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回家28

言争的自尊心受到了強烈的打擊。

他一直以為自己什麽都很擅長, 那麽床上功夫一定也不賴。昨晚跟烏詩意纏鬥那麽久, 雖然正式提槍上崗只用了一分鐘不到, 但他堅決認為那是第一次的鍋!

網上不是都解釋了嗎,處男都是這樣啊!

而更可惡的在于……他以為喻尤真的只有三十秒,白白高興了那麽久, 卻不想被秦筠一巴掌拍回現實。他真是哭都沒地方哭。

“我有問題?”言争一人獨自碎碎念:“難道我真的有問題?”

“完了完了,我才這麽小,怎麽連風花雪月的機會都不給我呢!”

言争也不游了,一臉受傷模樣趴在泳池邊。

秦筠看他如此頹廢, 小聲問喻尤:“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喻尤點點頭。

他說:“你應該說我只有三十秒。”

秦筠:“?”

喻尤:“這樣他才能心理平衡。”

秦筠:“……”

“可你真的很久啊, 哪裏只有三十秒。”秦筠覺得自己還是做個誠實守信的好寶寶比較好。

“你們兩個夠了!!!”言争受到的打擊已經夠大了, 喻尤和秦筠還在那計算時間。

“聲音小點不行嗎?生怕我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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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筠側過頭, 趴在喻尤肩上笑的直抖。

“你着急什麽啊, 烏詩意不也沒嫌棄你嗎, 再說, 肉.體不契合,靈魂契合不就行了, 柏拉圖式的愛情也挺好啊。”秦筠眼中笑意濃濃,繼續補刀。

“秦筠,你再說一遍信不信我把你從喻尤身上拽下來扔進水裏。”言争氣的眼睛都紅了。

兩權相較,秦筠選擇閉嘴。

但眼底的笑意根本無法隐藏。

“沒事,真的沒事。你也說了這是第一次,沒準下次就好了。還有,是不是你年紀大了, 性功能退化?”秦筠認真思索。

言争一巴掌将水撲向她:“秦筠,你給我閉嘴!閉嘴!!!”

言大公子今天受到的傷害極大。他沒力氣游泳,只好去上岸休息,消化消化事實。

喻尤與秦筠泡在水裏,他被迫成了她的教練。

真是不知道,教了她那麽久也沒學會,這一下午又能學到多少,她這一時興起的可真是難以捉摸。

“你要先學會換氣,跟着我的節奏走,不能亂,不然嗆了水你又會害怕,一害怕手腳就會不由自主的亂動。”他的手指觸到她的肌膚,在水中似帶電一般,每碰一下,秦筠就會忍不住哆嗦一下。

扶着她的腰,低沉嗓音在耳邊響起:“找準重心,不要害怕。”

秦筠暈暈乎乎,喻尤一在她耳邊說話就更暈乎。

偏偏今天秦筠還特意穿的比基尼,渾身上下也就兩片布,胸前春光一覽無餘,細膩白嫩的在眼前晃蕩。

起初沒覺得什麽,現在喻尤就在身邊,她卻覺得不好意思了起來。

“我自己試試……”她有些扭捏,想離喻尤遠點。

“好。”喻尤放開手。

秦筠扒在泳池邊緣,時不時的偷瞄幾眼他。

在他身邊看得着吃不着簡直就是十大酷刑之一。秦筠閉起眼睛,暗罵自己□□熏心。

可是……

她忍不住不去看。

幾年前,喻尤還是初入大學的少年,身骨雖然修長,但畢竟還有少年人的單薄。而現在他早已長開,又經常鍛煉,該有的都有,簡直魅力值max!

特別是秦筠剛剛透過水下一不小心看見……

她更口幹舌燥了。

“秦筠,你看你這點出息。”她對自己很是無語。

秦筠太高估自己了,她只要雙手一離開攙扶物重心就下沉,浮都浮不起來,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水,撲的水花四濺,驚叫四起。

無法,喻尤再次從水下撈起她。

她借着喻尤的力大口呼吸,小尖下巴擱在他的鎖骨上,戳的還挺疼。喻尤身上皮膚細嫩,沒一會磕出個紅印,秦筠摸了摸:“不好意思啊。”

“沒事。”

秦筠小口吹了吹,風輕輕落在皮膚上頓覺涼悠悠。

喻尤側頭去看,見她如尾羽般的眼睫微微眨動,似乎感到目光,她忽然擡頭,兩人目光猝然相交,在空中如過電般,一時無言。

喻尤移開目光,望着自己鎖骨,忽而再次問出那個纏繞他許久的問題。

“秦筠,你覺得男人哪裏最性感?”

秦筠:“???”

他面沉如水,眉目微凜,分明是很嚴肅的神情。可秦筠默默咽下一口口水,張了張嘴,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這是什麽奇怪又變态的問題?!

還是第二個人這麽問自己了!

秦筠實在不明白,現在的男人都怎麽了?腦袋壞了?!

她視線滑過喻尤的鎖骨,舌尖偷偷舔了舔內唇,戳了戳:“這兒。”

“還有呢?”喻尤眉梢微挑。

秦筠怔怔瞧他,又将手移下水,在他腰間搗了搗:“還有這……”

“沒了?”喻尤忍住腰間異樣,再次問道。

“你!”秦筠捂着臉,十分不理解,“你到底要幹嘛啊。”

喻尤一身輕松的模樣,心情好像不錯,唇角勾了勾:“沒什麽,就是好奇答案而已。”

秦筠不理解,喻尤以前不是這樣自戀的人啊,問這個問題做什麽?

最後,到底還是沒學到什麽,幾人起來沖了個澡,走到車前準備離開。

言争沒了來時的精氣神,蔫噠噠的靠在車門上。

秦筠披散着頭發,摸了摸鼻子:“你們要是忙,就先走吧。我喊司機來接我。”

她沒開車過來,是為了蹭喻尤的車。但喻尤不開口邀請她,她也不好意思直說呀。

言争拍拍喻尤:“你倆慢慢敘,我去找我家小仙女了。”

他将車鑰匙扔給喻尤:“車就停酒店,明天我送你走。”

喻尤:“嗯。”

秦筠唇角笑容一僵:“你要走?”

言争步伐一頓,看向喻尤:“你沒告訴她?”

喻尤穿了一身黑色運動服,洗了澡,頭發軟軟搭在額前。他垂眼掃了眼秦筠,責備的看了言争一眼。言争自知說錯了話,擺擺手走了。

黑夜為喻尤帶來微寒的涼,他一身黑衣斜靠着車門,默默凝視對方。秦筠與他站在車前相對無言,就好像剛剛在泳池裏發生的一切是泡沫一般。

虛幻至此。

她心裏絞着似的難受:“怎麽這麽快就走?”

“處理完了事,就該回去了。”喻尤打開副駕駛的門,單手撐在上面,等她坐進去。

他目光太灼亮,明明無波無瀾。

可是秦筠總能被他看的無處可遁。

她捉着衣角,任風将她蓬松的頭發吹起。

“還有半個月就過年了,過了年再走不行嗎?”她用力揪住衣角,低聲詢問。

卻沒想到聽到他的一聲笑。

他說:“你也不在北京過年,我留在這做什麽?”

“你不去找喻叔叔嗎?回H市不就只有一個人?”她擡頭,雙眼隐有期盼,粉唇微咬。

而此時,喻尤已經收起了笑容。

半晌,他搖了搖頭:“不會,還有阿粟,還有鄰裏街坊。”

“為什麽不回北京?”秦筠抓住他的胳膊,用力捉着。

“你就這麽讨厭北京?北京就這麽讓你不願意待?”

陰影下的面容逐漸浮現,他望着秦筠,将她嘴角那根頭發撚開,忽而笑了。

似破冰而出的泉,冷暖交替,可以聽見冰裂的聲音。

“傻瓜。”

他的聲音很輕。

“這是我最愛的城市,有我最難割舍的東西。但我并不屬于這裏,明白嗎。”

一個車水馬龍的城市,沒有家,何來歸屬?

“你在胡說什麽?”秦筠并不明白。

什麽叫不屬于這裏。

“因為我嗎?因為我在這裏離開你?”她突然撲進喻尤懷中,緊緊抱着他。

“這裏有你的家,有你的父母,有你的回憶,也有我啊。”埋在他的懷中,聲音悶悶的,她在顫抖。

懷中人鮮活,柔軟。喻尤拍了拍她的頭頂,眷念的放開她:“我送你回家。”

他轉身的瞬間,秦筠似察覺出他一絲躲藏,一絲脆弱。

明明曾經活得那麽驕傲,讓無數人仰視。是什麽時候讓他變得小心而又謹慎。

他發生過什麽——

這個問題突然竄入秦筠腦海,她猛然睜大眼睛。

亂成一團的腦海像無數根豪無頭緒的線,在沒有方向的到處亂竄。

她一直覺得不對,可又沒察覺出哪裏不對。

喻尤的變化輕微而又深藏,她一心撲在追他上面卻從沒仔細觀察過他的變化。

三年,一個人不可能一塵不變。她是這樣安慰自己的。

但現在看來,并不是她所認為的那樣!喻尤必然發生過什麽,否則,他不可能不回北京過年。

她離開的這三年到底錯過了什麽。秦筠捏緊拳頭,坐上車,見喻尤發動車,單手打開方向盤,又将車窗搖下。

寒風刮進,窗外霓虹映出他側臉的深邃輪廓。

他與秦筠在車裏沉默。

秦筠轉過頭,看窗外景色極速推後,看窗上神情不悅的自己。

“等從稻城回來,我一定要弄明白怎麽回事。”她暗自發誓。

這一路,兩人都沒說什麽話,秦筠只告訴他回雅苑。

車停在門口,秦筠下了車,沒關門。

喻尤安靜等着,半晌後,問:“怎麽了?”

“砰——”的一下,随着喻尤話音的落下,秦筠關上車門。

将他最後一點尾音隔絕在兩個世界裏。

喻尤垂着頭,靠在方向盤上,靜靜閉上眼睛。

何處是家,何處為家。

這偌大的城市,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如今是那麽陌生。

閉着眼睛,他微微扯開嘴角。

“秦筠……”輕聲念着。

忽然。

冷風嗖的灌入,車門咔嚓一聲。

一雙冰涼的手猛地抓住喻尤手腕,寒風竄入,他倏然擡頭,看見逆光中眉目凜然的女子。

呵出的氣轉眼成白霧,冷風嗖嗖往車裏灌。

秦筠一身冰涼,連帶着她睫毛上凝成的冰晶。

她撲向喻尤,死死抱住他,帶來外衣上刺骨的涼。

喻尤突然被抱,瞳孔驟然緊縮。

她的發間有好聞的香味,像栀子花的芬芳。

秦筠松開他,指着身後。

“喻尤,你記住,這是你家,你在北京的家。我不管你發生過什麽,也不管這幾年你經歷了什麽,你不告訴我,不願意讓我知道,我不問。但是我希望你記住,你累了,就回來找我,我永遠等着你。我會為你準備好熱水,為你做好飯,為你備好拖鞋。我不想你覺得孤單,更不想你沒有歸屬感。雖然這個房子不大,但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家啊。”

秦筠說的激動,喘氣聲很大,如鼓聲一般,震的喻尤心口陣陣發麻。

她咧開嘴,甜甜一笑。

彎了眉眼。

“所以,你要記得回家!我在家等你!”

她跳着跑開,只知道打開車門卻不關上。

一路倒退着走,朝喻尤擺手,見他凝望着自己。

車裏的人呀,眼眶似有晶瑩閃爍,卻固執的昂起下巴,将一切吞沒于無聲。

一直等到秦筠的身影不再,等到她蹦蹦跳跳的離開,喻尤才找回心跳的感覺。

開着車門,他只穿了一件單衣,就這樣吹了許久的風,凝望着熟悉的樓層,熟悉的窗戶。

看燈明,看燈滅。

等到秦筠睡下,他才發動引擎,驅車離開。

第二日,言争準時到他酒店,又要跟他探讨愛的協奏曲。

“喻尤!兄弟!我沒病,太棒了,我昨晚超厲害啊!”言争穿了件藍灰色大衣,一打開門就沖進喻尤懷裏,将他抱住。

“有你這樣誇自己厲害的?”喻尤實在是無奈。

“我昨晚持續了二十五分鐘,來了兩次,怎麽樣!這對第二次來說的我是不是質的飛躍,我家小仙女腿軟到下不了床。”言争笑容滿面,驚喜非常,不停的向喻尤傳達好消息,然而喻尤根本沒興趣聽他今天厲不厲害。

算了,原諒一個剛跟處男say goodbye的人吧。

喻尤繼續收拾衣服,言争跟在他身後滔滔不絕。

“兄弟,你今天都走了,教教我呗,到底有什麽技巧可以讓女孩子非你不可啊。烏詩意昨晚都跟我說了,大學時候秦筠跟她說悄悄話,說你超級無敵厲害,你不夠意思啊,那天我問你你都不告訴我。”

“咳……”喻尤險些嗆着自己。

“你告訴我啊,教教我!不然我家小仙女總是拿我跟你比,我不要面子的啊?”言争在那嚎叫。

喻尤關上行李箱,揉了揉眉頭。

這種事到底要怎麽言傳身教,就算拜師也意會不得吧。

他只好說:“多練,多實踐。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标準,ok嗎 ?”

“多練是要練多少次?你當初和秦筠一晚幾次?多久得出的真理?還有什麽捷徑嗎?”言争滔滔不絕……

喻尤耳朵都快炸了。

“停。”喻尤做出停止手勢。

“等我實踐完,再告訴你,ok?”

言争一打響指:“我等你!”

作者有話要說: 言争:喻尤,你別跑啊,我還有好多問題要問你啊!你等等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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