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楚晅的流言

第五十二章楚晅的流言

大概官家根本沒把楚晅的話放在心上,重陽節過後,李皇後辦宮宴,京城有适嫁女兒的官員命婦們都帶着女兒赴宴,再加上之前的傳言,很容易就能想到這是要為楚三爺選媳婦。楚家二老已經不在,楚大将軍和楚二爺又常年征戰在外,大夫人又在洛陽,許國公主雖在京城,可這些年來,幾乎不問世事。楚晅又是京城出了名的風流纨绔,許國公主也懶得管他。官家和李皇後既然願意擔這樣的事,她也樂得清閑,更何況,這也是長顏面的事,誰還能說不合适不成?

太|祖皇帝山陵崩之後,許國公主很少進宮,這次宮宴既是為了楚晅選妻,許國公主也不好不去。這位小叔子性情雖然跳脫,人品卻是不錯,對她也算比較恭敬。雖然他二哥不在京城,兩人也極少見面,她不便管束他,卻不能真的不管不問。

只是,唉!許國公主有些頭疼,三哥兒不想娶這些官家女子,求到她這裏,倒是讓她犯了難。其實,她受驸馬之托,要多多留意他的婚事,她也不是沒留意過,只是都被他給婉拒了。他又離京兩年多,這婚事忽然就要緊起來,他也确實老大不小了。可他竟然還是不願意娶妻,也不是不願意娶妻,說是心中已有人,答應了那人此生非她不娶,問他是什麽人,他也不願意說,這可讓她怎麽說?為了此事,很少來公主府的他都特地求到她面前了,她也不能不答應。她也知道,家裏最寵的就是這位老三了。

所以,李皇後請她赴宴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希望她能點這個頭,畢竟她是嫂嫂,即使楚晅不願,也不敢太過違逆,更多的是存了讓她勸服他的意思。

可讓李皇後沒想到是,許國公主竟然一個沒松口。不管她提起哪家小娘子,許國公主都能挑出一二的不足來。

對于這場變相的相看宴會,古卿自然不知道。眼看着回京城一個多月了,一切都回到了正軌上,她一直提着的心也落了下來。

只是不知何時,京城忽然起了流言,楚三爺在邊關受傷,傷到了命根子。這簡直是無稽之談,古卿啼笑皆非。在邊關那兩年,她一直在他身邊,除了那一次他受傷比較重之外,并未受別的傷啊。

可流言傳的有板有眼。比如楚三爺回京之後,極少露面,連勾欄院的門都沒進過。楚三爺那麽個風流人物,即使是轉了性,也不至于一點女色都不近。

最先聽到這個消息的是承昱,這話最先是從倚月閣傳出來的。倚月閣的頭牌青蔓姑娘服侍客人的時候,說漏了嘴。承昱聽到這話,氣的不行,想去楚府找楚晅,又怕此事是真的,傷了他三哥的面子,便氣沖沖地去找青蔓。

雖然自李承昱的爹不再是宰相,可也是大官,李家雖然清貴,可李承昱與晅公子交好,即使青蔓不怎麽看得上他,可也不敢怠慢。晅公子不在京城的那兩年,她是疏遠了李承昱不少,可這晅公子不是又回來了嗎?李承昱自然又成了青蔓姑娘的頭號恩客。

“五爺來了。”青蔓接到李承昱,就覺得他今天氣場不對勁,也賠上了幾分小意。

“你坐那兒,我問你幾句話。”承昱推開膩在他身上的青蔓,讓她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

“五爺這是怎麽了?”青蔓捏着帕子掩着唇,吃吃地笑,“好些日子沒來,怎麽一來就給奴家臉色瞧?”

被她橫來的眼波瞅的渾身不自在,承昱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了一聲,柔聲道:“我來找你就是問幾句話。”

“喲!”青蔓翹起小指,帕子拂在他臉上,“這倒是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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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昱臉頰泛起不自然的紅暈,又輕咳幾聲,挪了挪屁股,道:“我就來問問你,我三哥那事。”

“什麽?”青蔓臉色古怪,“五爺您三哥?李府三公子?三公子的事兒我哪兒知道?”

“不是……”承昱忙擺手,“是我楚三哥。”

“哦……您說晅公子啊?”青蔓意味不明地笑。

“嗯。”承昱忙不疊點頭,“聽說那件事是從你這兒傳出來的,究竟是怎麽回事?”

“什麽從我這兒傳出來的,五爺您可別冤枉好人。”青蔓嗔怒。

“不是你?”承昱迷茫了。

“嗯。”青蔓委屈地點頭,“自然不是我了,在京城混了這麽多年,我是那麽不懂事的嗎?什麽都往外說,更何況是晅公子的事,再借我幾個膽子我也不敢亂說啊。”

“那是誰?就是你們倚月閣傳出來的。”承昱将信将疑。

“五爺您真想知道?”青蔓小聲問。

“自然。”承昱點頭,“我來就是為了查清此事,還三哥一個清白。”

“噗嗤——”青蔓笑出聲,看到他羞惱,忙又掩唇,“既然五爺這麽想知道,我就告訴您實情吧。”

“快說快說!”承昱迫不及待。

青蔓笑了一聲,喂他一口酒,笑道:“還不是晅公子剛回京那會兒,來我們倚月閣尋樂子。媽媽本安排了我接客的,可您也知道,晅公子那樣的人物,怎麽瞧得上我這樣的殘花敗柳。”她眉間隆起一絲哀怨,“媽媽就找了正在培養的下一任頭牌,還沒□□好呢,就給晅公子送過去了。您也知道,這沒□□好的雛兒,也不懂事,膽子也小……唉!”她說着,臉上浮現憐惜之色,“可能是沒見過什麽場面,第二天就開始嚷嚷着晅公子不行,還折騰她……”

“肯定是那個姑娘胡說,故意抹黑我三哥。”承昱嚷嚷着不信,看起來憤憤的,“你帶我去找那個人,我得好好問問她。”

“這我可幫不了您。”青蔓輕笑一聲,跨坐他身上,呵氣如蘭,“五爺難得來一趟,管那麽多閑事做什麽?讓奴家好好侍候您吧。”說着就要去解承昱的腰帶。若是以往,承昱也早已餓狼撲食地上了,這次他可是帶着任務來的,不能被女色迷惑,意志堅強地推開青蔓,“我去找媽媽。”幾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他慌忙跑出的身影,青蔓嗤笑一身。

命中注定承昱要失望了,倚月閣媽媽說那個姑娘得罪了晅公子,早已被她們處理了,現在早已不在倚月閣了。承昱懷着一顆忐忑的心,帶着小厮去了楚府。他現在很傷心,為他三哥傷心。三哥長得那麽好,又天生風流,風度翩翩,他看了都心折,怎麽能出這種事呢?三哥還沒娶妻呢,也沒孩子。孩子好說,可以從楚将軍或者楚驸馬那裏過繼一個到自己名下。可是娶妻怎麽辦?有誰願意把自家的女兒嫁給三哥呢?即便是為了楚府的榮華富貴有願意嫁女的,可也難免畏懼人言。三哥還那麽年輕,就不能行那事了嗎?這可怎麽辦?

到了楚府,見了楚晅,承昱一直欲言又止。

“怎麽了?”楚晅小口啜着酒,看他混像渾身長刺一樣,挪來挪去的,不覺好笑。

“三哥進來可好?”承昱手裏捏着酒杯,小心地問。

“好啊,怎麽了?”楚晅莫名其妙。

“聽說娘娘在給三哥張羅婚事。”承昱裝作不經意地提起這個話題。

“哼!”楚晅冷哼,“張羅什麽婚事啊,那些人,我一個都看不上。”

“三哥又沒見過她們,怎麽知道那些小娘子們不好?”承昱的笑有些勉強,“說不定有合三哥心意的呢?”

“合什麽心意?”楚晅嫌棄地撇嘴,“一個個的都讓人提不起興趣,娶回來能做什麽?”

完了,三哥對女子提不起興趣。承昱一顆心提到嗓子眼裏,“聽說三哥去了倚月閣?倚月閣可有入三哥眼的姑娘?”

“入什麽眼?”楚晅臉一黑,“好容易有一個,模樣長得倒還可人,誰知道是個沒用的。”

看來青蔓說的不假,只是三哥還在回避這件事,只以為是別人讓她提不起興致,倒沒往自己身上想。別說是三哥,就是他,出了這種事,也不願面對吧。

“三哥,我知道有個名醫……”

剛提到名醫二字,承昱的話就被楚晅打斷:“提名醫做什麽!”

看他語氣不好,甚至有些惱羞成怒,承昱心裏更加确信了,只好道:“三哥從戰場上回來,說不定哪裏有傷,也讓那名醫好好為三哥診診脈。”

“我沒病,診什麽脈!”楚晅再次打斷他的話。

他這種表現,倒真的有點兒像諱疾忌醫了。承昱再也忍不住,爬過去,抱住楚晅,哇哇大哭:“三哥,你不能不看病啊。咱們不怕,說不定能治好呢……”

“你幹什麽!”他眼淚鼻涕都抹在自己衣服上,楚晅嫌棄地提起他,“我說了我沒病,你這是哭什麽?”

“三哥……”承昱坐在地上,一邊傷心地抹淚,一邊勸他,“我都知道了,您不能不看病,萬一能看好了呢,我知道那個名醫……”

“清風!”楚晅大喊一聲,清風忙閃身進來,楚晅指着哭個不停地承昱,氣道:“把他給我拎出去!”

承昱哭的眼淚鼻涕橫流,被清風拎着,還要掙紮,還不停地勸楚晅,直到被清風無情地丢出去。跟着承昱的小厮,十分頭疼地扶起他們爺,看他兀自傷心難過個不停,小厮只好道:“爺,您這樣,豈不是更加坐實了那些傳言,您這是在害楚三爺啊,咱們還是趕緊回府吧。”

承昱一聽,覺得這話也對,忙擦了擦眼淚,被小厮扶上馬車走了。

清風拐回去,看到楚晅嫌棄地揪着衣服,臉色鐵青,忍不住笑道:“五爺真性情。”

“哼!”楚晅哼了一聲,道:“安排一下,今晚去古氏醫館。”

“好嘞!”清風忙應下,興奮地兩眼發光,終于要去古氏醫館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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