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回到吉坡山, 司荼便看到她的院門外清清爽爽，一條石路直鋪到茅草屋跟前。
星羅正坐在小院中，正在摘菜。
看到她們回來，星羅急忙迎上去：“你們回來了啦！”
星羅一直在吉坡山等她們, 将司荼的小破家收拾得幹幹淨淨。
晚上, 司荼捧了一盒珍奇的首飾去找星羅, 這些都是她在天魔域帶回來的。
“送你的。”
“真好看，謝謝。”
星羅打開盒子，忍不住笑，她一擡眼, 看到司荼袖口破了，說道：“司荼, 你衣衫破了, 你脫下來，我幫你補一補。”
“你還會補衣服？”
“嗯, 脫下來。”
星羅拿了笸籮, 坐在燈下給司荼補衣服，溫柔說道：“破的不大，繡東西的話太突兀了，不如我在上面繡一個荼字, 好不好？”
“好。”
司荼坐在燈下, 手撐着臉看她, 星羅穿着白衣，烏發結成辮子，雪膚紅唇, 美極了, 她比雪族人少了點清冷, 多了份女子溫柔。
“星羅，你們一直受羲族欺壓？”
星羅點頭，臉色黯淡：“羲族很厲害，我們打不過，只能受欺負，殿下一直在想辦法救族人，只要能救族人，什麽樣的代價我們都願意。”
夜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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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淵坐在桌邊，盯着萬年雪蘭芝，他劃破掌放，放血澆灌在萬年雪蘭芝上，萬年雪蘭芝發出微弱的靈光，似乎有些複生的效力，但效力甚微。
星羅推門進屋：“殿下。”
淩淵擡手在房間下了結界，隔絕了聲音。
“你和司荼說了什麽？”
“……沒說什麽。”
星羅吶吶，淩淵取出紗布纏上掌心的傷口，頭也不擡：“星羅，你別忘了我們的目的，別因為心軟壞了我的大事。”
“星羅不敢忘。”
星羅走過來，轉口問：“殿下可有法子救活這萬年雪蘭芝？”
“我試過用心頭血，效果甚微，我試着多放血灌養，看看能否有效，實在不行，便要用長生枝。”
星羅臉一白：“您要用長生枝？那不是很危險！”
若是沒有長生枝為心，他便會長眠不醒！
“殿下，非如此不可嗎，司荼的爹爹不是已經平安無事了嗎？”
“非如此不可。”
淩淵低頭，用牙齒系上掌心的紗布，淡淡說道：“對司荼這種人，你光愛她一個遠不能讓她感動，要愛她的親人，族人，才能讓她動心，她與我，本質是一種人。”
星羅臉色黯淡。
第二日，司荼在院中喂小鳥，淩淵站在門口喊她：“我想辦法或許可以讓萬年雪蘭芝複活。”
司荼急忙起身：“真的！”
淩淵走過來：“扶藍不是和你說過，天族的不死神力，、可以複活萬年雪蘭芝。”
司荼抓着碗裏的小米，她沉默了，淩淵盯着她：“你心裏知道，扶藍是不是私下和你說過？”
司荼點頭：“他說過，放幹你血澆灌或許可以讓萬年雪蘭芝複生。”
“所以你為什麽瞞我？”
“放幹你全身的血，你不就死了，還沒到那地步。”
一群麻雀圍過來，叽叽喳喳，司荼撒了一把小米過去：“我爹暫時沒事，你不是說封天珠可以給他續命一百年，這一百年我再想想別的法子，到最後不行我再用你。”
她很直白，淩淵笑，他并沒有生氣，人本就該為自己，他說道：“別等一百年了，不然我怕你等不到，現在就試試吧。”
“不行。”
“現在試，與其把命送給羲族，不如給你。”
“……”
司荼說道：“那我找大娘來幫忙，她是雪族最好的靈醫。”
淩淵卻拒絕了：“不用，星羅便通醫術，讓她守着便好。”
星羅準備了一日，各種續命生血的靈藥全數備好，司荼在一旁幫忙，星羅割淩淵的手腕放血澆灌萬年雪蘭芝，鮮血泉湧，汩汩放在寒玉盒中，那萬年雪蘭芝便像一張連接無底洞的大嘴，放多少血它飲多少！那麽多的血放進寒玉盒中全數沒了！淩淵躺在床上，他失血虛脫，嘴唇慘淡沒有半分血色。
“不行就算了！”
司荼喊，星羅額頭冒汗，她看淩淵，淩淵沖她搖頭，那萬年雪蘭芝卻突然泛出靈光，垂着的花苞抖動了下，星羅激動地睜大眼睛：“有用了！”
萬年雪蘭芝的花苞枯敗，一點一點伸展變得潔白柔嫩，八朵花包均挺直了花杆……
——
淩淵醒來的時候，外面天黑透了，他嗓子幹啞，渾身無力，躺在床上喊：“星羅……”
星羅便守在床邊，立刻睜開驚喜地起身：“殿下，你醒了！”
“萬年雪蘭芝……”
“已經複活了，司家已經來人，将萬年雪蘭芝拿走救司君了，聽說司君已經服下了。”
“我昏了多久？”
淩淵閉了閉眼睛，輕聲問，星羅眼眶泛紅：“你已經昏了半個月了，這次，你傷得太重了。”
“雪玉可為我看過病！”
“您別擔心，我攔着，沒讓她看。”
淩淵放下心來，看她說道：“你哭什麽，我不過是受些傷，又不會死，我便是喜歡受傷，我若受傷，祭神殿便會有異動，羲族便不會好過。”
司君吃了萬年雪蘭芝，心已經愈合，司荼日日守着自己的右手看，她右掌白茶花開得極好，不過她還是不放心，在吉坡山等了一個多月，見白茶花沒有異常她才敢回雪族，回到家中，司君等在大門外，一身白衣，風姿綽絕。
“爹！”
司荼撲過去。
司君一把抱住她：“回來了。”
司君嗓音都啞了，她一直在外，他擔心壞了。
“你好了你好了，你現在臉也不蒼白了，太好了，爹，爹！”
司荼激動得語無倫次。
晚上，司一等人親自下廚慶賀，宴請淩淵，司君能平安至今到起死回生，一切多虧了淩淵。
“天君，多謝。”
司君親自向淩淵敬酒，淩淵失血過多，至今還沒有補回來，臉色極其蒼白，他一笑：“您客氣了。”
晚上，司荼陪司君坐在房頂上看星星。
“多少年沒看過星星了。”
司君笑，司荼挽着他嘿嘿笑，司君看她問：“荼荼，你是不是喜歡淩淵？”
“爹，我正要跟你說呢，過幾天，我就要陪淩淵去天族了。”
“為什麽？”
司君吃了一驚，司荼沒與他說實話，她始終是不放心自己身體裏的魔氣，怕再害了家人，她還是在外流浪的好。
“他救了你的命，我欠他人情，我想幫他對付羲族。”
司君吃了一驚：“不行，羲族數萬年前就是神界第一神族，豈是那麽好對付的？欠淩淵的人情我們會慢慢還，你不能去冒險。”
“爹，我不會有事的。”
“不行，我不許你去。”
司荼本來沒将司君的反對放在心上，第二天一早吃飯的時候，司一便重提了，堅決反對他随淩淵去天族！
“小五，我們知道天君長得美，你好色，但是你得理智一下，那天君聽說宮裏全是美女，又是個被人打壓的苦命人，你和他在一起定會受苦的。”
司一是感激淩淵的，但是也是堅決反對司荼喜歡淩淵！全家都堅決反對，全家人一個接一個，苦口婆心地規勸她，司荼一頓飯吃得，一個腦袋三個大。
在雪族住了小半個月，司荼在乾坤袋中藏了不少雪族特産，然後在月黑風高之夜，翻窗，爬上淩淵的床——
“……你幹什麽？”
淩淵躺在床上，淡定地問。
司荼小聲：“我們私奔吧。”
淩淵：“……”
“我爹不準我離開，我們只能偷偷走，月黑風高，正适合私奔。”
——
站在山下，司荼仰頭吸了口氣，山裏氣息清新，夾着清草香，還有不知名的花香。
“我們現在就去天族嗎？”
司荼問淩淵，她反正要幫他對付羲族，行程全聽他的，淩淵點頭，星羅在一旁說道：“司荼你還沒好好游玩過外面的世界吧，我們邊走邊回去，反正也不急。”
司荼挑眉，正合她意！她便是喜歡這個世間，喜歡四處看四處游玩！司荼召出大白，大白甩着尾巴，歡快地甩着雪白的腦袋，司荼騎上麒麟背，手一撈将星羅抱上麒麟！星羅吓了一跳，待反應過來，人已經在司荼懷裏。
“走了。”
司荼笑眯眯，手輕執着缰繩，拍了下大白的背：“大白，穩一點。”
大白噴氣撒嬌，邁開四蹄朝前走。
淩淵：“……”
星羅回頭看過來，淩淵一揮袖召出上清扇，這扇子司荼暫時借他了，他飛身上了扇子追過去。
東荒，天族西北邊境有一靈族，叫靈目族，司荼三人在夜間到的靈目族，靈目族的人，天生靈目，修為高強者，能視千裏之外，就是傳說中的千裏眼，族人喜歡盤山而居。
司荼三人落在極目山，只見山中無數殘破的房屋，到處是倒塌的牆壁，一片殘敗蕭瑟，像是幾十年沒人住了。而極目山上一片荒涼，到處都是枯草斷樹，十分荒涼。
“怎麽會這樣？”
司荼皺眉，她最不喜歡看到荒涼。
星羅緊緊握住雙拳：“是羲族，羲族一直在用我們天族練長生不死藥，抓了許多仙靈，這樣的場景怕是這東荒四海，随處可見。”
三人朝前走，裏面更是荒涼，看得人心中說不出的難受，也沒見一個活人。
“長生不死藥？”
司荼挑着夜明珠燈籠，打量四周問：“羲族不是神族，怎麽還需要長生不死藥？”
星羅邊走邊道：“大約三千多年前，神族的神力忽然開始衰竭，其中有不少神尊上神，甚至于古神荒神，都死的死老的老，不僅是羲族天族也是，天族與別的神族不同，有長生神力，羲族為了長生不死，便開始用我天族人練長生不死藥。”
司荼忽然拉住星羅，她耳朵一動：“有人！”
他話音剛落，便見一道白光閃過，淩淵瞬間擋在司荼面前：“小心！”
來人一劍刺過來，劍光寒白！
司荼卻速度更快，她瞬間閃到淩淵面前将他與星羅擋住，橫刀一劈！來人被震開！
“什麽人！”
司荼握刀問！
來人一身紅衣，瘦臉平眉，長得頗為冷郁：“你便是司荼，我奉羲君之令，前來殺你！”
淩淵目光一沉：“是你，齊朗！”
齊朗再向司荼刺過來，司荼一聽他是羲族的，二話不說提刀便砍！砍死一個少一個！齊朗不是她對手，幾招便閃身逃了！司荼顧着星羅淩淵，便沒有追。
“他是羲族人？”
司荼快步過來，握住了星羅的手警惕地看四周：“小心，跟緊我。”
星羅愣了一下，握緊她的手。
“他不是羲族人，他是天族人，只不過，是一個叛徒。”淩淵冷冷道。
“羲族欺壓我們天族，也有不少人沒有骨氣，便投靠了羲族。”星羅說道。
司荼握着刀，看四周說道：“這種人更該死，下回我見了絕對要将他劈成兩半！”
“極目山很大，晚間又有霧，一時走不出去，我們先歇一歇吧，明早再走。”
淩淵說，司荼扭頭：“不能換個地方歇嗎？我不喜歡這裏？”
她喜歡熱鬧有人氣的地方，這地方死氣沉沉，讓她很不舒服。
“你保護好星羅，我去查探一下。”
淩淵說道，司荼講道：“你那柔弱的體格，還是別了吧。”
淩淵一個人朝山裏深處走，竟也完全不怕，司荼想去追他，又放心不下星羅，只好坐着等她，山裏陰風陣陣，不時有奇怪的鬼吹狼嚎聲，司荼取了披風給星羅。
“你別怕，有我在呢，我會保護你的。”
“……”
星羅一下怔住，司荼擡頭看她發呆地盯着自己，笑着問道：“怎麽了？”
星羅緩過神來，她攏了下披風，低聲說道：“沒事，曾經，也有人說過會保護我。”
……
淩淵不疾不徐地朝前走，待繞過山壁，司荼看不到他，他立刻身形一閃，消失不見，極目山十裏外深山中，淩淵站在一株枯樹下，背後風聲一動，齊朗站在他身後前：“殿下，齊朗無能，失手了。”
齊朗低聲說道：“她太厲害了，我不是對手。”
淩淵嗯了一聲：“是我考慮不周，險些害了你。”
他原本想讓齊朗出手佯裝殺司荼，他挺身擋過去，使一招苦肉計，沒曾想失手了。
“你回去保護祝妍吧。”
“是。”
淩淵回到破敗的村中，星羅松了口氣，擁着披風起身，淩淵便笑着說都平安，讓她們安心。後半夜，司荼靠坐在樹下，她忽然睜眼，推醒星羅淩淵：“又有人來了。”
片刻後，兩人閃身過來，他們都穿着紅衣，司荼認得他們額頭羲族的靈印，他們是羲族人。
司荼看到高個的蓄着短須，油頭金冠，故作風流，實際油膩令人作嘔，矮個的略胖，兩人都有些歲數，約莫凡人四十多歲的樣子。
星羅一看到這兩人，臉色便白了！這兩人都是上神品階，高個叫時金，矮個的叫歲古，他們的品階還在羲巫之上！他們怎麽會來！要幹什麽？
“你便是司荼？”
高個子時金态度倨傲地問：“長得果真不同凡響，歲古，千別弄死她，待我嘗嘗鮮再弄死。”
歲古皺眉：“你怎麽老毛病又犯了，羲君要我們殺了這司荼，趕緊殺了回去交差。”
“急什麽，我們兩個上神，殺一個小仙，羲君未免大材小用了。”
時金目光掃到星羅身上，不懷好意地扯嘴一笑：“星羅仙子，好久不見，你還是這般嬌美動人。”
廢話真多！司荼不耐煩，眼一沉，揮刀便砍過去！時金身形一閃，欺身上前将星羅扯過去，星羅驚叫，時金帶着星羅走了，聲音傳來：“歲古，你動手便好，我先快活快活。”
“去拖着那人！”
司荼朝淩淵大喝！縱身而起橫刀千掃劈向歲古！一交手歲古便心中震驚，發現司荼修為竟不亞于他！立刻收了輕敵的心！
……
星羅被時金壓在野草屋中，衣裳被撕爛，她死死地握着雙拳忍耐，時間騰出一只手忙着解腰帶——
忽然一把刀穿透時金的身體！時金睜大眼珠子想要反抗瞬間全身被冰封！司荼喘着氣，胸口染血，她一把将時金薅起扔到一旁！看到星羅躺在地上，衣裳被撕爛了，司荼急忙過去将她抱到懷裏。
“對不起。”
她紅了眼眶。
星羅怔忡地看着她：“……你為什麽跟我道歉？”
司荼脫了外衫将她裹住抿嘴說道：“是我沒保護好你，你沒事吧？”
星羅忽然摟緊她，小聲抽泣。
這是第一次有人保護她。
司荼起身，她走過去一掌拍在時金的頭頂将他震得粉碎，挫骨揚灰尤不解恨！她生在雪城，族人善良純樸，強辱女子這種事她聞所未聞！
淩淵被時金打傷，昏倒在草地上，司荼去看了他，他傷得很重，後半夜，司荼坐在枯樹下，守着淩淵和星羅，她睡不着，盤腿坐在樹下修練！
——
羲族，古殿神殿。
羲炤羽在殿中，他聽到身後人來報，猛一回頭，眼神震驚：“你說什麽？”
“歲古和時金都被那個司荼殺了。”
“……怎麽可能？”
歲古和時金可是上神！
“屬下親眼所見。”
羲炤羽臉色難看問道：“用聚魂器将他們的魂魄帶回來了麽？”
只要聚魂器将魂魄帶回，多費幾個天族人練藥，便能讓時金和歲古重生，只是修為必定要大大折損。
那名屬下顫聲說道：“屬下沒有收集兩位上神的魂魄！”
羲炤羽：“……你說什麽！”
屬下急忙跪地：“屬下用聚魂器并沒有收集到兩位上神的魂魄，屬下不敢欺瞞！”
“怎麽了？”
緊閉的東側殿門內忽然傳一道清冷的聲音，羲炤羽立刻記手下人退下。
“尊上，我派時金和歲古去殺司荼，兩人竟被司荼殺了！”
“誰讓你去殺她的？”
羲炤羽聽出話中的冷意，他不寒而栗急忙跪地：“炤羽只是看您厭惡那個司荼，想替您除了她。”
“自作聰明。”
殿門打開，紅衣人從裏走出來，她戴着與淩淵一樣的鬼面具，正是當初在吉坡山的紅衣人。
“屬下知錯了，還請尊上救救時金與歲古，聚魂器沒有收到兩人的魂魄。”
紅衣人冷冷道：“你當然收不到，凡是司荼殺死的，魂魄直接歸于混沌不複存在，你自然收不到魂魄。”
羲炤羽臉一白：“怎麽會這樣，她究竟是誰？”
紅衣人：“不該你問的不要問，下次別再自作主張。”
羲炤羽不敢擡頭：“是。”
紅衣人緩緩說道：“有一件事要交待你去辦。”
……
一路走來，司荼心頭越來越沉重，一點游山玩水的樂趣都沒有了，天族到處被羲族殘害的一片荒涼，看得她心頭發堵。
從極靈族東走了四五日，才漸漸看到一點人氣，一天，在六合山中，司荼正蹲在溪邊洗手，忽然看到紅影一閃，羲炤羽已經站在她面前兩丈外！
司荼對他印象深刻！
羲族的天君，古神品階！
司荼立刻握刀，羲炤羽冷冷道：“就是你殺了歲古和時金。”
司荼一甩手祭出一道冰壁擋在羲炤羽面前！頭也不回地喊：“淩淵帶星羅先走！”
羲炤羽冷笑：“不自量力！”
他眼睛一眯，瞬間出手！
……
司荼摔在地上，一口血吐出來！古神，好厲害！她根本不是羲炤羽的對手！羲炤羽提劍便刺過來，司荼被困在界中動彈不得，只能等死！忽然一把劍刺過來，夾着強大的靈力，羲炤羽急忙閃身躲開，被來劍劃過了袖口！一人從天飛落，她臉上系着面紗，白衣長發，身材修長。
羲炤羽冷冷道：“你是什麽人，敢擋我的事！”
白衣女子提劍飛身刺上，兩人在空中鬥法，司荼靠在枯樹上渾身痛得要死，也沒精力看天上二人纏鬥。
片刻後，羲炤羽退開，握劍說道：“你敢與羲族為敵，這結我記下了！”
說完，他一閃身離開。
白衣女子從天下飛落，她站在司荼面前問：“你沒事吧？”
“司荼！”
星羅從上清扇上飛落，急忙沖過來，跪在地上扶着司荼：“你受傷了！”
“沒事，被羲炤羽刺了幾劍，過幾天就好了。”
司荼疼得額頭冒青筋，額頭全是汗，星羅眼睛都紅了，急忙給她擦汗，取出靈藥喂她服下。
“你是誰？”
司荼吞了藥問白衣女子，白衣女子摘下面紗，她長得極美，清雅高貴，眉眼透着淡淡清冷高傲，瞧着不甚親近人。
“我叫白栖。”
“白栖姑娘，多謝你救了我們。”
星羅感激說道：“你好厲害，竟然擊退了羲炤羽。”
淩淵蹲在司荼身旁，摸她的額頭：“沒事吧。”
“死是死不了，半死不活了，我疼。”司荼用後腦勺撞樹，她疼得想發狂！
“我冷，你讓我抱一下。”司荼過去摟着他，淩淵坐在地上輕輕摸她的頭發。
白栖竟是碧波山鏡墟古神的徒弟，她下山游歷到天族，到此處看到打鬥，于是救了司荼。
“師父聽說天族與羲族的事，派我前來查探，不如我們一起走吧。”
白栖看向淩淵，淩淵認得白栖手中的碎星劍，正是鏡墟古神的神器，白栖修為不亞于上神，有她随行她們會安全很多，當即便點頭。
司荼傷得太重，又吐了兩次血，淩淵割肉放血喂她服下，依然不見有效果，她們只能停在原地歇息。
淩淵去不遠處溪邊洗紗布，星羅走過來，她回頭警惕地看了看，低聲問：“殿下覺着這位白栖姑娘可疑嗎？”
“她手上的碎星劍是真的。”
“那她真的是碧波山的弟子。”
淩淵擰幹紗布，淡淡道：“鏡墟古神竟然開始關心天族受欺壓的事了，此事确實有疑點，恐怕碧波山另有所圖。”
天族受欺壓幾千年，幾代天君都求過這些古神，可是無一人願意幫他們，這些古神守着自己的一方仙山過着無盡逍遙的日子，從不關心世間疾苦。
所以白栖的話，淩淵是存疑的，淩淵說道：“不必擔憂，按計劃行事，我們還有什麽可失去的。”
作者有話說：
抱歉哈，昨天有事，沒有更，請大家在章下留言，地瓜發紅包賠罪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