手,撥了撥盛歡的額發,笑道:“我沒有生你的氣。”

說完這句話,他仍沒有來得及抽身,盛歡驀地支起上半身,極快地在他臉側印了一個吻。

少年的唇濕潤柔軟,像溫熱的一片雪擦着臉頰落下去,乍然相觸的瞬間,溫鳴玉的心髒像短暫地在半空停滞了一刻,繼而極輕,又極重地墜了下去,發出一道清晰的碰撞聲。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聽到了那聲音,可他的心底的确像是被什麽撞過一般,深深地陷了下去。溫鳴玉再也不願停留,他抛下盛歡,一個人走出了廂房。清瑩的月色寂寂照在長廊上,溫鳴玉像是忘記了身上濕透的睡袍一般,倚在雕花闌幹上,一動不動地站立着。

從很小的時候起,溫鳴玉就在自己的世界外築了一層厚厚的冰殼,将自己與其他的一切隔離開來。在這層冰殼裏,風月不侵,一切都是在他掌控中的,無論是憎恨還是愛意,他都可以很自如的應對。他年紀愈長,待人更加溫和,可那層冰殼卻從未被撼動過,溫鳴玉并不是個多情的人,他喜歡這樣安全又疏離的阻隔,因為在這樣的距離下,他可以一直保持着清醒。而往往就是這一份清醒,讓他不費吹灰之力地贏過了許多人。

而方才那個吻就像一束日光,不刺眼,亦沒有炙熱的溫度,卻悄然地在那層冰殼上融出了細小的破口。溫鳴玉首度被外物侵擾,心煩意亂之下,又有了一陣無法言喻的欣悅。

而這時候溫鳴玉才明白自己對盛歡産生了極大的誤會,這孩子的親近和示好,大概和血緣沒有半點幹系。盛歡之所以不願意叫他父親,是因為對方從一開始就不想要當他的兒子。

盛歡自小就缺失了對親情的認知,可以不顧人倫,但溫鳴玉不可以。他知道自己有糾正對方的責任,可要怎樣糾正,又是一件使他煩心的事了。

他把自己冰封的太久,竟然有些留戀起那點前所未有的溫度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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