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哥哥,你手裏的棉花糖好漂亮啊。”小女孩穿得毛絨絨的,站在雪地裏像個小雪球。她仰頭看着眼前斯文好看的大哥哥,被他手裏大大的棉花糖所吸引。

裴斯年聞言,半蹲下來跟小女孩說話,“謝謝,你也很可愛。”

小女孩咬着手指看了看棉花糖,又看了看帥氣的大哥哥,猶猶豫豫地說:“可以給我嘗一口這個嗎?”

只見裴斯年溫柔地一笑,卻說:“不行哦。”

“可是,可是我媽媽說了小孩子才喜歡吃糖。”被忽然拒絕,小女孩有些難為情。

裴斯年依舊笑着,“嗯,我家的小孩也喜歡吃糖。”

小女孩羞澀地跑遠了,裴斯年起身,拿着那個跟他氣質格格不入的粉紅色棉花糖朝淩洲走去。

淩洲剛從旋轉木馬上下來,就看見裴斯年欺負小孩,“欺負小朋友啊,裴老師。”

裴斯年牽過淩洲的手,将棉花糖送到他手裏,“沒辦法,我家的小朋友更重要。”

“誰是小朋友,我已經成年了。”淩洲将手伸進裴斯年暖洋洋的口袋。這個男人真是天然暖爐,渾身都散發着溫暖的熱度,讓人忍不住想靠近。

裴斯年敞開大衣,将淩洲裹進懷裏。兩人是臨時起意來冰雪城玩兒所以并沒有多少準備,尤其是淩洲出門的時候只穿了件衛衣。

但淩洲鐵了心要帶裴斯年重拾童心,熱愛世界,拉着男人玩兒了三個小時。

淩洲按照自己的喜好,将自己覺得好玩的、好吃的通通帶到了裴斯年面前。

然而,裴斯年只關心他冷不冷、餓不餓。

“你開心麽?”淩洲像個分享自己心愛玩具的小孩兒一般,期待着對方的回答。

裴斯年:“開心。”

“真的?”

“嗯。”裴斯年一邊回答,一邊挑了一條紅色的圍巾付了款,“過來。”

男人将毛絨絨的圍巾戴在淩洲脖子上,又細心地整理好,而後捂了捂淩洲紅紅的耳朵。

裴斯年:“餓不餓?回家我給你做好吃的?”——這是暗戳戳地哄着淩洲回家,免得這家夥凍感冒。

淩洲:“這裏晚上有煙花秀呢。”他一定要讓裴斯年看到盛大的煙花,被震撼、被打動,然後愛上這個美麗的世界!

“那我去給你買件羽絨服。”裴斯年看了看淩洲冷白臉頰,“耳罩手套也要準備。”

“我不冷。”淩洲無奈。裴斯年就不能關心關心他自己麽,出來玩兒跟個老父親一樣照顧他不累麽?

裴斯年意識到可能是自己太啰嗦,于是沒有再說話,只是牽着淩洲的手一步步走在雪地裏。

“裴斯年。”淩洲低頭,半張臉都裹在毛絨絨的圍巾裏。

“嗯?”

淩洲:“你不喜歡這兒是不是。”

“沒有。”裴斯年說,“這裏很漂亮。”

淩洲沉默了一會兒,換了個說法:“那要是你一個人來呢?你還會覺得這裏漂亮嗎?”

裴斯年沒有停頓,“不會。”

嗯,也就是說,他喜歡這兒不是因為這裏好玩漂亮,僅僅是因為有淩洲在。

哪怕是淩洲帶他去路邊攤,他也是一樣的心情。

淩洲眨眨眼,又說:“那要是,我說萬一啊,”他組織了一會兒語言才說,“哪天我不在這個世界了,你...”

淩洲明顯感覺到,男人握着他的手緊了緊。

“你會好好生活,好好對你身邊的人麽?”

“不會。”男人依舊沒有遲疑。

“那怎麽行!”淩洲甩開男人的手,氣悶地說,“你不能光圍着我一個人轉,你又不是為了我而活,就算我不在了你特麽也得好好在這個世界待着!”

少了淩洲地球又不會停轉,為什麽這男人這麽固執?淩洲看着男人,不安地想:不會自己走了以後,這家夥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拉着整個位面一起毀滅吧...

如果裴斯年的執念是淩洲,這還真是十分棘手。

畢竟淩洲心裏只有回家這一個選項。

裴斯年罕見地皺眉,“淩洲,你為什麽突然問這種問題。”

還不是因為怕一不留神你就要毀天滅地。

淩洲抿抿唇,企圖開導這個智商奇高的科研大佬,“沒有誰能陪誰一輩子。”

“如果我能做到呢。”裴斯年漆黑的瞳仁在雪地裏顯得分外幽深,他緩緩地說,“如果我能讓我們在這個世界永久地存活呢?”

淩洲想起這個家夥是個科研大佬,他可不想将男人逼得太過轉頭去研究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總之,就算我不在了你也不許報複社會,知道嗎?”淩洲轉身,雪地靴踏出一串串雪白的腳印。

男人沒有回答他,沉默地跟在他身後。

“聽到了沒有?”淩洲轉身,望着身後沉默的男人。

裴斯年卻沒有如他的意,張口就是——“不”

淩洲語塞半晌,又說:“那好,那你說說你打算怎麽辦吧。”

“把你複活。”裴斯年說着異想天開的話語,可神情卻十分篤定。

【警告警告!主人物有進一步黑化傾向!】

“複活...”淩洲眨了眨眼,“裴斯年,你是不是...”

你是不是已經在研究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警告!主人物黑化值+1!】

“好了好了。”淩洲小跑着沖進男人懷裏,抱着裴斯年,“不說這個了,抱抱抱抱。”

一個結實的抱抱,男人的黑化值又奇妙地回落到了原位。

男人的身體暖烘烘的,淩洲感慨,這麽溫暖的男人怎麽就是個無情無愛、內心冰冷的反派呢?

晚上吃過飯後,系統那邊來了提示【檢測到危險人物時钰即将結束睡眠!】

“我還有多久時間?”

【根據系統估算,大約還有24小時】

對方是心思詭谲的時钰,淩洲不敢大意。他一邊将回到時家後的計劃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一邊想辦法深入了解裴斯年。

淩洲正盤算着什麽,裴斯年已經洗漱好從浴室走了出來。

不得不說,成熟男人的魅力無與倫比,裴斯年對身材的管控十分到位,胸肌、腹肌...該有的全都有,且色相完美。

男人用不慣香水身上只有沐浴後的皂香,平淡卻溫暖,淩洲很喜歡裴斯年身上這種居家的氣息。

他抱着暖烘烘的裴老師,整個人都埋進了裴斯年對懷裏,男人的肌肉結實但不硌人,靠上去十分舒服。

裴斯年安靜地充當着淩洲的人形抱枕,取下眼鏡後男人的眉眼少了幾分斯文,多了幾分英氣。

“裴老師。”淩洲舒服地靠在裴斯年懷裏,擡手撫摸着裴斯年高高的鼻梁,接着是男人微微上揚的唇。

淩洲指尖拂過男人的唇,挑眉一笑,“想親你。”

裴斯年俯身,給了他一個吻。

“想睡你。”

男人解開浴袍,問他:“今天累不累?”

淩洲雙眼一眯,笑着點點頭。

“這樣啊...”裴斯年将淩洲推倒在枕頭上,耐心地解開對方的睡衣扣子,而後俯身去吻他。

男人細心又溫柔,分明眼睛已經沾染了欲念卻還是顧及着淩洲,緩慢又小心。

“裴老師。”淩洲故意使壞,“裴老師好棒。”

男人身軀一頓,随後無奈地求饒,“說了,不要叫這個。”

淩洲擡手,按住男人線條分明的腰身,舔舔唇,“裴老師,繼續啊...”

別無他法,裴斯年只能用唇堵住淩洲愈發過分的話語。

漫漫長夜,輕佻暧、昧的話語隐沒在了月色之中。

——

【叮!您已到達第三位面,傳送完畢!】

淩洲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睜開眼,看見灰色調的房間後,他感到了寂寞。

裴老師的懷抱實在是太溫暖了,淩洲一時間還真不習慣。

不過,再溫暖也擋不住淩洲要回家的腳步。他伸了個懶腰,看向了穿衣鏡前的時钰。

時钰打領帶的手一停,他的視線透過偌大的穿衣鏡望向淩洲。

“醒了。”

淩洲翻了個身,睡眼朦胧地看着時钰整理衣冠。男人肩寬背直,身形高挑,穿上正裝顯得格外風度翩翩。

淩洲覺得,時钰絕對當得起斯文敗類、衣冠禽獸這樣的形容。

“淩洲。”時钰的目光在鏡子裏與淩洲相對。

淩洲打起精神,回以一個單純疑惑的眼神,“啊?”

“你的病好得差不多,也是時候請老師回來上課。”

淩洲松了口氣,可他還沒完全放松的時候,時钰忽然慢條斯理地說:“就請裴老師,怎麽樣?”

淩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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