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一生,只對一個人動手動……
第6章這一生,只對一個人動手動……
從老夫妻的小吃店出來,黑色賓利彙入主路,半個小時後停在一輛高級會所前。
沈喻揚将鑰匙遞給裴封,有些不放心的問,“裴總,真不需要我來接你嗎?”
裴封一把勾起鑰匙,信步往包廂走,“不用,放心,我不喝酒。”
高級包廂寧靜優雅,沒有半分萎靡感。
段銘今天生日,本想叫上幾個好友玩撲克的,但裴封不喜這個,于是一場碰面,變成了過于寡淡的推杯換盞。
段銘是個愛熱鬧的,周圍包廂那個不是美女做陪,撲克玩得熱鬧非凡,偏偏他們這包廂像個乖巧的小學生一般,坐那純聊天。
靠在沙發裏的男人渾然不覺,他到後就興致缺缺的應了幾句,而後就一直陷在沙發一角,不知道是不是嫌棄周圍的人鬧,他少見的帶了個耳塞。
段銘應付完幾個好友後,端了一杯酒在裴封身側落座,他看了一眼男人耳朵裏的耳塞:“你最近怎麽又開始愛用耳塞了?”
段銘這三年還真沒見裴封私下用過耳塞,倒是大學時期,裴封愛用,晚上回寝室他會習慣性的坐在電腦前帶上耳機,專注的敲着代碼,偶爾視線也會從屏幕上移開,悠悠走到陽臺上,合上窗戶和唐珍珍聊會天。
從陽臺進來的時候,耳機依舊挂在腦袋上。
一開始段銘以為裴封是怕周圍的聲音幹擾到他的思路,所以才一直戴着耳機。
直到有一天,寝室另外三人侃天侃地聊得正歡,忽的插入一道溫柔的聲音,“看什麽呢,笑的這麽開心。”
寝室裏笑的正歡的那男生做出一副雞皮疙瘩都要起來的樣子,“我X,裴封你別用那麽肉麻的聲音問我行不,老子又不是你媳婦。”
書桌面前的少年頭也沒擡,語調依舊溫柔,“我先挂下,一會兒再call你。”
寝室三人這才反應過來,敢情這人戴着耳機是一直和唐珍珍連着線呢?
段銘一臉嫌棄的看着裴封,“你在我心裏的形象一下就裂了,簡直無法直視你了。”
裴封好整以暇的看着段銘,坦然又淡定的解釋,“女朋友太粘人,你們多擔待。”
寝室三人才不信呢,唐珍珍那性子,溫柔知事,才不像這麽不懂事大晚上還要纏着裴封聊天的人。
室友A毫不留情的拆穿他,一點情面都不給留,“當着唐珍珍的面你敢不敢說這話。”
裴封扯唇笑,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模樣:“有什麽不敢的。”
段銘那時有唐珍珍電話,早在裴封開口之際就已經撥了唐珍珍電話,電話接聽,段銘直接開了外放,“珍珍,裴封說他有話對你說。”
“啊?說什麽?”唐珍珍大概沒想到段銘給她打電話是說這個,明顯是懵的,“為什麽他要用的你手機呢?”
寝室三人對着裴封擠眉弄眼,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示意他趕緊說,不知道是不是怕對面的人聽不清,少年從座位起身,走到段銘面前,微弓着身子,嘴角是上揚的,“他們惡作劇呢,別理他們。”
唐珍珍笑了下,“原來是這樣。”
“因為我剛剛,對他們說了,男朋友太粘人,讓他們擔待下。”裴封一副被逼梁山的模樣,“他們說,這話我不敢親口對你說,非鬧着讓我親口對你說。”
三人:……
唐珍珍大概是害羞了,“你電話還開着免提吧。”
“行了,不給她們聽我媳婦的聲音了。”裴封像是猜到唐珍珍想什麽一般,語氣帶着點逗弄,像馬上要被皇帝寵幸的妃子一般,“等着我,馬上來。”
電話挂斷,他一臉淡定将手機還給段銘。
憋着笑段銘這會兒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還不忘對着裴封豎起來大拇指。
“牛逼,慫不過,慫不過!!”
“慫不過也騷不過。”另外一個室友接話,他故意用一種略帶威嚴的語氣把裴封剛才的話用自己的意思曲解道,“愛妃等着,朕馬上就來了。”
裴封笑罵道:“滾。”
他回到位置上戴上了耳機,寝室三人默契的哼道。
“計算機系誰最慫,裴封當首誰敢否!”
“計算機系誰最騷,裴封當首誰争鋒!”
少年嘴角勾笑,回頭撇他們一眼,倒也沒生氣,只是道,“你們在寝室裏自娛自樂就算了,別去我媳婦面前污她耳朵。”
想起往事,段銘忍不住有些唏噓,大學時裴封一窮二白,他那模樣,怪吸引人的,各路牛鬼蛇神都引來不少,甚至還有不少富婆願意為他一擲千金,少年倔強又自尊心強,不為金錢折腰,慫這個詞完全和他挂不上鈎,可一旦和那人有關的,他總是…無條件認慫。
男人帶着耳機,懶散的靠在沙發上,不知道在聽什麽,嘴角很淺的勾了下。
段銘見這人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般,做勢要去摘下耳機,“聽什麽呢,這麽入神。”
裴封早就注意到他動作,迅速往旁邊一躲,他睨了段銘一樣,語氣很嫌棄,“規矩點,別動手動腳。”
段銘:……
段銘氣笑了,“我說,裴封,你說這話,好意思嗎?”
男人不急不緩的取下耳機收好,瞅了段銘一眼。
段銘開始翻舊賬:“你自己說說,當年我們寝室裏四個人,是不是就數你最愛動手動腳。”
“是。”裴封扯了下唇,承認得很爽快,“但不一樣。”
再多的話,他沒再多說,段銘卻忽的懂了。
荷爾蒙橫行的年紀,軟軟的女孩子對他們一群男生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大二的時候學校文藝彙演,他們班表演一段交際舞。男多女少的計算機系,那樣和女孩子親密接觸的機會,手搭在女孩的細腰上,肩膀上,一衆男生哪個不想躍躍欲試。
他們幾個人甚至還在寝室讨論想和班裏的哪個女生搭檔。
段銘忽然看向裴封,略略調侃,“據說班裏不少女生對你跳交際舞的模樣十分好奇。”
大學時候的裴封雖然一窮二白,卻依舊是慶大最耀眼的存在,即便早就名草有主,卻依舊有很多女生的偷偷愛慕。
裴封當時正在研究代碼,懶得理他。
被無視的段銘還在繼續:“我說,你不參加,是怕唐珍珍生氣?她性格那麽好,應該不至于為了這麽點事生氣吧。”
大概是提到了那個人,裴封給了段銘一個眼神,而後男人修長手指敲打着鍵盤,波瀾不驚的解惑:“我怕被人吃豆腐。”
寝室三人:……
段銘那時是真的覺得裴封不要臉,“你TM吃唐珍珍豆腐還吃得少嘛,老子都撞見好幾次了,晚上小操場,你親就算了,手還不安分。”
被說到不安分的人一點都不害臊,表情淡淡的,“你羨慕不來的。”
段銘覺得這人談戀愛後就腦子不太正常:“我他媽羨慕什麽了?”
那是晚上,很安靜,少年坐在靠窗的位置,聞言輕敲屏幕的手一頓,偏頭看他之際,風将他額前的劉海吹亂了幾分,他語氣平淡到仿佛不過是在普通一句話,卻和風一起,卷在段銘身上,撞起了不大不小的漣漪。
“這一生,只對一個人動手動腳的機會。”
段銘那時,已經有過兩次無疾而終的戀愛經歷。
而唐珍珍,是裴封的初戀。
他那時雖震驚了下,但并未真正放在心上,感情裏都是這樣,熱戀期時什麽甜言蜜語都會說,多巴胺的刺激,也會有種非她不可的錯覺,覺得哪怕天崩地裂兩人都不會分手。
可時間一久,也會覺不過就是那麽回事,這世上誰離了誰都能照樣轉。
唐珍珍沒回國之前,段銘一直以為裴封早就放下。
以他如今的身價和地位,想要什麽樣的姑娘沒有。
段銘是星城人,普普通通的小康之家,随算不上大富大貴,但從小到大,沒體會過窮。更無法感同身受的體會,每年還要拿貧困獎學金的裴封,說這話的感受,這2年,裴封沒忘帶他一把,段銘跟着裴封投資,也賺了不少錢。
男人有錢了,就容易飄,他雖不至于飄,但投懷送抱的女人不少,更別說裴封那了,可這三年,段銘沒有看到他再談過戀愛。
段銘偏頭看向裴封,明明是疑問,語氣卻異常篤定:“都三年了,你就這麽放不下唐珍珍?”
裴封随手點了根煙,火光蹭亮間,男人輪廓被火光勾勒得被明明滅滅,好像已經很久沒有人在他面前提及這個名字了。
他微勾了下唇,坦蕩到沒有半分遮掩。
“我什麽時候,有說我放下過嗎?”
“從始至終,只有她,是我的‘不一樣’。”
包廂安靜,男人這話一出,段銘好半晌沒說話,他眼神在裴封身上上上下下掃了一圈,最後對裴封豎起個大拇指,“牛逼呀,我還認識個這麽個絕世大情聖,請受我一拜。”
做戲做全套,段銘還不忘做勢要拜他。
裴封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拽起,氣笑了,“滾。”
“你這壽星瞎拜什麽,想折我壽?”
段銘順勢道,“壽星的頂禮膜拜你不接受,那壽星的一個小小心願,你總要滿足把。”
裴封睨他一眼:“有事說事。”
“夏雅不是去國外表演嘛,明天回國,我明天沒空,你幫我去接下呗。”
段銘口中的夏雅是他親妹妹段夏雅,和兩人一個大學的,裴封也認識。
“行,小事。”裴封說,“我安排沈喻揚去。”
“不行,你去。”段銘是個妹控,“我不放心沈喻揚,萬一他看上我妹妹怎麽辦?”
裴封:……
段銘是妹控這事,裴封在大學就見識過,他想了下,忽的說,“這樣吧,我和沈喻揚一起去接她。”
段銘忽的笑了下,這一次聲音裏是真的染上了幾分嘲意,“至于做到這個程度嗎?”
“沈喻揚不是說,她回來那天,你還帶了個女伴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