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大人,抓到了!”

柳嬌嬌在門口便激動地叫溫凝晚。

一進門看見房間裏的幾人,空氣降到了冰點,氣氛異常凝重。

溫凝晚擡眼看了一眼國師,此刻的她墨發如瀑,神色薄涼,一如那天城外第一次見她,美好到與自己無關。

溫凝晚扯出個淺淺的笑容,調皮地歪着身子笑着望着被國師擋住的柳嬌嬌。

“辛苦了,抓了一晚上。”

柳嬌嬌回過神來,急忙沖國師行禮,随即又一臉委屈望着溫凝晚:

“我怎麽覺得大人是在嘲笑我呢,我昨晚找了一晚上證物可是連眼都沒合一下。”

“所以辛苦了呀。”溫凝晚從國師身邊走過,伸出手。

柳嬌嬌掏出幾張泛黃的紙放在她手心,溫凝晚一臉嫌棄遞給走過來的慕思雲。

“這是什麽東西?”

慕思雲低頭聞了一下,神色微怔:“蠱蟲粉。”

“嗬!”溫凝晚莞爾一笑。

國師看着她,心裏驟然升起異樣的感覺。

溫凝晚回頭表情淺淺地笑着:“下官要去忙正事了,就不奉陪了。”

國師點頭,嗯的聲音卡在嗓子眼,硬是沒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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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揉着眼睛從國師面前走過,溫凝晚回頭拉着她的手走出去,輕聲細語詢問:“餓嗎?我讓人帶你去飯堂先吃點東西吧。”

雪兒搖頭,立即打氣精神來:“我可以的。”

苗十一着急地走過來:“将軍府的人前來要人了。”

溫凝晚回頭看着走出來的國師,攤攤手,笑嘻嘻地望着她:“那就只能勞煩國師幫下官擋一下,下官馬上就能結案。”

“好!”尤然率先激動地回。

溫凝晚朝門口高高在上的人行了個禮:“多謝國師。”

尤然眉頭緊蹙,總覺得溫凝晚對國師的态度,生疏得讓人不安。

國師看着離開的人,又看了一眼身邊的尤然:“你和這個溫少卿關系很好嗎?”

尤然愣了一下神,無奈地聳聳肩:“我喝酒輸給了她,然後就成為了朋友。”

國師眼眸一凝,表情嚴肅地望着她:“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許你和別人喝酒打賭。”

尤然愣了一下,急忙道:“屬下知錯了。”

國師不悅地轉身走下臺階:“下次再犯,就去北疆守城。”

尤然連連點頭應着,北疆是和燕國的邊界線,常年冰雪覆蓋,氣候極其惡劣,在那裏守城需要的不僅僅是體力,更是毅力。

那裏還有許多随時想要奮起反抗謀一線生機的囚犯,只有犯了重罪的人才會被流放到那裏,很多人還沒到流放地就已經凍死。

大将軍看着來人,臉色一沉:“國師幾日沒上朝,原來是在大理寺啊,什麽時候您連大理寺都感興趣了。”

國師目光清冷地掃了一眼,帶着自己的府兵堵住大理寺大門的大将軍,表情平靜地道:“大将軍有何異議?”

大将軍眉頭微蹙,沒有接話,只道:“小女昨晚徹夜未歸,聽聞是被大理寺的人誤抓了,所以我來接小女回家,還請國師替我做主。”

“大理寺正常辦案,小姐只需要配合就行,你這般興師動衆,我道要聽聽你是何意?”

國師一臉威嚴,輕擡音調:“難不成是想劫大理寺的獄?”

“你!……”

大将軍憤怒地看着站在大理寺門外,居高臨下表情淡漠地望着自己的人,仿佛天生自帶一股威壓感,具象化了的威壓像一團黑雲将她身後的整個大理寺護住。

明明就只有一個人站在那裏,卻勝過無數精銳,讓人不敢貿然上前。

“我要去禦前告狀!”南川大将軍憤怒地放狠話。

國師壓根沒放在心上。

大理寺內,溫凝晚蹲在地上,表情平靜地聽着涕淚橫流的人訴說着自己的罪過。

李嫣然母親跪在地上哭得快要虛脫:“大人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是我聯合管家放的火,是我的錯,我的錯。”

溫凝晚一臉冷漠:“怎麽放的火?你們的計劃是什麽,清清楚楚的說出來。”

“好好好。”李嫣然母親深怕連累自己女兒,一五一十全都招了。

從裏面走出來,溫凝晚深呼一口氣,看了一眼旁邊表情凝重的苗十一:“真的和李嫣然無關。”

苗十一冷哼一聲,轉身走進旁邊關李嫣然的屋子。

溫凝晚望着滿眼疑惑的雪兒攤攤手,拉着她往南川冉冉房間走。

一夜過去,南川冉冉一臉憔悴,看來是吓得不輕。見她們進來,跟見到救星一樣笑了起來:“大人,大人,我可以走了嗎?你放了我,你要知道什麽我全都說。”

溫凝晚點頭。

南川冉冉失神地低下頭,渾身顫抖。

“是我讓秦武把藥給嫣然姐姐的母親,我沒想殺她們,真的!”南川冉冉後怕得都快哭了。

溫凝晚點頭附和着,讓她稍微感受到些許心裏安慰。

“我只是想像那個道士說的那樣,讓她們心甘情願的放了嫣然姐姐,讓嫣然姐姐跟我和孩子在一起,我沒想到最後會發生火災,火災真的與我無關,大人請相信我。”

“嗯,她們都招了,說是你讓秦武給的藥,只不過看見她們一家沒有反抗的能力,李嫣然母親突然動了心思,不甘心就那樣退出樊家,于是和管家串通,放了一把火,想要貪圖樊家産業。”

南川冉冉連連搖頭:“我沒有讓她們放火,真的!大人請你相信我!”

溫凝晚只是點點頭,轉身推門出去:“你很快就能出去了。”

溫凝晚呆呆地站在監牢外面,雪兒疑惑地望着她:“大人不去看看其他人審得如何嗎?”

溫凝晚搖頭,她感覺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事已至此,真相已經明了,後續的事用不着她去做。

這時尤然帶着一個婦人走來,婦人正是樊府的管家,管家一見到溫凝晚便跪了下去,涕淚橫流。

“大人饒命啊,小人是來自首的,小人受人蠱惑,導致樊家火災,小人有罪啊。”

尤然一臉驚愕:“孫管家?!你……”

溫凝晚扶額,頭痛得站不穩。

尤然急忙上前扶着,擔心地看着臉色蒼白的人:“溫少卿,你怎麽了?”

溫凝晚搖搖頭,疲憊地扯出個笑容:“可能是太累了,就麻煩你審一下吧。”

溫凝晚無力地推開她,往自己院子走,雪兒擔心地走在身邊,伸手拉着她的手。

溫凝晚垂眸笑吟吟地望着她:“我沒事,只是頭疼。”

尤然眉頭緊蹙,心裏的不安越發強烈,一定是出事了,她暴躁地提起孫管家的衣領拉去審問。

溫凝晚剛走進院子,便看見國師背着手,低頭看着院子中央水池裏的烏龜。

溫凝晚笑呵呵地走過去:“大将軍已經擺平了嗎?”

國師看了她一眼,不動聲色地點頭。

“多謝啊。”溫凝晚笑着,目光落在水裏一動不動的烏龜身上。

疲憊的臉上揚起耀眼的笑容,樹梢上的雪落在她身後,在她身旁蕩起層層波光。

國師看在眼裏,心裏又升起一陣異樣的情緒,雖然今日才見到她,目光卻總是會不由自主跟着她。

溫凝晚蹲下去,白皙修長的手指深入水中,拇指戳了一下冬眠的烏龜。

“它是我從一個外邦商人手裏買過來的,花了我二兩銀子呢,可把我心疼壞了,所以給它取名溫小二,二兩銀子的二,告誡自己,以後不能随便亂花錢。”

溫凝晚說着歪着腦袋,嬉皮笑臉地看着站在身邊的國師:“國師想不想養,送你了。”

“為何送我?”國師神色薄涼。

到是要看看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溫凝晚站起身,拍拍手上的水,調皮地笑着:“因為你是國師呀,和你搞好關系,下官一定能夠青雲直上噠。”

“哼。”

國師嗤之以鼻,覺得她果然和蘇玉兒說的一樣,和那些想要走捷徑的小人并無不同。

溫凝晚噘嘴,嘟囔着:“看來是我這禮物拿不出手啊,那算了。”

國師神色微怔,哪有人這樣賄賂人的?送一只烏龜?別人不想要還就算了?

國師轉身拉住要進屋的溫凝晚,手上恰好握住溫凝晚故意藏在衣袖裏的手钏上,溫凝晚吓得大氣不敢出。

國師也察覺到異樣,手上的力道松了松,低下頭手钏滑落在手腕上,露在衣袖外面。

國師眉頭緊蹙,不滿地舉起她的手,憤怒地質問:“你什麽意思?”

溫凝晚一頭霧水,手腕被捏得生疼,表情痛苦地去扳她的手指:“什麽什麽意思?”

雪兒着急地望着她們,她不明白,之前還對大人那麽好的人,為什麽一夜之間變得這麽兇?

“你怎麽會有另一只?!說!”國師表情嚴厲地命令道。

溫凝晚見扳不開她的手,無奈縮回來,聳聳肩:“我買的,不行嗎?我家裏也是有錢的好嗎?!”

國師神色微怔:“胡說八道!這分明和我的是一對。”

“想必是攤販拆開來賣,想要多賺點錢吧。”溫凝晚無奈地撇撇嘴。

“國師要是覺得不舒服,那我送你好了。”

溫凝晚說着便要取下來,國師突然擡高她的手,阻止她,緊緊握着她的手腕:“你什麽意思?我最讨厭別人欺騙我,你最好如實回答。”

溫凝晚嫌棄地翻了個白眼:“行行行我說,我說還不行嗎?你輕點!”

國師看着臉色蒼白的人,木讷地松開手。

溫凝晚氣鼓鼓地揉揉被捏紅了的手腕,一臉委屈擡眸望着她:“下官對國師一片癡心,所以看見國師買了其中一只,便偷偷買了和它一對的另一只手钏,目的就是為了引起國師的注意。”

國師:“……”

這樣就坦白了?真話?還是假話?

看着一臉疑惑的人,溫凝晚樂呵呵地笑了起來:“國師這麽好的人,有人喜歡很正常吧,你要是覺得不舒服,我以後不戴在手上了。”

溫凝晚說着便取下來,嫌棄地噘嘴:“我也覺得很奇怪,不是戀人卻要戴戀人才能戴的一對手钏。”

國師望着她将手钏取下來,收進衣袖裏。

溫凝晚朝她攤手,笑吟吟地道:“吶~可以了嗎?”

國師呆愣着,眉峰微挑,溫凝晚随即嘆了口氣:“看來我想要靠國師平步青雲的想法是泡湯了啊。”

國師眉頭微蹙,溫凝晚看着身邊表情淡漠的人,突然有些不甘心,想着自己馬上就要死了,而她再也不會想起自己,心裏就跟壓了塊巨石似的,難受得喘不上氣來。

溫凝晚上前一步,雙手背在後面,踮起腳尖和她對視,滿眼溫柔地笑着,烏溜溜的眼睛滿眼氤氲,笑得彎着,語氣輕顫:

“不過,你喜歡過我嗎?”

國師急忙後退,雪兒愣了一下神,她剛剛分明聽見國師的心撲通撲通亂跳,不過立刻便平靜了。

看着她窘迫地後退的模樣,溫凝晚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只是每笑一下,她感覺渾身都痛,尤其是後腦勺,像被人用木魚敲着一樣,疼得犯嘔心。

國師憤怒地一把拎起她的衣領,迫使她與自己對視,咬牙切齒地道:“如此無禮!你不要命了嗎?!”

溫凝晚停止了笑聲,神色悲傷地望着面前對自己完全陌生的國師,苦笑着垂下眼睑:“下官向來如此,只是國師不一樣了。”

說着,便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瞬間滿臉冷汗,咫尺之間,國師剛好能聞到她的信息素氣味,薄薄的濃郁的麝香味,質感非凡,異常好聞。

國師渾身僵住,表情木讷地看着低頭劇烈咳嗽的人。

是她?居然是她?!為什麽會是她?!為什麽什麽都不記得了?

溫凝晚感覺身體內像被小刀一刀一刀地劃着,口鼻一陣血腥味,她立刻捂着嘴,一口鮮血咳了出來。

審完案子的人剛進院子,便看見這一幕,慕思雲驚恐地叫着溫凝晚的名字,朝她跑來。

國師松了手,不知所措地往後退了兩步,望着倒在慕思雲懷裏的人,感覺快要喘不上氣來。

苗十一憤怒地望着國師:“你這個人怎麽如此不識好歹,少卿她也是因為……”

“十一!”溫凝晚急忙出言阻止。

國師表情複雜地看着臉色煞白,嘴角帶着血漬的溫凝晚。

溫凝晚勉強地朝她揚起唇角,滿眼笑意,随即轉身抱着慕思雲的脖子,在她耳邊有氣無力地說着:“好累呀~”

慕思雲不滿地看了國師一眼,彎腰将溫凝晚抱起來,轉身走進屋。

雪兒呆呆地站着,目光空洞地落在地上的一灘血漬上,那種得到又失去的感覺讓她感覺害怕。

國師僵硬地扭頭看着屋子裏,擡腳想要進去,又縮了回來,憤然轉身離開。

雪兒擡眸看着她,清澈的眸子滿眼恨意。

**

大理寺外面,謝芷熙攔住了正準備離開的大将軍:“大将軍難道就打算這樣算了嗎?據我所知,樊府的案子和小姐可是有很大的關系,還有你的随身侍衛秦武也牽扯其中。”

大将軍表情冷冰冰地看着突然攔住自己的人:“你是誰?”

“在下大理寺主簿謝芷熙,見過大将軍。”謝芷熙朝她行了行禮。

接着道:“在下或許能夠解大将軍此刻的困境。”

“什麽?”大将軍不耐煩地問。

國師把持朝政,手握重兵,此刻她根本無計可施,或許連自己女兒都救不了,正在氣頭上。

謝芷熙看了一眼周圍的人,随即笑道:“請大将軍借一步說話。”

大将軍猶豫了一下,示意府兵退開,謝芷熙走上前去,在她耳邊小聲道:“溫少卿是Omega。”

大将軍一臉震驚!

難怪她會拒絕做自己的女婿。

謝芷熙接着陰恻恻地道:“大将軍不妨去檢舉她,到時你手上握着這張王牌,國師對這個案子也會重新考量,想要救小姐那不是順水推舟的事了嗎?”

大将軍冷笑一聲,看了一眼謝芷熙:“你确定溫少卿冒充Alpha入朝為官?”

“當然!小人以性命擔保。”謝芷熙拱手道。

“好,事成以後,本将軍絕對不會虧待你。”

“多謝将軍。”謝芷熙得意地笑着望着匆忙朝皇宮走去的大将軍。

到要看看這冒充Alpha入朝為官的罪,陛下還能保不保得住你!

**

宮廷內,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白衣女子,神态悠然,滿眼溫柔地看着面前焦頭爛額的陛下。

跪在一旁的大将軍着急地看了一眼,女人神态溫柔地笑着:“陛下,這冒充Alpha入朝為官可是是大罪啊,溫少卿雖然也破了不少案子,但是也不能置朝廷法度于不顧啊。”

“是啊陛下!”大将軍急忙道:

“冒充Alpha入朝為官,置法度為何物?置陛下于何等處境,根本沒把皇家天威放在眼裏,如此大逆不道之人,實在不能在繼續在朝為官了!請陛下趕快拿主意吧,否則百姓議論起來,後果不堪設想啊,陛下。”

陛下深呼一口氣,擡眸看着兩人。

難怪國師那麽喜歡她,自己早該想到的,要是早點想到就好了,也不至于這般束手無策。

“這樣吧,傳國師來……”

“陛下,臣已經派人去大理寺了,這個溫少卿有點本事,萬一讓她逃了,陛下顏面何存?”

“姑姑?你……”陛下驚訝地看着面前這個向來不問朝堂之事的姑姑。

姑姑溫柔地望着她:“陛下,外臣面前呢,不可少了君臣之禮,叫臣齊王吧,臣知道陛下宅心仁厚,但是朝廷不能置禮法不顧。”

陛下點點頭,現在只能寄希望于國師了,她那麽厲害一定會有辦法救溫少卿的。

大理寺門口,溫少卿一臉無奈,虛弱地笑着看着來人:“齊王的人替陛下來抓人,還真是敬業呀。”

苗十一着急想要上前阻止,被慕思雲伸手按住。

溫凝晚回頭溫柔地笑着看着哭得滿臉淚痕的雪兒:“乖啊,以後就跟着十一姐姐和慕師姐,她們人很好的,會照顧你的。”

“大人嗚嗚X﹏X”雪兒揉着眼睛。

溫凝晚嬉皮笑臉地望着慕思雲和苗十一:“這個小忙,你們不會不幫吧?”

“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慕思雲篤定地道。

溫凝晚笑吟吟地聳聳肩,被人押走。

苗十一忐忑地看着慕思雲:“師姐,你想做什麽?”

慕思雲摸摸雪兒的頭,安撫着哭得顫抖的孩子,擡眸望着她:“夜探國師府,找到那個蠱術師,只要她死了,國師的蠱就自然解了,現在只有國師能救溫少卿。”

苗十一眉頭緊蹙,不安地看着慕思雲,堂堂國師府,豈是想去就去的,更何況要找一個藏得那麽深的人。

而此刻國師府,國師看着大理寺傳來的卷宗,眉頭緊擰。

尤琪在一旁道:“溫少卿首先發現李嫣然和樊小姐并非傳聞的恩愛,于是便懷疑李嫣然有鬼,派人盯着她,後來又發現和南川冉冉有關,于是便設下了陷阱。”

國師翻着卷宗沒有擡頭,尤琪繼續道:“首先由柳嬌嬌在将軍府做丫鬟的老鄉那裏得到線索,又故意放出消息,讓別人以為她手握重要線索,并且抓來李嫣然母親,讓她們搞不清楚事态,忙着見面,當場把南川冉冉和李嫣然抓住。

接着又讓柳嬌嬌和管家演戲,迫使她心虛導致自首,又從丫鬟口中問出關鍵人物秦武,讓柳嬌嬌連夜抓人,并找到下藥的證據。”

說着尤琪不由得心生佩服:“關鍵是審人的手段,一步一步擊碎她們的心理防線,故意熬着,讓李嫣然母親擔心女兒會有事所以迫不及待招供,又利用南川冉冉膽小的弱點,關了一夜再問……”

“可是也用了苗疆的手段。”國師放下卷宗,擡眸,目光冰冷地看着尤琪。

尤然突然急沖沖跑進來:“不好了,不好了,溫少卿冒充Alpha的事情被發現了?齊王派人将她抓起來了。”

國師眉頭微擰,不悅地望着尤然:“我說過多少次了,做事不要毛毛躁躁。”

尤然愣了一下神,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她,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尤琪,尤琪輕輕搖頭。

國師低頭拉出抽屜,木讷地看着裏面的手钏,快要入夜,若隐若現的Omega信息素的氣味又在她們周身萦繞。

國師不悅皺眉,冷哼一聲。

一個Omega居然将自己标記了?!光憑這一點就已經有理由殺了她了。

尤然着急地看着不為所動的國師,氣憤地道:“你不救她,一定會後悔的!”

國師回過神,擡眸,目光冷清地望着她:“我為何後悔?冒充Alpha入朝為官本就有罪,标記一朝國師更是重罪,我不親手殺了她已是仁慈。”

尤然、尤琪:“标,标,标記,您?”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8-12 00:53:19~2021-08-12 21:09: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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