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為其負責。
思考了一會兒，他正色地放下勺子，“骸，我要和你說點事。”
六道骸看着他，手上的勺子也放在了盤子旁邊。
“之前你也應該知道了，我叫澤田綱吉，今年22歲，之前在意大利留學，今年才回的日本，生日是10月12號，身高的話是1米76，啊，我是希望能再長高一點啦，聽我老爸說是因為小時候不愛喝牛奶，作為男生個子不是很高會很傷腦筋的，所以骸你絕對不能讨厭喝牛奶，從明天起每天一杯牛奶。小時候的夢想是變成巨大的機器人，平時不是很愛聽音樂，但是如果要選的話我大概會選流行曲、電子音樂、童謠曲之類的吧。曾經很沉迷掉落游戲，有機會我們一起玩，那真的很有趣。”
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綱吉長長吸了口氣，“暫時就是這麽多，以後相處中你應該能對我這個人了解得更清楚。”
“今天到家的時候就該跟你說的，手忙腳亂得都給忘了。”他一手托着腮，略側過頭，眼睛微微彎起，笑容溫暖明亮，“我以後就是你的家人了，請多多指教。”
愣了愣，六道骸忽然将臉轉向一邊，從綱吉的角度看過去能看到他的下颌有着優美的曲線，鼻梁挺直，眉目修長，而現在他把嘴唇抿成了一條線，莫名讓人覺得在倔強地忍着什麽。
“骸呢？除了名字和年齡，我什麽都還不知道。”綱吉放輕了聲音，“你願意告訴我一些關于你的事麽？”
溫暖的暖氣，濃郁的飯香，有人用溫柔的聲音詢問，客廳裏的電視機在播放一些無聊的東西，遠遠的嘈雜着，顯得異常溫情。
這一切都是之前無法想象的。
六道骸張了幾次嘴，都沒說出話，最後他才低聲說，“我不知道。”
什麽都不知道，關于自身，不對，連“自身”這種意識都沒有。
“忘記名字是誰随口取的了，我不知道生日是多久，沒有喝過牛奶，也沒有玩過游戲，我不了解音樂的分類，我聽過最多的旋律是實驗室裏的口令廣播。”沒有感情起伏的敘述着，六道骸依然沒有看向綱吉，過于年輕的臉龐上是一片漠然。
“沒關系。”
他聽見綱吉這麽說。
“你才12歲，未來有很多的日子可以用來發現，牛奶好不好喝，什麽游戲最有趣，喜歡聽什麽樣的音樂，不用急躁，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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熨帖的聲音似乎能落到心上，點燃微熱的火苗。
“生日嘛，我幫你定好了，不能定在今天，這樣就不能為骸好好慶祝了，不然定在6月9號怎樣？”
那聲音還在繼續，六道骸覺得自己現在有想抓住什麽在手裏的沖動，于是他收回放在桌上的手，在桌下緊緊握在了一起，表情依舊無波，但尾音仍有一絲壓制不住的顫抖。
“嗯。”
真愛的TBC
4.一些小事其二
收拾完碗筷綱吉安排六道骸去看電視，這孩子對遙控器都不帶碰的，綱吉轉了一圈回來，臺都沒換，上面已經在連播廣告了。沒辦法，給他調到探索節目的收費頻道後綱吉才走到卧室開始列明天要采購的單子。
牙刷，被單，棉被，床單，拖鞋，睡衣，水杯……仔細算下來要在生活空間裏多一個人的話，要采買的東西多得驚人。
綱吉的公寓要再住一個人是沒有問題的，當初買的時候就考慮到了常年在外的親爹回來有地方落腳，總不能回到家鄉了還讓家光住旅店吧？所以選的公寓是通共有兩個卧室的，綱吉自己住一個，可以讓骸住另一個，毫無壓力。
看了一遍單子，綱吉一邊轉着筆一邊把想到的東西寫下來，隐隐覺得日子會熱鬧起來了。
有很長時間沒這樣了，初中母親去世，父親整天飛來飛去，到後面自己只身去了意大利，雖說也不至于被形容成一潭死水，但也着實乏善可陳。
對将來的生活突然有了點期待。
笑了笑，筆尖在紙上輕輕一點，最終定下要買的目錄，綱吉把紙折起來放進錢包裏，看了看時間還早，走到客廳和六道骸一起看起了電視。
六道骸的坐姿與其說是端正不如說是僵硬，綱吉從靠着沙發背到抱着靠墊換了好幾個姿勢了，他還一如初始的不動如鐘，視線雖然是落在電視屏幕上的，但由于表情沒有一點變化，實在讓人懷疑他到底有沒有把內容看進去。
“骸，要吃薯片嗎？”綱吉彎身從茶幾下面的抽屜裏拿出薯片，拆開包裝，遞給六道骸，得到對方的搖頭。
綱吉讪讪地自己吃了起來，薯片很脆，檸檬紅茶味，不太甜帶着一點點鹹，綱吉還挺喜歡這口味的，特別是在看電視時，超适合消耗這樣的速食食品，于是他吃得非常投入，手指勻速地将薯片丢進嘴裏，咔嚓咔嚓咔嚓。
一時間，除了電視裏的背景旁白，客廳裏就只有他的咔嚓咔嚓咔嚓聲。當他反應過來時，一旁的骸不知道已經看了他多久了。
綱吉有點尴尬，想說吵到你了？又覺得這麽問會更尴尬，所以他眨眨眼，有點呆地再次把薯片遞向六道骸，“來一片？”
這回六道骸沒有拒絕，來回在綱吉和薯片之間看了幾次，終于伸出手拿了一片，放進嘴裏。
‘咔嚓’
“好吃嗎？”看他的表情覺得這孩子好像是喜歡的，綱吉果然見六道骸只猶疑了幾秒，就點了點頭。
他趕緊再從抽屜裏拿出一罐薯片，果斷拆開，塞到六道骸手上，“一起吃。”
說完綱吉就把立刻注意力集中在電視上，好像完全不關心六道骸會如何處理薯片，但他的耳朵一直注意着旁邊的動靜，聽到只安靜了一會兒就響起了吃薯片的聲音，心裏各種歡欣鼓舞。
總覺得好像是給什麽野生小動物投食成功，太有成就感了啊喂。
于是一大一小鼓着腮幫對着電視機咔嚓咔嚓地各自消滅了一罐薯片。綱吉給兩人都倒了杯橙汁，這次六道骸接受起來就順利多了，還破天荒地說了聲謝謝。
成就感啊！洶湧澎湃。
到了睡覺時間，綱吉翻箱倒櫃地找出曾經在酒店裏順手帶回來的一次性洗漱用具，指導六道骸刷牙洗臉，才想起還沒跟對方說明今晚因為被子不夠的原因，兩人要擠一張床。
“沒關系。”
這孩子照顧起來果然省心。
找了一套自己的長袖棉衫給六道骸當睡衣，綱吉本身已經算身材偏瘦的了，六道骸穿起他的衣服來更是顯得空蕩蕩。
綱吉暗自在教育計劃裏添了一條，要把這孩子養肥一點。
開了空調，躺倒在床上時綱吉發現六道骸幾乎睡在了床邊，真擔心他一不小心就滾下去，“你可以睡過來一點。”
說着自己還往一邊使勁挪，以便造成“這床确實很寬大很空”的假象，本來還想着等六道骸睡着了之後自己再睡，結果一沾枕頭就入睡的習慣沒有因為旁邊多一個人而有所改變，六道骸還在黑暗中大張着眼，綱吉已睡得不省人事。
他的呼吸變得綿長而纖細，在黑暗裏聽起來讓人安心。
這是六道骸第一次在黑暗中覺得安心，又等了一會兒，他才小心翼翼地往綱吉那邊移動。
突然綱吉動了動，手從被子裏伸了出來，放在枕頭上，臉被擠壓出了一點嬰兒肥，顯得十分安詳。
六道骸從他的手看到他的臉，再從他的臉看到他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猶如被什麽給蠱惑了一樣，慢慢伸手，輕輕握住了綱吉的手指。
确認綱吉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他逐漸加大了力道握緊手心，才像放下心來似地，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和六道骸吃早飯時綱吉迅速改變了一天的計劃，為什麽這孩子會對吃早餐表示出驚訝的表情？！雖然那死小孩還是一臉死人臉，但微微跳動的眉毛已經出賣了他的想法！
“之、之前不是一天三頓的吃飯麽？”特意比平常早起了半個小時就是為了盤子裏的煎蛋和小香腸，自己的是果汁，而給六道骸準備的是熱牛奶。
“在研究所的時候幾乎不吃飯，會定時注入營養劑，方便身體檢查。”
跪求法院給那群混蛋判切腹！不是人啊！
綱吉又在剛剛烤出來的吐司上抹上厚厚的藍莓醬，堆到六道骸的盤子裏，“那在了平大哥家也不吃？”
六道骸用叉子試探性地戳了戳小香腸，對于這種東西的彈性有點感興趣，到了這裏之後不到一天的時間裏，綱吉就讓他對食物的看法有了不少新的認識，“他晚上才回來。”
什麽意思？這句回答和剛剛的問題有一個鋼镚的關系麽？
“你……”綱吉慢了幾拍才反應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