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還債番外之愚人節限定一
第40章 還債番外之愚人節限定一
愚人節。
這個節日是一個純然為了娛樂所創造的日子。
任何人在愚人節受了愚弄都不能生氣，否則就是沒有風度也沒有幽默感的老古板。
這類的節慶原本是麻瓜專屬，但卻在數百年前被不知道在想什麽的無聊巫師傳入，并且由於其獨特的娛樂性而成長為僅次於新年和聖誕的重大節日。
而像這樣的日子，以校風開明為傲的霍格沃茨自然也不能免俗，在某任校長的大筆一揮下，「愚人節當天只要沒造成重大影響就不能生氣」這句話便被歸到了校規裏。
雖然說，在巫師世界裏的重大影響通常意味着受傷甚至是死亡，但巫師們先進的魔藥和巫術卻很大限度的杜絕了這點──又不是成年巫師在互毆，就算放着讓兩個連專業考試都還沒考過的學生打又能玩出什麽事？
因此愚人節便成了整個霍格沃茨的大日子，雖然校規沒說清楚愚人節的隔天準不準報複，但以往高高在上的教授們還是倒楣了。
他們不是到教室上課結果卻撲了個空，就是在上課時遭遇無數突發狀況，而除了教職員之外，更慘的就是守門員還有霍格沃茨內負責禁林的看守者了。
他們一天裏至少要接到上百個關於學生擅闖禁區的報警，而每個警訊他們又不能不管──如果真讓學生闖進去結果出事了，那該由誰來負責？
家長們可不會管那是學生們的自主行為還有什麽愚人節不愚人節的。
於是這一天也的确是他們最悲慘又提心吊膽的災難日吧……梅林在上，請保佑他們可以順利度過這惡魔般的一天。
不過說實話。
雖然是愚人節但學生們也不至於玩得太瘋，至少對於往日裏比較嚴苛古板的教授他們還是不敢去捋虎須的，畢竟愚人節只有一天，雖然說法不責衆，但真做得過份了，被作弄的人不給些什麽回報才是怪事吧？
所以在這種重大日子中還是會有些幸運兒幸免，而這其中就不小心包括了尊貴的Lord Voldemort陛下。
偉大的黑魔王在霍格沃茨中的地位是難以撼動的。
高高在上。
關於這點先別說有學院情人霍格沃茨王子──湯姆．瑞鬥的幹涉，光是想要鼓起勇氣對Lord Voldemort教授惡作劇……？
那，也要先能站在Lord Voldemort面前把話說完。
但，站在他面前難道就像說的一樣容易？
有一種人會被冠上的形容詞是「不怒自威」，用白話口語點解釋，就是他不用說話就自然會有種威嚴感。
而Voldemort也是這樣的。
他有張俊美得讓人自卑的面孔，無波瀾的平靜黑眼總是讓人心虛、偏又心虛得莫名，而那睿智又不失距離、溫和又隐含某種力度的嗓音再襯上他特有的尊貴氣勢──
正常人在他跟前都會自發矮了一階，因此在學院裏敢惹他的……或許也只有仗着今天是愚人節因此益發肆無忌憚的皮皮鬼了吧，因為作為一個死者是不怕死第二次的。
──當然，這也是建立在皮皮鬼不知道Voldemort有能力殺他第二次的前提上。
於是作為一個勇敢的先行者，皮皮鬼便将鬼主意打到了Voldemort身上，而作為一個心靈世界閉鎖封閉、又不甚注意生活細節甚至家有惡子保護良好的尊貴黑魔王呢，我們的Lord Voldemort其實是連今天是愚人節都沒有注意到的──四月一日和四月十一日，這對從來不需要去慶祝的人而言有差嗎？
老實說，Voldemort會這麽遲鈍其實也無可厚非，因為他不會無聊得去對人惡作劇，而其他人也不會有那膽子來愚弄他，但今年的皮皮鬼明顯吃了熊心豹子膽，他不只打算愚弄，而且還打算要玩就玩大的──
無法進入教職員辦公室和學生寝室的皮皮鬼花言巧語的哄騙了廚房內的小精靈，将Voldemort的魔法鬧鐘給調慢了不說，還将Voldemort衣櫃內的所有衣服都換成了花俏絢麗、處處镂空，遮蓋率甚至遠小於露出面積的惡趣味服裝，於是當睡遲了的Voldemort循着生理時鐘起床時一切已成定局：不換衣服就會遲到，而那些施了魔法的衣服明顯是不适合再施展其他法術的。
重視時間。
是一個優秀成年人該銘刻在身體乃至靈魂內的。
這是品性也是基本素養。
因此Voldemort雖然無奈，還是只得匆匆自那些洞洞裝法袍中挑了件相形之下比較不那麽難接受的半透明白襯衫穿上，然後去上課準備等課程結束後再去找惡作劇的人算帳……但以惡作劇出名的皮皮鬼有可能會只做這點小事就滿意嗎？
這答案當然是──「NO。」
Voldemort身上所穿的襯衫其實是被施了魔法的，那根本不是襯衫，而是被放了有時間限制的「隔離溫度」和「水火不侵」，「柔軟術」的使用讓這間衣服在觸感上還有手感上都沒有破綻，但在春日的陽光照耀下，上課中Voldemort的衣服仍然是不知不覺的在一衆學生面前緩緩融化。
驚呼聲四起，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看見英俊教授的健美裸背……還好，Voldemort雖然瘦歸瘦，但身材還挺不錯。
原本不知道因為什麽而走神的湯姆聞聲也茫然擡頭，他在看到正懵懂無知地往黑板抄寫的Voldemort時，雙眼乍然瞪大，然後他想也不想，便扯下了身上的鬥篷撲過去，連着衣服抱住了Voldemort。
「……湯姆？你突然這樣要做什麽？」
被抱得莫名其妙的Voldemort掙紮，他想脫離，但轉過身時的美景卻讓湯姆有些鼻子發熱，湯姆忙張大手臂将Voldemort摟得更緊的道：「閉嘴！」
「你竟然敢這麽對我說話──」
Voldemort怒了，拉下了臉表情也變得陰郁，他更加用力的想推開湯姆，但湯姆卻把他抱得死緊：「笨蛋Voldy！你走光了，快把這穿上……！」
在匆忙間湯姆沒注意到自己用的是命令的口氣，而Voldemort竟然也沒注意到，因為他正因巨大的震驚和錯愕而陷入呆楞，然後是氣得發抖：「──走光？」
帶着困惑的，Voldemort低頭，自鬥篷的縫隙中他瞥見了幾乎裸身的自己，於是胸口的火焰更暴烈了，他深吸口氣極力使呼吸平靜，表情冷肅，口氣也變得認真的道：「……所有同學注意，現在開始實戰演練，測驗內容是──『一忘皆空』，我要你們互相比賽，直到對決出唯一的勝利者為止。」
「……」
「噗……」
「不是吧！教授！」
教室中的學生們先是怔楞，然後便哄堂大笑，個別幾個獅院的學生甚至激動得笑出了眼淚，而至於嘲諷中心的黑魔王面色依舊不變。
Voldemort只是平靜的一擡手，随着他的動作，教室中的所有出入口便自動下降落了鎖，然後他默不作聲的抖抖手腕，真實長度已經超過四米長的納吉妮便被解除了縮小咒，盤在地上絲絲的吐着舌頭。
「不開始的就給我喂蛇，我相信納吉妮的肚子吞幾個學生還是很充裕的……我，沒有跟你們開玩笑的興趣。」Voldemort沉下臉，任由湯姆為他扣着衣服上的排扣，而學生們則你看我、我看你，最後由一個勇敢些的男學生壯着膽道：「教──教授，今天是愚人節，您不該因為被人整了就遷怒……」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湯姆的魔咒擊中，正以環抱的姿勢為Voldemort把腰帶系好的湯姆笑眯眯的搖搖魔杖，用慵懶但認真的語調拖長了聲線道：「沒聽到這是教授說的随堂測驗嗎？還是說你想拿零分？」
「做得很好，斯萊特林加十分。」
Voldemort贊許的道，同時用力從湯姆手上皺眉扯回他的衣擺，他暗惱的瞪了湯姆一眼，但湯姆不以為意，眯着眼的他依舊笑嘻嘻的幫Voldemort整理着衣襟，同時好像什麽表示都沒有的靜靜用目光掃向了同樣出自斯萊特林的同學們。
小蛇們互視了眼，像是接收到什麽訊號般的身體抖了下，然後他們提起魔杖、率先對坐得最近的葛來芬多開刀，本有夙怨的小小戰火很快波及向其他學院，并演變成場大亂鬥，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則悠閑地站在一旁勾勾搭搭的。
──他們怎麽勾勾搭搭的？
「放手！」
「不放！」
「叫你放你就放！」
「不要！」
「……你很煩。」
「這叫锲而不舍，還有Voldy你身上的衣服好像是我的才對……？」
……反正大體上就是這樣，青出於藍的黑王子湯姆．瑞鬥以無可匹敵的厚臉皮和衣服的所有權而占據了道德制高點，成功讓Voldemort拗不過他而放棄，連手不知不覺被勾着晃了也沒發現。
他們的事到此告一段落，至於被Voldemort下令要「自相殘殺」的學生們也只剩下小貓兩三只，湯姆見狀不用Voldemort下令，便自動發射了幾道光芒出去，於是撲通、撲通、撲通，包括湯姆的同侪，馬爾福家的鉑金貴族在內，在場的人無一幸免，存活的站立者只剩下他，和他……
轉過身的湯姆忙低頭閃過來自Voldemort魔杖的法光，他一邊躲，一邊還有餘裕的嘻笑道：「親愛的Voldy，我就不用了吧？畢竟你有的我也有，差別只在規格和型號而已～～」
「規格？」Voldemort的聲音隐約有些繃緊，而湯姆則煞有其事的點頭眨眼：「是啊，你皮膚比我白，摸起來感覺也好多了……喂喂喂！偷襲可不是個教授該有的行為啊！校規規定今天再怎麽樣都不可以生氣的！」
「嗯，所以我在惡作劇。」
「這叫攻擊吧──喂……！」
「……」
Voldemort面無表情的揮動手臂，五顏六色的彩光便如炮火般飛出，一邊閃躲一邊上竄下跳的湯姆只是不小心停頓了一下，雙腳便被鎖腿咒給擊中，然後相互纏繞如軟面條的翻倒在地。
湯姆猛擡頭，站在他身前的Voldemort正拿着魔杖指着他的心口，那個人俊美的面上平靜得讓人發毛，然後他一個單詞一個單詞的冰冷念道：「鑽──心──剜……」
……不是吧，這點小事也可以讓他氣得用上不可饒恕咒？
湯姆因為聽見的咒文而白了雙唇，雙眼因為緊張而快速眨動，但随着他的戒懼，天空中卻突然出現了一團清水。
凝聚，落下，然後将他從頭到腳全部澆濕──除了冰冷的濕潤感外別無其他可能的疼痛？
湯姆不解的看着Voldemort，但Voldemort只是彎下身，伸手将他浸濕的浏海輕輕撥開，嘴角似乎也上揚了幾分的低聲道：「……我施法的時候什麽時候念咒語念得這麽慢的？傻瓜……」
被水淋得像是落水貓的湯姆發愣，因眼睛進水而顯得通紅的眼連連眨動、似乎還不能很好的聚焦，那樣子看起來無辜極了，沒有反應過來的遲鈍讓Voldemort忍不住嘴角揚得更高，但随即他又覺得自己這表情有些蠢的用手杖敲了敲湯姆的頭：「別發愣了，今天的課就到這裏，幫我把那些笨蛋們弄醒，我回房先去換衣服。」
「這種事交給偉大的馬爾福就好，親愛的Voldy我陪你回去吧。」湯姆馬上提議道，然後不給Voldemort改口機會，立刻用水球叫醒了正躺在地上的阿不拉克薩斯，狐假虎威的将Voldemort給他的任務全數轉交。
聽見湯姆拿自己當擋箭牌，Voldemort直想扶額嘆氣，但還是施了縮小咒的将正舔着學生臉的納吉妮給收了回來，然後他沉默轉身，可空着的左手卻立刻被奔過來的湯姆給拉住了：「Voldy──你怎麽沒等我？」
他理所當然的口氣讓Voldemort有點郁悶，在自然而然的被牽着走了幾步後才停下，然後他，皺眉看着被牽住的手，把手往回抽了抽，但結果卻是被男孩抱得更緊，這次整只手臂都被抓住了，於是Voldemort低頭瞪向湯姆。
「……別看我，Voldy你知道的，孤兒院的孩子都很缺乏安全感，而且學校規定今天不管被怎麽惡作劇都不可以生氣的──」
……等他當上校長一定要把這該死的校規廢了！
Voldemort咬牙，白皙的面色微微發黑──氣得。
他然後努力無視湯姆糾纏的起步，打算當自己左手中了石化術的默默邁步往前，同時忽略其他人看到時的異樣眼光……不過這麽大個人還真的挺難當不存在，或許他該考慮給這小子加上漂浮咒順便放個此人戀父情節的看板？
呸呸呸──！誰當他父親誰倒楣……等等，他是不是又罵到自己了？
正失神間，Voldemort感覺自己的臉頰上被印上了濕濕軟軟的東西，在他左側的湯姆突然傾身偷了Voldemort一吻，然後雙眼眯得像只小狐貍的道：「Voldy，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最喜歡你了！」
「……」Voldemort默然，臉上不覺有些發熱，那種感覺陌生古怪得讓他發毛，於是他拿起了魔杖順手一敲，滿臉得意和告白粉紅味的湯姆頭上便因此大大印上了個警示标語：「親吻魔出沒，請小心警戒。」
完全不知道頭上出了狀況的湯姆抱怨，他揉揉後腦：「噢……很痛欸，Voldy……」
「下次再亂來我就還打。」
「那下次我換個地方……噢……我又還沒親！」
「等親了就來不及了，我先預防。」
「噢……！這次又是為什麽？」
「因為今天是愚人節。」
「哪有這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