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懷疑
第十六章 懷疑 故人已歸，卻不識
“王爺，屬下得到密報。韋縱橫今晚被獨孤貴妃召見，派人安排了刺客，意欲在明日刺殺八王爺。”雲鷹對曲檀兒彙報道。
“王爺，可要出手阻止？”
“派些人手跟着，若墨連城撐不住了，再出手救人。”曲檀兒皺眉，才沒安生幾天呢。
雲鷹連忙應下，“是。”
“對了，今日怎麽不見先生？”曲檀兒想起今天一天不見沐忻的人影。
雲鷹道:“聽錢管家說，先生今日似乎是出府辦一些私事。”
曲檀兒手指輕叩，沐忻總給她一種奇怪的感覺，而且他出現的時間又太巧了，她不得不謹慎些，“沐忻這幾日可有何異常？”
“沐忻先生并無異常。”雲鷹搖頭，“不過，屬下發現，先生的一些行為舉止與王爺您頗為相似。”
“哦？”曲檀兒緊蹙眉頭，這個沐忻到底什麽來歷？說是來報恩的，可偏偏出現的時間太湊巧。
如今，他的行為竟與我相似，難道是有意模仿？
不對！曲檀兒怕露出破綻，都是仿照墨奕懷的行為，沐忻的行為應該是與他相似才對。難道……這人是墨奕懷？
“沐忻……”曲檀兒□□着念出他的名字。
等等！曲檀兒忽然靈光一閃，‘沐忻’，‘沐忻’，它的諧音不就是‘木心’嗎？怪不得當初她聽見這個名字時，總覺得熟悉。
而且兩個字裏恰好也是‘木心’二字。如果這僅僅是巧合，那也未免太過湊巧了吧。
想起她對沐忻莫名的熟悉感，曲檀兒愈發覺得沐忻就是墨奕懷。何況她既然能附身到墨奕懷身上，他自然也可以附身到別人身上。
可惜這些只是曲檀兒的猜測，她根本沒法證明沐忻就是墨奕懷，而且萬一是真巧合……
“繼續盯着，我要知道他做的所有事，事無巨細！”好吧，曲檀兒還是不相信世上有這麽湊巧的事。若非沐忻的身世經歷難以查證，她也不必如此。
“是！”
淺綠的茶水被倒至茶杯中，零星的茶葉打着飄，最後浮在水面。
“先生嘗嘗這雲山夢芽，看看可合你的口味？”
沐忻端起茶，輕抿了一口，阖眼細細感受，神色沉浸，似是已然陶醉其中。半晌，才睜眼看向曲檀兒，贊道:“唇齒留香，回味無窮。”
“先生若喜歡，本王便都贈予先生。”曲檀兒垂眸輕笑。沐忻除了那張臉，方才的動作與神色皆與墨奕懷一般無二。
沐忻當即要推辭，“君子不奪人所好，在下怎麽能要……”
曲檀兒直接打斷他，“這茶雖好，但本王卻欣賞不來。贈予先生，也不算是辱沒它。”
“那便多謝王爺了。”沐忻拱手道。
忽然，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
“大王兄！你竟還有如此雅致，與先生一起品茶？難道還沒聽說，墨連城府外遇刺，刺客自稱是大王兄所派。”墨靖康直接在曲檀兒對面坐下。又看向沐忻，“看來，先生先前所擔心的是對的。”
“某人想離間我們兄弟已久，如今才動手，本王倒是為她的耐心感到驚訝。”曲檀兒悠悠地喝了口茶。
墨奕懷書房裏東西不少，曲檀兒從那些情報中了解了不少東西，比如這個原劇中壓根沒出現，現在活脫脫一個反派相，戲份多的貴妃。
墨靖康還是有些擔心，“王兄耳聰目明，可外人不能以此觀之。”
“刺殺當天即揪出主使，難以為真。”沐忻适時接道，“八王爺善疑，定會懷疑有人在其中做局。”
“是靖康不及先生心思缜密。”墨靖康這才放下心，對着沐忻贊道。
“不過，我方眼線聽聞，遇刺當時謀士流觞也在現場，且其身手與墨連城極其相似。”墨靖康又道。
曲檀兒不置可否，同一個人，招式能不一樣嘛？
“看來這流觞的身世并非像他表現出來的一樣。”沐忻沉吟道。“王爺，不如待明天天亮，去八王府一探遇刺之事究竟？”
不去！曲檀兒特別想這麽理直氣壯地回答，但不可能，“正是如此。”
算了，順便去看一下小檀好了。
明天又是戲精的一天吶～
曲檀兒本以為沐忻那麽說，是要跟她一起來八王府，結果是，她想多了。
于是，曲檀兒只好一人在八王府下人的領路下，往裏面走。
路過院堂時，迎面碰上了鏡心。
許久不見鏡心，曲檀兒也是有些想念，偷眼打量她，誰曾想發現鏡心手中拿着一個小錦盒。曲檀兒只覺得眼熟，待鏡心已經走過時……
“站住！”
曲檀兒記起來了，這盒子是她用來裝母親留給她的玉镯、步搖的。
“大王爺。”鏡心轉身行禮。
鏡心一向知道這盒子的重要性，今日明目張膽地拿出來，恐怕是曲小檀鬧什麽幺蛾子了。曲檀兒強忍下怒意，語氣平緩地問道:“本王記得這是檀兒平時最為寶貝的盒子，今日怎麽使它見了天光了？”
“這……”鏡心遲疑着，不知道如何開口。
“可是檀兒有何難處？若有需要，盡管找我。”曲檀兒見鏡心遲疑，怕是兩人遇上什麽難題了，才如此做。畢竟如今曲小檀只是八王府的丫鬟，總不像王妃那樣好過。
半晌，鏡心才支支吾吾地把原因說出，“小姐現在根本不記得這裏面的東西，整天吵着要把東西當掉。奴婢……實在是沒辦法了，才想着将東西藏起來。”
呵呵，虧她還擔心曲小檀有什麽困難，結果……
曲檀兒已經無法保持冷靜了，曲小檀此舉着實觸到她的底線了。但是現在她不能表現出來，還得繼續演戲。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鏡心并未任由曲小檀胡來。
“你不必過于憂心，檀兒現在尚未痊愈，”曲檀兒似嘆非嘆，極力克制住面上的冰冷，“不記得也……正常。”
“你一個丫鬟，拿着這貴重的東西，說不定會招來是非。不如交于本王保管？”這些東西是不能繼續在曲小檀身邊了。
鏡心有些心動，但還是遲疑地看着曲檀兒，“這……”
“怎麽？怕我貪了？”曲檀兒故作戲谑，而又鄭重道:“檀兒珍視之物，亦是本王珍視的東西。待檀兒痊愈想起之時，本王定當完璧歸趙！”
鏡心連忙搖頭，“奴婢不敢，交于王爺保管，鏡心自然放心。”說着将錦盒呈上。
雖然想立即接過，但曲檀兒沒有馬上伸手，“你在此等我一會，待我與八弟商議完事後，再與我。”
“是，”鏡心應道。
“對了，”了結了一樁心事，曲檀兒亦有心情去想其他的事了，“你方才可是自檀兒房間出來。”她記得上回來時，曲小檀房間并不在那個方向。
“大王爺心細，”鏡心說起來，不由笑了笑，“八王爺對小姐十分照顧，髒活累活一律不許小姐沾手。今日還許府裏的木匠為小姐做了游玩時所用的木板，可……小姐又差點釀成大禍。”
這是古代的墨連城，喜歡上了？突然想看古代和未來八王爺的修羅場呢～曲檀兒臉上浮起看好戲的表情，轉身繼續前往墨連城的書房。
“大王爺到——”
一進書房，曲檀兒就見墨連城剛好将劍收回劍鞘中。
墨連城一見她，即開口問道:“王兄，可見過這把劍？”話語中不乏試探之意。
可惜曲檀兒沒聽出來，真的耿直地仔細打量了一會，然後回答道:“不曾。”
“……”墨連城噎了一下，總覺得大王兄變得有毒了。而後，面不改色地繼續說，“正是這把劍，差點要了本王的命。”
哦——，原來剛才是試探我啊！曲檀兒現在方明白過來。
“本王也對此事有所耳聞，所以特意調查了一番。最終……”曲檀兒從懷裏拿出一枚銀色的東西，“在韋縱橫府發現了這枚圖章。”
您的好友，戲精本精·真曲檀兒·現大王爺已上線！
墨連城暗中吃驚，這不是他與宮中線人的暗號圖章嗎？
靜默片刻，墨連城伸手拿過圖章，嗤笑一聲，“大王兄果然眼線衆多，遍布各府。”
“倘若八弟願與我聯手，我便助你重奪京城戍衛軍指揮權，還可以幫你解決韋縱橫一脈，以其報行刺之仇。”曲檀兒想起方才鏡心說的事，想試探一下墨連城是否喜歡上曲小檀。
墨連城笑道:“此事，王兄另有所圖吧。”
“本王唯一所願，就是”曲檀兒裝作不好意思地一笑，“八弟将婢女曲檀兒讓與本王。”
墨連城卻不如她所願，“生死相許，何等重要？豈是區區戍衛軍軍權就能交換？”
有點不對啊，曲檀兒心裏挑眉。
“八弟如何才肯放人？”曲檀兒面上故作不悅。
“既已生死相許，當……唯死生以契闊。”墨連城反而回答了這麽一句。
“你！”曲檀兒對此表示驚訝。
這是嫌交易的籌碼不夠？不對啊，按照寵妻狂魔墨連城的一般套路，不是應該說‘檀兒已是本王的人，大王兄你就不要想了’之類的嗎？
曲檀兒有些迷糊，這墨連城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曲小檀啊？
在兩人僵持時，下人忽然來報，“報，王爺，流觞先生求見。”
流觞？曲檀兒轉頭，仔細打量進屋的人，眯了眯眼，這人除了那張臉，身形氣質皆與墨連城一樣。
“王兄，為何總對本王府上的人如此上心？”墨連城見曲檀兒一直盯着流觞，有些不滿，“若沒什麽事情，便請回吧。”
“對檀兒，”曲檀兒不經意地看了流觞一眼，果然見他眼神銳利了起來，“本王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撂下這句話，曲檀兒轉身就走。
·
“鏡心，你怎麽把這盒子拿出來了？難道是想通了，要當了？”
“不是的，我……”鏡心剛要說，就看見了曲檀兒走過來，立馬行禮，“大王爺。”
曲檀兒沒想到她去找鏡心拿東西的時候，正巧曲小檀也在。
“咦，老鐵，才不見你一會，你怎麽換了一身衣服？”曲檀兒轉身看見曲檀兒，很是興奮，但又轉為疑惑。
曲檀兒先是疑惑，“我什麽時……”微微一頓，很快明白過來。看來剛才曲小檀見到的是真正的墨奕懷了。
只是不知道這個墨奕懷是不是沐忻。想起今早忽然稱病的沐忻，曲檀兒心中懷疑更甚。
“方才衣服髒了，便換了一身。”曲檀兒對她笑了笑，又對面露驚訝的鏡心使了使眼色，暗中表示你家小姐犯病中，要遷就些。
鏡心不愧是跟在曲檀兒身邊十幾年的人，即使現在曲檀兒變成了墨奕懷，但她還是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遂表情恢複如平常。
“鏡心，東西……”
鏡心立馬将藏在身後的錦盒交給曲檀兒。
“老鐵，你這是要分贓？”曲小檀疑惑地看着曲檀兒，瞬即又作豪爽狀，“不過沒關系，我都跟你見過這麽多面了，也算熟了。要分贓也沒問題！”
曲檀兒抓住重點，她從上回可再沒見過曲小檀，這幾次見面的一定是墨奕懷。
曲檀兒忽然心裏微微發酸，別人沒發現，是因為這太離奇了，所以沒往這個方向想。但墨奕懷卻是親身經歷過離魂之事，可他還是沒有認出她……
否則，又怎麽解釋他三番兩次地來找曲小檀了。
“噓，”曲檀兒将人拉到一邊，低聲道，“這東西是原來檀兒母親留給她的東西，不能動。若是你有什麽困難，大可以聯系我。”
“啊？原來是這樣，”曲小檀一聽這是是原身母親留給原身的東西，當即面露愧色，“對不起啊，我不知道。”
“沒關系，你現在知道了就好。”曲檀兒看她這樣，心裏舒服了些，“不過，這東西先交給我保管吧，我保……”
話未盡，便被曲小檀直接打斷，表示贊同，“拿去，拿去！放我這，估計我還會忍不住。”
“那多謝了。”曲檀兒微微勾起嘴角，如清風拂面。
曲小檀（臉紅）:媽呀，這老鐵也太帥了吧！還老是沖她笑。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女主智商一直在線
阿落（沉思）:嗯，總感覺自己好像把女主角開了上帝視角，八王爺和大王爺的馬甲都被她扒光了呢～ 無所謂，開心就好(*￣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