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冤家
第五章 冤家 敏銳的家夥惹不得
這世上大概真的有前世冤家，今生來續緣分。
曲檀兒木然地看着眼前吵得不可開交的兩個人，長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滄桑了許多。
“你有本事別來啊！我又沒請你！”曲盼兒怒氣沖沖地沖着慕染喊道。
慕染則是一臉淡定，語調聽着十分欠揍，“我本來是跟着靖康一起來的，誰用你請了。”
“你！”曲盼兒瞬間氣成河豚，慕染這家夥果然最讨厭！
今日，本來曲盼兒只想邀請墨奕懷一人來玩的，但又顧慮女孩家的面子，就叫上了曲檀兒一起。
而作為一個兄控的墨靖康，見他大哥要出門，自然是要跟着的。慕染一向與墨靖康交好，自是随着他一起。
然後，本來在雅芳齋等人的曲盼兒一見到慕染，一下子就炸了。兩人按慣例，進行了親切友好（霧）的會晤，從只是陰陽怪氣地打招呼，到後來又開始激動地吵了起來，成了現在的局面。
“你倆真是前世的緣分，今生每回一見面就吵。”墨靖康無奈地擋在兩人之間，以防兩人打起來。這不是墨靖康太小心了，而是兩人不攔着，真的會動手的。
“誰跟他／她前世有緣分了？”這時候，兩人又頗為同仇敵忾了。
聽到對方同時說的跟自己一樣，又各自“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兩人的淵源追根到底，說來還是慕染的鍋。
當初皇帝親姐，婧陽長公主殿下辦了個百花宴，請所有大臣和王公貴族的家眷攜子女赴宴。
曲盼兒就是在這宴會上遇上輔國公嫡幼子慕染的，本來兩人是不會有交集的。
只是慕染和墨靖康玩得好，而墨靖康又是個兄控，所以三人自然而然地在一處。曲盼兒來找墨奕懷的時候，不知是不是太急了沒看路，竟然摔了一跤。
慕染當即笑出了聲。而曲盼兒本來就覺得丢臉了，聽見慕染的笑聲，自然認為他在嘲笑自己，當即生氣了起來，怼了一句。
當然，曲盼兒也沒冤枉慕染，他是真的在嘲笑她。而慕染則毫不猶豫地怼了回去。因為兩人各自在家裏，都是千嬌萬寵的存在，脾氣都大得很，所以兩人就越吵越兇。
還是被旁邊的曲檀兒他們三人勸了下來，兩人才堪堪熄戰。誰知慕染又嘴欠地說了一句，“這丫頭這麽醜，我才懶得跟她計較。”
然後……曲盼兒就炸了。
兩人随後動了手，當然說是兩個人，其實是曲盼兒單方面動手。不是慕染君子，覺得打女人不好，他本來也是要還手的，但被墨靖康和墨奕懷拉住了。
墨靖康&墨奕懷：真的，跟女孩動手，想想都丢臉！
曲檀兒明面上拉着曲盼兒勸，但實際上也沒多用勁，還偷偷踹了慕染幾腳。她的姐姐哪能被人這麽說！
墨奕懷有一部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所以他自然也發現了。墨奕懷他，他為曲檀兒打掩護的同時，暗中拉了曲檀兒一下。【慕染：……友盡吧】
曲檀兒見被發現，讪笑了兩下，就乖乖地停了手。
不過幸好幾人是在較為偏僻的地方，鬧出的動靜并不大，否則五人都落不了好。而自那以後，曲盼兒和慕染就跟仇家似的，每次見面都吹胡子瞪眼的，不吵上一回都不行。
剛開始的時候，曲檀兒還勸來着，後來發現根本沒用，就懶得再勸了。反正有墨靖康攔着，兩人也打不起來，就動動嘴皮子而已。┐(-｀)┌
“檀兒妹妹，來嘗嘗這個龍須酥，我記得你比較喜歡吃甜的。”同樣見怪不怪的墨奕懷，還有心情給曲檀兒推薦吃食。
曲檀兒瞟了大眼瞪小眼的曲盼兒和慕染兩人一眼，毫無負擔地接過墨奕懷遞來的食物，吃了起來。
甜甜糯糯的，入口即化的滋味，讓曲檀兒忍不住幸福地眯起了眼睛。墨奕懷一臉好笑地看着她。
而墨靖康則是一臉幽怨地瞅着這事不關己的兩人，當然對墨奕懷是撒嬌，對曲檀兒就是怒瞪了。大王兄真的是被曲檀兒帶壞了，都不愛（霧）他了T^T
墨靖康這麽熱烈的眼神，曲檀兒完全忽略不了，只能倒了杯茶，遞給曲盼兒，道：“姐姐，這麽久了，你也渴了吧。喝杯茶，潤潤嗓。”
“唔，”曲盼兒還真渴了，瞪了慕染一眼，算是揭過篇了，就接了曲檀兒遞來的茶喝了。
見兩人平靜下來，墨靖康才松了一口氣。每次兩人見面，都是他拉架，他也是很心累的好不！都是曲檀兒拉着大王兄一起變壞了，都不幫我！想着又瞪了她一眼。
曲檀兒挑了挑眉，看着茶壺，對着墨奕懷使了使眼色，又對着墨靖康方向努了努嘴，示意他給墨靖康倒茶。
墨奕懷沉默了一會，而後從善如流地倒了茶，遞給墨靖康，“九弟，你也坐下來歇歇。”
“嗯！”墨靖康當即接過茶，咕咚咕咚地下了肚，什麽怨氣都沒了。
啧啧，這就是真愛啊～曲檀兒的腐女之魂又燃了起來。
看見曲檀兒又泛起綠光的眼睛，墨奕懷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就知道！每次他将九弟安撫下來，檀兒妹妹的眼神總是很意味深長，眼中的光芒讓他瘆得慌。
最後雅間內的幾人算是相安無事的坐在一起，可以正常聊天了。但外面又出了幺蛾子。
“發生了什麽事？”聽到了響動，最按捺不住性子的慕染率先，走到窗口邊上。曲盼兒向來喜歡和慕染較勁，自是不甘落後，也跟着第二個去看。
他們所在的雅間是二樓，正好在街道那一面，可以把街上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剩下的曲檀兒三人對視了一眼，也有些好奇，也齊齊地去觀望。
街上，一群百姓圍成一個圈子，中間一個婦人打扮的女子坐在地上，拉着站立的男子的衣擺不肯放手。
“蕭郎！”妝發散亂，形容枯槁的女子，滿目蒼涼，字字泣血。“我為你操持家業，不辭辛勞，為你生兒育女！沒有半點對不起你蕭家！如今你憑什麽休了我？”
被稱為蕭郎的丈夫面露無奈，似在為女子的胡攪蠻纏而煩惱，“魏娘，我知道你的辛苦。但我此生心中只有表妹一人，當初娶你只是父母之命，算不得數。”
“哈哈哈！算不得數？那當初你為什麽不拒絕婚事，還要娶我？難道當初我們的恩愛都是假的不成？”魏娘聞言，哈哈大笑，狀似瘋魔。
蕭郎還是一副‘你能不能不胡鬧’的表情，“我知道你是舍不得大郎，我可以讓他跟着你。你就別讓我為難了，感情之事豈能勉強，我們好聚好散不行嗎？”
“好聚好散？當初我不嫌你家境貧寒，盡心勸說父母接受你，與你成親。當初你是怎麽說的？你說絕不負我，呵，結果你現在告訴我你只愛你表妹一人，還要休棄我。如今為了她，連你的親生兒子都不要了。”魏娘嗤笑一聲，嘲諷道。
“真是白眼狼啊！”“都說虎毒不食子，這人連兒子都不要了，肯定不是好的。”聽見婦人話的，周圍人議論紛紛，都罵男子沒有良心。
雅間裏的人都是血氣方剛的少年人，聽見兩人對話，個個義憤填膺，“哼！太過分！”
若不是表面年齡最大的墨奕懷尚保持幾分冷靜，攔着幾人，估計慕染都要沖下去打人了。
“魏娘，我本來看在我們多年的夫妻情分上，不願讓你難堪。既然你無情，那就不要怪我不義了！”男子見情況不對，眼神閃過一絲陰鳶，面色瞬間變黑，“就算是我對不起你，你就沖我來啊！你為什麽要害表妹，若非我即使趕到，她就要香消玉殒了！”
“我本來也是想和你好好過的，可你如此惡毒，我又如何能容你！”男子又看向四周的百姓，尋求外援，“衆位評評理，這等毒婦我豈能和她過下去！”
人群又議論紛紛，瞬間倒戈。
“對啊對啊！這麽善妒，難怪她丈夫要休了她，活該啊！”
“可不是嘛！而且長成這樣，還惡毒。要我，我也休了她。”
衆人的指責，鄙夷、不屑的眼神，紛紛接踵而來，魏娘拼命搖頭，重複地說道：“不是，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我沒有！”
“這？他們到底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曲盼兒和慕染滿頭霧水地對視了一眼，分不清那夫妻倆的話的真假。
“兩人各執一詞，難辨真假。也不知周圍人可有認識這對夫妻的？”曲檀兒剛開始也很氣憤，但到底閱歷比其他人多些，很快冷靜下來，靜觀其變。
墨奕懷想了想，招來店小二來問。雅芳齋的人每天來來往往，消息衆多，或許有知道的。
也是幸運，這店小二還真的知道這對夫妻倆的事。
“那魏家是我們這裏較為有名的仁善商賈，經常施米布糧，捐錢修路。魏家只有這魏娘子一個女兒，十分寶貝！當初招贅了這蕭詩當上門女婿，倆夫妻剛開始還十分恩愛，還生了個兒子，羨煞旁人。可沒想到等魏娘子的父母過世沒多久，這蕭詩的表妹就挺着大肚子找上門了。”
“魏娘子為了魏家的聲名，忍着氣将人留了下來，剛開始還相安無事。可沒想到才過了幾個月，那表妹就差點流産，一屍兩命。衆人都在傳是魏娘子暗中使絆。”
“可要小的來說，這位娘子最是良善不過，又怎麽會使陰招？若真是她做的，當初何必要留下那表妹？”
店小二話倒沒有像外面的人一樣，偏聽偏信，一直向着那位魏娘。曲檀兒他們五人也更傾向于相信那位魏娘。
“現在弄清楚了，我們下去教訓那個男的吧！”慕染握着拳頭，躍躍欲試。
墨靖康和曲盼兒也是一副贊同的樣子，而墨奕懷卻是比較冷靜，“你就這麽下去，也未必能幫人解決。”
兄控墨靖康立馬一臉‘我大王兄說的對’的神情，看得慕染、曲盼兒一陣牙疼。
“那你說怎麽辦？總不能就在這眼睜睜看着吧？”慕染還是比較能聽進墨奕懷的話，勉強壓下沖下去的想法。
曲盼兒也是如此，目光緊緊盯着墨奕懷，“對啊，奕懷哥哥，我們總不能放過那個壞蛋吧？檀兒你說是吧。”
曲盼兒生怕墨奕懷會不管，還尋求了外援，轉頭卻沒在房間裏發現曲檀兒的身影，“咦，檀兒呢？”
“你們不是說要下去教訓人嗎？怎麽還不走？”這時，曲檀兒反而從屋外進來，一臉‘你們怎麽還待在這裏’的表情。
四人：“……”檀兒妹妹平時看着穩重，沒想到也這麽沖動。
然後……四人就跟着曲檀兒一起下去了，沒辦法最大的阻力墨奕懷，因為曲檀兒的關系，也成不了氣候。
可沒想到等到幾人出了雅芳齋的門，事情就發生了大轉變，街上的人都散了，不見那個蕭郎，只餘魏娘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一位心善的老妪将人攙扶起來。
“唉，魏娘子，再怎麽樣，為了孩子，你也得挺住，別便宜了那兩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魏娘感激地看着李婆婆，語氣堅定道：“我知道了，李婆婆。為了瑞兒，我斷不會讓我魏家的東西流落到他們手裏！”
慕染、曲盼兒有些怔愣地看着空蕩的街道，還是墨靖康拉了一個人詢問，才知道剛才她們下來時發生了什麽事。
聽完原委的幾人，覺得群衆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原來當時人群中有認識這對夫妻的，把那丈夫的醜事都說了出來，也不知是誰起的頭，一衆人紛紛向當那丈夫丢東西。那人自然是要逃，正主都沒了，人群便疏散了。
不過，曲盼兒幾人面面相觑，本來想幫忙來着，現在卻虎頭蛇尾的。
“這畢竟是她的家事，當然由她自己解決就好了。不過，你們若是想幫忙，暗地裏派人留意後續就是。”曲檀兒看着有點懵逼的幾人道。
其他人都贊同地點頭，唯獨墨奕懷略有深意看了曲檀兒一眼，他懷疑先前曲檀兒出去時，還做了其他的事。等後來看到曲檀兒避着他們和店小二說話，就更加肯定了。
墨奕懷看着一轉頭發現他而一臉被抓包表情的曲檀兒，不懷好意（大霧）地笑道：“我很好奇，檀兒妹妹跟店小二說什麽呢？這麽神神秘秘。”
“沒什麽？呵呵。”曲檀兒打着哈哈，心中無奈，墨奕懷這人也太敏銳了吧。
沒錯，先前曲檀兒出門，找了店小二幫忙，雇了幾個‘托’，在人群中起哄，這才造成幾人再下樓時見到的場面。
“檀兒，奕懷哥哥你們在哪嘀咕什麽呢？還不走嗎？”經歷了剛才的事，衆人也沒心情了，就打算打道回府。曲盼兒見曲檀兒和墨奕懷在那說話，忍不住催道。
曲檀兒此時。無比感謝盼兒姐姐這及時雨，當即借此脫了身，“來了！”
墨奕懷見此，也打算放過她了。不論這事是不是檀兒做的，總歸事情是解決了，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引出曲檀兒的婚姻價值觀的，但……阿落果然是文筆廢(?°????????ω°????????｀)，
我寫到這章後面都沒寫下去的欲望了，只能草草結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