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原因36
秦筠将喻尤抱得死死的, 一點退路不留給他。
喻尤雙目沉沉, 深呼吸一口, 再次說道:
“秦筠,放開我。”
誰知她雙腿勾的更緊了:“就不。”
理智回歸些許,喻尤知道自己不能沖動, 秦筠不放手,他便伸手攬住她腰,一把将她帶了起來,抱在懷裏坐着。
兩人面對面, 喻尤神色極其嚴肅, 秦筠看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行啦, 不逗你了, 看把你吓的。”
她站起身, 想從這張床跳到那張床去穿鞋, 一看她準備起跳的架勢, 喻尤忙下床,單手圈過她的腰, 猛地将她往上一提,輕飄飄的将她抱去對面。
“謝謝。”秦筠彎腰穿鞋,可是穿了半天她連鞋帶都沒解開,一只手實在是麻煩。
喻尤放下秦筠後掏出手機不知在和誰聊天,一直背對着她發信息,自然沒看見秦筠和鞋帶作鬥争的場面。
“言争,出來。”喻尤在微信裏按下發送鍵。
正在中國另一邊的言争抱着自家小仙女, 美滋滋的看着家庭影院,品着鮮美葡萄酒,幸福的快升天了。
一收到喻尤信息,趕緊回過去:“怎麽了兄弟,想我啦?”
沒時間和他貧,喻尤很是在意秦筠說的話,他直奔主題問:“你對烏詩意說過情話嗎?”
正抱着烏詩意的言争咳了一口酒,連發了好幾個問號給他。
“不是,兄弟,這不是情侶之間最正常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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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尤沉思。
言争順便又親了烏詩意一口,繼續發道:“你在戀愛上都算是我的前輩了,怎麽還問我。別告訴我你是為了秦筠問的,更別告訴我你和她從不膩歪啊。”
喻尤:“什麽是膩歪?怎麽膩歪?”
言争:“......”他忽然意識到這是件非常嚴重的事。
“不是,你沒和秦筠說過膩人的話?一些比較露骨,勾人,惹火,情侶之間夜裏常說的話?”
喻尤仔細回憶,但他發覺諸如此類的聊天少之又少,他一時想不起來,實話道:“好像……沒有。”
“教我。”他又說。
“這怎麽教啊!”言争思考,腦海忽然靈光一閃,計上心頭,噼裏啪啦打了幾個字:“我知道了兄弟。”
“嗯?”
“多實踐啊,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标準,多說不就好了嗎!”原話奉還,發出去這條後,言争立馬百度百科一百條土味情話給喻尤發了過去,笑的直抖。
喻尤看的一愣。
對着言争發來的情話小聲念道:“每次過安檢,我總是過不去”“他們說我心裏裝着一個你。”
?
“三十晚上的鞭炮再響,都沒有我想你那麽想。”
??
“我猶豫了好幾天,最後決定扔個硬幣,正面朝上就跟你表白。”“如果背面朝上呢?”“翻過來呗。”
???
這都是什麽?
“好好學吧兄弟,夠你用很久了,要是這個覺得傻白甜,我再給找找,女人不都喜歡那什麽來着,霸道總裁愛上我?”
言争又百度百科給他發了一串。
喻尤皺眉念出:“很好,你這個小妖精已經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
“別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我的情婦而已。”
??
“小腹一陣漲熱,一股熱流仿佛要磅礴而出,怎麽會,我怎麽會對你這個丫頭有感覺?”
???
“喻尤,你在一個人念叨什麽呢?”秦淮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他身邊,疑惑的看着他。
喻尤快速将手機收起,然後打量着秦淮,眉目不解的看着他。
秦淮,是正兒八經的總裁,但是,他會說那些霸道總裁常用的情話?總裁都喜歡那樣說話?喻尤在想自己要不要多問問他。
“喻尤?”秦淮發現喻尤盯着自己的眼神非常奇怪,伸手摸摸他的額頭:“沒燒啊。”
“秦淮。”喻尤忽然出聲。
“怎麽了?”
“你平時會說那句話嗎?”
“什麽話?”
想了想,喻尤看了眼手機,僵硬的,朗讀式念道:“該死的!對女人不屑一顧的我,竟該死的對你有了反應。”
秦淮:“??????”
然而,還沒等他消化完這句話是什麽個情況,喻尤已經從他眼前消失了。
因為金澤正蹲在地上給秦筠穿鞋。
秦筠有些不好意思的縮了縮腳趾,對金澤說:“你幫我解開鞋帶就可以了,我能穿好的。”
“你只有一只手,怎麽穿?”金澤笑了笑,就當他的手快碰上秦筠的腳時,秦筠忽然感到頭頂射.來一道逼迫感十足的視線。
一擡頭,發現喻尤不知什麽時候靠着牆,正無言冷漠的望着他們。
尤其當他視線落在金澤即将碰上秦筠腳腕的手上時,背對他的金澤驀地一頓,好像突然感受到什麽壓迫力似的。
趁這一會,秦筠趕緊将腳收了回來,又搶過鞋子。
“謝謝你,今天太麻煩你了,真的不好意思再讓你幫我穿鞋,你快坐着歇一歇吧,喻尤,你來幫我穿吧。”她對他勾勾指頭。
喻尤放下懷抱在胸口的手,揚了揚嘴角,慢條斯理的蹲下,接過她遞來的鞋。
穿好後,他甚至不讓她下地走路,橫抄起她雙膝與腰,輕輕一用力,将她抱了起來,昂首闊步的從金澤面前離開。
秦淮拍拍金澤的肩:“我這個兄弟是醋缸做的,別放心上。”
“喂,喻尤,醫院這麽多人你快放我下來,好丢人啊。”秦筠縮在他懷中小聲說道。
“你是傷患,我抱你有什麽不對?”
“人家傷的多是腳,我一個胳膊受傷的,你抱個錘子啊!”秦筠可以在喻尤面前不要臉,但是公共場合外人面前她的面子還是值幾個錢的。
醫院內吵吵哄哄,就連走廊都擺滿了床位。
秦筠不知道喻尤這身子骨是什麽做的,一個小時前他明明跟要死了似的躺在床上了無生氣,一個小時後就可以抱着她滿醫院亂竄。
岳尚拎了兩大包衣服過來,喻尤要秦筠将那件破爛沖鋒衣給扔了,秦筠不幹,寶貝似的抱在懷裏。
“這件衣服不能扔,衣服裏有很重要的東西!”秦筠不撒手,壞笑着看着喻尤。
“這件衣服已經破成這樣,不扔留着幹什麽。”秦淮覺得妹妹莫名其妙,打死他也不信秦筠會勤儉節約。
“不知道了吧。”秦筠被強制性換上新衣服,舊衣服仍抱在手裏,她側目望着喻尤,問:“你知不知道,衣服裏有什麽呀?”
喻尤搖搖頭:“不知道。”
“啧。”秦筠捂着嘴,也不知想到了什麽,嘴角就沒下來過,等她笑夠了,神秘兮兮的對喻尤說:“你啊,下次如果要送我東西,別塞我行李箱裏,誰會無聊翻行李箱夾層啊,要不是我那天給你拿禮物出來,我甚至都不知道你還把LAM的演唱會門票塞我箱子裏。你說,如果我沒發現,是不是那張票就跟着箱子一起毀在山腳了?”
說完,秦筠從那件破爛衣服裏掏啊掏,掏出一張演唱會門票來。
“Lam。”
幾年前曾經來過大陸開演唱會,可惜,喻尤和秦筠錯過了。
那時的喻尤別扭的不行,以為秦筠和顧子宵有問題,氣的在演唱會外等她等到落幕也不告訴她。
直到現在,秦筠都不知道那晚有個少年等了她三個多小時。
喻尤不太好意思的別過頭:“你發現了。”
“大魚寶寶,以後要送我東西,完全可以當面給我呀,我又不會笑你,我會很開心的接受的!這張票,我一定會好好保存,天啊,這将是咱倆第一次去聽演唱會,對嗎!”
“和你第一次去聽的人不是我。”他的眼裏有片刻落寞。
秦筠呵呵尬笑兩聲,幽幽而道:“怪誰?誰當時成缸成缸的喝醋?”
喻尤:“……”
和金澤道過謝,喻尤與秦淮秦筠二人去了鎮上的一間酒店歇息。
秦淮很懂,給他們二樓,自己跑去三樓。
幸好,行李箱雖然毀了,但當時她把相機包拿了出來,相機包厚實,鏡頭都沒有摔壞。
“這可都是我的寶貝,它們要是壞了我得心疼死。”秦筠摸摸鏡頭,一臉寶貝的朝它們吹了吹氣。
這間商務套房,只有一張一米八的大床。
這酒店已經是當地最高檔次的了,但仍然感覺有些陳舊。
不過還好,比較幹淨。
“這幾天,你會陪着我嗎?”喻尤幫秦筠拖鞋的時候她忽然問道。
似有期待,秦筠一眨不眨的盯着喻尤。
雖然自己還有很多事要做,但喻尤看她這麽期待,并不想駁了她的興致。他恩了一聲,點點頭:“陪你。”
“為什麽你現在比以前還寡言,還容易害羞呢?”秦筠撐着下巴,彎下腰湊近他。
喻尤将脫下的鞋放在一邊,轉身脫自己的外衣。
“喻尤。”秦筠在後面喊他。
“我們去仙乃日吧。”她彎着眼睛朝他笑:“明天就去。”
喻尤看着她,他說:“好。”
“我想我們還和以前一樣好,把這麽多年失去的都補回來,好不好?”她靠在床頭對喻尤說。
“恩。”喻尤點點頭。
“但是喻尤,你沒有發現,你和以前還是有些不一樣了嗎?”秦筠一直淡笑,喻尤回頭,二人視線相交。
皆不退不避。
“之前我就發現,你和以前有一些不同。那時候我不能确定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我選擇忽視。但現在我想知道,我想聽你告訴我原因。”
“你以前雖不喜與人接觸,卻不至于隐居在一個小城。”
“你說你的願望是将畫展開去全世界,可後來,你拒絕所有合作方的邀請。”
“以前你靈感不斷,後來你靈感枯竭,你一次又一次的逼自己,把自己關在狹小的房間。性格變得更加孤僻,情緒隐藏的更深,就連對我都不像以前那樣全然無所顧忌,你一直在前瞻後顧的陪伴,所以喻尤,你到底發生了什麽,是不是該告訴我了?”
喻尤自然的脫下衣服,洗了臉,洗了手,擦幹水漬,坐到秦筠面前。
“是,我變了。變成這樣的我,你是不是不認識了?”他說。
“喻尤。我希望你能開心,能放開一切去做自己喜歡的。”秦筠坐直身體,她伸出右手,捧着他的臉頰,她望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言辭懇切。
“你現在小心翼翼,不光是面對這個世界,對我也是。你沒發現嗎?”
“你連觸碰我都沒有信心,不敢往前一步,甚至你想要我,愛我,你都克制自己不越雷池一步。為什麽?你問過自己嗎?”
喻尤看着她,低聲重複:“為什麽?”
他忽而笑了,眼裏是捉摸不透的光,倒映着秦筠擔憂的神采。
“這個世界肮髒,黑暗,血腥。它近乎黑白,而你是唯一的一點顏色。當你失去一切,當你自己都厭惡你自己,你還會向以前那樣無所顧忌嗎?”
“你會怕你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都讓你在乎的人讨厭,從而離開你。你不願面對,你只能逃離,你蜷起自己,收起所有棱角,只為不傷害別人,不讓她讨厭自己。”
“你問我為什麽,我告訴你。”
“因為我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愛你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