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差役來抓人

第十一章差役來抓人

“你們在幹什麽!”古卿聽到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

是錢大!

錢大今日路過甜水巷,正想着去和古大夫問個好,不想卻看到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看到被人群推搡着的古大夫,錢大一聲怒喝,扒開人群,擋在古卿身前。

“你們這是做什麽!”錢大認識在那兒指揮着砸醫館的王狗蛋。

“這黑心大夫醫死了二蛋!”王狗蛋見他維護古卿,更加惱怒。

錢大聽了這話,先是一愣,轉頭看了身後的古卿一眼,看見她對自己搖頭,便自覺地維護起她:“古大夫不是這種人,肯定是你們搞錯了!”

“別以為她治好了你的瘋病,她就成了你的救命恩人了!”王狗蛋冷笑,“我兄弟昨天才來她這裏看病,晚上回去吃了她開的藥,今天天不亮就沒氣了!”王狗蛋氣的胸口不住起伏,“還說不是她害了我兄弟!”

“肯定是哪裏弄錯了!”錢大也有些語塞,只能無力地強調,“古大夫不是這樣的人!”

王狗蛋冷哼一聲,不再搭理他,有他護着,他打不着這個啞巴,砸掉這醫館還是可以的。醫館的凳子被他們都砸爛了,藥屜裏的藥也都撒了一地。

巷子口的一輛馬車本來準備過來,看到前面的亂象,停了下來,一女子探出頭,吩咐車夫:“去看看前面發生了什麽事。”

車夫應了一聲,沒多久便回來了,向馬車內禀報:“榴月姑娘,是古氏醫館被人砸了。”

車內的榴月并未問具體原因,沉吟了片刻,“我們掉頭回去!”車夫調轉馬車頭,飛快地駕着馬車走了。馬車在绮紅樓門前停下,車內下來兩名麗妝女子。其中一個女子并未急着進門,而是吩咐馬夫:“你趕快去京府衙門報案!”

車夫又駕着馬車走了。

“榴月妹妹,你怎麽?”和她一起的女子顯然不明白她為什麽要多管閑事。

“寶琴姐姐,你知道我不喜歡欠人情。”榴月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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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寶琴也不想多說,拉她進了绮紅樓。

兩刻鐘後,齊勝回來了,看到她,古卿眼睛亮了下,可在看到他只是一個人回來之後,眼裏的希望又破滅了。

看到已經被砸的醫館,齊勝眼睛都紅了,直直地往一個壯漢沖過去,抱住他的腰:“你們還有沒有王法?”

“王法?”王狗蛋也沖他嚷嚷,“我兄弟被你們醫館醫死了,砸了你們的醫館就是王法!”

“你們混蛋!”齊勝發了狠,把一個壯漢推得趔趄了一下,王狗蛋一看這情形,立馬上去拽住他的頭發,一拳錘在他肚子上,嘴裏罵罵咧咧地不停,無非是什麽“黑心醫館,砸了活該”。

看到齊勝被人打,古卿眼睛紅了,掙紮着要上前,聽到有人嚷嚷:“官差來了,官差來了!”

随着看熱鬧的人群散開,只能看到一片狼藉的醫館,和一個中年婦女撕心裂肺地哭着自己死去的丈夫,婦女的歇斯底裏聽的人頭皮發麻。

“怎麽回事?”帶頭的差役擰着眉頭質問。

“差爺!”王狗蛋率先跳出來,怒氣沖沖地指着古卿,“我兄弟吃了她家的藥,不到一夜便死了!這是家黑心醫館!”

“差役大哥,他這是栽贓陷害,我們大夫醫術高明,心地又好,怎麽可能會害死人?”齊勝連忙反駁。

“就是他們!就是吃了你們的藥,我兄弟才沒了的!”王狗蛋毫不退讓,又指着齊勝的鼻子破口大罵。

“孩兒他爹啊!”中年婦女搖晃着死者的身體,又哭又打,“你咋還不醒過來啊,你走了,可讓我們娘倆兒咋活啊!”

“可憐兄弟媳婦兒孤兒寡女,這日後可咋辦?!”王狗蛋也哭,一個大男人竟拿袖子擦起了眼淚。

“都別吵了!”差役被他們七嘴八舌吵吵的腦仁疼,大手一揮,“都帶走!”身後跟着的七八個差役忙上前拿人。

“差爺啊?”王狗蛋愣住,“我們是苦主啊,怎麽也要抓我們啊?”

“你們尋釁滋事,肆意毆打人,當然要過堂!”差役很不耐煩。

“可是他們害人在先啊!”王狗狗指指已經被一個差役拉出來的古卿。

“他們有沒有殘害人命,自有官府定斷。”差役不再跟他廢話,示意帶走。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們官府收了他們的銀子,想要維護他們!”王狗蛋像是突然想通了,指着差役的鼻子便罵,“官商勾結了啊!沒有天理了啊!”

“堵上他的嘴!”差役似乎有一瞬間的驚慌,連忙給壓制他的人使了個眼色,低吼了一聲。

就這樣,一群人都被差役抓走,連死去的王二蛋也被擡走。有人還跟着跑去看熱鬧,也有人仰天長嘆:“世道人心啊!”

“看來這王二蛋也只能白死了!”

“唉!”

走在路上,齊勝才終于有空和古卿說話:“孫掌櫃不在客店,我已經和夥計說了,他們去尋了。”

古卿點點頭,她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橫禍怎麽回事,直覺中沒有那麽簡單。她相信,那人也只是普通的病症,她的方子也絕對不錯。

他們去了京府衙門,古卿一行人被關進左軍巡院。中午有獄卒送來吃的,她也沒有胃口。看着窗外的天色越來越暗,直到看不到一絲光亮,古卿緩緩阖上眼眸。她從未想到過,她竟然會狼狽地出現在這裏,如砧板上的魚肉一般,等着充滿危險的明日。她不知道外面怎麽樣了,不知道孫掌櫃有沒有找來,不知道孫掌櫃的東家後臺夠不夠硬。她當然不是指望着他能把這件事壓下去,而是她直覺中這是一場毫無理由的栽贓陷害。她只期望他們能查明真相,有足夠的能力還她和她的醫館一個清白。

世事真是無常,曾幾何時,她還是個人人稱贊,救人疾苦的好大夫,而今日就锒铛入獄。

孫掌櫃當然早已得知這個消息,而且他還知道古大夫這次怕是兇多吉少。就算是他出面,也解決不了這件事情。可讓他無比頭疼的是,他們爺現在根本不在京城,他去找留在京城的主事人,主事人只給他一句話:“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可是這該怎麽辦?他甚至都搞不清爺對古氏醫館的态度,再說了,他能力微小,能怎麽辦?看來也只有該怎麽辦就怎麽辦了。

古卿是在一陣嘈雜聲中醒過來的,看着獄卒開,古卿轉了轉僵硬的脖子,這一夜,真不怎麽好受。

“你!出來!”差役指着她,“提審。”

呼,終于來了,古卿吐出一口氣,站起來跟着差役往外走,再次看到天光,古卿有些不适地眯了眯眼,只在牢裏待了一天一夜就不适了呢!

古卿來到公庭時,看到王狗蛋一家也都在了,齊勝、錢忠等人都被押了上來。她也終于見到了她們這個案件的審理者梁推官。

梁推官只有二十多歲,古卿曾聽說他是去年科考狀元,想必相當有文采,不知斷案如何,人品如何?

“你們誰是原告,誰是被告?”梁推官坐在桌案後面,随着驚堂木一拍,公庭內一片安靜。

“民婦是原告!”王二蛋的妻子一臉萎靡。

“所告何事?”梁推官看她一眼,又問。

王二蛋妻子便把他丈夫何時得病,病狀如何,又去古氏醫館看病,買了藥回來,如何吃了一副藥,一夜沒熬過去便死了的事,說的一清二楚。

這人思路很清晰嘛!古卿還沒來得及暗自誇贊一番,便被她指着鼻子罵了一通。

“肅靜!”梁推官又拍了一下驚堂木,王二蛋妻子立馬消停,小婦人麽,很畏懼官威。

“官人定要為民婦做主啊,我們孤兒寡母的這以後可怎麽活啊!”她雖不敢再大聲咒罵,卻還是嘤嘤哭泣。

“古氏!”梁推官這才看向古卿,“王錢氏所言可屬實?”

古卿看看他,點頭又搖頭。

梁推官皺起眉:“答話!”

“官人,我們娘子無法說話。”齊勝站出一步,恭敬答道。

梁推官一怔,他已熟悉了案情,也知道古氏醫館的大夫是個啞巴,只是看着這麽個女子,總是讓人忘記這一點。他又看了看她,不見她有絲毫心虛畏懼之色,态度便好了些:“我問你,是便點頭,不是便搖頭,可明白了?”

古卿點頭。

“死者前日是否去古氏醫館看病?”

古卿點頭。

“這可是你開的藥方?”有人遞給古卿兩份藥方。

古卿拿來看了,一份藥方是她親筆寫的,另一份是齊勝謄抄的。她每次給病人開完藥方,齊勝抓藥時,都會再謄抄一份,留在醫館,看來他們已經取證了。

這兩份藥方都準确無誤,古卿點了點頭。

“開完藥方後,死者可是在古氏醫館抓的藥?”梁推官又問。

古卿點頭。她們醫館的藥不會刻意擡高價錢,和藥鋪的藥基本同價,有時甚至比藥鋪的價錢還要便宜,病人一般都會在她們醫館抓藥。

梁推官點了點頭,這古氏很鎮定也很配合,看來她現在還并不知死者死因。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真實的審案過程是咋樣的,電視上演的準不準,橙子也搜不到資料。只知道推官是輪流審案的,就随便寫了,有知道的可以告訴我,讓我也長進長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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