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受了“重傷”
“深呼吸, 深呼吸,冷靜。”最大的那位柯晨臨正在試圖引導他,“別忘了你是誰, 你現在還好嗎?”
高中生柯晨臨輕輕點了下頭, 動作不大。
“你能夠碰到一些什麽?”最大的柯晨臨繼續說, “從裏面拿出你最想要的東西,無論是什麽。”
最想要的?高中生柯晨臨抿唇, 什麽是他特別想要的?
“想要”這個概念實在太大,他碰到的所有東西都想拿回來。在注意手中東西的時候他還得防備自己不被裁判一把拽過去。
什麽東西能是他特別想要的?就在這個想法出來之後,柯晨臨忽然渾身一震, 他好像碰到了一個玻璃瓶, 那個裝着彩色彈珠的玻璃瓶。
“我找到了!”高中生在自己的意識裏放大了聲音,他握住了自己想要的那個瓶子,而後灼燒感從他的手心開始蔓延, 就好像他握住的是一塊燒紅的碳石。
“回去。”最大的那位柯晨臨提醒他,“你快被燒沒了。”
“怎麽回去?”高中生現在疼得不行。
“松開你按着車門的那只手,裁判會把你拽回去。”最大的柯晨臨提醒他。
他在這之前并沒有跟裁判打商量,不過裁判大概率已經知道他慫恿自己的高中體了。
裁判的體能肯定是沒問題的, 而且他的知識覆蓋面很廣,包括了各式的體術和戰鬥技巧, 把安全交到裁判手上柯晨臨很放心, 當然, 這個前提是裁判真的會救他。
通過這麽多場游戲的觀察, 柯晨臨并不懷疑這一點,哪怕只是下意識的反應, 但只要拉住, 裁判就沒法松手。
果然, 當高中生挪開自己卡住車門的胳膊時,被裁判一把拽了過去。
“柯晨的!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裁判臉色相當難看,他在高中生柯晨臨開車門的時候就反應過來了這一切是最大的那個柯晨臨的注意。
小孩兒還沒有那麽大的膽子。
而高中生柯晨臨此刻沒有時間搭理裁判,他的狀态還是恍惚的。
而他身體裏最大的那個柯晨臨此刻則是在困惑,因為這個世界的特殊道具看起來是和自己有聯系的玩意兒。
還是說這個游戲裏的特殊道具并沒有固定的形狀?只是當柯晨臨伸手的時候他能觸碰到的只有自己記憶裏的那些。
一般特殊道具都有破壞副本的能力,那這個彈珠應該怎麽破壞?拿出來往副本Boss的腦門上彈麽?且不論這個彈腦門的殺傷力到底有多大,最重要的是這個世界并沒有副本Boss。
不能做就似乎也只是繼續殺人,而後将這一瓶彈珠帶出去,慢慢吸收。
高中生柯晨臨臉色白的吓人,很快的,他人格轉換,變成了最大的那位柯晨臨。
柯晨臨出來的時候還有些懵,顯然這并不是他自己的意願,而是高中生柯晨臨有些撐不住,随手拉了個人替代自己,而後高中生柯晨臨就在自己的意識裏頭沉睡了。
高中生在成為獵人之後應該有六個小時的出現時間,而且時間裂縫裏頭是不算的。
“等等!”柯晨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們要去的方向是柯晨臨的高中,但現在柯晨臨的高中生人格撐不住陷入了沉睡,這輛車會開向哪裏?
周遭的黑暗往車的方向蔓延。
那些飛舞的黑色紙屑也越來越多。
柯晨臨試了幾次,都沒能在自己的意識裏把高中生喚醒。他的存在時限可能是被消耗掉了。
“現在什麽情況?”金信探頭探腦,左看右看,能入眼的只有黑色。
那黑暗蔓延到最後包裹了一切,只有車照亮的前方一小段路能被看得清,然而就那一小段,還有成堆成堆的黑色碎紙片飛過來。
司機也一改面癱的表情,他哭了出來。
說哭可能不太準确,這個司機仰着頭,嘴巴長得好大,從喉嚨裏發出一陣刺耳的哀鳴,聽久了有些像是某種警報聲,也有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
而他的眼睛已經沒有了眼白。
哪怕變成這副模樣,司機依舊在開車,開得還挺平穩,柯晨臨很确定他們一直在向前進,但是他們不清楚前方有些什麽。
“剛才有什麽東西亮了一下。”金信扒着車窗說,他仔細盯着那片深沉的黑,果然在一會兒之後又捕捉到了一絲的亮光。
那是藍色白的标志,有些像是路邊的指示牌。
只是上頭畫的标簽卻不是他們熟悉的:“像是一個口字?”
“口?”柯晨臨有些疑惑地重複了一遍。
“不是口,是一個閉環。”裁判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失去終點後我們這輛車在時間的空隙裏迷失了,不出意外的話,這輛車會一直這樣開下去。”
而且他們所在的地點是時間的縫隙,這意味着柯晨臨的那個高中生人格沒法醒來,因為這裏根本沒有時間這個概念。
在說完之後,整車的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裁判。
并沒有半分的緊張感。
裁判啧了一聲,知道這幾個人,尤其是柯晨臨沒有被他自己給忽悠住。
“別想了。”裁判雙手環胸靠在椅背上閉起眼睛,“我不會幫忙的。”
是的,裁判的人格和柯晨臨的人格是配套的,他們需要一個目的地,不一定只有柯晨臨的那個高中生人格可以,裁判的也行。
但是裁判并不想直接轉換人格。
理由很簡單,他覺得柯晨臨需要一個教訓。
他需要知道某些行為是危險的,是不能夠做的,那些危險的行為很有可能帶來非常嚴重的後果,不是次次都有人給他兜底。
“哦,行吧。”柯晨臨點點頭,他抱着玻璃罐子長嘆了一聲,也跟着靠在了椅背上。
裁判詫異地看向柯晨臨。
他以為柯晨臨會蹭過來,一口一個親愛的,讓他幫忙。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并且他覺得自己必須給柯晨臨說教一頓。
“一直跟你關在一起也不錯。”柯晨臨說着,瞥了眼正在往這兒看的金信和秋餘,“就是多了兩位朋友,沒法做些更親密的事,不過我本人不反對柏拉圖式戀愛。”
他們無論在這兒待多久,回到現實世界裏的時間也就是他們離開的那一瞬。
柯晨臨并不在意,金信他們也接受良好。
對于金信這種在高級副本混慣了的玩家來說,這種壓迫算不得什麽,更何況他們還不是單獨被分隔開,車上還有那麽多人呢。
柯晨臨說完之後伸手強硬地讓裁判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在這裏我們不會冷,不會餓,也不會受傷,我覺得挺不錯的。”他認真地說。
“你不想殺我了?”裁判皺着眉頭詢問,“你不是說要毀了火種系統嗎?”
“當然想殺你。”柯晨臨說,“但你不幫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有時候不是我不想放棄就能夠達到目标的,而且咱們一起被關在這兒其實也不錯對麽?”
裁判:“……”他有一種胸口憋了一口氣死都出不來的感覺。
“我沒說我不會幫你。”裁判冷着臉看向柯晨臨。
“是麽?親愛的你果然是最在乎我的。”柯晨臨雙手捧心做感慨狀。
“但你必須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裁判的聲音拔高了些,“我從來沒有說過不幫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夠明白,有些過于危險的舉動是不能夠做的。”
“比如?”柯晨臨歪了下腦袋。
就在裁判快要被氣到爆炸的時候,柯晨臨自己補充,“比如我慫恿高中時期的自己把身體探出車外?可這個路段并沒有其他車。”
“這不是其他車的問題!!”裁判都有些破音了,吓得一旁圍觀的金信打了個哆嗦。
他倒不是害怕裁判,只是他倆吵架這狀态有些像金信的爸媽,這給金信帶來了一陣莫名其妙的既視感,而且不知為何,金信更有圍觀的動力了,他很少看到柯晨臨這幅姿态。
裁判真想就把柯晨臨留在這裏,倆人在這兒待到地老天荒算球,但不行,畢竟這兒确确實實有兩個多餘的玩家存在。而且這種所謂的“長相厮守”太過折磨人的精神了,畢竟這裏什麽都沒有。
“你必須向我保證,之後不會再做出這種危險的行為。”裁判一字一頓。
“我保證了你就信?”柯晨臨反問,“你覺得這可能嗎?”在游戲副本裏頭講究所謂的安全實在太扯淡了一些,他們并不是在玩過家家。
眼看着裁判表情越來越難看,柯晨臨安撫道:“如果這樣能讓你心裏舒服一點,我倒是也能發誓。”這句話說了還不如不說,裁判看起來更加的憤怒了。
但裁判沒法反駁,他知道柯晨臨說的是真的。
“柯晨臨,如果你在這個副本裏再有這樣的行為。”裁判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就把幼年期的安定放出來,我告訴你,他現在在我腦子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用你自己威脅我?”柯晨臨詫異。
“是你先這麽做的!”裁判提醒他。剛進入游戲的時候柯晨臨把自己的幼年體弄哭了好幾次,明明那個幼年體壓根就不是愛哭的性格。
“你小時候和我現在的關系挺好的。”柯晨臨提醒他,“我覺得自己安慰小孩還是挺有一手的。”柯晨臨說到這裏還有一股莫名其妙的驕傲。
“是麽?”裁判冷笑,“那個小崽子還沒得知所有的真相,我如果告訴他,你再安慰?”
“不要做得那麽過分。”柯晨臨也冷下臉來。
在裁判還想繼續說些什麽的時候,被柯晨臨一聲親愛的給打斷了。
“好了,脾氣也發了,該說的也說了,親愛的你能幫我們出去了嗎?”柯晨臨迅速變臉,讓裁判一時間都愣住了。
“你想譴責我,可以等我們回去的時候,記得麽?現實世界的我倆還在老家呢。”柯晨臨現在徹底覺醒,意味着他能夠控制自己蘇醒的位置,裁判當然也是如此。
柯晨臨湊近了裁判的耳畔:“到時候你想怎麽懲罰我都行哦。”他的尾音有些上揚,帶着積分挑逗的意味。
裁判的臉蹭一下就紅了。
在他意識體裏頭的那個小學生抿嘴皺眉:“還是不要懲罰了吧?那太過分了。”他這話惹得高中生和工作後的安定一齊看向他,大概是在感慨自己曾經單純的童年。
不需要再商量一些什麽,裁判的人格立即轉換成了高中生形态。
這輛車帶着他們一路去了裁判的高中,但他們已經知道這些記憶裏的建築并非重點,衆人的目的地一直都是時間裂縫,所以去了高中之後他們立刻就打車回來了。
期間高中生安定整個人都是紅色的,這讓柯晨臨覺得詫異,不過後來一想也是,畢竟安定這個時期和柯晨臨還在搞一些小暧昧,有想法,但是沒有任何超越朋友範圍內的不規矩行為。
柯晨臨剛才那句話是帶着點暗示的,尺度并沒有多大,裁判也就意識到的時候會害個羞。但這位人格不一樣,人正兒八經的單純高中生,哪受得了這個刺激?
在他們打的往回,終于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這個高中生甚至還把柯晨臨拉開,壓低聲音跟柯晨臨說:“你,你和他關系不好,就不要做那種事了吧。”
“我們關系很好。”柯晨臨反駁說,“我不知道你都腦補了些什麽,但相信我,你腦子裏那些東西和現實的差距有些大。”
“但你看起來身體不好。”高中生禮物開口。
“什麽?”柯晨臨反問,這下他的表情有些不好看了,好吧,這三年他确實有些被自己的堕落掏身體的趨勢,不過他本身就不是人類,再加上之前有些神經質,腎上腺素分泌過旺,倒是沒有那種虛弱的趨勢。
“我是覺得,你現在這樣的狀态不适合再做那種事。”高中生糾糾結結,不敢去看柯晨臨的表情,“我不是要限制你,但你也不應該玩得太大,那樣身體會吃不消的。”
看着面前高中生努力措辭讓自己說出來的話不那麽刺耳,柯晨臨覺得有意思,而且憑借他對安定的了解,柯晨臨意識到了安定的潛臺詞。
他伸手捧起安定的臉,安定高中時期雖然個頭已經跟高了,但是比起成年體的柯晨臨還是差了不少,柯晨臨在安定的臉上搓了兩下:“哎呦,忘了這時候咱倆還什麽事都沒呢,小屁孩考慮這些的樣子還蠻有趣的嘛。”
安定被柯晨臨搓着臉,不明所以得眨巴了兩下眼睛。
“放心吧三好學生,你擔心的那些東西都不會發生的。”柯晨臨臉上還帶着微笑,“我個人不想對未成年小孩解釋太多,不過你把你腦子裏那幅景象倒轉一下,大概才是我和你的真實關系。”
安定秒懂。
在這之前他一直以為柯晨臨是下面的那個,結果他自己才是嗎?安定震驚了。
那柯晨臨之前跟裁判說的懲罰是幾個意思?!
安定腦子裏的黃色廢料成噸的産出,然而他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住。
雖然這個年紀的他和柯晨臨什麽都沒發生過,但不妨礙他想得多。或者說真是因為倆人沒有實質性的關系,所以安定的幻想格外的無邊無際。
最後他臉越來越紅,在柯晨臨再次開口之前,他就直接轉換了人格。
當裁判出現在柯晨臨面前的時候,柯晨臨都是一愣:“我剛才太過分了?”
“不是,是他腦子裏的廢料太多了。”裁判也覺得無奈。人格的想法太強烈的話是會在腦內世界發出聲音的,類似村口大喇叭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嚷嚷。
如果不是裁判把他拽開,還不知道他要在自己大腦裏幻想多少限制級的東西。
裁判自己倒是無所謂,但意識體力還有小孩,盡管那就是自己,也依舊會讓裁判感到尴尬。
而現在,這個高中生安定大概是唯一一個在自己意識裏社死的人格了。
為了掩蓋自己的尴尬,裁判咳嗽了兩聲詢問:“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柯晨臨也從善如流的順着他的話走,他看了一眼自己手裏頭裝着彈珠的玻璃瓶:“我們要盡快地離開這兒。”
“怎麽離開?”
“把他們殺幹淨。”柯晨臨說話的音調平了下來,“只是我們得找個方法把他們聚集起來。”
裁判的人格回來之後,倆人便去跟金信他們彙了合。
“他們現在應該還不知道你成了獵人。”裁判提醒柯晨臨,是否成為轉化了獵人或者獵物并不會被公告出來。
“這沒有用,他們總會防備的。”金信說,“那些家夥可一點都不蠢。”
“那就看我們有沒有辦法把這裏都炸掉。”柯晨臨說。
他說完之後其餘三人都看向了他的方向,金信問他:“你指的這裏是?”
“這個城市,都炸掉,總能把他們炸死。”柯晨臨說。
金信給他比了個大拇指:“好想法,就是實踐起來稍微有些麻煩。”那這個副本裏他們能夠活動的範圍是很寬廣的,這麽大的地界都給炸了?他們那兒來那麽多的原料?
柯晨臨嘆了一口氣:“我們在馬路上那群NPC裏頭找出玩家然後再做掉他們,那難度跟炸毀城市裏所有建築差不多。”
“或許我們可以用你來吸引他們。”金信指向柯晨臨,在他這個動作做出來的同時,裁判兇狠地看了過來,不過金信不在乎,“他們不就是想殺你嗎?”
“他們應該沒那麽容易上當。”柯晨臨說。
“不,我們可以演得真實一點。”秋餘開口了,“這個副本的人格是可以自相殘殺的,那個佘立志就是因為殺死了其他階段的人格,才會因為沒法轉換一直被扣留在醫院。”
柯晨臨明白了:“我的人格自相殘殺,我裝死就行?”
“是的,在我們追殺其他玩家的時候你再出事。”金信用一種誇張的表情表演道:“我們讓你去殺死一位玩家,你得表現出良心的掙紮,就是那種幼年期的你看不慣這種殘忍行徑,終于忍不住要阻止你兇殘成年體的那種。”
這個副本最初的設定應該就是這麽個路數,奈何柯晨臨分裂成了四個,四個都适應得非常好。
“你只需要讓四個人格都遠離那個沙發,這樣你就能暈過去,起碼看起來挺像那麽回事。”金信又指了指秋餘,“我和秋餘緊急轉移你,咱們互相裝一裝。”
他有這樣的信心純粹是因為在他們調查的資料裏看,柯晨臨就是個三好學生,起碼打架的事他們班他們不知道。
那群二五仔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一個乖巧的三好學生不想殺人不是挺正常的嗎?
有時候人是分不清冷漠和內向懂事之間的區別的。
“咱們去殺人就證明了我們是獵人,就算我再虛弱,他們大概也不敢直接送。”柯晨臨聳肩。
“不不不,咱們現在的時間不是同步的,你那個高中生人格的時間被省去了。你成為獵物的時限比我們短。”金信說,“你只要在身上留下一些傷口最好是他們親手留下的,讓他們知道你已經是獵物了。”
“也行。”柯晨臨點頭。
“不行!”裁判咬牙切齒道,“你們怎麽知道對方不會給他弄出致命傷?”
“我們當然會看好他。”金信啧了一聲,他覺得裁判就像是生怕自己孫子摔傷的小老頭,“柯晨的對于我們來說是人類的未來,就算是老子自己死了也不會讓他在這兒出事的。”
“可他……”裁判還想說,結果嘴被柯晨臨給捂住了。
“一個小傷口而已,劃破手指也算是小傷口。”柯晨臨頗為無奈地嘆了口氣,“而且門口越小越像是意外,對方發現得越偶然,那樣對方才會相信自己的推論。”
如果是直接把肩膀送過去讓他們捅一刀,特別明顯的,所有人都能看到,那對方也許會懷疑是他們下的套。
“親愛的,別擔心那麽多好嗎?”柯晨臨慢慢地湊近裁判,将手裏裝着彈珠的瓶子遞給他,讓他拿好。
裁判在摸到瓶子後一驚。
他沒有想到柯晨臨會把這麽重要的東西交給自己,自己是裁判,他真就不怕自己私吞這特殊道具嗎?
就在裁判腦子裏百轉千回的時候,他忽然感覺身上一緊,再一看柯晨臨,好嘛,是柯晨臨用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的繩子把他給捆起來了。
“那繩子是我剛綁腰上的。”金信大概是看出了裁判的疑惑,舉手回答,“以防萬一嘛,怕回頭咱們得用上。”
柯晨臨把裁判捆好之後又把玻璃瓶拿了回來。
“親愛的我很喜歡你現在這幅溫柔的樣子。”柯晨臨的表情還帶着幾分遺憾,但你現在也許得安靜一會兒。
之後柯晨臨給裁判披了件外套擋住裏頭的繩子,去酒店開了個房間,然後将裁判扔到了床上。
再之後他們就走了,裁判在床上躺了大概六個多小時,期間他為了躲懶,用二十出頭的工作期安定人格幫自己混時間。
等準備翻身的時候他才發現,他身上的繩子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松開了,估計是柯晨臨幹的,柯晨臨本來就沒打算限制他的自由,畢竟一直綁着胳膊是會麻的。
而裁判卻老老實實的一直躺着,如果那個工作期的安定知道了,肯定會罵出聲。
而現在他已經不知道柯晨臨他們到底去了哪兒了。
他再次見到柯晨臨的時候,柯晨臨是被金信和秋餘給擡進來的。
裁判彼時正在椅子上發呆,等柯晨臨進來的時候他迅速起身,湊近柯晨臨,先把柯晨臨從頭到尾檢查了一個遍,鑒于秋餘是個女生,他好歹還是沒直接扒柯晨臨的褲子。
不過:“他傷哪兒了?”自己怎麽看都看不出來。
金信默默地抓起柯晨臨的左手食指,給裁判看:“這兒,被針紮了一下,我們回來的路上已經愈合了。”
裁判:“……”
秋餘将那個特殊道具的玻璃瓶放在柯晨臨胸口,而後金信和秋餘各自拿起一只手,覆蓋在那個玻璃瓶上。
這讓柯晨臨看上去格外安詳,他雙手合十的放在自己的胸口,哦,當然,他胸口有個玻璃瓶子,裏頭還是五顏六色的彈珠。
這特殊道具看着就跟個小孩的陪葬品似的。
“他暈過去了?”裁判伸手輕輕觸碰柯晨臨的臉頰。
“不,我醒着。”柯晨臨睜開雙眼,吓得裁判一僵。
“我們發現那個沙發上沒法不坐人,所以幹脆讓柯晨臨僅剩的那三個人格輪流上場。”金信聳肩,“現在劇情進展到他的人格快把他腦子爆炸了,所以嚴格意義上他是暈過去的。”
在金信說完這些之後,柯晨臨又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你要不要表現得難過一點?”秋餘詢問裁判,“那個光頭男從江裏爬出來了,你的存在也被揭露,所以做戲可能得做全套。”
那個光頭男居然還能出來?真夠頑強的。
裁判看着眯着眼偷瞄他的柯晨臨,雖然這樣說有些不太好,但是:“我難受不起來。”
“他受了重傷。”金信幫他鞏固設定。
是啊是啊,受了重傷,手指頭被針紮了一下,還愈合了,現在正眯起眼睛盯着我看呢,裁判懷疑自己要真表演出憂傷的狀态,柯晨臨會噗嗤一下笑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