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三個魔王的對峙

第24章 三個魔王的對峙

湯姆去霍格沃茨已經兩周了。

在這期間內他由路特所轉發的書信幾乎沒有斷過，分類帽的神奇，學院裏的幽靈，大量大量的圖書以及課程的有趣，男孩厚厚的信中幾乎滿滿都是自己的近況，但Voldemort動筆回應得卻是寥寥無幾。

并不是他冷漠或是不近人情，只是黑魔王很忙──忙着在德國觀察納粹黨呢。

納粹黨是德國麻瓜的的政治組織，前身好像叫做國家社會德國工人黨，他們在那個有着可笑胡子的麻瓜取得政權後便開始了對世界的野心，而衆所至少是Voldemort那時代的衆所皆知，老魔王曾混在納粹中試圖推廣他的邪惡思想，至於鄧布利多的發跡史在教科書上也從來不是秘密。

原本不過是一介變形學教授的他挾着擊敗格林德沃之威而登上了霍格沃茨的校長寶座，從此就由這個巫師搖籃汲取人才并大幅排斥異己，那如果他的成就有人分享，或是鄧布利多當初并沒有成功的話，那又會是怎麽樣的呢？

偉大的黑魔王很想知道，因為那發展出的結果一定很有趣，他在德國的時間也沒有浪費，在到達後他走訪了很多咖啡廳和餐館酒館，底層人們聚集的地方總是能聽到許多消息──要打仗了。

德國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戰敗國，這個國家的民族自尊心和情緒都被壓抑得太久，這一點不管是巫師和麻瓜都一樣，他們渴求着戰鬥和勝利來激勵自己。

Voldemort一邊皺眉拒絕一個醉醺醺麻瓜的邀酒一邊彎腰，鑽過低矮的小們往裏面走，他在昨天接到了格林德沃的傳訊和邀請，有誰能想到史上最危險的黑巫師之一會将基地設在這個髒兮兮的麻瓜酒館裏呢？

污濁的空氣讓Voldemort的肺煩悶欲嘔，但除了空氣外在他肺腔湧動的，還有比煙霧更混沌的複雜渴盼。

老魔王久負盛名，Voldemort在學生時代就很想去看看這個着名的德國魔王，但在他畢業那年得到的卻是格林德沃敗給鄧布利多而亡的消息，雖然在世界盃時他和格林德沃曾經有過驚鴻一瞥，但那種平和的狀态和現在在對方的領地之中又是種不同的概念。

被領進門的Voldemort順着階梯蜿蜒向下，門門重門門，複雜的道路幾乎難以辨識方向，他然後在門的盡頭看見了意氣風發的格林德沃，那樣光耀的姿态和他所見過的任何人都不同。

和奎地奇時留着短須的麻瓜打扮不同，着着巫師裝束的格林德沃又是給人另外一種氣勢。

他的臉其實并不怎麽顯老，在剃去胡子後看起來只像個白面無須的青年，潔淨的雪白法袍反諷般的披在他身上，襯上他金絲般的蓬松卷發和讓人聯想到天空的海藍雙眼，看起來就像麻瓜傳說中的天使般，兼顧着氣度和美貌，給人種美麗而又威嚴高貴的感覺。

……天使？不就是麻瓜們想飛天而幻想出來的鳥人嗎？

Voldemort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在老舊階梯的呻吟聲中走了進去，他注意到在格林德沃身旁站了一個個子不高的麻瓜，而這人标志性的人中短須和眼中的狂熱都可以讓熟讀歷史的Voldemort一眼認出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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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社會德國工人黨的領袖，同時也是德意志第三帝國的元首，在未來這個人被無數人痛恨的冠以屠夫之名，但也有不少人終生懷念他，阿道夫.希特勒（Adolf Hitler)。

……考慮到格林德沃在歷史上和德國的傳聞，這個麻瓜會出現在他們的基地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奇怪的應該是格林德沃為什麽要讓他看到自己的重要夥伴，莫非他已經打算要拉自己入夥？

思考中的Voldemort面上不動聲色的顯出微笑，對他們兩人點了點頭道：「又見面了，格林德沃先生，真沒想到您竟然會把基地設在這種地方……」

「還有什麽地方能比樹林更能隐藏一片葉子？我親愛的Voldemort，讓我來介紹吧，這位是我國的元首阿道夫.希特勒，他雖然是個麻瓜，但有不少想法都和我契合非常呢……」

格林德沃輕描淡寫的對Voldemort丢下了試探，所有的上位者對於知道自己秘密的人只會給兩種出路，一是歸附二是抹殺，而這種二選一落在Voldemort頭上時他又會做出什麽反應呢？

對於這個在他眼裏十分有潛力的年輕人格林德沃想了很多，但Voldemort沒有表現出任何他想過的，這個清瘦的年輕人只是輕輕一笑的揚起眉，沒有血色的薄唇帶着固有嘶啞的柔聲對他道：「格林德沃先生，這種自己欺騙自己的謊可不是該出現在你身上的呢……」

「麻瓜和巫師間永遠存在着對立，只有利用而不可能存在着合作的……」

Voldemort的眉眼溫潤帶笑，但口裏卻隐含諷刺，即使在敵營中他還是大膽的恥笑格林德沃不過是在自欺欺人，格林德沃的眼皮和嘴唇顫抖了，不是因為憤怒，而是因為眼前的青年活脫脫就是他和鄧布利多少年時的綜合體……在看着Voldemort時，恍惚間他似乎聽到時光的嘆息。

鄧……布利多啊……

Voldemort像他們倆人的綜合體，或說是繼承者，而他話中的自信和對麻瓜危險的觀點也是，格林德沃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一看到Voldemort就想和他搭話了，因為，這個人很特殊。

特殊到讓人想培養，特殊到讓人想栽培，也特殊到……讓沒自信的人忌諱的将其抹殺──

當然，格林德沃自信自己是前者，於是他自失一笑，優雅的對Voldemort進行着辯駁，「你的觀點有些狹隘，是什麽讓你這麽認為呢？」

他主動對Voldemort表達了興趣，而他身邊的希特勒也走了過來，以超越他那瘦小身體所該有的磅礡音量高聲道，「對！巫師和麻瓜當然是可以共存的！」

他狂熱的雙眼注視着格林德沃和Voldemort，眼中除了自信還藏着更為激昂的情感，他盯着兩人，更确切來說是看着格林德沃，說話速度幾乎連在一起但是又字字清晰的道：「巫師的确比我們更具有神奇的力量，優秀的人該統領劣等的人，就像亞利安人應該站在世界的頂峰一樣，蓋略特，在德軍征服世界之後我一定準許巫師建國，這個世界本來就該由高貴的人來統治，我……！」

希特勒的手在說話時也激動的在空中揮舞，看起來就像是個狂躁的病人，格林德沃輕輕的按下他的手，語氣溫柔又帶勸誘的道：「我知道的，阿道夫，但你這麽激動只會對我們的客人造成反面效果，到上面倒杯紅酒冷靜一下吧……喝完後我想你可以順便給我們也來上兩杯……」

格林德沃用溫和的口氣将似乎還想在繼續演說的希特勒給勸了出去，但當他回頭時，他卻發現他所邀請的客人正用複雜和若有所思的目光注視着自己。

「……Voldemort先生？」

「……容我失禮的問一句，那個怪胡子的麻瓜男人喜歡您？」Voldemort難得因為想要知道而用上了敬語，格林德沃疑惑的歪頭道：「阿道夫對我是很好，大概是這樣也說不定，有什麽問題嗎？」

「那讓巫師建國……多麽荒謬的提議，這也是你利用感情讓他做的？」

「不……怎麽會呢？」格林德沃狡黠一笑，在那藍眼中瞬間閃過的光彩讓他看起來就像個對玩具自豪的少年，「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他任何事，都是阿道夫自願為我做的。」

「……」

「感情是種負累，但用得好的話可以變成最好的鎖鏈，聰明的人可以拿這個讓人做任何事呢。」

格林德沃的雙眼又閃了閃，憂傷緩緩滲入，海水般的眸子逐漸深邃然後被嘆息滿溢，平和的笑容不見了，留下的只是依舊維持表情弧度的肌肉，「所以說懂得利用的人真的很可怕……」

「比如鄧布利多嗎？」

格林德沃被Voldemort突然的反問弄得一愣，然後面上慢慢露出了苦笑。

「嗯，比如鄧布利多。」他說，嘆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