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趕緊把我身上的魔氣吸幹淨!”司荼去找淩淵, 沖到他房中抓着他喊!
“你別急,我試試。”
淩淵立刻以秘術試着吸取她體內的魔氣,一探到她的元神處,便被封神印反擊!他當即吐了口血!
司荼急忙扶着他:“你沒事吧?”
淩淵喘着氣搖頭:“不行, 你身體裏有封神印。”
司荼給他倒了杯茶, 然後坐下, 一言不發開始發呆,淩淵坐在一旁獨自調息。
過了半個時辰,司荼忽然拍桌子站起來往外沖!淩淵喊住她:“你去哪?”
司荼頭也不回地喊:“回去收拾東西離開雪城!”
她不能呆在這裏,她必須得馬上離開雪城, 然後再想辦法除掉這該死的破魔氣!什麽狗屁封神印!她是雪族人,是神族, 她一定是上次去了天魔域莫名其妙地染了魔氣!
對。
她應該去魔域查明真相!
司荼回到房裏, 便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淩淵去找她的時候, 便看到她在打包袱:“你真要離開雪城。”
“當然了,我得趕緊走,不能害了大伯他們,對了, 我走了以後你趕緊救我爹啊, 封天珠趕緊的給他用上, 我離開雪城不會走太遠。”
“那你在外等我,等我用封天珠給你續了命,我去找你。”淩淵低聲說。
司荼停下手頭的動作:“多謝。”
“你不和你爹告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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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了, 我一會兒給他寫封長信, 勸他好了以後趕緊尋找第二春, 雖然我娘愛死他了,但是肯定也希望他能有人陪。”司荼邊收拾東西邊說。
晚上,司一來找司荼,想和她談談心,被白靈攔在外頭了,司荼現在誰都不敢見,她今晚還是沒走,她一個關門躲在房裏,誰也不知道她在幹嘛。
深夜。
寒風刺骨,大雪紛飛。
司家的宅院中,今日格外的靜。
司荼拎着包,敲響了淩淵的房門。
“我要走了。”
她站在門口說。
淩淵關上門:“我陪你一起。”
司荼擺手:“不用,下大雪了,你身體弱,就別受凍了,我在雪城外的吉坡山,我爹有事你就來找我。”
淩淵點頭。
司荼深呼吸,提了提包,一扭頭飛身消失在天邊,頭也不回地走了。
……
三個月後。
午後,陽光明媚,司荼嘴裏叼着根草,縱身而起,手中冰刀射出,一刀紮穿了前方一只灰毛肥野兔。
“哈哈!”
她閃身過去,拎着大兔子挑眉,今天中午吃炖兔肉!
司荼拎着野兔,嘴裏哼着小調朝家去,前方不遠有一座簡陋的茅草小屋,那是她的新家,她自己搭的,砍樹薅草,搭了十幾回才搭成,茅草小屋外圍了一圈籬笆。
司荼走進院中,将野兔扔到門口,淩淵從屋裏走出來,瞧着她笑。
“哎,你來了!”
司荼舀水洗手,趕緊走過去:“我爹怎麽樣了?”
“好多了。”
淩淵将司君寫給她的信給她,司荼急忙撕開,倒出信仔細地看,司君信中說,他身體已經好多了,只是想念她。
司荼籲了口氣,看完信她小心折好收到懷中,心中快樂極了,只要她爹沒事就好,她在這裏住,雖然房子簡陋缺這少那,但是這山裏頭風景如畫,四季如春,她住着也是挺快樂的。
“你爹讓我給你帶了不少東西。”
淩淵說,司荼點頭,蹲在門口利落地剝兔子皮,院中就有一條小溪淌過,吃水很方便。剁好兔肉,司荼架着鍋,取了幾塊火靈石,在下頭燒鍋,火靈石是她去炎城取的,她現在回不了雪城,經常跑炎城搜刮一番。
“籃子裏有果子。”
司荼在海邊洗手,跟淩淵講,淩淵坐在門口竹椅上,長發如墨,陽光撒在他潔白的臉上,靜美如畫,動人心魄。
“最近幾天,我會把封天珠封入你爹身體裏,他就能好了。”
淩淵說道,司荼坐在鍋邊,咬着果子動作一頓,雖然都是好消息,但她還是緊張,怕出什麽意外。
“不會有事的。”
淩淵看出她緊張,對她說道。
司荼籲了口氣,跟他講道:“等确認我爹好了,我就去天魔域,我不能永遠不回家,我得把這狗屁魔氣驅除掉!”
“我陪你一起去。”
“行啊。”
司荼巴不得呢,她一個人無聊,多個人陪着她求之不得,忽然間司荼感覺脖頸上冰涼,她低頭勾出冰魂雪魄,發現冰魂雪白發着靈光,似乎在預警什麽。
“怎麽回事?”
司荼皺眉問。
淩淵也皺眉,石頭桌上的上清扇忽然飛起,發出靈光!司荼目光一沉——
“有人!”
她一擡頭,看到門院口紅光一閃,待她看清了,便看到一個紅衣人站在她三丈開外!紅衣人面上戴着面具,瞧不出半分模樣,但身形體态司荼認出是個女子!而且她戴的面具,和從前淩淵被封印在臉上的面具一模一樣!
淩淵嘴唇發白,是她!
是那個從小将面具封印在他臉上的人!
“你是誰?”
司荼警覺,朝後退擋在淩淵面前,這人好像是羲族人。
紅衣人目光落在司荼身上,嗓音清冷:“果然是上清扇,果然是你,司荼。”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司荼握緊刀,她能感覺到來人非常強,強到可怕。
紅衣人擡手,上清扇飛到她手中,在她手中顫動,似在掙紮,紅衣人冷冷道:“白茶,你已經弱到如此地步。”
“扇子還我!”
不知道為什麽,聽她這樣說,司荼心中莫名的憤怒心疼,她飛身便沖過去奪扇子,紅衣人只輕輕一揮袖,司荼便飛出去摔在地上,重傷之下一口血吐出來便昏了過去!
“司荼!”
淩淵沖過去便擋在司荼面前,緊盯着紅衣人!
紅衣人一揮袖将他擊暈過去,她擡手便要殺了司荼,忽然間司荼頸間的冰魂雪魄飛起,一股強大的冰寒靈力蔓延,整個吉坡山瞬間被寒冰封印住。
“是你。”
紅衣人沉聲說道。
冰魂雪魄中飛出一道虛影,紅衣人手上一空,上清扇已經被奪走。
紅衣人背手閃身離開。
——
百裏之外。
紅衣人飛身落下,羲炤羽見到紅衣人便立刻恭敬地行禮:“尊上,可有收獲?”
紅衣人冷淡道:“的确是上清扇。”
羲炤羽心中狂喜:“上清扇我神族的至寶,應當拿回來。”
紅衣冷冷道:“你想要,它卻是不會跟你,上清扇認主,憑你還不配。”
羲炤羽心中一懼:“炤羽不敢,那這個司荼究竟是誰?”
紅衣人緩緩問道:“你可知,神族為什麽神力衰竭?要靠吸取天族的靈力續命。”
羲炤羽:“炤羽不知。”
紅衣人道:“便是因為她。”
……
“我被人一招打敗了。”
“嗯。”
“我被人一招打敗了。”
“……嗯。”
“我被人一招打敗了。”
淩淵:“……你都念叨半個時辰了,歇歇吧。”
司荼臉色蒼白,她手捂着胸口,她此刻真的是痛不欲生:“我比失戀了還要痛苦,我感覺我心要碎了。”
她太受打擊了,雖然說天外有天,但是她一直很自信地認定自己已經在天上了,結果紅衣人一招打敗她……
淩淵淡定地揭開碗蓋,裏面是炖好的野兔肉,他揮着碗蓋,将肉香氣朝她面前搧了搧,司荼嗖地撲過來,什麽打擊都抛諸腦後,哈哈笑:“我還是先吃飯吧。”
去它的天外天!
淩淵忍不住笑,遞了筷子給她,和她一起吃飯,與她說道:“你不用灰心,那個人本來不一般,我幼年時見過她,就是她将面具封印在我臉上,她的地位應該比羲君羲炤羽還要尊貴。”
“這麽厲害,難怪你們天族被羲族欺負成這樣。”
“……”
淩淵停下吃飯的動作。
司荼夾了一條腿兔給他:“你別多想,想也沒用,我幫你,我們想法把羲族滅了。”
淩淵低頭挑着飯,不由苦笑,把羲族滅了?這是他多少年前的夢了?他現在連這樣的夢都不敢做了。
又過了一月,淩淵将封天珠封入司君的身體裏,司君的身體已經大好,司荼便開始收拾東西,打算去闖魔域了,她寫了一封長信,讓淩淵送給司君和司一。
晌午的時候,她坐在門口發呆,心裏頭第一次有孤單的感覺,發覺外面再好,終究都不是家,忽然間,一行人尋到籬笆院外,陽光明媚晃眼,司荼歪在木椅上,以為自己眼花了。
“小五!”
她四哥先喊,朝她跑過來,司荼急忙起身,司一領着全家都來了,她大伯二伯三伯四伯,大娘二娘三娘四娘,四個哥哥,只有她爹沒有來。
司一上前,瞧這荒山茅草屋,便心疼的紅了眼圈,他家小祖宗什麽時候吃過這苦。
“大伯,你們怎麽來了?”
“來看看你。”
雪玉摟着她,忍着淚說:“瘦了,在荒山上也沒人照顧你,一定吃了不少苦。”
“沒吃苦,挺好的,我在雪城怕冷,這裏四季如春,有花有草。”司荼摟着她大笑,裝作逍遙自在。
“你爹非要來,被我們硬生生勸住了,他身體剛好,我們知道你太在意他,不敢讓他來冒險。”司一摸心中疼愛,摸司荼的頭發。
司荼點頭,他們想的周到。
雪玉急忙說道:“淩淵跟我說的你們要去天魔域了,我們想着一定得來看看你,我和你二娘她們趕着給你做了幾身新衣。”
“嗯。”
“本來你二哥四哥想陪你去天魔域,後來你爹攔着了,你爹說你不會同意的,我們後來商量了幾天,去了天魔域他們靈力受壓制,只會拖累你,便作罷了。”
雪玉心疼,摸司荼的臉,這孩子從小爹娘不在身邊,她們全家一起将她養大,她就是她們的女兒。
“出門在外,不要沖動,要小心,有機會就寫信回家,實在找不到辦法就回家,我們不怕什麽魔氣侵染,只要你平安就好,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就行。”雪玉說着便哭了,一想到要和司荼分開,她心中便難受。
司一對淩淵說道:“這孩子從小就強,橫慣了,出門在外肯定要惹事,天君,請你多多照顧了。”
司一說着,竟對淩淵行了一禮,淩淵急忙扶着他:“前輩放心,我定會好好照顧她的,我們會平安回來的。”
無極山。
大雪紛飛。
司荼站在天魔域入口,她深吸一口氣,對淩淵說道:“我們進去吧。”
淩淵點頭,司荼扭頭看一眼雪山細徑,看一眼雪城,她的家,她閉了閉眼睛,拉着淩淵進了天魔域。
……
“是她嗎?”
“是她,這王者霸氣的相貌。”
司荼:“……”
一進天魔域,一群黑衣魔族便在天魔城門口将她們守株待兔了,手裏拿着司荼的畫像,正在熱烈又莫名其妙地辨認!
“姑娘,陽炎大人請您去熾陽殿。”其中一名魔族向司荼行禮,恭恭敬敬地說。
陽炎果然沒死,好了,她的打擊又加重一重。
這群魔族人立刻請司荼上車,是一駕八匹魔獸拉駛的奢華獸車。
車裏擺滿了。
吃的……
紅燒兔肉,醬牛肉,秘汁肘子,手臂粗的龍蝦,大個兒的香蟹,車裏還坐着兩個年輕水嫩的少年,一個嬌憨,一個天真,都睜大漆黑的眸子看司荼,一臉讨喜。
司荼猛咽口水。
淩淵坐在一旁,面無表情。
不知道她是為這一堆肉咽口水,還是為着這兩個漂亮的少年。
“陽炎什麽意思?”
司荼一面啃肘子,一面湊到淩淵身邊問,眼睛還直盯着兩名漂亮的少年。
淩淵擡指把她的腦袋戳回去:“這是全天下都知道你好色,投其所好送兩個美男孝敬你呢。”
“你吃醋了?”
司荼扭頭問,嘿嘿笑。
淩淵目光掃向她:“把你的口水擦擦,吃你的肘子。”
司荼撲哧笑,心裏頭有點竊喜,他是醋了,他肯定是醋了,唉,為了他,她是可以正人君子一點的,于是司荼叫停了車,送了兩名美少年一人一個大肘子,讓他們下車了。
“你看,我心裏只有你。”
司荼挑眉說道,認為自己此舉非常的深情:“我願意為你,從今往後只色一個人。”
淩淵面無表情:“你說這話的時候,能不能把車窗關上,別再依依不舍地盯着那兩個美少年?”
獸車将她們送到黑焰山熾陽宮,到了熾陽宮,幾個魔族少女将她們領到靜華殿歇息,吃了一盞茶,陽炎從外頭走進來。
“……”
陽炎看向司荼,立刻向她行了一禮:“陽炎上次傷了您,還請您恕罪。”
司荼挑眉。
他的态度太恭敬了,讓司荼一頭霧水,一旁淩淵目光一動:“你既然知道她是誰,還敢傷她!”
他想套陽炎的話,
忽然從外頭走進一群人,其中一人笑道:“陽炎有瘋症,經常發瘋。”
來的五個人,有穿黑有穿衣,都長得身材修長高挑,相貌英俊,氣度不凡,陽炎急忙行禮說道:“大人說的是,月寒出事以後我憂思成疾,經常控制不住自己發瘋,司姑娘,請恕罪。”
“你們是什麽人?”
司荼打量這五人問。
其中一藍衣人人行禮道:“在下魔界魔君扶藍。”
這五人全是魔君,執掌族界四方魔海十荒魔域。
扶藍柔聲問:“這位姑娘,你來魔界,可是遇到什麽麻煩了?”
他們眼神極其真誠,倒不像有什麽陰謀,司荼覺着他們有幾分親切,便實話實說:“我身體裏有魔氣,侵害到我的家人了,我來魔界是想找你們替我驅除這魔氣。”
扶藍怔忡一下,立刻便搖頭:“我們無法替你驅除魔氣,這魔界也無人能做到。”
司荼心一沉:“你看都不看便說不行?我懷疑你的誠心。”
扶藍搖頭笑:“司姑娘,把你的右手給我看看。”
司荼:“……”
她伸出右手,扶藍看到她掌心的白茶花閉合,他與其他幾位魔君臉色都是一變。
“果然。”
“果然什麽?”
司荼追問,他們吞吞吐吐的,煩死她了!
扶藍說道:“司姑娘,你體內的魔氣無法驅除,只能壓制封印。”
“怎麽封印?”
“你很怕冷是不是?”
扶藍忽然問,司荼點頭,不懂他為什麽扯到這個。
“……你身上,應該有冰魂雪魄。”
扶藍忽然皺眉,司荼一愣,她從頸間解下冰魂雪魄:“你說這個?”
扶藍看到冰魂雪魄當即松了口氣,點頭道:“司姑娘,此物你要貼身戴着,萬萬不可離身。”
司荼握緊冰魂雪魄:“……這東西我曾經送給一個朋友養病,是不是因為這個我身體才染了魔氣?”
一側蘇钰看扶藍,扶藍沉默了片刻說道:“正是,所以你一定要記着,冰魂雪魄千萬不能離身。”
司荼忽然眼一沉:“說慌!雪族那麽多人,為什麽偏偏就我染了魔氣!你讓我戴着冰魂雪魄是因為它能克制魔氣是嗎?可是我出生時便帶着半片冰魂雪魄,所以我是從出生時身體裏就有魔氣的!”
扶藍背着手握緊,蘇钰再次看他,幾個魔君面面相觑,扶藍說道:“不錯,你前世是魔,有人将你封印希望你能轉世像普通人一樣活着,很多人,都希望你能快樂過一世。”
司荼:“……”
扶藍:“冰魂雪魄是一件混沌神器,原是一位混沌大神的本體,他會保護你,他會重新将你的魔氣再次封印,你不必憂心。”
“真的?”
司荼皺眉。
扶藍點頭:“待你右掌白茶花開,便說明你的魔氣已經被封印住了,你便可以回雪族了。”
離開靜華殿,扶藍幾人去了重華殿。
陽炎行禮問:“大人,她真的是——”
扶藍吐了口氣,點頭道:“是祖宗,魔族蘇醒解封,我便猜到是她醒來了。”
蘇钰說道:“陽炎,她在天魔域,你千萬千萬要照顧好她。”
陽炎急忙行禮點頭:“屬下知道。”
蘇钰籲氣:“扶藍,你不該跟她說真話的。”
扶藍嘆氣:“不說真話,她也會自己尋找真相,反而容易出事。”
——
司荼關上門,坐在床邊啃肘子,随口問淩淵:“你覺着他們說的是真的嗎?我覺着不像假的。”
淩淵沉吟:“說的應該是真的,但是顯然沒有說全。”
司荼喝了口茶,不在心:“管它呢,反正只要我能回家就好了。”
“這倒是簡單,他說冰魂雪魄能将你的魔氣封印,我們只要等着就行。”
“對了!”
司荼一拍桌子:“他們是魔君啊,官挺大的吧?”
淩淵點頭:“我看過古籍,魔界最強的是魔尊,魔尊之下便是五位魔君,統管四海十荒,傳言魔尊之上還有魔神,不過只是傳言,古書上沒有任何記載。”
司荼手指敲珠子眼睛一眯:“那我問他們要萬年雪蘭芝,他們肯定會給的!”
淩淵笑,點點頭,司荼啃完肘子,抄了把臉淨了手,趕緊跟淩淵一起去重華殿找扶藍。
“萬年雪蘭芝?”
扶藍聽了後,沉吟說道:“這是神品靈藥,極為珍貴難得,魔界從前倒是有,我讓人找找,若有立刻便送過來。”
魔界真的有一株萬年雪蘭芝,在魔君栖楓的宮中發現,立刻便快馬加鞭送到了天魔域。
“真的是萬年雪蘭芝!”
司荼圍着桌邊,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激動地看淩淵!這寒玉盒裏的,确實是萬年雪蘭芝,只是色澤蒼白無光,像是枯了。
“這是不是枯了。”
“萬年雪蘭芝金貴,原本只長在極寒之地,在魔族幾萬年,即便用靈玉封存也是保存不好。”扶藍說道。
司荼心一沉:“這枯了還能用嗎?”
扶藍搖頭:“不能,要想辦法讓這萬年雪蘭芝起死回生,只是眼下,也找不到甘木……”
司荼心中失望,立刻垂了肩膀,扶藍立刻說道:“你別灰心,萬年雪蘭芝原是一位混沌大神為了救治心上人的心碎之症培育出來的,天族的長生不死神力或許能夠讓這萬年雪蘭芝起死回生。”
司荼扭頭看淩淵。
扶藍交待一句:“不過你要記着,這萬年雪蘭芝千萬不能直接生吃。”
司荼随口問:“為什麽?”
扶藍說道:“萬年雪蘭芝長到萬年便有了靈性,生出魂魄來,如果生吃,病人修為太弱,很容易便會被它奪舍。”
回到靜華殿,司荼趕緊将門關上,她拉淩淵坐下,把寒冰玉盒塞到他懷裏催促:“你不是天族天君嗎,我記得你有不死心,你施點神力,讓這萬年雪蘭芝起死回生。”
“……”
淩淵試了試,萬看雪蘭芝毫無反應。
司荼嘆氣,心中失望,一時間連大肘子都不想吃了,一會兒,她又打起精神來,事情越變越好了不是嗎?
第二天一早,淩淵正在睡覺,忽然被人揭了被子,他瞬間起身,握着匕首便狠手刺過去——
“是我!”
司荼閃身躲開。
淩淵收手,臉色依然緊繃:“你幹什麽?”
司荼急忙舉起右手給他看,眼睛歡喜發亮:“你看,白茶開了一片花瓣。”
淩淵看到她的右掌,掌上的白茶花果然綻開了一片花瓣,顏色也比從前深了,看來扶藍沒有說謊。
司荼心花怒放:“看來我很快就能回家了,太好了!”
她一拍大腿,從懷裏掏出一包肉幹,往嘴裏寒。
淩淵:“……”
司荼在天魔域住了一個多月,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扶藍等人寵她寵的沒邊了,簡直像供着祖宗一樣供着她,她比在雪城還自在!
在雪城,他大伯還管她,在天魔域,扶藍等人對她是有求必應,要什麽給什麽,看中美少年,直接送到她面前,十個廚子流水一樣給她做好吃的,出門必定前呼後應,開始半個月司荼覺着很新鮮,半個月後她就覺着煩了,不自由,便不許旁人跟着。
淩淵則每日對着那盆枯了的萬年雪蘭芝深思。
過了一個多月,司荼掌中的白茶花全數盛開,她便要回家了,臨走前扶藍幾人來找她,給她準備了許多東西,有藥,有吃的,還有成箱的寶珠金銀。
扶藍将一個巴掌大的袋子給她:“此物叫乾坤袋,是一位大神所造,是一件收納東西的靈器,任何東西都能收進這袋中,且能長久保鮮,你若想取東西,只管手伸進袋中,心中念着要取的東西,袋子便會将東西給你,給你以後行走在外方便,你滴一滴血,袋子便會認你為主,為你所用。”
司荼眼睛一亮,這世上還有這好東西呢?她急忙接過系在腰間。
“若有事,只管回來。”
扶藍輕聲說,司荼點頭,他們是真心待她好,她要走了,心裏還有點舍不得,扶藍幾人将她送到城門口,城門外有結界,魔族無法出去。
“切記,要戴着冰魂雪魄。”
“我知道了,我走了。”
司荼揮手:“我會經常回來了。”
離開天魔域,回到無極山雪城,風雪一吹,司荼忽然發現她又不怕冷了,果然是她的魔氣被壓制了。
“要回家嗎?”
淩淵問她,司荼搖頭:“先回吉坡山,我不放心,先等等再回家。”
兩人騎着雪麒麟朝前走,走了沒多遠,卻看到遠處一個黑影朝這邊移動,司荼眼神好:“是百裏清離。”
朝前走遇到百裏清離,百裏清離看到司荼,怔忡了片刻,急忙翻身下了雪麒麟!
“你回來了!”
“你在這幹什麽?”
司荼問,百裏清離道:“我來找你,你大伯說你去天魔域了,我天天在這等你回來。”
淩淵在一旁問:“白雪凝的身體怎麽樣了?你不管她了,她不是離不開你。”
“……她身體好多了,已經沒事了。”
百裏清離別開頭,他心中有點惱,他覺着淩淵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