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欲望22
“你……”
他幾乎不敢相信。
門前一位少女紮着馬尾, 一身淺藍色沖鋒衣, 拖着大大的行李箱, 架了個大黑超,背着攝影包朝他甜甜一笑:“意外嗎,大魚寶寶, 想我了嗎?”
喻尤的心髒在胸腔劇烈跳動,他一直僵在那裏,宛如做夢一般。
竟然又默許她這麽叫自己,他一定是魔怔了。
“讓我進去啦。”秦筠推開他, 拖着行李箱進來:“我坐飛機來的, 一大早就起來, 累死我了。”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喻尤的聲音有些顫。
“賄.賂啊。”她不客氣的往喻尤的床上一躺, 搖了搖手機:“你那個室友, 陳宇哲呀, 幫他買了幾個限量皮膚, 他就把地址給我啦。”
沒有什麽比自己偷偷去想的人出現在眼前更讓人震撼的了。
不真實感萦繞心頭,秦筠正躺在他的床上玩着手機。
她說:“我剛下飛機馬不停蹄的就趕過來了, 大魚寶寶,你不請我吃些好吃的嗎?這幅表情是什麽意思,被我吓到啦?也對,驚喜驚喜,不驚哪有喜,看見我開心嗎?”
距離秦筠第一天追喻尤,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
喻尤真難追, 一點沒錯。
秦筠等不及了。
其實,喻尤也快決堤了。
雖嘴上什麽都沒說,但喻尤知道自己心裏有多澎湃,心跳的有多快。就算再想騙自己,也騙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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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她時會想,畫畫時落筆都是她。
閉眼是她,睜眼也是她。這種情況持續了很久,并不是幾天的事。
刻意避開她,她卻像個黏人的妖精,總是無時無刻出現在目光所及之處。
關上門,喻尤深呼吸幾口。
“休息會兒我帶你去開房。”
秦筠忽然坐起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喻尤頓覺失口,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再給你開一間房。”
他羞的耳尖通紅,秦筠不客氣的哈哈大笑。
“不要,我不走,我就在這,我要和你睡!”她抓着床單,好像這樣就不會被趕出去似的。
她故意眨眨眼:“你也別誤會哦,我說的‘睡’就只是睡覺而已哦。”
喻尤耳朵更紅了。
被她糾纏的每一個日日夜夜,喻尤一個人躺在家時都會想入非非。
他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平日裏雖寡淡少語,內心卻是難以抑制。
他潛藏一切內心積壓的情感,從不暴露,一個人兀自掩埋。
只是他忘了,積壓的越深,爆發的越厲害。
例如此時。
從未和陌生女生待在一間房裏過,他推開窗,緩解片刻的呼吸不暢,有些無措。
冷風攸地刮進,吹散他一身熱氣。
“這間讓給你,我另開一間。”喻尤沒回頭,他望着窗外的風景說。
脫下厚重的外衣,喻尤在屋裏只穿了件單薄的襯衣,等了會兒,沒聽見秦筠的回話。
有些奇怪。
他回頭去看。
秦筠揉着太陽穴,表情似乎很難受,皺着眉,蜷縮成一團。
喻尤的心咯噔一下,他跳上床,推了推她:“秦筠?”
秦筠勉強睜開眼,難受至極。
喻尤擔憂的眼神對她而言就是溫暖的巢穴,她抱着他的手不放,嘴裏一直重複:“疼……我好難受。”
“怎麽回事,怎麽會突然這麽難受?”喻尤穿上外套,打酒店電話找醫生。
這間酒店配有自己的醫生,因為時常有旅客出現高反,醫院極遠,根本來不及接送。
秦筠縮成一團,在床上滾來滾去,将喻尤的手捏的青紫。
眼淚在眼眶裏轉。
她也不知道怎麽會來勢洶洶,會這麽疼。
太陽穴就像被萬千針紮一樣,又像從裏面要爆掉,疼的她渾身無力,除了哼哼別無他法。
不僅如此,鼻腔開始出現呼吸不暢的症狀。
她不願放開喻尤,委屈的不行。
“嗚嗚,我好難受。”她眼角有淚,忍的辛苦。
那一刻,喻尤當真嘗到了心疼的滋味。
無法顧及其他,他脫了鞋坐在秦筠身邊靠着床頭,抱她在懷裏輕輕揉着太陽穴,又拿床頭的簡便氧氣瓶給她吸氧,等醫生過來。
“我不會要死了吧。”秦筠汲取他的溫暖,害怕的不行。
“胡說。”喻尤聲音微啞,他說:“你不應該坐飛機來高原,身體受不住。”
“我還不是太想你了,想早點見到你。”病人尤其嬌弱,一點委屈不能受,說着說着秦筠眼淚就要流下,喻尤忙給她擦:“好好,別說了,睡一會兒。”
秦筠抱緊了喻尤的腰,疼的沒地方鑽,一直在他胸口蹭着。
喻尤被她蹭出一身烈火,暗自壓下,将身體往外移了移,怕被她發現什麽。
懷中柔軟身體是他第一次抱,卻不想是如此美好。
女兒家自有的香是最好的催.情劑,已經灼的他無處躲藏。
也罷,秦筠抱的他如此緊,他便回應些吧。
手剛附上她的腰,突然,“叮咚——”門鈴聲響。
喻尤趕緊去開門。
醫生熟練的打開藥箱給她檢查,還好,沒有特別嚴重,只是突然到了高原身體的反應有些大。
醫生開了些藥給她吃,又拿來了便攜式吸氧機,叮囑喻尤好好照顧她,如果病人有任何特殊情況一定要送去大醫院,否則會得肺水腫,到時候就麻煩了。
喻尤緊皺眉心,送走醫生。
“你怎麽那麽不聽話,跟來這幹什麽。”他坐在床頭,看着秦筠睡夢中的樣子,無奈問道。
半夜,秦筠迷迷糊糊順着熱氣爬到喻尤身上,将他壓醒。
喻尤驚呆了。
秦筠像個八爪魚一樣趴在他身上,睡的如此香甜。
“你是……豬嗎?”這種姿勢也能睡着?
喻尤不能推開她一點,稍微動一下她就會憋憋嘴巴像要哭似的哼唧。
她身上出了虛汗,喻尤打開一盞小燈準備去洗手間拿毛巾給她擦拭。一條腿剛邁下床,腰就被抱住。
氧氣管早就散在一旁,喻尤又重新給她插好,不習慣的輕聲哄着:“乖,我給你拿毛巾去。”
秦筠這才松手。
洗手池前,他潑了自己一臉冷水,望着鏡子裏那個五官冷峻的人,面無表情問自己:“你瘋了?”
他一沾上床,秦筠眼睛都沒睜就摸到了他,喻尤給她擦拭額頭,手臂,擦着擦着,他便不敢再動。
剩下的還有……後背。
一個壓抑欲.望的男孩。
一個無害嬌柔的女孩。
躺在一張床上,無法言喻。
秦筠胸口淺淺起伏,鼻腔不通氣,呼吸有些重。
或許是吃了藥的原因,她一直在出汗,出了汗又難受,睡覺都皺着眉。
望着她被汗黏濕的衣服,喻尤閉上了眼,輕輕褪下。
飛快擦完她的汗,他的指尖每碰一次秦筠的肌膚,都會輕微顫動。
直到重新将被子裹住她,他才睜開眼。
而此時,一身是汗的換成了他。
簡單沖了下澡,确保時間在三分鐘內。
他站在床邊看了她一眼,随後拿了床備用被,去了沙發,一夜輾轉無眠。
第二日,一聲尖叫——
“啊!!!!”
秦筠裹着被子,目瞪口呆的靠着床,滿臉不可思議。
喻尤一晚沒怎麽睡好,偏頭問:“怎麽了?”
秦筠想哭:“你,你昨晚對我做了什麽,我的衣服呢?”
“洗了。”他說。
秦筠的表情似乎……不是很開心。他想解釋什麽,卻聽秦筠又道:“你怎麽不在我清醒的時候呢!為什麽要在我犯暈的時候,我什麽都沒感覺到,我的第一次啊,我得多虧!”她郁悶的拿枕頭遮着自己,又掀開被子在床上找痕跡:“啊!我第一次難道沒流血?!”
沙發上的喻尤拿被子捂上頭,不想跟她說話。
“喻尤,你要對我負責!”秦筠蹬蹬蹬的跑過來,又生龍活虎。
她披着發,将喻尤挂起的衣服拿了一件随意套上,跑到沙發邊趴着,眼中滿是喜悅。
喻尤掀開被子一角,盯着她:“你很高興?”
“是呀是呀。”秦筠滿眼都是笑:“我做夢都想成為你的女人,如今圓夢,怎麽不高興。”
喻尤沉默許久,望向她明亮的眼眸。
這個女孩兒,當真是不怕他。他确定了。
猛地一陣天旋地轉,喻尤掀開被子,一把将秦筠推倒在地,雙膝狠狠壓着她的腿,大力将她雙腿分開。
秦筠懵了——
這一瞬間發生的太快,她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已經被喻尤壓住。
雙腿極其羞恥的大開,唇張了張,又合上。
她話都說不利索:“你,你……要幹什麽。”
“你覺得呢?”喻尤眼底隐忍的情緒劇烈翻湧,他緊抿着唇,抵在秦筠雙耳旁的手背因為太過用力而微泛起青筋。
他在忍,極力的忍。
“你想做我的人,我成全你。”他猛地将秦筠的腿擡高,卻發現她抖的厲害。
秦筠身體每一處都在抖,固執的咬唇不退縮。
喻尤望着她,她明明這麽害怕。
“我不怕。”她伸出手抱着他的脖子,“我不怕,你,你來吧。”
身下是暖絨的地毯,并不涼,也不硬。
身上的身體更是熱的厲害,也緊繃的厲害。
她穿着喻尤的衣服,寬寬大大,纖細腰身不堪一握,在喻尤身下瑟瑟發抖。
這個女孩,這個擁有讓人豔羨家世與美貌的女孩,如此執拗,如此固執。
不論身體有多顫抖,眼神卻是堅定無比。
“我喜歡你,我想成為你的人,我不怕。”她湊近喻尤耳邊,小聲說着。
喻尤深吸一口氣,慢慢從她身上退開。
他并沒有真的想做什麽,他只是想知道——她到底能為他忍受多少。
休息一晚,秦筠已經好很多了。
這一覺,倆人之間的關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至少喻尤不再拒絕她,也不再推開她。
原來自己跟來這還是有好處的,她兀自偷笑。
秦筠簡單用了點白粥,跟他一起出門。
起初喻尤的計劃是一個人在這找些靈感畫些畫的。但秦筠既然來了,他一定不能不管她,于是,喻尤臨時找了司機全程陪同,這一趟就當陪秦筠玩吧。
秦筠病剛好,還有些虛弱,但精神已經好了很多。
喻尤為了照顧她也坐在後座,這輛豐田陸地巡洋艦後排寬敞,秦筠還有些輕微高反,易困。
見她難受,喻尤望着窗外,對她說:“靠着吧。”
秦筠瞌睡一驚,“啊?”
喻尤拍拍自己肩膀。
秦筠抿唇莞爾,一臉幸福,輕輕靠了過去。
早晨那點事,弄的她到現在都還沒緩過來,臉頰紅撲撲,頭發也随着搖晃的車散了開。
偷望喻尤時,像害羞的女孩。
司機不知載了多少情侶,一看就知道有戲,一路打趣,弄的秦筠膽子這麽大的姑娘都有些不好意思。
“剛談吧?熱戀期吧?”司機皮膚黝黑,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我看的多啦,好,挺好!小情侶就要多出來走走看看嘛,對吧,那個怎麽說來着,香格裏拉是離天堂最近的地方,而我們稻城是香格裏拉之魂。之魂诶!知道意思是啥不?意思就是你們倆不論人間還是天堂,都會恩恩愛愛一輩子,永不分離。好兆頭啊!”
司機嘴甜,秦筠聽的開心,在後面連連點頭。
喻尤一直望着窗外景色,竟然沒有反駁司機。
“到過這兒的人啊,身心都會被洗禮,沿着這條路一直開下去,再開個幾天咱們就能到西藏,沿路你們會看見許多朝聖的人,真讓人從心底裏敬佩,一路跪着過來。有句話怎麽說來着,人生就是一場修行,怎麽修就看咱們自個兒。”
司機師傅說偏了重點,秦筠只顧着偷看身邊人去了。
從後視鏡裏看她,師傅嘿嘿一笑:“小姑娘。”
秦筠:“恩?”
“小夥子。”師傅又喊。
喻尤也轉過頭。
“有個事啊,我必須得提醒你們一下,我看的情侶多啦,載的人也多啦,什麽奇奇怪怪的事都見過。師傅我提醒你們一下哦,再熱戀,都要把持住,有個事是千萬不能做的,你們剛從平原過來,根本不适應高原……”
師傅滔滔不絕,不知為何,秦筠覺得他會說出什麽不得了的話來……
果然!
師傅熱情繼續說道:“千萬千萬得克制,晚上千萬得忍住,不能在高原啪啪啪啊!我還真遇到過,我之前拉的一對小情侶也是跟你們一樣,跑來旅游,晚上啪啪啪,太嗨,血沖腦門,結果啪進醫院去了,吓的我一身冷汗,差點沒救回來。你們說,要是這麽死了,是不是個笑話?”
司機師傅完全沒覺得不正常,倒是後排兩個人。
秦筠坐如針氈,臉燒的通紅。
喻尤雖看着窗外,手指卻已經将自己掐出坑來。
早上那番光景,不由自主竄入二人腦海,一時之間,車內氣氛極其詭異……
師傅在前面哈哈笑着,補刀道:“小夥子,我看你身體不錯,你得把持住啊,小姑娘好看是好看,但你要忍着點,要做回去做嗎,不差這幾天,對吧!到時候想怎麽折騰還不是随你,哎,師傅我話糙理不糙,你們別見怪啊。”
喻尤:“……”
秦筠:“……”
作者有話要說: 秦筠:“我……我不怕,高原我也不怕!你來吧!”
喻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