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章節
地說，綱吉整個人都看傻了。
一個漂亮的轉音結束了表演，六道骸站起身，店裏居然響起了掌聲。大概是哪位看呆了的客人不自覺地拍了掌，喚|醒了其他客人一起鼓掌。六道骸也是略微一愣，然後擺出絕無纰漏的完美笑容，背着一只手稍稍彎了彎身，這種矜持的華貴大概能捕獲現場不少女士的心。
當他走過來的時候，綱吉能清晰地感受到跟随着他而來的視線。“怎樣？”六道骸敲敲桌子，“有沒有看到發呆？”
被說中了的綱吉扭過頭去，堅決地不對這個問題做任何表示，咕哝地念叨，“你居然會彈鋼琴……”
六道骸低聲笑了起來，往綱吉這邊傾過身子，“別在意，其實我就只會這麽一首，裝裝樣子而已。”
說完還向他眨了眨眼，卻忽然皺起眉，甚至猛地用手捂住了右眼。
“怎麽了？！”綱吉被吓了一大跳，驚訝之餘也顧不得其他，一把扯過六道骸的手。頭頂的燈光照下來，六道骸擡頭的一剎那，也許因為光線的問題，綱吉在他的右眼裏隐約看到了貓眼的瞳仁形狀。
不祥的樣子。
六道骸的臉上還洩露着疼痛，但他安撫似地撫上綱吉的手，盡量用輕描淡寫的聲音說，“大概今天看電腦屏幕太久用眼過度了，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綱吉盯着他，心裏湧上極大的不安，“骸，去醫院看看吧？”
六道骸的臉上立刻顯出了嫌棄的神色，“醫院？”
知道這個人對充滿消毒水味道和鋪天蓋地的白色空間的地方保持有厭惡的心情，但綱吉只要稍微聯想起最近關于六道骸眼睛的不适，心情完全不能放松。
他反握住六道骸的手，緊張的情緒一覽無遺，“就去做個檢查，我會陪着你的。你這樣我不放心。”
莫名地打了個寒戰，綱吉緊了緊手，重重的反複了一次，“我不放心。”
對他這麽堅持六道骸很是意外，如果只是去一趟醫院就能讓這個人好過的話，他忍耐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他長出了一口氣，把筆記本收了起來，“那走吧。” 本來六道骸是想先吃完晚飯再過去，然而綱吉心神不寧地拉着他直奔醫院。果然一踏進這種地方就讓六道骸渾身不舒服，他任綱吉去挂號排隊，自己懶散地坐在大廳的椅子上一副沒進入情況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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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診的醫生拿手電筒直射他眼睛的時候他忍了又忍才沒揮出拳頭，以為這就可以結束了沒想到這個醫生卻讓他們去做一些檢查。
“好了，他不是看不出什麽嗎？做檢查什麽的只是醫院的賺|錢手段而已吧。”六道骸站在電梯門口，就是不肯進去。綱吉只好也走出去，讓別人先走。
“只是一些檢查而已。”綱吉的情緒其實一直很緊張，他總覺得剛才醫生的表情不是太好，也許已經看出了什麽只是沒确認所以才沒有說，但他還是開起玩笑來，“我不讓你給錢好嗎？”
看他這樣，六道骸嘆了口氣，“我又不是說這種問題。”
面對這些醫療儀器，他總是止不住地覺得自己好像被當成了研究對象。不過拗不過綱吉，六道骸還是擺着一張臭臉老老實實地去挨次做了檢查。他們拿着一沓檢查報告回到了醫生那裏。
醫生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檢查結果，思考許久才擡起頭看向兩個人。
“雖然現在還不能确診，但是這位先生得了視網膜母細胞瘤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TBC
關于這個眼病，是确有其事。不過由于劇情需要我改了一些它的細節← ←.，請大度地忽視吧……
51.眼睛
視網膜母細胞瘤。
聽到這個詞語的時候綱吉一下攥緊了六道骸的手，力道非常的大。六道骸倒十分平靜，“這是什麽東西？”
醫生簡單的解釋了兩句，并沒有深入地說下去，“你們也不要太擔心，這個不是絕症。現代醫學治療它的手段也不止一種。不過這個醫院還沒有治療這種病症的先例，你們可以拿着檢查結果到市立中心醫院去。”
六道骸一臉你治不好那還說個屁的不耐煩表情，拉起臉色慘白的綱吉，“多謝，再見。”
綱吉渾渾噩噩地被他拉着走，幾乎可以說是被他塞進了車裏。六道骸傾過身體幫他系好安全帶時他才突然驚醒，“骸！我們現在去市立中心醫院去吧！”
“你冷靜一點。”六道骸輕輕拍了拍他的臉，感覺到他的肌肉僵得可以，不禁咂了一次舌，“我們現在需要做的是回家吃飯。”
“可是，骸……”綱吉的話被吻截止了，那種柔軟溫暖的觸感奇異地撫平了他的慌張。他放在腿上的手抓緊了褲子的布料，緊緊地閉上眼睛。
而這個吻并不深入，六道骸只是在他的唇上流連了一會兒便退開，“我明天會去醫院的，好嗎？”
這件事确實慌不來，綱吉喘了幾口氣，勉強地朝六道骸笑笑，“那明天我陪你去。”
雖然他的假期從後天才開始，不過自從六道骸出國留學後他還從來沒有請過假，這麽偶爾的一次應該會被同意吧？
“你的助理能同意？”果然六道骸笑了起來，揶揄道。
綱吉無奈地搖搖頭，擔憂地看着六道骸，“他不同意我也不能不去啊。”
由于這件事橫亘在心上，兩人一晚上也沒怎麽說過話。綱吉打電話給裏包恩一說到請假，對面就傳來陰森森的笑聲，“蠢綱你不要太過分。”
綱吉連害怕的心情都沒有了，簡短地把事情說了一遍。裏包恩長久的沉默了下來，若不是手機上的通話時間還在不停累加，綱吉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把電話挂了。
“抱歉，沒把他回來的事情跟你說。只是他的事情太複雜了。”綱吉想了想，把艾斯托拉涅歐一并說了，“唉，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我們不用再擔憂這個公司了。”
“他用這個威脅你？”
聽到這個說法，綱吉一愣，趕緊否認，“怎麽可能？他說……”
張開的嘴說不下去了，那種猶如求婚禮物的說法怎麽可能好意思的說出口。綱吉嘆了口氣，“總之不是你說的那樣。他在外面也很努力，我不知道該如何和你說明。”
“你該想的不是和我如何說明，而是該如何和家光說明。”一針見血的說法，裏包恩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高調的諷刺意味。讓綱吉心裏一緊，自己并沒有和他說過自己和六道骸的事啊？！他所指的到底是……
隔了許久，綱吉才小心翼翼地問，“……裏包恩，你知道了？”
“知道什麽？知道他以前把你給上了還是最近他接你上下班？你被人賣了幫人數錢不算，還數上瘾了是嗎？”
綱吉一下就屏住了呼吸，接着苦笑了一聲，原來六道骸回來的事對方已經知道了，“什麽都瞞不過你。”
“問題是那小子想要瞞麽？你又有那根筋嗎？”裏包恩哼了一聲，其中包含了不少的惱怒，“我早就說過你把他寵過頭了，什麽都被他牽着鼻子走。”
喃喃地念了一句裏包恩，綱吉就不知該說什麽了。這麽多年下來，不管裏包恩對他多嚴厲或者語氣再糟糕，綱吉也知道這位亦師亦友的助理從來都是在為自己考慮。
“……我告訴你，關于他和你的事情你不要想着我會幫忙。”
“裏包恩，什麽事都還是未知數好嗎？”綱吉心裏發悶，他和六道骸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說到底只是試試而已。
52.跨越千萬星辰
——他的身上出現了十分罕見的情況。這幾次光療和化療下來，瘤細胞反而突然向內繁殖。
——請做一下手術的心理準備。當然你們也可以先商量商量，不過也希望你們趕快一些，畢竟時間不等人。 綱吉被喊到自己的名字時才反應自己從椅子上摔了下來。他的手臂被有力地扶着，順着這力氣他終于勉強用打顫的腳把自己支撐回了椅子上。
夏馬爾這次沒有用開玩笑的表情，他靜靜地看着綱吉和六道骸。六道骸把綱吉重新扶上了椅子後冷靜地問，“有生命危險嗎？”
“摘除後再看，但這個經過手術之後的治愈率幾乎是百分百。”夏馬爾斟酌着說，“不過你的情況比較特殊，本來術後需要配合化療輔助。但不知道是光療對你出了問題還是化療對你出了問題，所以也不能随意使用。大概只能使用藥物慢慢觀察了吧。”
在他們的聊天過程中，綱吉一直聽得到自己的牙齒上下磕碰的細小聲音。六道骸停止了對夏馬爾的詢問，擔心地望着他，“綱吉，你先出去等我行嗎？一個人可以走出去麽？”
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