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黑魔王該教的事
第39章 黑魔王該教的事
早餐時的插曲很快便傳入了教授們的耳中，大部分的人對此不過是會心一笑，甚至覺得新來的Voldemort教授似乎也不是那麽拒人於千裏之外而心生親近，但對於心知肚明Voldemort是在條件交換後才進入學校的人來說，他的行為明顯就很耐人尋味了。
迪佩特校長於是和鄧布利多坐在辦公室內，認真的商議着。
「──對於這件事情您怎麽看？」
輕輕的給自己的牛奶杯裏加上砂糖，鄧布利多用天藍色的雙眼嚴肅的凝睇着迪佩特校長，長胡子下的嘴唇也微微抿起：「美國……最近還有什麽動向嗎？」
迪佩特校長搖了搖頭，巨大如酒桶的身材艱難的擠在椅子上，看起來有些臃腫：「美利堅還是沒出兵，他們只增加了對麻瓜政府的軍火輸送。」
「……那戰況呢？」
「依舊膠着中，阿不思，對於Lord Voldemort先生你有什麽看法？他本人似乎十分想争取擔任黑魔法防禦學的授課教授……」
「──那個職位絕對不能給他！阿芒多，您該知道黑魔法的神秘和強力最能吸引單純的學生們，那個人是個絕對的權勢熱衷者，看他入學時的表現就知道了……在我的主張裏，甚至連魔法史都不該讓他教導，放任他進入霍格沃茨只會引狼入室──」
「是，這點我當然知道，但想在戰争中勝利就不能讓美國倒向他們，我們又有什麽選擇呢？」
對於鄧布利多有些激動的話，迪佩特校長只是疲憊的反問，他嘆了口氣，更深的埋入了相形之下有些窄小的椅子中，看起來就像一個垮下來的大水桶：「而且如果換成是你，丢個沒什麽影響力的科目讓你教你願意嗎？阿不思，那位先生同樣也不可能願意的……」
「……」鄧布利多沉默，同樣陷入冗長思索的還有迪佩特校長，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身後的畫像開口了──「我有辦法。」
他說，而兩人聞聲回頭時只看到不知道是第幾代校長的一個長胡子老頭推了推眼鏡，在他磚頭厚的玻璃下，一雙深黑的眼顯得深沉，那幅畫像是一位出自雷文克勞的校長，而在兩個後輩為難的煩惱下，他以他博學的知識替他們自記憶深處挖出了一門學問。
──絕對重要，深奧且複雜，那曾經是所有巫師所必須學會的學問，但卻因為種種變故而幾乎失落在時光的長河。
迪佩特校長和鄧布利多興奮了，笑逐顏開的互視了眼，然後由迪佩特校長大手一揮，雪白的羽毛筆便沾上了墨水，涮涮的完成了一封信件，然後在貓頭鷹的帶領下就往Voldemort的辦公室送。
……他們準備讓Voldemort教什麽？
這點不久後所有人都知道了。
——
灰褐色又有些肥胖的貓頭鷹展翅，随着它降落在Voldemort面前時，一張邊角燙着優美金花邊封口又蓋着蠟印的信箋便飄落在Voldemort的手中，Voldemort戴着雪白手套的長指於是抖開了信封，然後他一目十行的浏覽過那簡短的內容。
那信件真的很短，只有流利的數十個花體字而已，內文大意是他們讨論後決定請Voldemort出任《魔法學定量計算概論》這門課的教授，信的末尾還十分體貼的告訴Voldemort如果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回信詢問，若是Voldemort實在無法教授這門課業的話也可以擇日再為他另外安排，只是時間上可能需要更多時日。
……若是無法？
這種詞可從來不會出現在黑魔王的字典中。
Voldemort看着信箋冷笑，手上潔白的紙片便瞬間點燃，化為飛灰、只在桌面上吐出最後一口殘存的餘氣，他然後一抖他新換上的長袍，大袖飄飄，姿态閑雅飄逸俊挺的朝圖書館走去──沒有任何事可以難倒偉大的Lord Voldemort，只是偉大的Lord Voldemort必須先了解《魔法學定量計算概論》是什麽學問……
——
在開學的一個禮拜後，霍格沃茨的所有布告欄上都出現了一則新的告示──「熱切歡迎Lord Voldemort先生擔任我校《魔法學定量計算概論》的教授，本門課為選修課，內容以理論和學理為主，上課地點位於大講堂，有必要時會在戶外，對所有有興趣的學員開放。」
這宣傳算是做得很到位，授課教師更是自開學便成為話題人物、并取代湯姆．瑞鬥成為學院第一夢中情人的Lord Voldemort，因此這門課報名的火爆程度也自然是可想而知……至少幾乎所有的斯萊特林學生和大半的女學生都報名了，甚至還有幾個幽靈羞答答的擠在教室裏準備旁聽，而Lord Voldemort的第二次隆重登場也沒讓任何人失望──
他出現的時間依舊是在所有人都坐定後。
準時，抵達。
但這次的出現方式又和上一次不同，今天的Voldemort是背對着學生們由光點緩緩組成，随着那閃爍的星光自教室的四面八方聚攏，所有的火把蠟燭和照明都乍然放亮，那扭動着的火焰就像歡迎的禮花，而學生們期待的眼睛也将Voldemort的背影牢牢鎖定。
細小的光點最終恢複成了個人形，完全顯身的Voldemort於是平靜轉身，面容威嚴中帶着淩厲，但坐在課桌椅第一排正微笑朝他眨眼的男孩卻讓他失了淡定……Voldemort深呼吸的掃了湯姆一眼，眉頭微皺，然後他當作沒看到的清了清喉嚨。
經由魔法放大了的聲音吸引了全場注意，Voldemort以低沉的嗓音對所有在座的學生道：「作為有幸能坐在這裏的人，你們很幸運，孩子們……因為你們所要學的是古代施法者們的必修課……是的，『施法者』，在巫師和鏈金術士分裂成兩個群體之前的稱呼……」
神秘和古老永遠引人遐想，學生們驚疑的發出了議論聲，正如Voldemort所預期，但嗡嗡地聲音讓Voldemort覺得有些嘈雜和耳鳴，於是他往講臺中間走了幾步、将手朝向桌椅間的走道，輕輕的伸指，原本平整的地面便随着出現了标有距離的刻度和靶心。
「……那麽現在，有沒有人能告訴我他魔法的最大射程有多遠？精準度又是多少？」
他柔聲問，低啞的聲線帶着興味震蕩着全場，而學生們則面面相觑，因為Voldemort的這麽問題他們在之前都沒有試驗過，也因此他們無法給出Voldemort滿意的回應。
冷場。
如果說項這樣被人眼巴巴望着算沉默的話。
學生們幾乎都望着Voldemort打算認真聽講，但沒得到答案的Voldemort可沒打算就這麽結束，他随意點了個坐在後面看起來有些睡眼惺忪的刺目男孩，讓他起立回答自己的問題。
當然，作為一個不算太敬業的老師，Voldemort可沒打算和必要認全所有人的名字，但他自有他的方法，随着Voldemort的手指一響，所有人都看到那個男孩的身上閃過一道金光，然後Voldemort閑适的眯眼，柔聲對那男孩道：「看院徽你應該是三年級，學過幾個能夠擊中目标的魔法了吧？那麽請到講臺前面來，對準标靶然後盡力射得最遠。」
被點到的男孩聳聳肩，手插在褲袋裏脅下挾着魔杖，搖搖晃晃的就往前走，在他起身時左耳的耳釘在燭火下閃爍，紅豔豔的十分漂亮。
男孩站到講臺前咕哝了幾句，然後他看起來像狼尾巴的魔杖尖端便射出了漂亮的紅光，輕松擊中了兩三米遠處的标靶正中。
「很好，相當熟練的繳械咒，雷文克勞加十分，現在你再往更遠的地方射吧。」
Voldemort點點頭，又讓男孩拉開的距離對他下指示道，五米……七米然後是八米，到了二十米的時候男孩就射不準了，發出的光線不是過高就是過低，只能堪堪擦過标靶，而當他被要求瞄準五十米開外的靶子時，他的魔法完全夠不到靶心，射出的魔法在吃力的飛了一陣後就墜落在地，講堂內於是響起了稀稀落落的笑聲。
對於男孩的失敗，Voldemort沒有責難，只是平淡的讓學生入座，然後他拿起魔杖對空點了點，男孩所射出過的魔法軌跡便被捕捉回來然後重新描繪、縮小在黑板上──出手初時筆直，然後随着距離的拉遠而逐漸有弧度的下墜，就如同抛物線般。
Voldemort用魔杖指着黑板上那抛物線的弧度，問着臺下的學生們道：「有沒有人願意說說看，為什麽射出的魔法會下降？」
臺下的學生聞研回應踴躍，幾乎每個人的手都是筆直朝天舉的，Voldemort在看了一陣子後點了湯姆旁邊的阿不拉克薩斯，於是白金小貴族得意洋洋的站了起來，拖長了尾音道：「報告教授，這是因為那個同學的魔力不夠強。」
「哦？那你來試試看。」
Voldemort挑起了他好看的眉毛，讓阿不拉克薩斯也上了臺。
阿不拉克薩斯不愧是出自純血貴族的馬爾福，他在念咒後發出的攻擊是比那個同學遠多了，但也同樣在飛出一段有限的距離後下降，Voldemort於是又同樣捕捉了阿不拉克薩斯所射出的軌跡，又問了一次相同的問題，這次，舉手的人明顯少多了。
再度開始點名的Voldemort於是照例跳過湯姆，這次點了鄧布利多的愛徒米勒娃，未來的麥格教授推推眼鏡站起身道：「教授，我想這是因為距離太遠了。」
「回答得很好，葛來芬多跟斯萊特林各加十分。」
Voldemort贊許的對米勒娃點點頭，然後又指向了黑板，黑板上這次活靈活現的出現一個生氣的小人正往外丢墨水瓶，那個墨水瓶同樣也在畫出一道弧線後落下，墨水飛濺，然後Voldemort将三條抛物線合并在一起對學生們道：「幾世紀前有一位煉金術士發現了地心引力，這個理論很好解釋了一切具有重量的物體為什麽會往下掉落──因為他們受地球吸引，但我們所射出的魔法為什麽不是直直向前飛而也會落下呢？他是否也有重量也同樣會被其他力量影響？還有什麽東西雖然無形也同量存在重量？」
Voldemort輕輕一笑，将手上的教科書阖上道：「這……就是今天的随堂作業，請就以上問題寫下長度至少兩英尺長的論文，可配圖說明，但字跡應清潔标準，那麽關於今天的課程還有人有什麽問題嗎？」
Voldemort環視衆人，而湯姆懶洋洋的舉爪，在一片因為大量作業而低垂的沉默中，他白皙小臉上的笑容看起來無比醒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