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26

第26章 、26

◎結局(一更)◎

因為那些萌萌的小雪人,夏輕眠一大早心情就特別好,吃早飯的時候嘴角都是上揚的。

“你表妹什麽時候走的?”

“我也不清楚。”蘇徹喝了一口牛奶冷哼,“大概是沒臉見人了。”

昨天的情況在當時有些讓人頭疼。現在回想起來卻有些莞爾。

夏輕眠好笑,“你們兄妹感情很好。”

他是似而非地笑了聲:“我只想跟你好。”

窗外還飄着雪花。夏輕眠站在落地窗邊看了一會兒,蘇徹走過來從後面抱住她,“要不要下樓玩?”

“不了,想跟你待會兒。”

“那我帶你去工作室吧。”

工作室裏飄着淡淡的油彩味道,到處擺滿了蘇徹的作品。畫架上還有一副沒完成。

夏輕眠看了一會兒,擡頭就注意到了挂在牆上的沖浪板。

“這個是……”

“你走後我在海邊畫的。”

她走過去仔細看了看,目光柔和,原來那時她的笑容這樣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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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的真好。”

蘇徹攬住她肩膀,問:“要不要玩一下?”

她今天沒事,有大把時間,當即點頭到,“好啊!”

于是蘇徹給她支了畫架,換上一張嶄新的畫紙,大致教了一些基礎,就讓她對着靜物自己發揮。

夏輕眠在畫的時候,蘇徹去完成自己的作品。擡頭瞧她拿着調色盤在畫板上像模像樣的畫,有些好奇效果。

他放下筆走過來,看見成果後欣慰地點點頭,“很有天賦啊。”

“你還是摸着良心說吧。”她自己畫的什麽樣自己心裏還沒數麽。

蘇徹笑了聲,拉着她坐到自己腿上,“我幫你改一改。”

溫熱手掌握住她的手,畫筆在紙上行雲流水的游走。寥寥幾下,靜物明顯變得立體,顏色也更加有層次。

夏傾眠眼裏冒出了崇拜,誇獎到:“蘇老師果然名不虛傳。”

虛榮心得到滿足,蘇徹笑着問她,“那給我點獎勵吧。”

沒等到她反應,纏綿的吻便落了下來。夏輕眠心髒輕輕跳動,閉上眼睛之前不适宜地想起許謹修的話。

他濃密的睫毛長而卷,輕顫時虔誠又無辜。她伸手摟住他的脖頸,投入地閉上眼。

他就在眼前,她為什麽要去相信別人。

.

一轉眼到了元旦,夏傾眠白天去了趟研究所,到家時夏沁雪正在包餃子。

“今天有餃子吃啊,是三鮮餡的嗎?”

“別的餡你又不吃。”

夏輕眠洗好手挨着她坐下,“我來幫忙。”

兩個人幹活快,沒多久就包完了。夏輕眠用手機将自己的勞動成果拍下來發給蘇徹:【元旦快樂。】

蘇徹很快回了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我家人都出去了,留我孤零零一個人。”

夏輕眠抿了下唇,“那你現在在幹嘛?”

“糾結叫什麽外賣。”

“別叫了,我一會過去找你。”放下手機,她沖廚房喊到,“媽餃子多煮點!”

到蘇徹住處的時候剛六點多一點。怕他等着急,夏輕眠吃了兩口就出門了。餃子裝的多,到時候他們可以一起吃。

按了門鈴,沒多久門咔噠一聲打開。夏輕眠調笑到:“嗨~小蘇,姐姐來給你送飯……”

來開門的是一位妝容精致,舉止優雅的女人。她看着門口的夏輕眠,片刻露出和善的笑,“是來找蘇徹的吧?”

“嗯……您好。”

向晚詞看見她手裏提的東西,笑意更濃,“他在裏面,快進來。”

夏輕眠拘謹地跟在後面,聽向晚詞與她閑聊,“他正在洗澡,本來我和他爸爸打算逮着他一起去吃飯。”

說到這,她忽然轉過身,沖夏輕眠眨眨眼,“你也跟我們一起去吧。”

“我們不去,你們自己去吧。”蘇徹洗完澡出來,頭發還帶着水汽,“她專門來給我送餃子的。”

“這樣啊。”向晚詞扭頭跟蘇見時說,“那我們就不耽誤他們了吧。”

夏輕眠這才注意到,沙發上還坐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面容深邃,氣質不俗,此時此刻眼裏盈滿了笑意。

蘇徹牽着她的手介紹,“我爸,我媽。這是我女朋友夏輕眠。”

“叔叔阿姨你們好。”

“你好。”蘇見時起身走過來對蘇徹說,“那你就好好招待小夏,我和你媽先走了。”

“趕緊走吧。”

向晚詞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接着溫柔地看向夏輕眠,“改天讓蘇徹找個時間,叔叔阿姨請你吃飯。”

夏輕眠點頭應到,“好的,阿姨。”

兩人走後,她一直繃着的神經才放松下來,暗暗松了口氣。

蘇徹察覺到,眼裏湧出笑意,“怎麽緊張了?”

“有一點。不過你家家庭氛圍真好。”

“等你嫁進來也是你家。”

夏輕眠臉一熱,“快吃飯吧,一會兒涼了。”

說完扭頭去了餐廳。

蘇徹看着她倉惶的背影,悶笑一聲。

.

元旦過後,夏輕眠和蘇徹都開始忙自己的工作。見面時間減少,但每天保持通話。

這天下班,停車場裏一個頭發花白的男人在她車邊探頭探腦。夏輕眠心生警惕,腳步遲疑。

那人鬼鬼祟祟地看了好一會兒,忽然轉過臉。

天色墨黑,昏黃的路燈照着他布滿皺紋的臉。多年不見,他氣質依舊流裏流氣,眼中滿是混濁。~

夏輕眠腦子嗡嗡響,木然地僵在原地。

他怎麽會找到這裏來?!

恐懼爬上脊背,心髒由于緊張開始收縮。夏輕眠呼吸重了幾分,車都不開了扭頭就走。

到家後,夏沁雪注意到她慘白的臉色,摸摸她額頭,擔憂地問:“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夏輕眠如夢驚醒,看了看母親,将心裏的不安壓下去,僵硬地笑了笑,“沒事,今天穿少了,有點冷。”

“你先去換衣服,我給你弄碗姜湯。”

夏沁雪去了廚房。她站在原地緩了緩,正要回房間,呼叫鈴忽然響了。

天天都能聽到的聲音,在這一刻卻莫名有些駭人。夏輕眠咽了咽嗓子走過去,面無表情地将電源關了。

鈴聲戛然而止,她沉沉地舒了口氣。

幾乎一夜未眠。早上夏輕眠強打起精神去研究所。一天過得風平浪靜,讓她懷疑自己昨天是不是看錯了。

下班去停車場取了車,一路順利開回家。車子正要進小區大門,一道身影忽然竄出來擋在前方。

夏輕眠急忙剎車。驚魂未定地擡起頭,蔣風來隔着擋風玻璃死死盯着她。

“下來!”他皮笑肉不笑地招手,“這麽多年沒見,不跟爸爸聊一聊?”

夏輕眠抖着呼吸閉了閉眼,挂倒檔準備倒車。蔣風來冷笑一聲,整個人趴在了車頭上。

“我告訴你!今天你和你媽不給我一個交代,誰也別想好過!”

四周已經聚集了不少圍觀的人。低聲讨論,指指點點。

夏輕眠讓自己冷靜,想要報警,電話先響了起來。

她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飛快接通,“喂……”

“我在路邊的車裏,只要你開口,我可以立刻解決他。”

夏輕眠一怔,轉頭看見了許謹修停在路邊的車。她知道只要開口求他,就代表着在妥協讓步。那麽這段時間構建起來的一切都會在頃刻之間灰飛煙滅。

“用不着。”冷冷說完,她直接挂斷電話,接着快速報了警。

蔣風來似乎察覺到了她的舉動,開始坐在車頭聲淚俱下地跟圍觀群衆賣慘。

夏輕眠冷眼看着,只覺得心中一片荒蕪。走不了,只能等着警察過來,坐在車裏感覺時間仿佛被拉長了,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車窗忽然被敲響,夏輕眠肩膀一顫,豁然轉頭,看見蘇徹站在外面,正一臉擔憂地看着她,“小眠,開門。”

尖銳的情緒在他出現的那一瞬間潰不成軍。熱意在眼眶彙集,眼淚洶湧而至。

夏輕眠抹了把臉,飛快打開車門緊緊抱住她。

蘇徹察覺到她顫唞的身體,嘶啞安慰,“別怕,我在這。”

他牽着夏輕眠走到蔣風來面前,神色冷峻,“你想做什麽?”

蔣風來斜他一眼,“我來找我女兒,你管的着嗎!”

“你有什麽需要,告訴我一樣。”

“我又不認識你。”蔣風來陰郁地看着夏輕眠,“你母親在家吧?呵,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夏輕眠神色冰冷,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攥緊,“我報警了,你好自為之。”

“切,你覺得我會怕?!”

“伯父。”

一道低沉的聲音忽然插進來。蔣風來順着聲音看過去,粗黑的眉毛輕輕一挑,“呦,是你啊,未來姑爺。”

這人他雖然不認識,但有人給他看過照片,果然相貌堂堂。

許謹修似乎并不意外他知道自己,心平氣和地說:“我找人給你安排了住處,無論你幹什麽都有人照顧,今天這麽晚了,有話改天再說怎麽樣?我敢保證你會得到你要的東西。”

“我憑什麽相信你?”

許謹修一頓,從大衣口袋裏掏出個牛皮信封遞給他,“這個你先拿着,不夠還有。”

幾句話夏輕眠就知道他給了什麽東西,“誰要你多管閑事?”

她上前想隔開許謹修的手,蔣風來先她一步搶過信封看了一眼,而後露出滿意的神色。這個買賣只賺不賠。

“今天看

你面子。要是敢诓我,”他不懷好意地看了眼夏輕眠,“我可有的是時間。”

“好。”許謹修招來司機交代,“送伯父回去。”

蔣風來心滿意足,跳下車大搖大擺走了。

圍觀的人群慢慢散去,四周靜了下來。蘇徹不冷不熱地看着許謹修到:“說個數。”

于情于理,這錢輪不到他給。

許謹修嗤笑,“那是我的心意。”

夏輕眠深吸了一口氣,拉着蘇徹說:“我們回家。”

蘇徹薄唇緊抿,點頭,“好。”

夏輕眠轉身要上車,手腕被橫叉過來的手握住,“只要你回來,他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

“這就是你的目的?”她冷冷看着許謹修,“蔣風來是你找來的吧?覺得這樣我就會對你服軟?”

許謹修眼色一點一點涼下去。半晌,嘴角淡淡一勾,“是啊,我就喜歡看你六神無主的樣子。我會有筷感。”

“變态,你放手!”夏輕眠用力一掙,卻沒有掙開他的鉗制。

“我三言兩語解決了你那個人渣爹,你不表示表示感謝?”

“我替她謝。”蘇徹面若寒霜,眼裏冷得仿佛粹了冰,他将夏輕眠扯回到自己身邊,然後一拳砸在了許謹修臉上。

蘇徹失了控,将許謹修打得癱倒在地渾身是血。從始至終他都沒還手,面無表情地放任蘇徹揍他。

這完全不像許謹修平時的作風。夏輕眠隐隐察覺到不太對勁,卻怎麽也拉不住蘇徹。

直到警察到場,許謹修別有深意地笑了一聲然後昏了過去,接着蘇徹被帶走了。

夏輕眠跟着一起去錄了口供,結束後被告知可以先離開。

“那蘇徹呢?”她心慌問道。

“他還不能走。”

從警察局出來,夏輕眠坐在車上想了片刻,給司徒野打電話。聽完詳細情況,他立刻到:“你放心,我會處理。你先回家等我消息。”

幾乎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夏輕眠就跟司徒野打聽情況。

“有點棘手,對方有意搞蘇徹,不肯輕易和解。”

許謹修那個詭異的笑忽然竄進腦海。夏輕眠咬了咬牙,一怒之下開車去了許家。

大概是因為許謹修住院都去看他了,宅子裏空蕩蕩的,只有許書清在院子裏曬太陽。

“許爺爺。”她輕喚。

“呦,夏丫頭。今天怎麽有時間過來?”

夏輕眠走過去,十分自然地幫他續茶,淡淡說:“來看看您,順便求你件事兒。”

許書清蒼老的臉上蕩出笑紋:“是跟阿修被打有關吧?”

“是。”她擡眸筆直迎上他精明的眼神,直言,“許謹修為了逼我回他身邊找了蔣風來過來,我男朋友昨天一氣之下打了他。”

“混賬!這家夥一天天到底在想什麽?!”

許家每個人都知道蔣風來對夏輕眠和她母親來說多麽避之不及。這是窮途末路了,竟然能想到這種損招。

“我希望您讓許謹修高擡貴手放過我男朋友,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給許家添任何麻煩。”

這是在劃清界限,許書清心知肚明。當初退婚時夏輕眠态度雖然堅決,可對他對許家仍報着感恩和感激。

然而現在,她是徹底要疏遠了。

許書清嘆口氣,微啞的嗓音裏帶着些無奈,“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傍晚,等宋涵芝和許睿宸探病回來後,許書清讓他們撤案,對這件事既往不咎。

許睿宸沒說什麽,倒是宋涵芝當場就炸了:“憑什麽不追究?!阿修現在還躺在醫院!我之前怎麽沒看出來夏輕眠是個沒良心的東西,竟然放任不三不四的人對阿修下手!”

“行了!”許書清虎着臉兜她,“到目前為止,許家給夏傾眠辦的最大的事是她的學籍問題。除此之外你想想還有其他的嗎?自己這麽多年怎麽對待人家的心裏沒有數?!”

“讓她在許家好吃好穿,供着她養着她,對她還不夠好?!現在翅膀硬了反咬一口,就是個白眼狼!”

“如果不是她外公家撿了我這條命,別說她,你們都沒有錢花!”許書清震怒之下一錘定音,“阿修被揍是自找的,從現在開始,這件事到此為止,誰也不準再為難夏輕眠!”

.

當天中午,蘇徹就回了家。只不過沒來得及聯系夏輕眠就被蘇見時和向晚詞一臉嚴肅地扣住了。

夏輕眠在家裏焦灼等待,結果等到了一個陌生號碼傳來的視頻。

視頻裏薛映朵哭的像個瘋子,跪在地上不斷道歉,眼淚糊了滿臉,嘴裏嘟囔着“再也不敢了”。

她眉頭微皺,疑惑間有人打來電話。

“視頻看到了嗎?”是許謹修。

“什麽意思?”

“你的信息是她透露給蔣風來的。我昨天說的是氣話。”他道,“再怎麽我也不至于這麽下三濫。”

夏輕眠抿着嘴唇,波瀾不驚地問:“薛映朵怎麽會承認?”

許謹修一頓,“她怕蛇。”

簡短的三個字,卻足夠讓她脊背發涼。剛剛還說自己不會下三濫。

她譏諷地扯扯嘴角,直言:“是你還是她做的在我看來沒什麽區別。你覺得她為什麽敢這麽做?”

電話那端呼吸重了幾分,接着是冗長的沉默。

“這次的情我領了,以後就當我們互不相欠,希望你不要再打擾我。”

挂斷電話,她深吸一口氣。緊接着手機又響了。看到來電人她飛快接通。

“蘇徹。”

他聲音溫柔,還透着隐約笑意:“在幹嘛,想我沒有?”

聽見他的聲音,夏輕眠忽然鼻子一酸。她緩了緩,咽下喉嚨裏的酸澀,問:“想了。你還好嗎?”

“挺好的啊,就是輪流接受愛的教育。”他埋怨到,“向女士把我當小學生,這幾天給我設了門禁。”

她忽然笑出來,“那你哪天能出門,我去接你。”

蘇徹也笑。末了提起正事:“司徒已經把蔣風來送走了,他以後不會再來騷擾你。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想給你和伯母換個地方住。”

“其實我也這麽想。不過不用麻煩你,我改天去中介找就行了。”

“一點也不麻煩。司徒就有空房要出租,而且安保很好。房租該多少給他就是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夏輕眠彎彎嘴角,“好,聽你的。”

一周後,夏輕眠便帶着夏沁雪搬到了新房子裏。

這段時間家裏被陰霾籠罩,夏輕眠想晚上做一頓好的跟母親開心一下。

出門買菜的空擋,在樓下遇到了蘇見時。

“伯父?”

“小夏,你好。”蘇見時笑容和善,“有時間嗎,我想跟聊兩句。”

在家門口遇到肯定不是機緣巧合。蘇徹這段時間都只方便打電話聯系,側面也印證了一些事情。

咖啡廳裏,夏輕眠問:“您希望我怎麽做?”

這話問得過于直白,蘇見時倒是一噎。随後他輕笑一聲:“我今天來找你,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和蘇徹母親了解了來龍去脈,一致認為他只是做了一個男人應該有的擔當。”

夏輕眠靜靜聽着,等待最重要的轉折。

蘇見時嘆口氣:“只是他這個年紀還需要磨練,不知道夏小姐願不願意等他成為一棵堅不可摧的大樹,而不是在狂風驟雨中險些失去脈絡的小樹苗。”

心驀地一沉,她攥緊手指,“您的意思是……”

蘇見時猶豫片刻,輕輕說:“這不是他第一次出事。幾年前交錯朋友被陷害,差點碰了不該碰的東西,險些留了案底。後來他跟那人鬧翻,這幾年還經常會收到對方的網上攻擊。本來以為經過幾年的成長他不會那麽沖動了……”

回家這幾天蘇徹情緒其實并不如看上去的好,最重要的是這場鬥毆差點毀了他的手。對一個畫家而言,手多麽重要不需要多說。

他被關進去的當天,蘇家就可以動用人脈将他保釋出來,但為了給他一個教訓蘇見時沒有管。可蘇徹并沒有反省,只是一門心思的撲在女朋友身上。這并非一個好現象,他應該多一點理智。

夏輕眠垂下眼眸。原來這就是許謹修說的那件事。所以他被打不還手,是想讓蘇徹重蹈複撤嗎?□

“叔叔,我很抱歉。都是因為我……”

“這跟你無關。做錯事的不是你,也不是阿徹。只是……”蘇見時看着夏輕眠微紅的眼眸,說出了打算,“我和他母親商量了,想讓蘇徹出國呆兩年。一方面是有一個良好的創作環境,再一個是想讓他磨一磨性子。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等他。”

“蘇徹同意了嗎?”

“還沒跟他說,我們想先看你的意見。”

所以會不會分開就在她的一念之間。可她能說什麽?不放手她也沒有更好的打算,說到底,蘇徹也才二十四歲。

還是一個可以沖動的年紀。

夏輕眠舒了口氣,對蘇見時僵硬地笑了笑:“那我可以聯系他嗎?”

蘇見時神情一松,欣然點頭:“當然可以。”

“好,我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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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那天夏輕眠帶着一堆煙花去找蘇徹。

這天的申城比往常還要璀璨,家家挂着喜慶的紅燈籠,炮竹聲源源不斷,為節日增添氣氛。

幾天沒見,蘇徹想得緊,把夏輕眠抱在懷裏親。忘情時踩到了腳邊的東西,這才不得不停下來。

“你帶了什麽東西?”

“煙花。”她呼吸微喘,聲音也有點沙啞,“我想跟你一起放。”

“好。”

夏輕眠帶的都是手搖花,兩人面對面站着,明亮的銀樹火花後映着他們幸福的笑臉。

全部放完,蘇徹将垃圾收好,跟夏輕眠在車上坐了一會。

“你今天來是不是有話要說?”

“嗯。”她手指插進他指間,握成十指緊扣,“你出國的事叔叔告訴我了。”

蘇徹眼色沉了沉,“我還沒答應。你希望我去?”

“不希望。我不想放開你,也不想耽誤你。”

“沒什麽耽誤不耽誤。”

夏輕眠擡手摸上他微揚的眼角,說:“你知道我指的不是畫畫那方面。你就當我自私吧,聽你父親的話出國,這樣我們還有機會在一起。你也可以趁着這個時間想想我們的未來。如果你的決定始終如一,我會一直在原地等你回來。”

“不出國我們一樣能在一起。”

“那不一樣,你明白的。”

蘇見時雖然說要看夏輕眠的态度,可如果不同意,誰都不能保證他們心裏不會有意見。有時候要懂得分辨客套話和潛臺詞。

她想長長久久的跟蘇徹在一起,就應該避免他和父母因為她産生的摩攃。最重要的是,她害怕。

怕他為了保護她不管不顧,她承受不了他有什麽意外。

蘇徹将她抱在懷裏,低聲問:“你想好了?”

“……嗯。”她也舍不得。這幾天她想了很多,覺得蘇見時說得不無道理,需要歷練的不止蘇徹,還有他們之間。

蘇徹內心十分掙紮。

兩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生出什麽變數。蘇見時說将決定權交給他們,但其實只有一條對

的路。向女士更是擺明了态度,他不出國也別想繼續這樣無憂無慮地談戀愛。

他們明理,知道這事怨不着夏輕眠。但心裏難免會産生芥蒂,不然向晚詞也不會在他的去看骨科時摔門而去。

留下,道路艱難險阻。

出國,會有一線生機。

蘇徹喉結動了動,眷戀地在她額頭親了一下:“好,你讓我去我就去。不過說好了,你要等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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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後蘇徹就走了,夏輕眠自己去送他,一路神色恬靜。在安檢口分別,她眼裏有不舍,也只是平靜地沖他揮手,目送他走進去。

直到再也看不見,她轉過身淚如雨下。

蘇徹出國後夏輕眠選擇了辭去研究所的工作,獨自開了一間花店。

夏沁雪身體不太好離不開人,她也過膩了到處漂泊的生活。自己開店工作時間彈性,關鍵是很安逸。

林竹音對此甚是欣慰:“早就應該這樣,以前我想找你的時候連續幾個月都找不見人。現在想你了随時都能過來看看。”

“你現在還是別到處亂跑了,等我有時間去看你好了。”

這兩年林竹音跟牧丞結了婚,現在又有了寶寶。距離預産期沒幾天了,她還到處亂跑,夏輕眠看着都擔心。

“哎呀怕什麽,真要生了直接拉去醫院就是了。”

“……”這心态真是沒誰了。

晚上林竹音跟夏輕眠回家蹭了一頓飯,然後牧丞過來接人。如今他成了二十四孝老公,對林竹音千依百順。

“好好照顧她。”

牧丞道:“知道了,回吧。”

目送他們的車走遠,夏輕眠站在路邊吹了會晚風,幽幽轉身往回走。

七月份,已經進入夏季。她擡頭看看圓圓的月亮,心裏想的是她的小太陽什麽時候能回到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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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夏輕眠剛完成一個婚車的訂單,放松喝口水的工夫電話響了。

越洋電話,她心頭猛地一跳。

“寶寶,幹嘛呢?”

“剛忙完在休息。”

蘇徹嗯了一聲,輕聲問:“晚上能不能去我那裏一趟,有個證件需要掃描給我發過來。”

夏輕眠挑挑眉梢,“行倒是行,有什麽好處嗎?”

“當然有。不過要等你去了再給。”

這兩年他們幾乎每天都會電話聯系。最初那一段時間彼此想得緊,都數着日子過。可最近蘇徹不再提起要回來,夏輕眠也就忍着不去問。

她想着終有一天要回來的,總問會給他造成負擔。

“行吧。”

窗外陽光正好,她站在花架旁聽他娓娓道來那邊的生活。彼端已經是深夜,蘇徹的聲音漸漸透出困倦。

夏輕眠有些心疼,“你睡覺,改天有時間再聊。”

“嗯。”他打了個哈欠,忽然告訴她,“差點忘了還有件事要和你說。這邊有點事還沒辦完,短時間內應該回不去了。”

心裏陡然一緊。她脫口而出想問還要辦什麽事,忍了忍最終只是嗯了一聲,提醒:“好好照顧自己。”

蘇徹心滿意足地彎起嘴角:“你也是。”

這通電話讓夏輕眠多了幾分失落。也無數次思考當初自己腦子是不是進了水,怎麽就輕而易舉将他往外趕。

晚上心不在焉地去了蘇徹的住處,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心情更不好了。她吸了吸鼻子,按照交代拍好證件發過去。

安靜的客廳忽然傳來一聲輕響,像是手機鈴聲。她心頭一跳,想要回頭,卻被人從身後緊緊抱住。

鼻息間是熟悉的味道。男性健碩的胸膛将她圍住,強烈的心跳聲幾乎要震碎耳膜。

夏輕眠眼眶陡熱,緩慢地轉過頭,看見了那張日思夜想的臉龐。

蘇徹紅着眼眸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聲音嘶啞難辨,“寶貝,我好想你。”

◎最新評論:

【加油!】

【哇塞這麽快就番外了嘛5555555】

【哦莫哦莫】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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