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巧遇17

所有的擔心都在那一刻化去, 秦筠朝他跑過來, 關切的問:“你怎麽了?”

喻尤近在咫尺, 他低頭看着秦筠,眼中是璀璨耀眼的光芒。

手輕輕拂過秦筠耳畔,将一縷亂發刮去耳後, 他無聲微笑着。

安靜的問:“你沒走啊?”

“我去哪兒?”秦筠一愣。

喻尤思索,然後搖了搖頭,看了眼獨立的別墅,轉身下了橋。

他身形有些晃。

“你喝酒了?”風帶來他身上輕微的酒氣, 秦筠趕緊跑過去挽住他的胳膊給他借力。

“恩。”喻尤沒有拒絕秦筠, 他用一半的力氣挨着她, 側過頭, 輕微的呼吸掃過秦筠的頭頂, 一吹就是一個旋。

喻尤一直很安靜, 哪怕醉了也如此。

“我以為你也不要我了。”喻尤笑了笑, 眼瞳被陽光映成了琥珀色,暖意融融。

那一刻, 秦筠幾乎分不清他說的是真是假。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秦筠定了定心神,說道。

“你啊,是我心上的一根刺,讓我疼,讓我用無限柔軟去包容你。”喻尤的聲音很輕,一直在她身邊浮響。

即使知道他在說醉話, 秦筠耳畔還是控制不住的紅了起來。

喻尤很少笑,可他一笑,秦筠就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只想好好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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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靜的一個人說故事給自己聽,秦筠将他塞上車,從他口袋裏翻出酒店門卡準備送他回去。

“不。”他閉着眼睛說:“去Q大。”

那天下午,一輛亮黑大G停在Q大側門,一停就是一下午。

校內外同學來來往往進進出出,時不時有人好奇的朝這輛車投來目光,時不時三三兩兩好友結伴路過,時不時有情侶膩歪的眉來眼去。

秦筠也望着Q大。她刻意停在側門,這裏連着條熱鬧的商業街,什麽吃的喝的都有。讀書時秦筠最喜歡粘着喻尤來這吃東西,家裏不讓吃,她就偷偷吃。

Q大充滿他們倆的回憶,一眨眼已過了這麽多年。物是人非。

秦筠望着閉目沉睡的喻尤,就這樣靜靜看着。

我們呢?她想。

我們是物是人是,還是物是人非。

直到太陽漸落,天邊映成了橘色,喻尤醒了。

只有一瞬迷離,随後清冷之色彌漫,他又成了那個淡漠疏離的喻尤。

秦筠笑笑:“醒啦?”

“你。”喻尤望着她。

“喻大老板三請四邀非要我來陪你逛園子,沒辦法,盛情難卻我就來了。”秦筠聳聳肩,“不早了,餓不餓?吃火鍋嗎,曉宇家?”

曉宇火鍋,秦筠最愛。

家裏對她飲食管的很嚴,甚至将營養師送到了她學校,秦筠全都拒絕,整天拽着喻尤偷偷往火鍋店跑。

曉宇火鍋是她的最愛,喻尤幾乎每周都會被她拖出來吃。

他不能吃辣,只能硬撐。每當看見他脖子都辣紅了,秦筠會哈哈笑着嘲笑他,笑完了又心疼的不行,發誓再也不帶他來了。

不過,等她嘴饞時,這些保證都不知被抛去了哪個犄角嘎啦。

二人都收回視線,喻尤說:“你陪我在這待了一下午,應該有很多事沒處理,早點回去休息吧。”

秦筠看着他。

“好。”

一路二人都無言,快到目的地時,喻尤問:“蘇尼攝影展,你報嗎?”

“很關心?”秦筠笑了笑。

“你一直都很喜歡蘇尼。”喻尤說。

“是。喜歡。上大學時就喜歡。”秦筠搖下車窗,冷風灌入,她凍的一哆嗦,卻覺得很爽。

“一直喜歡到今天。”

“加油。”喻尤朝她伸出手,“先預祝你取得好成績。”

車裏的燈光并不亮,秦筠望着喻尤的指尖,緩緩伸出手與他相握。

只碰了一瞬,喻尤便要松開,秦筠不讓,她猛的一收緊,将他的手完全握住。

喻尤下車動作一頓,偏頭來看。

“我下個月去稻城。你記得那個地方嗎?”秦筠分毫力道不松,她執拗,堅持。

酒後,喻尤的聲音喑啞,分外性感。他說:“記得。”

“海藍色星球上的最後一片淨土”,喻尤與秦筠開始的地方,那裏有他們最初的一段情。

喻尤曾站在成片的紅草地裏對秦筠說:“我們會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住下,有我們的寶寶,兩個,最好先有哥哥,再有妹妹,這樣我就不用擔心她會被欺負,我們聽風看雨,燃着暖和的壁爐,吃着你烤的派,看孩子嬉笑玩鬧,無論春夏秋冬,窗外景色在變,我對你的心永遠不變。”

“我愛你年年歲歲,你念我歲歲朝朝。”

眼眶酸澀,秦筠放手,對他擺了擺手:“再見,喻老板。”

被她放開的手迅速被夜風吹涼,喻尤握成拳,眷念最後一絲溫暖,朝她點點頭:“謝謝。”

十一月十一日,向晚新幾個人集體跑到秦筠家來,開始厮殺。

這間小窩當時買的時候秦筠特地要喻尤挑了間小的,她住多了大房子覺得冷清,覺得沒有人氣。

兩個人選來選去,最終敲定這間一百五十平米的。

兩個人嘛,就要将空間壓縮,這樣才會挨得更近。

一個聚會而已,秦筠望着快将她家塞滿的行李箱和衣架,還有陸續過來的化妝師與造型師,秦筠快瘋了。

“所以到底為什麽要選擇在我家?”她說:“你們不會去她們的工作室弄好了再來?”

向晚新剛換上衣服,助理正在後面幫她拉上拉鏈:“秦筠,你以為我們是為了自己?錯!我們是為了你!”

“這些。”她指着那一排排衣服:“今天你必須聽我們安排,我們絕不會讓你的風頭被陳紫魚搶過去。”

秦筠不知該哭該笑,她真的沒有把陳紫魚放在心上。

當初她年少時,也被陳紫魚氣的快發瘋,可後來成熟了,見的多了她才明白,這些争執沒有任何意義,當一個人再不能對你造成任何影響時,她已經失去了存在的必要。

更何況,秦筠從來都在陳紫魚面前高人一等,她永遠是贏家。

因為喻尤喜歡的,自始至終只有她。

這次聚會弄的極其隆重。

Q大向來卧虎藏龍,有諸多富商官員的子弟。學校裏的社團也是分幫結派,一般的學生無法融入他們的圈子。

校園如同小型社會,沒那麽單純。

這家羅門莊園是羅家新開的一家度假勝地。在遠京郊區。

不僅硬是挖出人工湖,岸邊停靠着游輪供人游玩,還從美國空運回天堂草去鋪高爾夫球場,占地約七十公頃。

羅家生意常與港澳地區往來,羅家少爺是香港馬術協會一員,愛馬成癡,當年讀書就隔三差五飛英國,去參加各種賽事。雖然成績并不怎麽理想,但倒是将馬球那項運動帶回國內發展的風生水起。

大學時他們同在一個社團,經常一起玩,羅生是社團負責人,自然将他的愛好帶入進來,硬是将馬球運動作為社團活動。

秦筠和喻尤從小都學習過馬術,所以上手很快,羅生專門從英國請了老師來教大家,秦筠天分不錯,但喻尤更誇張,身體協調和平衡能力極為厲害,老師稍一點撥就能通透,秦筠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練過,每次上場只要有他準贏,被教練表揚最多的總是他。

如今羅生的馬術俱樂部開業,該祝賀的還是要祝賀。

這天下午,老同學們陸陸續續來,許久不見,一夥人寒暄起來也不覺得奇怪。

羅生身上有種貴族氣質,彬彬有禮。他們邀請秦筠一同打一場馬球賽,不分男女,只圖個樂,大家許久沒見,想着通過比賽來放松放松。

秦筠推脫不掉,被向晚新強行推進去換了衣服。

她挑了件黑色Polo衫,帶上護膝與頭盔走了出去,挑了匹馬,馬工将馬牽給她,秦筠拿了根順手的馬球杆,牽着馬走入場內。

遠處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向晚新站在秦筠身邊一眼就看見了身穿白色上衣的陳紫魚。

“她也上場?”向晚新呵呵笑了兩聲:“還披着頭發?也不怕摔死。”

确實,陳紫魚的技術太爛,記憶中,社團裏就她像個小女生一樣,害怕的不敢上馬,非要別人把她抱上去才行。

上去了還得尖叫幾聲,馬一跑起來就跟丢了魂似的。

那時候都是秦筠護着她,沒人敢說什麽,但是私下裏看不慣她的大有人在。

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她居然敢上場比賽了。

“秦筠,待會兒上去滅了她。”向晚新恨得牙癢。

“你多大了,還跟她一般見識。”秦筠紮好頭發,“她應該有些進步吧,不然怎麽敢上場,雖說大家都是以玩玩為主,但大部分還是男人,男人瘋起來她能控制得住?”

結果,剛說完這話,秦筠被現場打臉。

只見遠處陳紫魚被人抱着上了馬一臉嬌弱,害怕的尖叫連連。

“哈哈哈哈!”向晚新笑慘了,“秦筠,臉疼不?”

秦筠也笑了,搖着頭上了馬,“我不會對她客氣的。”

她路過陳紫魚身邊看也懶得看她,倒是陳紫魚突然出聲:“秦筠!”

她這一喊,喊來了許多人側目。

越來越多的人看過來,發現馬上的黑衣女子真的是秦筠!

而說到秦筠,別人都會立馬想到另一個人——喻尤。

陳紫魚甜甜一笑,說:“好久不見啊秦筠,怎麽就你一個人來了嗎?喻尤沒和你一起來?”

剛剛抱她上馬的男士拉了拉陳紫魚,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

“哦!”陳紫魚捂着嘴,驚慌道:“對不起秦筠,我忘了你們早都分手了!真不好意思,我記性不太好,一下子忘了。”

秦筠理都沒理,打馬走了。

在座各位都是Q大人,都知道秦筠和喻尤這一對佳話當初說分開就分開,而且分開後秦筠直接出了國,速度之快讓人咋舌。倆人分手的原因至今都是個迷。

陳紫魚懊惱無比,絞着手:“怎麽辦呀,我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她向周圍人尋求安慰。

周圍人拍拍她:“秦筠不會怪你的。”

秦筠已經走遠了,她笑着搖搖頭,實在是忍不住笑,她想着,這麽好的演技,她怎麽不去北電呢。

言争穿了身深藍色西裝,頭發用發膠固定住,前額飽滿五官俊挺,拿着手機對着自己和喻尤看了半天。

喻尤正低頭看着畫冊,他靠在窗邊,穿了一身黑色風衣。裏頭是白色高領毛衣,低垂眉眼時,筆挺的鼻梁格外硬朗。

言争比了半天,咔咔咔連拍多張。

拍完了自我欣賞:“真是帥,帥的我快愛上你了。”

喻尤懶得理他,看窗外碧綠的高爾夫球場。

他們在羅門莊園的酒店裏,所在位置剛好能看見高爾夫球場與馬場。

羅門莊園剛開業,人氣極旺,馬場四周圍了一圈人。

喻尤看着那群人似乎很開心,有幾個騎手正做着熱身運動準備上場。

“想試試?待會兒陪你玩玩?”言争說。

“不了。”喻尤搖頭:“很久沒練了。”

“你夠了啊,你當我不知道你小學在英國念的?之前在學校學的馬術都白學了?”

“那都是小時候了。”喻尤收回視線,繼續翻看畫報。

“行吧,随你,你要不想玩那一會兒處理好了事咱們就走。”

“恩。”

随着窗外氣氛的逐漸熱烈,喻尤時不時會去看一眼。

比賽非常沒有規則,但熱鬧,有趣,他慢慢就被吸引了視線。

可越看就越覺得不對勁。

言争剛準備出門,就被喻尤喊了回來。

“怎麽了?人到了我趕時間。”

“看。”喻尤指着一個方向,“那個身穿黑色Polo衫的女人。”

言争去看,看清後對喻尤吹了個口哨。

“我就說你看什麽呢這麽起勁,原來是秦筠啊。”

秦筠似乎準備上場,她與小組隊員并成一排,好像在等什麽人。

不一會兒,一道背影緩緩縱馬而出,十分惹眼,端坐馬上脊背筆直,朝秦筠方向而去。

此時,絕大多數人都偏頭朝他看來——包括酒店裏的喻尤。

他微探身,凝神去看,不知看到了什麽,收起随性的姿勢,手忽然握成拳。

言争見他神色不對,順着角度去看,忽然睜大雙眼。

“卧槽……”他驚訝,“那個是……顧子宵?”

作者有話要說: 秦筠:好奇怪,為什麽背後這麽涼……嘶,好冷!

謝謝硪是,妳的唄寶寶送的大地雷,感謝競、yan、玫瑰語鹿、……、居安、尹上卿、陌上灼涼、木子木子C寶寶投喂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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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還是零點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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