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醉卧美人榻
“唉!”
大理寺後院,溫凝晚房間外面,苗十一心事重重地嘆息着,無所事事地戳着院子中央水池裏的烏龜。
慕思雲從一旁走來:“怎麽了?唉聲嘆氣的。”
“少卿這幾日不知道怎麽了,好像心情不好,躺着就不出門了,明明傷都好了。”
苗十一說着又嘆了口氣:“小烏龜,你家主人現在比你還懶,戳都不動了。”
慕思雲回頭看了一眼溫凝晚緊閉着的門:“她不是一直這樣嗎?從國師府回來就一直悶悶不樂的,都不出門。”
“也是,還告了假。”苗十一戳了一下小烏龜,烏龜往前動了一下。
尤然神清氣爽地從外面進來:“少卿呢?”
“裏面。”慕思雲手中的骨笛往屋子裏指了指。
“謝了。”尤然拍拍她的肩,手裏拿着紅色小一盒子。
慕思雲手肘碰了一下苗十一,壓低聲音道:“國師府一直給溫少卿送藥嗎?”
苗十一回頭看了一眼拿着紅色盒子進去的尤然,病着的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尤琪來送,确實重視得有些奇怪,國師身邊的親信來送。
平時這兩個人一般人都是沒機會說上幾句話的,卻甘願給溫少卿跑腿,确實有些奇怪。
苗十一點點頭:“說是大理寺藥房抑制信息素的藥不好。”
慕思雲頗為好奇地笑着:“那也不用這兩個人來送吧?”
苗十一站起身,轉身望着敞開的門,眼神警惕起來:“師姐的意思是國師府又在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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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那麽誇張。”慕思雲無奈地望着她。
“那你問了幹什麽?溫少卿和尤然算是不打不相識,喝酒喝出的關系,至于國師,因為國師的案子結識,後來國師又救了少卿,一來二去,熟悉了便成為朋友,這也很正常吧。”
“唉?你怎麽突然又幫着國師說話了?”慕思雲不可思議地望着這個一直讨厭國師府的師妹。
苗十一攤攤手:“就事論事,雖然我也覺得有問題,但是圖什麽呢?”
“圖色呗。”慕思雲不正經地笑着。
苗十一瞪了她一眼:“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啊?”
苗十一皺了皺眉:“我查查這抑制劑。”
慕思雲拍了一下的腦袋:“行了,這是別人的私事,不要亂查。”
“我是怕少卿上當,又成了另一個師叔。”苗十一咬牙切齒地說着。
尤然急忙從裏面出來,好像是被趕出來似的:“溫少卿這是怎麽了?火氣這麽大?”
“不知道。”苗十一沒好氣地轉過身逗烏龜。
慕思雲笑着攤攤手,表示她也不知道。
溫凝晚拿着手裏的藥丸,吃了一顆從床上爬起來,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出來:“晚上一品樓啊。”
“好啊!”慕思雲開心地笑着望着頭發亂蓬蓬的人。
苗十一無奈地看着打着哈欠,眯着眼睛望着頭頂太陽的溫凝晚。
入冬的太陽雖然明亮刺眼,但是溫度卻很低。
尤然急忙上前:“我也要去。”
“不要。”溫凝晚蔫壞兒地望着她。
“不嘛,少卿,人家想去。”
苗十一白眼翻得喲,溫凝晚則是一臉嫌棄:“你幫我一個忙,我就讓你去。”
“什麽?你盡管說。”尤然胸有成竹地應着。
“幫我把國師的錢偷出來,我們晚上就可以随便玩了。”
尤然:“……”
打擾了。
望着悻悻離開的背影,溫凝晚笑了起來:“回來回來,逗你玩的。”
“不要我偷了?”尤然期待地回頭望着她。
溫凝晚笑着:“你少喝點酒就行。”
“那當然。”尤然笑嘻嘻地應着:“我要保持清醒,保護你呢。”
溫凝晚愣了一下,開心地笑起來,得意地炫耀着:“看見沒有,國師府的二把手,我的保镖!”
慕思雲笑着點頭:“厲害。”
“那當然。”溫凝晚轉身進屋:“都去準備啊,一個時辰後一品樓。”
三人相視一眼,尤然立刻離開:“我去安排一下馬上就來。”
**
一品樓。
一品的飯菜,一品的舞姬,一品的樂曲,一品的美人兒。
坐在二樓的溫凝晚斜倚着身子,有些微醺,臉頰緋紅,笑吟吟地望着樓下跳舞的美人,纖細的腰一晃,心都跟着跳起來。
溫凝晚看着看着,舞姬的臉就變成了國師的臉,溫凝晚吓一跳瞬間清醒,立刻坐直,揉揉眼睛再看,還是那個舞姬。
慕思雲醉醺醺地撐着腦袋側着身子望着動作可愛的人:“怎麽啦?見鬼了?”
溫凝晚晚醉醺醺笑着的人,慕思雲的臉也一下變成了國師的臉,正沖她笑。
“媽呀!”溫凝晚吓得一下摔倒。
喝醉的苗十一擡頭望着躺在地上的人笑着:“少卿幹什麽?”
溫凝晚望着她,粉嘟嘟的臉看起來格外可愛,特別是噘着的唇,紅潤粉嫩格外誘人。
溫凝晚看向慕思雲,她還是她,是自己看錯了。
溫凝晚松了一口氣爬起來坐穩,擡眸望着苗十一,她也變成你國師的模樣,正撅着嘴。
溫凝晚吓得徹底清醒,立刻站起身,急忙揉揉眼睛:“我這是怎麽了?”
怎麽把每個人都看成她?溫凝晚眉頭緊鎖,頓時沒了興致,她都幾個月沒見到國師了。
一直以為很熟悉的人,一瞬間好像并不熟,特別疏離,甚至陌生。
溫凝晚悵然若失地坐下來,看着喝醉的三人,深深嘆了口氣,目光落在手腕上的翠綠手钏上,神色恍惚起來。
腦海裏想起那天在美人坊,那唇,真的很軟,還有馬車裏面,那胸……
溫凝晚急忙搖頭,拍拍自己的臉頰,小聲嘀咕着:“怎麽可以這麽無恥,清醒清醒清醒一點!”
溫凝晚挺直腰板,表情篤定地望着樓下,看着那個舞姬謝幕,轉身神情疲憊地走向後臺,在門口伸出一只手扶着她,溫凝晚沒看清那人的長相,不過看手,像是個男人。
溫凝晚沒有多想,望着醉倒的三人,現在怎麽把她們弄回去才是最緊要的。
**
“溫少卿,溫少卿,不好了不好了!”
溫凝晚一大早就被吵醒,喝了一晚上酒,額頭還痛着呢,想擡手揉揉太陽穴,手卻被什麽東西壓住。
溫凝晚低頭看了一眼,一只手!放在自己腰間的手!
回頭,熟悉的面孔,國師!
溫凝晚頓時瞳孔睜大,眼珠轉了一圈,這是哪兒?我怎麽在這裏?
昨晚四人從一品樓出來,尤然吵着嚷着她不去大理寺,要回府。
溫凝晚沒辦法,只能讓車夫把慕思雲師兄妹倆送回去,自己扶着尤然往國師走。
回了府,然後——
溫凝晚驚得大張着眼睛,安頓好尤然,望着國師院子的燈亮着,她鬼使神差進來了,就在那顆銀杏樹下,國師獨自一人坐着喝茶。
溫凝晚微醺搖晃着身子走過去,在她面前坐下,拿過她手中喝剩下的茶水仰頭一口喝盡,接着沖旁邊的丫鬟道:
“去拿兩瓶好酒來,我們要喝酒!”
丫鬟看了一眼國師便退下去,溫凝晚杵着腦袋笑吟吟地望着面前神情鎮定的國師:“我們都沒有一起喝過酒。”
“你已經醉了。”國師說着,替她倒滿了茶水,溫凝晚搖頭,孩子氣地嘟囔着:“不要喝茶,要喝酒!”
丫鬟抱着兩瓶酒上來,溫凝晚急忙接過來,湊過去聞了一下,滿意地點頭:“聞着不錯,不刺鼻。”
說給國師倒滿:“不醉不歸。”
國師無奈,端起酒杯和她碰了碰,就這樣一言不發一杯接着一杯喝下去……
最後國師醉趴在桌子上,溫凝晚醉醺醺地望着她,拍拍臉,又調皮地捏捏她臉:“就醉了嗎?”
國師伸手抓住伸過來的手,溫凝晚愣了一下神,接着起身坐到她身邊,湊到她面前,望着被握住的手傻笑。
又望着趴在桌子上的人,臉頰緋紅,閉着的眼睛,長睫如同一把墨扇一般,微微顫着,她伸手指摸了一下,仿佛觸電一般立刻縮回來。
國師突然坐起身,目光溫柔地望着她,輕喚一聲:“少卿~”
接着倒在她懷裏,靠在她肩膀上,溫凝晚僵在原地,緊張地咽口水,半天回過神來,聲音顫抖着:“我,我扶你回房間吧?”
耳邊傳來一聲濕濕的軟綿綿的聲音:“嗯~”
溫凝晚頓時渾身汗毛直豎,緊張地眨巴着眼睛,艱難地将國師扶進屋。
國師剛躺下去,溫凝晚彎腰去給她拉被子,一只手撫上她的腰,突然用力往懷裏一抱。
溫凝晚跌在她身上,緊張地推着她想要起身,國師突然翻身,一手摟着腰,一手摟着肩,手掌霸道地将她的頭按在懷裏,低下頭去,在她頸窩蹭了蹭,聲音溫柔地呢喃:“少卿~”
溫凝晚渾身僵住,聞到她的信息素,濃郁的綠茶氣味,由于酒精的作用,又靠得這麽近,即使不是發.情,信息素的氣味也異常強烈,溫凝晚瞬間恍了神,擡手摟着她,貪婪地嗅着她信息素的氣味,手也不安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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