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是給湯姆的初吻

第13章 不是給湯姆的初吻

銀綠色的帷幔自上方垂下，帶着點流蘇。

配色柔和的房間裏是不影響入眠的光線，牆上的壁爐中則燃着不會有味道的溫暖爐火。

身下的床墊柔軟，加上棉被枕頭幾乎讓人有躺上去就要被吸進去的錯覺──這無疑是個相當适合人休憩的環境，只可惜湯姆沒有睡意。

他只是拉起棉被的又翻了個身，将自己穿着睡衣的身體裹成一條白白胖胖的毛蟲。

Voldy的家很好。

這是他第一次吃這麽好的飯、穿這麽好的衣服，也是第一次躺這麽舒服的床，照理說湯姆應該很快入睡的，但他卻發現他睡不着，腦海裏心心念念的都全是白天理的所見所聞。

魔杖、會自動工作的器具還有會說話的動物──更別提還有一個可能是他爸爸的人……第一次……第一次……全部都是第一次……

他的腦袋不知不覺的又想起了Voldy，那個帶給他這麽多新體驗的人現在在做什麽呢？

湯姆很想知道，但又有些踟蹰，于是那個大大的白毛蟲便扭了扭又扭了扭。

輾轉反側。

無法平靜。

最後一直纏在他手閉上的小母蛇無奈了：『我說小主人啊……您就不能讓您可愛的納吉妮安生麽？您不能因為我還不到冬眠的時間就不讓我睡眠啊……』

『納吉妮……抱歉，我只是……』

湯姆忙安撫着小寵物，但小母蛇卻不依不饒了，她用尾巴拍打了下湯姆的手就滑下了床，湯姆只得看着納吉妮從門縫鑽了出去。

「……」湯姆呆呆的看着門，半饷後納吉妮的頭右半随着嘶嘶聲鑽了進來：『小主人你傻的啊，不會跟着「追」我出去找主人？Voldy才是人家的大主人，這種事要不是納吉妮太想睡覺的話，可休想叫人家作第二次喔──』

Advertisement

『啊？喔……』

──他這樣算不算被條蛇給看不起了？

竟然是被只寵物……

不過……如果那麽做好像也不錯……

——

燈火。

通明。

雖然時間已經過午夜了，但Voldemort還是歪在舒适的巫師沙發上翻閱着他帶回的典籍。

從這點來看他如果沒有野心的話或許Voldemort該被分到重視知識的雷文克勞（Ravenclaw）？

但就如同衆所皆知的事實一樣，如果從Voldemort的身上剝離了野心的話，那Voldemort也不是Lord Voldemort了。

但Voldemort現在所作的事卻不是為了自己的野心服務，因為他所閱讀的，是先祖薩拉查．斯萊特林的手劄。

那是他最景仰的人，不帶一絲雜質的，而在那古老得連印刷術都未普及的年代，如果想要了解一個人該用什麽方法呢？

Voldemort很幸運的在他所繼承的遺産中找到了答案──還有什麽比一個老巫師親自寫下的手劄更能挖掘他的內心世界呢？

要知道，古代的施法者稱為法師，他們的施法方式和近代巫師除了同樣會用到法杖外，可以說是截然不同，在那個時代，法師們需要使用咒語搭配手勢還有材料，雖然經過訓練的法師甚至可以空手施法，但他們同樣也必須耗費大量的時間去溝通魔網──即是魔法網路。

魔網是用來使凡人施法者和魔法物品制造者能夠安全使用魔法元能的渠道──而在那個時代，巫師和魔網的關系越親密，就可以施用越高級的法術。

高級法術──

強大而且殺傷力驚人──

對於連單體致死都算在不可饒恕咒範圍的現代施法者而言，那種在遠古時代甚至能拿來攻城、一殺一大片的群攻魔法估計是難以相信的……因為他們沒有那樣的施法能力。

但一個法師的精力是有限的，他的法術書上也許能抄下他所學過的一切法術，但他一天能施用的只有固定的幾個，這也是法術書在魔法傳乘上的重要性了──

因為一個優秀的法師在抄寫他所學會的魔法時，會用不同的方式來寫下他對這個法術的理解。

提到法術便不得不提起如何施法，在當時多數法術的施用如果不想傷到自己就需借助輔助材料，這就是「法術位」和「施法材料」的概念了，在這些前提的限制下，法師們雖然強大，但還是很受限制的……而這也同樣是強大而優秀的法師們被麻瓜屠戮的原因──

只要讓法師們找不到材料施法，那麽能發出令人懼怕法術的法杖不過也只是根夾心棍子！

法師們鄙薄凡人，就如同凡人嫉妒法師，而在踩到痛腳後哪有不趁亂打殺的？

法師數量由此日益稀少，提供的信仰力量逐漸不足以維持魔法之神的神職，於是神明隕落星界了，而法師也很難再從缺少了掌控者的魔網中調用魔法，魔法世界因為這個難以克服的缺陷而幾乎徹底沒落，直到一個名為梅林的偉大出現巫師才改革了魔法。

「巫師（wizzards）。」

──這是一種施法方式完全不同於法師（magician）的概念，他們是施法者們的退化也是進化，多數的祖先曾經和天界生物和深淵生物混血過，血脈中也天生帶着強大的力量，混血者的梅林将法師施法的方式改由借助血脈的力量來施展，雖然造成大多數強力魔法的廢棄但也挽救了魔法界。

梅林的影響一直到近代依然深遠，巫師成了現今魔法界的唯一主流，所有巫師在提起他時都會充滿敬意的贊頌他，哪怕提到的是他的胡子還是襪子。

他的地位正相當于如今麻瓜社會信仰的耶稣，但作為曾經的人上人，施法者們還是排斥着混血者的──不管是和凡人還是魔法生物。

梅林的血統因此被巫師們善意的隐瞞了，因為在他們看來即使具有同樣的施法能力，邪道就是邪道，施法能力也許的确來自魔法血脈，甚至任何家族都可能偷偷畜養着魔法生物，但只要任何家族試圖和魔法生物通婚……那絕對是比泥巴種這句話更致命的亵渎。

混血未必是壞的，但混血也不是統統是好的，麻瓜社會為什麽會有巫師？巫師世家為什麽會出現啞炮和返祖？這，就是不同種族間的通婚所引起的。

當然，這些血統論的知識是尚未被證實而且危險的，而現今流傳的所有魔法典籍也幾乎全部都受過修改，自然不可能出現這些知識，但Voldemort找到的這本則明顯不在此列。

作為一個有地位有能力的出色魔法師，被譽為那個時代的四大支柱之一的薩拉查．斯萊特林明顯研究過古魔法，而在九世紀時古魔法還不算完全衰微，因此擁有足夠資源的薩拉查．斯萊特林便輕易的搜羅了大量的圖書。

在Voldemort手上的手劄裏甚至還有老薩拉查試驗古魔法時的一些紀錄，那是在他遠離摯愛的霍格沃茨後所研究出的成果，只是當年的Voldemort因為認為實現野心更重要而沒有深入關注罷了。

但現在……

Voldemort翻閱着斯萊特林手劄嘆了口氣，湯姆才八歲，就算再過三年他也才剛上霍格沃茨，而當年的自己魔力達到巅峰的時候大約是二十歲到三十歲……

但等待對于Voldemort而言是可恥的浪費，他潔白的手指于是停在了書頁上的一面，那上面記載着某個也容易咳嗽的黑袍巫師為自己所調制的魔法藥和一些常用魔法。

這個巫師是古魔法史上十分出名的一位封神者，而他的健康狀況在當年甚至和自己一樣糟糕，現在既然時間充裕，那他何不試試？

Voldemort将那本厚重的龍皮書輕輕阖上，他發現自己的心情變得很好──也許未來他也能點燃神火……在征服世界已無其他目标可放眼時……

而這時腳底的一絲涼意卻讓他顫了顫，Voldemort低下頭，無奈的看到他為自己兒時帶回的寵物正爬上他的腳，然後一路很自然的想要攀爬向上……該慶幸他有穿褲子嗎？

『不管什麽時候，都不要拿我的腳當梯子。』他彎下身一把抓起了納吉妮，撫摸着那冰涼的尖頭訓斥道，『對了，不是讓你陪湯姆嗎？怎麽跑到我這了？』

『這個……』納吉妮朝他吐吐舌，分岔的舌尖帶着絲絲風聲的舔上Voldemort的唇瓣，然後Voldemort便得到了答案──

「……Voldy，納吉妮好像跑來你房間了，我可以進來嗎？」

──會問這問題就不要自己開門，真是的，這麽笨都不知道這人像誰……

Voldemort郁悶了下，在想起這人就是小時候的自己後，他更滄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