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1
◎最後一根稻草。◎
從醫院出來這一路,司徒野一直用探究的目光打量蘇徹。仿佛他做了一件可以堪稱為迷惑大賞的事件,導致他眼裏的問號控制不住的往出噴。
蘇徹手插着羊絨大衣口袋,泰然自若地走下階梯,而後懶散地瞥了他一眼,“看我的眼神這麽專注,是不是幾天沒見到爸爸想了?”
“我想你大爺!不是我就沒搞明白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善良了?!”司徒野盤起手臂,一副要跟他好好擺一擺的模樣,“我怎麽沒見你對小橙那麽用心啊!”
蘇徹似真似假到:“因為沒興趣跟你做連襟。”
“呵,這我倒是知道。除了我那個眼瞎的妹妹誰都能看出來你不喜歡她。”不滿的嘀咕完,司徒野擺出從實招來的表情,“說說吧,你這頭野狼盯上哪家姑娘了?人對你滿意嗎?”
“不認識。”
“你他媽有病吧?不認識你費牛勁讓我弄毯子過來。”
蘇徹踢他一腳,示意他輕點嚎,“我是說她不認識我。”
“不是吧。”司徒野一臉不敢置信地搖搖頭,“你跟這玩暗戀呢?她不認識你你就讓她認識認識啊!”
剛才還為親妹妹抱不平,轉頭就開啓了兩肋插刀模式,也不知道誰是有病的那個。
蘇徹笑了聲:“你急哪門子?”
“我怎麽……”
“先走了,你回去照顧病號吧。”他下颚微擡,轉身背對司徒野揮手告別。
“哎……”
吃瓜吃一半,這是想憋死他啊!司徒野內心罵罵咧咧盯着他的背影,半晌忽然睜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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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怎麽好像在哪裏見過?!
五點多醫生在換班之前過來給量了一次血壓。夏輕眠就是這時候醒過來的。
“血壓正常,早上還有幾個檢查要做,等下記得去登記。”
夏輕眠點點頭,“好。”
窩在椅子上睡覺很累,醒後渾身都是酸疼的。她舒展一下筋骨,站起來時一條薄毯從身上掉了下來。
她微微一怔,彎腰撿起毯子。柔軟的羊毛質地,白底淺粉色花紋,嶄新得不像是醫院裏的東西。
可不是這裏的又是誰的呢?
“請問這個到哪裏去還?”
護士收好血壓儀,看了一眼,“毯子不是我們這裏的。”
“那是……”
“小眠,怎麽了?”
夏沁雪以為有什麽問題,撐着床墊坐了起來。
“沒事,你快點躺好。”
夏沁雪笑了笑,“我都躺一整天了,起來活動活動。”
“你別亂動,小心點。”
夏輕眠扶她去了趟洗手間,然後用一次性水杯倒了杯熱水。接着将毯子疊好放到床尾。
早上醫院可以訂飯。夏輕眠要了小米粥和茶葉蛋,又要了兩屜小籠包。吃完,林竹音風風火火的趕來了。
她身上背了個包,手上還提了一個行李袋。
“等會兒,我先喘兩口氣。”她将東西放下,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阿姨,您今天好點了嗎?”
“好多了,音音麻煩你跑這一趟啊。”
“我跟小眠這關系,您就別跟我見外了。”
夏輕眠給林竹音晾了杯水,然後将兩個包分別打開。裏面裝着蘋果橘子等各種水果,還有醬牛肉泡椒鳳爪和辣鴨脖各種熟食。薯片蝦條小零食不說了,連藍牙音箱都帶來了。
夏輕眠哭笑不得:“你怎麽弄得像要去旅游一樣。”
“你別說我還真想把帳篷帶來了。那個折疊床睡上去簡直生不如死。”
“千萬別,太誇張了。而且也沒地方放。”
林竹音緩過氣後喝了口水,“所以我沒真拿過來。”她笑了笑,“不過我讓牧丞去定了個氣墊床,那個相對舒服一點。”
行李袋裏裝的是衣服和洗漱用品,夏輕眠将東西收好,低聲說:“怎麽還麻煩他了。”
“他有什麽不能麻煩的。”林竹音看着走廊裏來來往往的人群,不由得皺眉,“我說你也是,不重要的小事交代一堆,阿姨沒病房住你偏偏不告訴我。”
說着就要拿出電話打給牧丞。
“音音啊不用了,”夏沁雪笑着告訴她,“醫生說很快就有房間了。”
“沒關系,我讓他弄個單間,您住得也舒服一點。”
剛說完,白班醫生過來查房。告訴夏輕眠可以去預約做檢查,而後別有深意的看了看她,“203空出來了,現在就可以過去。”
等他們離開,林竹音才反應過來,“我來的時候路過了203,不就是最裏面的單間嗎。”
夏輕眠沒在意,“那更好,省得麻煩牧丞了。”
“也對。那家夥在陪他爹打高爾夫,現在有沒有空接電話都不知道。”
換好病房,林竹音在房間陪夏沁雪聊天,夏輕眠拿好單子去樓下登記。
住院部的電梯分單雙層,一共有四部,可依然滿足不了大流量的人群。等了兩趟電梯都沒擠上去,夏輕眠果斷選擇走樓梯。
她一路小跑到了二樓CT預約處,排隊等了一會兒,護士告訴她下午兩點過來做檢查。
夏輕眠收好單子去等電梯,跟着人流慢慢走進去。鋼化門即将關閉的時候被一只手擋住,随後電梯裏安靜了一瞬,前面的人自動開始往後移動。
夏輕眠被擠到了最裏面,她貼着牆壁站着,沉默的看着樓層燈變換。
“哥,你一會能不能先別走啊?我一個人在這裏害怕。”
熟悉的聲音穿過層層人群鑽進夏輕眠耳中。她豁然轉過臉,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
“嗯。”
他應了一聲,聲音很淡,卻是令薛映朵欣喜的答案。她滿足的彎起嘴角,表情立刻由陰轉晴。
叮——
電梯在四樓停下,鋼化門緩緩打開,許謹修走了出去。
“哥,你等等我啊!”薛映朵側了側臉然後追出去,十分自然的挽住他的手臂。
有人按下關門鍵,鋼化門重新合攏,将他們的身影隔絕在外。夏輕眠抿着嘴唇,捏緊了手裏的單子。
走廊裏許謹修忽然停下腳步,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手臂。薛映朵被這個眼神凍得一哆嗦,下意識松開了手。
她勉強笑了笑,撒嬌的說:“我都來住院了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
許謹修沒說話,推開病房的門走進去,将手裏昂貴的行李袋放在小沙發上,“等你父母來了我就走。”
薛映朵神色暗淡下去。想央求他多陪自己一會兒,可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于是,委屈又小聲的嘟囔一句:“你現在對我越來越沒有耐心了。”
許謹修似沒聽到,低頭看了眼時間。明顯不想再進行沒營養的對話。
薛映朵努努嘴,悶頭開始整理自己的行李。
半個小時後,薛家父母來了。他們出差回來剛下飛機,聽聞寶貝女兒住院馬不停蹄趕了過來。
“怎麽了,又開始頭疼了?”薛母心疼的抱着薛映朵,目光時不時往許謹修身上瞥,“車禍也這麽多年了,你這後遺症好不了以後可怎麽辦啊!”
“好不了我們就照顧一輩子。”薛父沉着臉,“除非找個不嫌棄朵朵的好人家。”
薛映朵窩在母親懷裏,視線偷偷在許謹修身上遛。他始終安靜的坐在一旁,對他們的話完全無動于衷。
她眼神暗了暗,正想找時機将話題轉到許謹修身上,他手裏的電話忽然響了。
他起身走到窗邊,那端傳來牧丞的聲音,“讓我猜猜你現在是不是在醫院呢?”
“你怎麽知道?”
“我能不知道嗎!音音聽說夏輕眠母親住院了,非要我去弄一張氣墊床,怕她睡在醫院不舒服。”
許謹修皺起眉頭,“你說夏阿姨住院了?”
“……你不知道?”牧丞頓了一下,“那你現在在醫院幹什麽?”
許謹修臉色微沉,沒回答直接挂斷電話。他沉默地望向窗外,漆黑眼底流轉着隐忍的情緒。
“哥……”
許謹修轉過身,面無表情告訴薛映朵,“你好好休息。”話落對薛父薛母輕輕颔首,就要離開。
薛映朵抓緊被子,焦急的問:“你要去哪?!”
“有事,先走了。”許謹修頭也不回地帶上門。
病房裏安靜了一秒,薛映朵氣急敗壞的大叫起來,将桌上的東西全部掃到地上。
“又是夏輕眠!!!”
“她憑什麽???”
每次都是這樣,那個女人到底哪裏比她強!!!
許謹修上來的時候夏沁雪已經睡着了。夏輕眠和林竹音正小聲的聊天。
門上巴掌寬的玻璃剛好可以看見夏輕眠的臉。她微微垂首,睫毛卷長,唇邊勾着柔軟又恬靜的笑容。
許謹修忽然有些失神,竟不自覺的去回想她有多久沒對自己笑過了。
他伸出手輕輕推開病房的門,談話的聲音戛然而止,兩束目光同時看了過來。
夏輕眠微怔,而後站了起來,“你怎麽來了?”
許謹修唇角繃得筆直,看了看熟睡的夏沁雪,目光重新落在她身上,“還好嗎?”
“沒什麽大礙,住幾天院就可以回家了。”
許謹修點頭,眼裏翻湧着各種情緒。像是淩亂的線團纏在一起,一時間竟裏不出頭緒。
但他很清楚,他最近的情緒有些煩躁。好像什麽事情漸漸脫軌,就要控制不住了。
“要不我先回去了……”
林竹音起身,此時此刻她好像不适合當電燈泡。
“音音,你在這坐一會兒。”夏輕眠看向許謹修,“剛好你也來了,抽出幾分鐘時間,我想和你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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