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公你好帥

大廳廣衆這之下,顏汛給了劉淩晨一嘴巴,劉淩晨捂着自己的臉,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瞪着顏汛。

網紅正在扶着模特,就聽到清脆一聲響,猛地一擡頭,就看到了讓他不敢相信的一幕,“這這是發生了什麽?”

“被傅成書的小嬌夫打了一嘴巴。”男模特低聲說,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

劉淩晨已經被打蒙了,像柱子一樣杵在那裏。賓客倒是各種不同反應。但大都把目光都落在了傅成書身上。

劉淩晨剛才的那番話的确非常過分,有種欠揍的感覺。但是正常的社交禮儀卻并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大家都看向傅成書,畢竟劉淩晨的父親和他是多年的好友。但是傅成書的反應就是沒反應,沉默淡然。一個十足的旁觀者。

顏汛奶白的小臉像是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打完了劉淩晨,卻并沒有善罷甘休的架勢,沉着稚嫩的聲音,“這一巴掌是因為你造謠生事,诽謗我跟我老公感情不好。現在這麽多媒體,如果因為你的造謠而對我産生了不好的影響,你等着收我的律師函……對了,現在律師函沒什麽信服力,那你就等着我起訴你造謠。”

一直在一旁瞪着一雙大杏眼的姜大小姐心髒通通地跳。看來自己站對了隊。他們不可能是形婚。雖然現在形婚論當道,但傅顏CP終将會替代他們,成為真正的主流。

姜大小姐現在就想在顏汛超話裏吼一嗓子。

顏汛依然沉着臉,“什麽叫青梅竹馬?青梅竹馬是從小在一起。什麽叫從小在一起?就是一起上幼兒園,一起上小學,一起上高中,一起上大學。我老公認識你爸十年,并不是認識你十年。你算哪門子的青梅竹馬。”

劉淩晨捂着自己的臉,還沒有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一雙眼睛瞪着顏汛。

“如果以後你再這樣無事生非,無理取鬧,就不是一個大嘴巴子就了事了。”顏汛臉嫩人小,但說的話卻擲地有聲。

劉淩晨這才反應過來,把那張熱辣辣的臉扭向傅成書,傅成書依然沒有什麽表情。

劉淩晨無助地看向自己的老爸。

劉江建沉着臉向他走過來,劉淩晨還沒開口,又是一聲脆響,他老爸也給了他一嘴巴。

這一巴掌徹底把劉淩晨打蒙了。

劉江建圓臉闊嘴,一臉憨厚,但是有着商人的精明與狡詐。

自己兒子是什麽意圖與想法,他這個當爹的怎麽不清楚?

從他兒子看到傅成書第一眼起,就開始做夢了。當時傅成書身邊沒有任何人,也不知道他的取向是男是女,但自己兒子就已經想盡辦法想往人家身邊湊,只是別說兒子,連他自己也很難有機會見到傅成書,他也幫不上忙。就在他還想盡力撮合兒子與傅成書的時候,忽然就傳來了他與一個管家兒子領證的消息。

在自己兒子大放厥詞的時間,他一直在觀察這傅成書,試探着他的底線。

如果這事兒就這樣不了了之了,正好說明他們夫妻倆之間确實有問題,而且問題非常大。他樂見其成。但是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傅成書,眼神越來越冷,身上的寒氣越來越重,他就知道自己的判斷失誤。

他很清楚地看到當兒子對着顏汛大放厥詞的時候,傅成書那一刻手指微動,如果不是顏汛擋在前面,一巴掌扇在自己兒子臉上的人,就該是傅成書了。

“你個不成器的東西。把家裏人的臉都給丢盡了,我就是這樣教育你的?還不快向你哥賠不是。”

“爸。”劉淩晨現在不僅是震驚,還有委屈與憤怒,聲音都抖了。

“怎麽,還想讓我揍你一頓?”劉江建吼道。

“今天是我的成人禮!”劉淩晨的嗓子都破了。

“剛好,給你好好地上一課。”劉江建說,“讓你胡說八道,忘恩負義。你不知道成書幫了我們多少忙!我們現在的一切可以說都是來自成書。”

這話就是說給傅成書聽的了。

男模特與網紅此刻在一旁膽戰心驚。特別是男模特,貼身的背心都濕了,心裏甚至有一絲慶幸。慶幸自己計劃還沒有實施,就宣告結束。

如果他真的讓自己被傅成書撞上,現在出乖露醜的就是自己了。

這個顏汛能這樣肆無忌怛,完全是被傅成書寵壞了。無法無天,目中無人。現場這麽多媒體,他都毫不在意。如果知道自己在打他老公的主意,可能連自己的圈子都混不下去了。

男模特兒擦了一下自己額頭上的汗。

覺得手指有些微微發抖。

就聽到網紅在他耳邊說,“有些後怕。”

男模特狠狠點頭。

“還不向人道歉?”劉江建大聲說。

劉淩晨咬着後槽牙,腮幫子鼓得生疼。好久,他小聲對傅成書說,“對不起,是我錯了。”

劉江建已指着顏汛,怒道:“向小汛道歉。”

“我錯了。”劉淩晨沖顏汛吼了句。

“你哪裏錯了?”顏汛不為所動。

“我不該胡說八道。”劉淩晨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你說了那麽多,哪些是胡說八道?”顏汛完全就是得理不饒人。

劉淩晨看了一眼,他老爹又看了一眼傅成書,破罐子破摔爛吼道,“我不是我哥青梅竹馬,你才是,行不行?”

“看在今天是你成人禮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顏汛說。

劉江建這才向傅成書說,“成書實在對不起,我這個兒子。從小沒媽。疏于管教。以後我一定會嚴厲教訓他。”

傅成書也沒有母親。他十歲的時候,父母便離異。母親在離異第三年,卻和她正要組成新家的男性,一起出車禍而亡。而他爸是有名的敗字子,吃喝嫖賭,已被傅家掃地出門。

劉江建這樣說只是為了引起他的共鳴。

傅成書只是唇角微動,帶着淡淡的笑意,“我們認識這麽久,居然不知道貴公子被教養得如此好。看來你這個做父親平時沒少疼他。

劉江建額上莫名地出了冷汗。

而姜大小姐卻捂住了自己心髒。

太帥了!太好磕了!

劉江建還想說向傅成書什麽,就聽顏汛說,“老公,我又困又累,我們回去吧。”

“成書,陳總還在呢。他說好長時間都沒見面了。一直想找你喝一杯……”

劉江建邊說,邊跟上傅成書的步伐。

傅成書挽着顏汛的胳膊,邊往外走邊說,“晚點兒我會聯系他。”

劉江建一直跟着傅成書出了酒店大門,看着他們上車,才面色陰沉地轉了回去。

一進門,就碰上剛才和他談笑甚歡的陳總,“不好意思,剛才助理打電話公司有點事,我要先走了。”

“陳總,我們約個時間簽合同。”劉江建忙說。

“再說吧。”陳總臉上有着一絲不易覺察的不耐與怒火。他之所以來這個小輩的成人禮,是因為劉江建說在酒會過後,會邀請傅成書一起去喝茶。

現在這個樣子,完全是不歡而散。

劉江建心裏咯噔一聲,還想說什麽,陳總像是避之不及一樣,幾個箭步就邁出了門口。

傅成書走後,除了劉家的親戚朋友,其他一些和傅成書有直接間接生意來往的來客,開始以各種理由提前離場。倒是一些媒體不嫌事大,留在了最後。

一個無比豪華的成人禮,就這樣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結束了。

送走了送賓客,劉江建一直維持着僵硬的微笑,才勉強放松了下來。

但一看到自己的兒子,一股無名怒火再次湧了上來。一單上億的生意就這樣被他作沒了。

劉淩晨心裏也窩着一股火,“爸,你和傅成書是世交,有着十年的交情。他就為了一個管家的兒子,就這樣不給你面子。”

劉江建一口老血差點噴了出來。又想給他兒子一嘴巴。

“你知不知道傅成書對于我們是什麽?他就是我們的金主,我們的靠山。我和他是世交?你爸何德何能,哪配和他是世交。你知道我跟他是怎麽認識的?10年前你爸資金鏈斷裂,就要破産的時候,他忽然主動找到我,給公司注資,公司這才起死而生。直到現在,我們都是在在他手底下讨生活。”

“為什麽啊?他和你不熟,為什麽要助我們。”劉淩晨說。

“我怎麽知道。”劉江建嘆氣,“雖然我到現在都不明白他當時為什麽會幫我。但你腦子有坑?大庭廣衆之下,你去羞辱他小妻子。這和羞辱他有什麽區別?”

“可是,那人不過是管家兒子,他們連婚禮都沒有辦,我哥根本看不起他……”

“這不是你操心的事。傅成書是什麽人?他會輕易讓一個人睡在他的床頭?而且,即便兩人有什麽隐情,公開場合,他怎麽可能不給維護自己人!”

劉江建越說越氣,臉越說越紅。

“爸你別說了,再說高血壓犯了。”劉淩晨忙扶住劉江建。

劉淩晨氣得直搖頭。

“以後你給我安分點。”

劉淩晨咬咬牙:“我知道了。”

心裏卻在說顏汛,你給我走着瞧。你今天怎麽對我,我同樣會在你身上報複回來。

顏汛與傅成書并排坐在車後位。

“老公,我這樣對你有沒有影響?”顏汛問。

“什麽怎麽樣?”傅成書故意問。

“就是今天打了那個劉淩晨。”顏汛說。

“當然有。”傅成書逗他。

顏汛小嘴已經微微撅了起來。

“影響就是,大家都知道我的小妻子不是誰可以欺負的。”傅成書說。

顏汛在傅成書臉上親了一口,同時心裏在想:要不,今天晚上就忍一忍,讓老公進去?

傅成書抓住顏汛的手,“而且,這事是劉淩晨一開始作妖在先。被你撞倒在地上的那人,是對我有企圖吧,他已經像蒼蠅一樣盯了我一晚……他必定是有所動作了,所以你才故意去撞他。看年齡,應該是劉淩晨的狐朋狗黨,和他也脫不了關系。所以,你這一巴掌打得又及時又正确。”

顏汛呆呆地看着傅成書那張側臉,由衷地說,“老公你好帥。”

“你今天也帥。”傅成書捏捏顏汛團子似的小臉。

“你對我說過,不要讓任何人欺負到自己頭上。”顏汛說。

傅成書微微地閉了閉眼睛。

他想起八歲的顏汛,才被領到屋裏的時候,沉默寡言,一言不發。只有一雙烏漆漆的眼睛看着自己。他甚至不敢到人多的地方去,很多時候就躲在屋裏的一角。

他千哄萬哄,直到半個月後,顏汛才和他說了第一句話。

現在的顏汛,恐怕自己都不記得他八歲是什麽樣的了吧。

“今天你受委屈了,你想要點什麽補償?”想到的過往,傅成書心裏莫名抽疼,聲音也溫柔起來。

這是他的習慣,只要他覺得顏汛受了委屈,就會滿足他一個條件,作為補償。

他就是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手法,把顏汛培養成現在這個無法無天的模樣。

顏汛一聽,果然眼睛一亮。昨天貼吧上的讨論對他還是有點介意。

什麽兩人沒有夫夫之實……才不是呢!

“老公,回去給我洗腳腳好不好。”顏汛摟住傅成書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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