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8.22.1
夏鹽和闫岱到了必須拍戲時才回的劇組,也就是拍《梅雨季》最後一場戲,那天碰巧也在下雨,雨是真的大,下了車一出去就是全濕,盡管有夏鹽給闫岱撐傘,闫岱下半身還是全濕了。
兩人各自去換衣服,夏鹽換的快,換完去找孟漣聊天。
孟漣看着滂沱大雨下個不停,說:“其實這場戲不需要雨,但既然碰上了,天公作美,不如取雨景算了。”
“我沒意見,你是導演,你看着辦。”夏鹽說。
闫岱出來聽夏鹽說拍外景時,有些意外的說:“我以為這場戲本來就是雨中戲,電視劇裏的分別戲不都要下雨嘛。”
夏鹽點了點頭,說:“我覺得這場戲陽光明媚或大雨滂沱都行,各有各的好。”
闫岱若有所思,不置可否,去一旁化妝了,夏鹽也跟着去了。
化完妝就是拍戲,之前開拍前孟導都會給他倆講一下戲,剝析一下人物心理,這次卻沒講,讓他們自由發揮。
自由發揮嘛,夏鹽包不得。
這樣最好,他想怎麽拍就怎麽拍。
喊了“Action ”之後,兩人就進入了狀态。
靳雁站在瓢潑大雨面前,拖着跟行李箱準備走,走之前最後望了眼他住的老房子,似乎在等着誰,等的人沒有出現,他嘆了口氣,下定決心準備走。
剛走出去,有人拉住了他,靳雁扔開行李回頭看,是戲昭。
戲昭穿着一身律師服,像是剛打完官司趕過來的,看着靳雁面無表情的說: “下這麽大雨,也不拿把傘,狗不是都挺機智的嘛,怎麽你像缺了根筋似的。”
靳雁抱住戲昭,委屈的喊:“昭昭。”
戲昭撐着傘,皺眉,說:“別這麽叫我,惡不惡心,咱倆現在可是連肉體關系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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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雁放開戲昭,雙目赤紅蹬着戲昭,眼睛泛着冷光,活像頭狼,戲昭不畏,跟靳雁對視,靳雁敗下陣來,惡狠狠咬戲昭的嘴唇,戲昭也回咬他,兩人誰也不讓誰,嘴唇都破了,糊了滿嘴的血。
最後還是戲昭把靳雁推開,嫌惡般,不屑的說:“親也親了,抱了抱了,可以滾了吧,狗子認主,但我這可不是你的家。”
靳雁氣憤的看着戲昭,最後眼神還是歸為平靜,他拿過戲昭的傘,拉過行李箱,轉身就往大雨裏走。
“狗崽子,既然你走了,就不要回來了。”
身後傳來大喊,靳雁躇足,明明撐着傘,耳朵沒有進水,戲昭的聲音卻有些不真實,靳雁這麽想着,頭也沒回地走了。
戲昭看着大雨裏靳雁的背影,直至已經看不見靳雁的身影,連雨都變小快停了,戲昭才點了根煙,回老房子裏去了。
靳雁走後,戲昭因為涉及一場經濟犯罪而入獄,做了幾年牢。
而《梅雨季》電影最後一幕定格在還滴着水的一把傘上,那把傘正是靳雁離開時,戲昭送的那把墨綠色的傘。
孟導喊“Cut”,演員和工作人員都很開心,臉上帶着笑容,已經商量起了殺青宴定在什麽時候。
只有闫岱拍完戲後,一個人在屋檐下找了個角落蹲着,呆呆地看着傾盆大雨,仿佛眼裏只剩下這場梅雨。
——他困在了那場雨裏,耽溺于梅雨季。
夏鹽出戲比闫岱快,見闫岱悶悶不樂,撐着把傘走過來,把傘移到闫岱頭頂上方,蹲下,問他:“寶貝,怎麽了?”
闫岱擡頭看夏鹽,把手伸出傘外讓雨點打在自己手上,說:“我就是感覺,咱倆這場戲演完了,他倆的故事也就結束了。”
“你為什麽會這麽想?”夏鹽耐心的問。
闫岱想了一會兒,說:“我就是感覺自己身體的某一部分消失了。”
“寶貝,你太入戲了,”夏鹽捏闫岱的臉,試圖讓他開心點,說,“靳雁和戲昭的故事結束了,可我們的故事還在繼續啊。”
闫岱搖了搖頭,又問:“你覺得靳雁對戲昭來說,意味着什麽呢?”
“是他的珀爾修斯,是他的英雄。”夏鹽說出自己的想法。
“那我呢?”闫岱又問。
夏鹽聽完笑了,不假思索的說,“你是我的羅曼蒂克,是我的浪漫,”說完又想到什麽,繼續說,“自從我們相遇的那一刻,你是我白天黑夜不落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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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完結了,就是說。
“自從我們相遇的那一刻, 你是我白天黑夜不落的星。”
——萊蒙托夫《烏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