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
百裏清離站在大殿中, 他盯着淩淵問:“你剛才說什麽?”
“雪凝死了。”
淩淵悲傷說道:“是我無用,保護不好她,她被羲巫強行帶去,被□□之後被殺, 我去羲族要人, 沒能把她帶回來。”
“……!!”
司荼一把将淩淵拽到跟前, 眼神可怕:“你再給我說一遍!”
星羅急忙過來拽司荼:“司姑娘,我們天族的情況你不了解,我們真的是有心無力,保護不了白姑娘。”
“羲巫在哪!”
司荼問!
淩淵使了個眼色, 祝妍從殿外走來說道:“本宮帶你們去。”
百裏清離還沒有緩過來,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臉慘白。
——
羲族這些年勢力擴張不停吞并各仙族靈族, 天族已經全被羲族把控,羲巫住在春召山春和殿, 被封春巫神君。祝妍領司荼去的時候, 羲巫左擁右抱摟着兩名美麗少女,正在喝酒尋歡。
“喲,這不是鸾君嗎?”
羲巫眼神極下流地打量祝妍,祝妍是炎鸾族族長, 羲巫垂涎她許久, 這個鸾君總是一副冰冷高高在上的姿态, 讓他心癢,想把她按在地上看她痛苦求饒,定是刺激, 可惜, 羲君不準人碰她。
羲巫忽然看到祝妍身後的司荼, 頓時眼前一亮,司荼長得極高,身材修長,王者尊貴,氣勢奪人,天族除了淩淵,竟還有這種尤物。羲巫一時分辨不出司荼她是男是女,上前調笑:“怎麽,小鸾君,這是你天族上供來伺候我的,這次的貨色倒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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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凝呢?”
司荼緩緩問,雙眸漆黑。
羲巫頓時雙眼一眯,心中有幾分警覺:“你是雪族人?”
“我問你,白雪凝呢?”
司荼再次問,聲音冰冷如冰棱墜地,寒徹人髒腑。
羲巫靠在雙龍石榻上,摟着懷中美女一親,嚣張大笑:“她?被我殺了。”
區區一個雪族,雖然是上古神族,但是離開了雪城便是一群廢物,何所懼!
“你欺負了她。”司荼一字一字,緩緩道。
“是,本尊狠狠地糟蹋了她,她叫得撕心裂肺,對了,她一直喊一個名字。”羲巫揚起短眉想了想,嘻嘻笑道:“她一直在叫司荼,叫得直讓我興奮。”
司荼漆黑的雙眸中,迸射出幽藍的光!
“她叫的,是我。”
一股疾風掃進殿中!外面突然變天,春召山上空烏雲密布,電閃雷鳴,天生異相!
……
鮮紅的血,從殿中流下臺階,像一條血蛇。
春召山上,血氣彌漫。
羲和坐在地上,雙腿已經被砍去,他驚恐地用兩手支撐着朝後挪,驚懼地叫:“別殺了,別殺我。”
司荼握着刀,踩着鮮血朝他走來。
“白雪凝呢?”
她慢吞吞問。
羲巫滿臉是淚,聲音發抖:“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那天醒來的時候她就已經不見了,可能,可能是我激動之下,震碎了她,你們雪城不是死後化為冰嗎?”他真的不知道!他那日癫狂醒來,便沒有發現白雪凝的身影!
“我不殺你。”
司荼握着刀上前,她目光向下:“你很喜歡作踐女人是嗎?”
羲巫靠在殿中石柱上,已經退無可退,他恐懼到了極點,崩潰地哭喊:“你放過我吧!”
司荼上前一把撕開他的衣袍,一刀剁了他的子孫根!羲巫凄厲慘叫,眼前一黑,痛到昏死過去!
百裏清離趕過來,便看到春和殿裏外成片成片的屍體,鮮血淋淋。司荼刀尖滴血,殿中還躲着十來個人,都是羲巫的手下,平日裏為非作歹到處欺辱姑娘,他們都受了傷,看到司荼的兇殘,他們直吓得跪在地上不住磕頭求饒。
司荼再問道:“白雪凝在哪裏?”
她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其中一個羲族人不停磕頭哭喊:“我們真的不知道,那個白雪凝真的不見了,不騙您。”
司荼扭落刀上的鮮血,對百裏清離說道:“去找白雪凝,我在這裏等你。”
百裏清離立刻離開去尋人。
——
白雪凝死了,但是她的遺體卻莫名的消失不見,春和殿中沒有。
“羲巫殘了?”
星羅坐在殿中,她猛地扭頭,手緊緊握住玉梳,她的侍女小文激動地點頭,帶着哭腔喊:“是那位司姑娘,她好厲害,打殘了羲巫,羲巫的那幫手下都死了,她還削了春召山。”
星羅猛地閉上眼睛。
“是啊,她是很厲害的。”
星羅嘴角噙着一抹笑,含淚說道,只是如此,怕是得罪了羲族,雖然,這就是殿下想要的。
司荼屠殺春和宮,羲族很快得到消息,幾支部落率軍兵趕過來,司荼正在淩淵殿中。
“雪凝呢?”
“我不知道她在哪。”
淩淵戴着面具,聲音低弱,司荼一刀刺向她,星羅大驚失色,撲過去擋!司荼停手,用刀指着她:“讓開!”
“司姑娘,這件事不怪殿下,你不能傷他!”
“你當初求娶雪凝的時候為什麽不說你保護不了她!”司荼一揮手掃開星羅!一刀刺向淩淵,直入心脈穿心而過!
淩淵看着她,嘴唇蒼白。
卻是,沒有死。
他流了血,血如泉湧,卻是站得好好的,沒有死,司荼拔了刀,淩淵痛極了,身體止不住抽搐,踉了一步站住!
“我也沒想到,羲巫會那麽喪心病狂。”淩淵疼得滿臉冷汗,“司姑娘,我也想陪雪凝去死,可是你看到,我連想死都不能。”
他拖着這具沒有心的殘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司荼收了刀,對百裏清離說道:“走!”
白雪凝慘死,百裏清離一直精神恍惚,司荼拉他離開了封淩山!兩人坐着上清扇,便要回去,方一離開,便被羲族人圍堵住,百裏清離一直恍惚,此刻終于清醒過來,他收了上清扇,化扇為劍!他赤紅着眼看向羲族人。
“不用多廢話,直接殺。”
司荼說道,兩人瞬間攻上!
……
一場激戰厮殺!血氣彌漫!那群羲族人自知不是對手大半吓得逃離,司荼理智并沒有去追,拉着百裏清離說道:“先回雪城。”
兩人一路一刻不停趕回了雪城,走進無極山,漫天飛雪飛揚,百裏清離終于忍不住悲痛,扶着一旁的冰岩流下淚來。
司荼心中也不好受。
“我跟她,從小一起長大的。”
百裏清離靠在冰岩上喃喃:“我從來沒見過親人離世,我不該讓她離開雪城的。”
“先回去。”
司荼與他說。
回到雪城,百裏清離一直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要怎麽跟白靜年夫婦開口,這世間最痛,莫過于白發人送黑發人。
司荼看出他的心結,與他說道:“我去白家說,你先回家吧,等我消息。”
司荼去了一趟白家,将白雪凝的死訊告訴白靜年夫婦,唐婉如聽了以後凄厲尖叫便昏死過去,待醒來後,人便瘋癫了,白靜年更是一夜白頭,數度咳血,幾欲心碎,是司荼搶先用靈力封固住他的心脈才救回他一命!
司荼将白靜年夫婦兩人接到了司家,司一聽了白雪凝的死訊,又是那樣凄辱的死法,心如刀絞,當即紅了眼,怒得摔了茶杯!
“這仇我雪族定會報的。”
雪玉在一旁恨恨咬緊牙說道,她立刻安排人送白靜年夫婦去休息。
唐婉如懷中抱着白雪凝的衣服,又哭又笑,不停地叫着女兒的名字,看得人心都要碎了。
當夜,司一就召了族中幾位大家長老,商議要如何報這個仇。
百裏鐘赤紅着眼,恨聲道:“打!它堂堂羲族,上古神族!做下這種禽獸之事,豬狗不如!”
“爹,這事不能沖動。”
百裏清離二叔勸道:“這事我們都氣憤,可是我們雪族離開雪城修為會被壓制,千裏迢迢跑到東荒去打羲族,等于是送死。”
百裏鐘氣得拍桌子,拿茶碗潑他!怒罵:“沒出息的東西!長他人志氣!它羲族算個屁!”
二叔也不生氣,依然理智地與他分解:“爹,神魔大戰以後神界殒落,遺留的這些上古神族羲族是最強大,否則堂堂天族怎麽會被打壓到起不了身,任人魚肉,我們雪族在無極山無敵但出去與羲族打絕不是對手。”
司一是族長,他沉聲做了決斷:“打是要打的,孩子在外受了委屈,被人這樣欺負,我們怎麽能不為她讨回公道,就算是會輸,會死,也一定要打,我們雪族的女兒,不能任人欺負。”
二叔于是便點頭:“一切聽族長的,那便打,我們雪城也沒有怕死的。”
司一說道:“只是長吉說的也有道理,所以我帶五千人去即可。”
百裏鐘當即擡手:“我一把老骨頭了,是一定要去的!”
司一卻擺手:“老頭,你留下。”
百裏鐘怒了:“怎麽,以為我年紀大打不動了?我不用你心疼!”
司一卻搖頭:“你修為在雪城數一數二,要留守雪城,我帶人去東荒雪城後方空虛,萬一炎族趁機來犯,你在能震一震炎族。”
百裏鐘皺緊眉頭,他分得輕重,便點頭。
羲族。
古羲神殿中。
羲君羲炤羽坐在上首高位,他生得英俊,紅衣修眉,身材修長,他活了幾萬歲,瞧着不過凡人二十七八的模樣,他是現今天下修為最高深的九位古神之一。
羲巫雙腿被砍去,被司荼齊根斷了子孫根,被擡到大殿上,正在對羲炤羽哭訴——
“羲君,您一定要替我做主!他一個小小的雪城敢不把我們羲族放在眼中!”羲巫拖着半殘的身軀,咬牙切齒!
“這麽說,你真的欺負了一個雪城女子?”
羲炤羽執着琉璃杯,晃着杯中的葡萄酒,慢條斯理地問。
羲巫恨恨道:“不過一個雪城女子,我看上她,是她的榮幸!”
羲炤羽狹長的眸子微微一眯:“這世上,從來沒有人敢去欺負雪城的女子,即便是炎族,焚九君也只敢讓他的廢物兒子嘴上占占便宜,不敢真的動,你好大的口氣。”
羲巫心中一顫,急忙磕頭求饒:“羲君饒命!”
“無知的蠢物。”
羲炤羽冷眼掃過去:“雪族是上古神族,受混沌大神護佑,在雪城內無人可敵。”
羲巫拍馬道:“再無敵也比不得羲君您,何況他們要報仇就要離開雪城,雪族人離開雪城便是廢物一個,不足為患。”
羲炤羽呵了一聲,冷酷威儀的臉上,瞧不出情緒。
“本君自然不怕,雪城殺我羲族人,本君就要逆天動一動這上古神族。”
羲巫聽得心頭狂喜!急忙磕頭謝恩。
羲炤羽問:“那個雪城女孩的屍體呢?”
羲巫急忙說道:“真的不見了。”
他可不敢跟羲炤羽說他吃了極歡果的事,極歡果是禁果。
司一将族中的事交給司荼二伯,白靜年一頭白發來找司一,請求一同出戰,司一開始不願意,白靜年卻撲騰跪在他身前,流着淚長跪不起。
“……”
司一扶他起來:“不讓你去,是為了你的妻子,你若有事,她怎麽辦?”
白靜年流着淚講不出話來,要他在家等着,不為女兒報仇,比殺了他還要痛苦!
雪玉在一旁勸道:“我看便讓靜年去吧,婉如在司家自有人照顧,盡可放心。”
白靜年朝雪玉行禮:“感謝不盡。”
司一點了五千人,司家除了司二一家沒去,其餘全員出戰!五千人趕往東荒羲族,日夜兼程!出了無極山,雪城人的修為便被壓制了一半!司一下令:不必硬拼,我們雪城人速度快,重要的是報了這個仇,幾個人一群靈活打。
司荼親自帶了一隊,聲東擊西,司一令人牽着羲族,司荼帶人突襲!羲族大軍早就等着了,他們傲慢慣了,根本沒把雪族放在眼中!
哪曾想!司荼在羲族十方大山之上設下冰雪結界!雪城人汲着她界中的靈力修為恢複了十成,個個身形快似閃電,如風似電,一刀一個!十方大山之中慘叫連連!鮮血四濺!
“轍!”
眼見差不多了,司荼也不戀戰,運氣大喝一聲!打完就跑!雪族人聽她令,立刻停收一齊轍離!轉瞬之間就轍了個幹幹淨淨!
……
“你說什麽?”
古羲神殿中,羲炤羽臉色一沉。
傳話的仙侍戰戰兢兢,跪在地上滿頭大汗說道:“禀羲君,雪族人狡猾,已,已經轍了,我羲族,羲族,這次死傷很大,十座大山全軍覆沒,大半,大半都被那無恥雪族人,給、給閹了。”
大殿兩側羲族各支長老一齊變了臉!
羲炤羽嘴唇抿緊,眼神冰冷緩緩問道:“傷了多少?”
小仙侍的汗冷在冰冷地玉石地面上,顫聲回道:“死了三千,傷了,六千。”
“好一個雪族!”
羲炤羽緩緩說,他以為雪城會光明正大地與羲族拼死交戰,想不到,雪城竟然這樣狡猾!紅影一閃,羲炤羽身形消失。
“快點快點!”
司一大聲催促,一面擦着額頭的汗責罵司荼:“你個不省心的,你殺人就殺人,你、你斷人家子孫根!這羲炤羽能忍?他可是古神!快快快,快點!趕緊回雪城!”
回到雪城他們就安全了,在雪城他們是無敵的,即便是羲炤羽也奈何不得他們!
司荼不以為意,笑他太緊張:“大伯,這羲炤羽有那麽厲害?”
司一邊走邊跟她講道:“修行上了神修,高一階就是一天一地!比如上神和古神之間就差了十萬八千裏。”
正說着,司荼忽然感覺到身後異樣,她警覺:“來了!快帶大家走,我先擋着!”
天邊一片白光滾滾,熾熱宛如熾焰岩漿一般,驚濤駭浪似的!司荼心中一震,好強大的力量!她一揮袖祭出一道冰牆擋在族人面前大喊:“快帶他們走!”
司一當機立斷,立刻先帶族人轍!百裏清離怎肯離開,他握着上清扇站到司荼面前!司荼感覺到來人的強大,她面色凝重大喝:“你還不走!”
“我跟你一起!”
百裏清離握緊扇子,沉靜說道。
羲炤羽一招便試得司荼修為不弱,已經是上神品階,可他是古神,上神在古神面前不值一提。
“難怪這麽有膽氣,敢到我羲族撒野。”羲炤羽不緊不慢說道。
“你是什麽人?”
司荼握緊刀問。
“本君便是羲君。”
“原來是畜生的祖宗老畜生!”
羲炤羽眼眸一沉:“找死!”
……
司荼被擊飛在地!渾身骨頭似寸寸斷裂一般,她手支着地張嘴吐了口血!羲炤羽召出神劍,揮袖隔空一劍刺去!
“司荼!”
百裏清離想也不想飛撲過去擋在她面前!被一劍刺穿了胸膛!
“百裏!”
百裏清離倒退着坐在地上,他握緊上清扇,強撐着爬起來,張嘴直往外吐血!
“快——走——”
他含血拼力叫,握着扇子沖上去要拖住羲炤羽,被羲炤羽一招擊了回去!
“百裏!”
司荼咆哮,驀然間雙眸墨藍,她擡手掌心一團藍色火焰怒嘯一聲撲向羲炤羽!驀然間她左掌熾熱,開出一朵白茶花,硬生将她掌中藍焰收了回去!上清扇驀然從百裏清離手中脫離,扇面一殿,一股巨大的靈力掃向羲炤羽!羲炤羽臉色一變,急忙退身,使出十成功力抵擋!依然被震得連退了數丈,體內靈力激蕩!
他揮袖看去。
司荼與百裏清離已經消失不見!
上清扇!
居然是上清扇!
羲炤羽震驚!
——
“咳!”
司荼摔在地上,張嘴吐了口血!
百裏清離從扇上滾落下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司荼爬過去抓着他的肩膀,晃了晃:“百裏……”
她喊了一句,便摔在百裏清離的胸口,昏死過去!
……
…………
小五。
小五,快醒醒。
小五?
司荼迷迷糊糊的,一直聽到有人喊她,她夢到在一團迷霧中,怎麽都走不出去!前面,百裏清離的身影若有若無的,她喊他,他怎麽都不理她,她急了,沖過去拽他,他卻消失在濃霧中——
“百裏!”
司荼大喊一聲,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她大口喘氣,她四哥司聞溪又驚又喜:“小五你醒了,可吓死我了,你睡了四天了!”
“百裏呢!”
司荼抓着他的手臂喊!
司聞溪急忙說道:“你別急,他在百裏家。”
“他死了嗎!?”
“他沒事,他雖然傷的很重,但是巧了,沒有穿心,已經救回來了。”
“……”
司荼松出一口氣,虛脫一般松開手,她這輩子,除了對她爹,還沒對誰這麽緊張過,司荼忍着痛翻身下床:“我去看看他。”
她剛一沾地,便頭暈眼花摔回了床上,司聞溪急忙将她抱到床上。
“好了你別動了,我替你去看看她,你傷得這麽重,得好好養着。”
——
“……!!”
百裏清離緩緩睜開眼睛,猛地坐起身:“司荼!”
百裏鐘急忙按住他:“她沒事,司家小四過來說了,司荼已經醒了。”
百裏清離又躺回去,就這一下,疼得他脫了力。
“爺爺,我們怎麽回來了?”
他問,他記得他們在北荒的。
百裏鐘說道:“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回來便看你和司荼都受了傷倒在北極山。”
是上清扇!
百裏清離想起來了。
他急忙摸身上:“我的扇子呢?”
百裏鐘将上清扇給他:“在這裏。”
司荼再次醒來,看到她爹紅着眼眶,正在床邊守着她。
“醒了,餓不餓?爹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司君見她醒來,急忙露出笑臉。
“爹,我不想吃,你就坐在這,我看看你。”司荼撐着坐起來,“我沒事,你別擔心。”
“傷成這樣,我怎麽能不擔心。”
“我沒事,我這不是好好的,幸虧百裏替我擋了一劍。”
“……真的?”
司君吃了一驚,百裏清離那一劍,竟然是替她擋的?
“對啊。”
司荼分心回,她看到左手的白茶花靈印,似乎變淡了些,她心中隐隐的不安,悄悄握緊手,她近來,總感覺身體裏有一股不一樣的陌生力量。
司君突然咳了一聲,然後握拳抵着嘴唇,又咳了好幾聲,他急忙起身說道:“我去給你做些吃的。”
司荼一把将他拽回床上,她臉色凝重:“爹,你怎麽了?”
她不由分說去把他的脈,然後指間一顫!司君的脈很虛弱,比他剛服下封天珠的時候虛弱多了。
“……怎麽會這樣?”
司荼喃喃,封天珠不管用了嗎?司君笑一笑:“就是身體弱一些,比從前是好多了,你不用擔心,爹再撐個幾十年是沒問題的。”
司荼抿緊嘴唇:“我明天就去找藥。”
司君摸她的頭發:“荼荼,有句話你要明白,生死有命,不能強求,爹能陪你這麽多年很知足了,現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要是能看到成親,嫁給心愛的女子,跟爹和娘一樣恩愛一輩子,爹就真的是什麽遺憾都沒有了。”
司荼不說話了。
她扭身抱住司君。
司君心中苦澀,想到百裏清離,又稍稍輕松,從前他總是不放心,現在有百裏清離這樣肯為她擋劍的人,他可以松一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