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firststep

第26章 first step

「斯萊特林──」

高昂的聲音在耳畔拉響，震耳欲聾，稀稀落落的掌聲随着分院帽報出學院後自長桌那裏傳來，拿下破帽的湯姆平靜轉頭，他看見蛇院長桌邊顯得并不怎麽熱切的同學還有滿臉失望的鄧布利多，心情突然煩悶了。

煩悶。

不只是厭煩還有郁悶甚至是憎惡，喂……這就是學校麽？

一群愚蠢的人還有一群更愚蠢人的集合體，先祖薩拉查．斯萊特林所建造的地方怎麽會是這樣的？Voldy又為什麽要堅持将他送來這裏……

想起Voldemort時湯姆迷茫的摸了摸額頭，那是Voldemort曾經輕輕以唇覆上的地方，雖然那時候的溫度早已散佚了，但那種心跳的感覺卻彷佛還在，Voldy在親完後還望着自己，那時候的他是想說什麽呢……？

Voldemort包埋着複雜情緒的黑眼彷佛又出現在湯姆眼前，從以前到現在，那個人在看到他時眼中總會不自覺的出現這種迷亂，像是喜悅又像是茫然的，也許又參雜着排拒和游移……

……是的，就好比鑽石一樣，雖然還是同樣一顆珠寶，但是從不同的角度窺看就會有不同的面貌……

──一個人的眼睛裏怎麽能有這麽多的感情呢？

湯姆不知道，雖然每當這眼神出現時Voldemort都會強硬的和他拉開距離或冷漠疏遠，但湯姆還是為此深深地着迷。

他喜歡……那種迷霧中掙紮尋找出路般的眼神，雖然他其實也不是很懂為什麽……

Voldemort因為某種原因而不能和他太親近，湯姆是知道的，他同樣也知道Voldemort其實不怎麽想和他扯上關系，畢竟當一個人連肢體接觸都僵硬時，如何能期待那個人能喜歡你？

因此在Voldemort傾身、落下不帶雜念的告別時，湯姆的心是驚喜交加的。

驚訝，腦中一片空白，胸中的溫熱随着喜悅逐漸擴散，然後心跳如鼓……

於是從登上火車，一直到看着Voldemort目送自己的身影在車站消失為止，湯姆的面上一直都挂着傻笑，不自覺而且迷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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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手也不願拉也不給摸不給抱的Voldemort主動親他了耶，那他，是不是可以稍微的有些相信，Voldemort的心中其實也是重視他的？

雖然只是親在額頭……但湯姆也沒期待過其他地方，他只是有些遺憾Voldemort還少給他個充滿熱情的擁抱而已──

盤在手腕上的納吉妮用尾巴拍打、嘶嘶吐舌的拉回了湯姆的意識，醒過神的湯姆走向長桌，路上同學們的目光接近審視，而湯姆只是冷漠以待。

更為輕蔑鄙視的打量，他在孤兒院時早見得多了，而現在這些不過是沒有敵意和攻擊性的觀察而已，對湯姆來說真的不算什麽。

不過是窺看而已，真的不算什麽，因為他以後還要面對更多更多的目光，以着仰視角度的……

走向斯萊特林的湯姆顯現了完美的儀表，僅僅除了過份冷淡的眼神和高傲矜持的笑容，這些表情其實是不該出現在孩子面上的，至少就算出現了也不該顯得這麽協調，但這些「不該」對湯姆而言卻不是問題，因為他一直有意無意的在向Voldemort學習。

Voldemort，Lord Voldemort。

高傲的王者，孤高而光是眼神就能讓人心顫的。

一切喧鬧不再，斯萊特林的小蛇們彷佛看到了他們的父親，幾乎所有的孩子都低下了頭，眼神不敢和湯姆相接觸，因為即使湯姆的眼裏并沒有惡意，他們還是在他漆黑的眸子裏看到了嚴厲。

是的，幾乎，因為在這些怯懦的孩子之中，存在着一個高傲的鉑金貴族。

一個留着豐美長發的尖臉男孩排衆而出，他有着蒼白的臉和冰冷的淺灰藍色雙眼，他回頭嘲諷的掃視着他的同學們，那恥笑的目光讓小蛇們更加垂頭喪氣。

男孩走向湯姆，偏頭打量，疑問的迷茫緩緩浸透他那灰得就像陰天的藍眼，讓他顯得不那麽倨傲了，「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如我父母般的高貴莊嚴，但我怎麽沒聽過姓瑞鬥的貴族世家呢？」

「你沒聽過并不代表沒有，缺乏禮數的陌生人，難道你所受的教育就是讓你這樣對待一個古老貴族的傳人嗎？」

對於男孩的問話，湯姆依舊冷漠以對，承繼着斯萊特林血脈的他若要照家族分排資論輩，那他的高貴程度估計會勝過霍格沃茨內的大多數人，但他平淡的反應反而讓男孩樂了：「有趣，你真不知道我姓什麽？」

「你姓什麽很重要嗎？」湯姆有些厭煩的眯起雙眼，但說話的語調卻依舊順滑柔和，「我以為這個問題最該清楚的就是你自己本人，你是想成為你和你的家族呢，還是想成為你的家族和你？」

──家族的利益大於一切，這在貴族圈中是被落實的常識同時也是基本教育，湯姆的話可以稱得上是相當大逆不道的，但那個少年卻笑了。

「你……很有趣啊！」他帶着贊許拍拍湯姆的肩膀，灰藍色的雙眼顯得溫和，見湯姆一副想躲開又來不及的樣子，男孩笑得更開心了，「我叫做阿不拉克薩斯，阿不拉克薩斯．馬爾福，你該榮幸認識了我。」

「不，是你該榮幸認識了我才對。」湯姆不置可否的瞥着男孩，而阿不拉克薩斯笑容以對：「嘿，如果是在中世紀時代，你這麽對一個馬爾福說話我可是可以把你吊死的。」

「……前提是你的繩索能綑得住我。」湯姆微微一笑──奇怪……這種感覺是什麽？

很輕松……很暢快……

……很……不同……

湯姆的眼中閃動着迷茫的情緒，對於阿不拉克薩斯的笑容也對於他的友善，這對湯姆而言是相當陌生的，這個人不怕他嗎？

不……他是個巫師，就跟自己一樣，相當正常，沒什麽不同。

……沒什麽不同嗎？真是讨厭的形容呢……湯姆一向很讨厭被和別人相提并論，因此他皺起了眉，不發一言。

而似乎是風雲人物的阿不拉克薩斯則是自來熟的攬住了湯姆的肩膀，在其他小蛇的簇擁下将他迎入座位……

──不該是這樣的才對。

不該……

湯姆很迷茫，但他不知道該是什麽樣的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