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少卿,你到了。”柳嬌嬌扶着微醺的溫凝晚站在國師府門口。

溫凝晚擡眸看着威嚴的國師府,深呼一口氣,轉身抱着柳嬌嬌,笑嘻嘻地靠在她肩膀上:“等我買房了,叫你過來一起住啊!”

柳嬌嬌擡起雙手,僵直身子,動也不敢動,以前以為她和自己一樣是Alpha,所以抱也就随她抱了,現在她不僅是Omega,還是國師的夫人。

這要是傳到國師耳朵裏,還不把自己吃了?!

“少卿,注意影響。”柳嬌嬌哭喪着臉,還好國師附近傍晚便開始宵禁,沒有人敢靠近,否則自己怕是玩完兒了。

溫凝晚撇撇嘴推開她,轉身說了句:“小氣!”

柳嬌嬌汗顏,望着她走上臺階,走進國師府的大門,才放心離開。

溫凝晚回頭看了一眼逐漸遠去的背影,低頭揉了一下剛才撞在臺階上強忍着不讓她看見的腳尖。

府裏的擡眸驚訝地看着她,立刻又垂下頭頭各自忙各自的,仿佛從來沒見過她一樣。

黃昏的陽光總是灰蒙蒙的,溫凝晚的眼睛更難受了,只看得見一片灰蒙蒙的,有些形狀的柱子。

她靠着記憶往回走,放慢了腳步,好在什麽也沒撞到,開心地自言自語:“還好以前來國師勤快,記住了路。”

從外面回來的國師和尤琪遠遠地看着一個人慢慢地在長廊上走的人,尤琪疑惑地道:“溫少卿幹什麽呢?走得那麽慢?”

國師看了身邊的人一眼,随即跟上去,沒一會因為不熟悉去自己院子的路,速度越來越慢的溫凝晚就被她們追上了。

尤琪剛要開口叫前面的人,被國師擡手阻止了。

國師走上前去,和小心地一會兒眯着眼睛,一會兒努力睜大眼睛的人并排走着。

“誰?!”溫凝晚緊張地停下來,急忙往旁邊退,踉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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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擡手,摟着險些摔倒的人,溫凝晚驚慌失措地推開她的手,往後退了一步。

“你幹什麽?你是誰?”溫凝晚不滿地望着逆光站着的人,影在愈發昏暗的黃昏裏,她怎麽努力也看不清面前人的模樣。

尤琪着急地上前,看了一眼面前充滿防備的溫凝晚。

溫凝晚看着一個身影過來,越發緊張了,往後退了兩步,鼓着腮幫子放狠話:“你們想幹什麽?!我可是國師的夫人!你們敢亂來我讓國師弄死你們!”

國師:“……”

她不會以為我很好差遣吧?

尤琪哭笑不得:“溫少卿,你又在玩什麽游戲?連國師都不認識了?”

“啊?!”溫凝晚聽出她的聲音,尴尬地笑着,拍拍腦袋,故作鎮定地笑着:“酒喝多了,有點迷糊。”

尤琪汗顏:“溫少卿說笑了,尤然都喝不過你,而且我感覺你也沒喝多少啊。”

溫凝晚氣鼓鼓地望着她的方向:“幹嘛?!不知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嗎?喝醉了也不一定就是喝了很多!哼!”

“好吧。”尤琪難得滿臉笑容,不與她争辯。

國師眉頭微蹙,目光盯着她正眯着的,目光沒法集中,導致看起來有些迷離的眼睛。

“你……”國師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聲音還是如往常一樣冷清,仿佛沒有任何情緒:“你的眼睛是不是看不見?”

尤琪吓一跳,看着身邊臉色陰沉的國師,又看看愣住的溫凝晚,接着憤怒地握緊手心。

溫凝晚臉上露出悲傷的神情,随即又一副生氣地模樣:“胡說八道什麽呢?我只是眼神不好!”

說着便轉身要走,剛走了兩步,完全沒有發現前面下去的臺階。

尤琪緊張地叫道:“小心臺階!”

話音剛落,身邊“飛”出去一個黑影,國師伸手一下将要跌下去的人拉到懷裏。

溫凝晚突然撞到溫柔的懷裏,被緊緊摟着肩膀,突然鼻子酸酸的,委屈地嗚哇哇大哭起來。

“這……”

尤琪站在一旁不敢上前,國師僵硬地站着,以為她被吓到了,懷裏的人委屈地抽噎着。

國師的心裏不由自主地也跟着難受,擡手摟住她的腰。

溫凝晚感受着她抱着自己,便愈發委屈,剛要停又哭了。

尤琪屏住呼吸站在一旁,擔心地看着國師的背影。

國師最讨厭別人沖她哭,別人一哭她就特別煩躁,所以蘇玉兒每次沖她哭都會被她趕走,或者國師自己抽身離開。

尤琪擔心國師開始煩躁,會不會把溫少卿扔下去,可是今天的國師卻異常安靜,甚至沒有出言阻止委屈地抽噎着的溫凝晚。

許久,溫凝晚埋在她懷裏的臉,在軟乎乎的肉上蹭了蹭。

國師的臉刷得一下瞬間漲紅,剛要松手,溫凝晚擡手緊緊抱住她,不時抽噎一下:“看不見怎麽了?我才不是瞎子呢!”

國師眉頭微蹙,擡手溫柔的摸摸埋在自己懷裏的頭,溫凝晚渾身一怔,愈發難受地緊緊貼在她懷裏。

“所以那日從天牢出來的時候……你就已經看不見了?”

國師聲音異常平和,想着那天溫凝晚進大殿就被絆了一下,後來她看自己的時候因為看不見,自己還誤會她目中無人,最後還把她流放。

國師懊惱地突然用力摟緊溫凝晚的腰,溫凝晚察覺到,急忙推開她,擦了擦眼淚,擡頭倔強地說着。

“才不是,我這是,是……”溫凝晚着急地在腦子裏搜索詞彙。

“我這是天生的,到了這個年紀就會看不見,突然就看不見了。”溫凝晚說着篤定地點頭:“對!就是天生的!”

尤琪神色微怔,她查溫家的時候根本沒發現這個病,而且尤然和她說過溫少卿被下三日蠱的事情,那種蠱她也聽說過,毒性極強,想必是溫少卿撿回一條命,眼睛卻受到了影響。

不想讓國師愧疚,所以才故意說是天生的。

國師凝眸,朝她走來,溫凝晚吓得急忙後退,腳下踩空,國師急忙上前,摟住她的腰,用力摟到懷裏。

溫凝晚驚魂未定,國師彎下腰,手伸到她腿腰下,突然将她抱起來,溫凝晚吓得立刻抱住她的脖子。

“你幹什麽?!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不需要!”

國師壓根沒理,臉色陰沉着,抱着她走下臺階,薄唇微啓,冷冷地命令道:“閉嘴!”

溫凝晚立刻閉嘴,滿臉幽怨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側臉,模模糊糊的,她看見她生氣的模樣。

尤琪猶豫了一下跟在後面,看了一眼四周,幸好沒有看見,否則知道她的眼睛看不見了,不知道又要鬧出些什麽事。

丫鬟看着國師懷裏抱着個美人走進院子,吓得急忙退到一旁。

走過院子,徑直走到房間門口,丫鬟還沒來得及替她們開門,國師一腳踹開門,抱着溫凝晚直接走向床。

尤琪愣了一下,急忙退出來。

國師将溫凝晚扔在床上,望着不知所措的人,莫名的憤怒:“以後這種事,不必瞞着我。”

溫凝晚愣了愣神,擡眸看着面前的身影,眼眶通紅,随即扯出這笑容,開心地問:“為什麽?”

“我可不想別人以為我在虐待你。”

“啊?!”

國師無奈地望着坐在床上的人:“明知道自己的夫人瞎了,還不讓人照顧,不是虐待是什麽?”

“是哦。”溫凝晚點點頭,又要強地擡頭望着她。

“我沒有瞎!看得見一點點!”

國師沒有說話,只是想着,如果自己心裏的那個人真的是眼前的這個人,那她被自己流放,被自己說了那些話,該有多絕望?

這樣想着,她突然感覺快要喘不上起來,難受地往後退了兩步,看了一眼床上滿臉無辜的人,驚慌失措地轉身出去。

尤琪看着從裏面逃似的出來的人,急忙跟上去,國師道:“你留下問清楚。”

“啊?!”尤琪疑惑地停下腳步,望着落荒而逃的國師。

尤然替溫凝晚看了一天的房回來,拿着一堆地契,開心地往溫凝晚院子走,望着匆忙從裏面出來的國師,急忙上前。

“國……”

國師像是沒看見一樣,從她身邊走過。

尤然驚訝地眨巴着眼睛,回頭看了一眼匆忙離開的國師,又看看面前的院子,急忙跑進去。

幸災樂禍地笑着:“溫少卿,怎麽了?你又把國師怎麽了?”

兩人無奈地看着闖進來的人,尤然愣了一下:“尤琪,你怎麽在這裏?國師怎麽了?我看見她一副小媳婦兒被欺負了的模樣出去,我和她說話都沒理我。”

“小媳婦兒?!”溫凝晚陰恻恻地笑着:

“國師……也有小媳婦兒的時候?!”

“當然了!”

尤然跟當初在大理寺一樣,直接在她們身邊坐下,一臉壞笑:“可委屈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國師這個樣子呢?真的跟受委屈的小媳婦兒似的。”

尤琪扶額:“注意一下分寸!”

尤然白了她一眼,随即笑嘻嘻地将一堆地契遞給溫凝晚:“我今天跑了好幾個商行,把符合你要求的大宅子都拿回來了,你挑挑看,然後我們明天就去看……”

“尤然!”尤琪無奈地看着沒心沒肺的人。

尤然一臉疑惑:“幹嘛啊?”

“先說正事。”

尤然疑惑地看着兩人,溫凝晚無奈地攤手:“問吧。”

尤琪愣了一下,随即解釋:“溫少卿,我不是審問你,你不要誤會。”

溫凝晚笑呵呵地搖頭:“我知道。”

尤然疑惑地看着表情認真的兩個人。

尤琪問:“那天晚上我和尤然都不在,府裏到底發生什麽了?為什麽國師會突然不記得你,你為什麽會中蠱毒,還有,謝雨樓去了哪裏?你知不知道?”

尤然吓一跳,氣憤地看向尤琪:“少卿怎麽會知道?她也是受害者!”

溫凝晚驚訝地問:“謝雨樓還沒找到?!”

尤琪點頭,突然又意識到她看不見,嗯了一聲:“之前我們以為她就是看見局勢不受控制,所以自己躲起來了,國師大婚她一定會出現,但是沒想到昨天還是不見她,所以國師擔心她兇多吉少。”

溫凝晚緊蹙着眉:“那天我和國師還有雪兒一起在街上亂逛,老夫人的嬷嬷來叫國師回去陪老夫人一起用餐。”

“這……”尤然疑惑地問:“老夫人雖然剛回來,但是也不可能讓躍玫嬷嬷去街上請國師回來吧,這太沒規矩了。”

“對,我也是覺得不正常,所以晚上就以還國師的錢袋為由來到府裏,我看了老夫人的人圍着國師的院子,不讓人進去,還要殺我。”

“什麽?!”兩人不可思議地看着溫凝晚。

溫凝晚無奈地笑着:“不過最後國師逃出來了,裏面那些人都不是她的對手,可是國師還是失控了,甚至要殺老夫人,幸好她身邊那個嬷嬷替老夫人擋了一劍。”

“這……”尤然臉色陰沉下去,點點頭看向尤琪:“躍玫嬷嬷确實受傷了,在老夫人房間養着,藏得很嚴。”

“後來呢?”尤琪問。

溫凝晚猶豫了一下,尴尬地笑着:“謝雨樓突然出現,讓我标記國師,然後國師才從失控中回來。”

尤然神色微怔,随即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和國師真的有了夫妻之實呢。”

“才沒有呢!”溫凝晚氣鼓鼓地道。

尤琪接着問:“後來呢?”

“後來我和國師都沒有力氣,睡了過去,模模糊糊的我知道是謝雨樓把我們弄去她的藥廬,然後就不知道了。”

溫凝晚攤手:“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大理寺,是慕師姐她們發現我暈倒在大理寺門口,然後就發現我中了蠱毒。”

尤琪眉頭緊鎖,滿臉自責:“都怪我,沒想到國師在自己府裏居然會被人設計。”

尤然表情凝重地看了她一眼:“那日本來國師和謝雨樓是想将計就計,解決老夫人在府裏的一部分勢力的,我想她們應該沒有料到溫少卿會出現,也沒有料到府裏居然有蠱術師。”

溫凝晚不可思議地問:“所以她們早就知道老夫人要設計國師?!”

尤然點頭:“對!這其中應該還有蘇玉兒的份,那日她也在。”

溫凝晚突然傻呵呵地笑起來:“我想,我或許能夠找到謝雨樓了。”

“什麽?!”兩人驚訝地看着她。

溫凝晚神秘地挑眉:“不過還需要一點時間。”

兩人疑惑地相視一眼,要是連謝雨樓溫少卿都能找到,那就真的神了!

“對了。”溫凝晚突然壓低聲音:“我身邊那個花明是宇文舒的人。”

“我們知道。”

“你們不知道!”

溫凝晚着急地伸手拽過兩人的身子,小聲地說着:“我在城外被人追殺,宇文舒救了我,她們的郡主快死了,她挾持了雪兒,讓我頂替郡主嫁給國師,偷國師的軍事部署圖。”

兩人擡眸,滿眼驚恐地看着溫凝晚,咽了一小口唾沫:“溫少卿,你這樣告訴我們,不怕我們把你抓起來?”

溫凝晚愣了一下,随即松開她們,滿臉無辜地眨巴着眼睛:“你們不覺得這其中有一點很可疑嗎?”

“什麽?”兩人相視一眼。

“宇文舒用國師送我的手钏威脅國師,你們知道手钏的事嗎?”

尤琪一頭霧水,尤然點頭:“我知道你們帶一對,國師一直戴着,沐浴的時候露出來過。”

尤琪:“我沒注意。”

“對呀,這就很奇怪,這種就連國師身邊的尤琪都沒注意到的事情,宇文舒怎麽知道?而且知道國師會答應。”

“你的意思是我們身邊有宇文舒的人?”尤琪神色一沉。

溫凝晚急忙點頭:“宇文舒也承認她有暗探,但是這個暗探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

兩人相視一眼,點點頭:“你放心吧,我們會注意的。”

溫凝晚松了一口氣,笑呵呵地看着兩人:“還有,我中蠱毒的事情希望你們不要告訴國師啊。”

“慕思雲囑咐過我,說你不希望國師知道,所以我們沒有說。”尤然無奈地望着面前的人。

尤琪看着溫凝晚的眼睛,心裏有些難受:“所以你的眼睛是因為蠱毒的原因才看不見的嗎?”

“什麽?”尤然驚訝地看着表情凝重的尤琪,又看看溫凝晚,這才發現她的眼睛确實不一樣了,眼神有些渙散。

“溫少卿,你,你怎麽不早說?!”尤然不滿地問。

“如果國師知道你的眼睛看不見,怎麽可能把你流放?!”

溫凝晚嬉皮笑臉地聳肩:“也沒機會說呀,而且當時我以為我要死了呢,流放也好,我可不想在你們身邊,聽你們說哪裏的舞姬好看,哪裏的美人兒生得最美,我卻看不見。”

“你……”尤然生氣地起身!

“我這就去告訴國師,讓她把那個蠱術師抓出來碎屍萬段,替你報仇!”

尤琪立刻拉住沖動的人:“你幹什麽?!溫少卿不想讓國師知道,就是不希望國師恢複記憶以後,知道是自己害少卿的眼睛看不見而自責難過!”

尤然心中一怔,回頭看着滿臉笑容朝自己點頭的溫凝晚,難受地撇撇嘴:“好吧,不過你放心!在國師沒有恢複記憶之前,我們會保護你的!”

溫凝晚愣了一下,開心地傻笑着:“那我真的是運氣太好啦,能有兩位高手保護我,誰敢欺負我。”

尤然無奈地看着沒心沒肺的笑着的人,眼睛都看不見了,自己居然沒發現。

尤琪看了一眼面前的地契:“買房的事情,我也幫忙吧。”

“那就太感謝了。”溫凝晚笑呵呵地看向尤琪。

尤琪拿起那一堆地契,又看了一眼尤然,尤然疑惑地起身,尤琪沖溫凝晚說道:“宇文舒讓你做的事情,你盡管去做,不用擔心。”

“啊?!”溫凝晚擡頭。

“軍事部署圖被她看見,她要是攻進來就很容易成功了啊。”

“可是即使我們讓你別聽她的,為了雪兒,你還是會聽的。”尤然無奈地攤手。

“那倒是。”溫凝晚笑呵呵地點頭。

“放心吧,國師不是那麽弱的人。”尤琪頗為得意地淺笑着。

“那就好。”溫凝晚說着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心不在焉地問:

“花明呢?你們該把人放回來了吧?”

尤然吓一跳,驚訝地看着尤琪。

尤琪不可思議地看着溫凝晚,輕笑一聲:“溫少卿怎麽知道花明在我們手裏?”

“也不難猜吧,以她的身份,我和她一出門應該就已經在你們的監視中了。”溫凝晚又看了一眼外面。

“天都黑了,她找不到我一定會自己回來的,但是現在也不見人影,再加上你們剛才毫不避諱的和我在這裏說這麽多,只能證明你們不怕她會回來,或者說你們能确定她回不來。”

尤琪點點頭,挑眉淺笑:“她對京城不熟,國師只是讓人纏着她,不過今晚應該脫不了身。”

溫凝晚愣了一下,随即幸災樂禍起來:“那還真是可憐呢。”

尤然、尤琪:“……”

**

國師房間裏,站了幾個府上自己的養着的大夫,平日裏她們都沒有機會照顧國師,都是謝雨樓負責國師,突然被叫來,一個個惶恐不安。

國師坐在書桌後面,一手放在書桌上,盤着手裏的一對手钏,臉色陰沉着,一言不發。

大夫們緊張得直冒冷汗,國師府的待遇不錯,最重要的是說出去挺有排面,如果因為伺候這位沒辦好被趕出去,那可真的太可惜了。

坐着的人終于開了口,語氣漫不經心的:“有吃了就能夠讓人回憶起以前的事情的那種藥方嗎?”

大夫們吓一跳,相視一眼,緊張地咽了一小口唾沫搖頭:“屬下從未聽說過,不過……”

“不過什麽?”國師擡頭。

“或許可以針灸,刺激大腦,不過……”

“不過什麽?”國師不悅地看着吞吞吐吐的人。

大夫急忙道:“幾率很小,要看運氣,還要看具體是什麽原因引起的,所以……”

“行了。”國師扶額。

聽慣了謝雨樓每次都自信滿滿的回答,再聽這些大夫的話,簡直一點耐心都沒有。

幾個大夫緊張地看着她。

完了!看樣子真的要滾蛋了。

“誰能夠治療失明?”國師表情淡漠地看着幾人。

幾人相識一眼,目光落在一個四十來歲的大夫身上。

大夫上前:“屬下對人的眼睛确實有過研究,也治好了一些病例,不過還是要先看看病人的情況,因為這個很複雜。”

“好。”國師起身,看了一眼那對手钏,将原本屬于自己的紅色手钏戴在手上,藏在衣袖裏,又看了一眼另外一只綠色的手钏,猶豫一下也拿過來,揣在衣袖裏。

“你随我來。”國師說着領着大夫往溫凝晚院子走。

溫凝晚疑惑地看着來人,大夫恭敬地上前:“夫人,屬下給您看看,您堅持一下,不要眨眼睛。”

國師坐在一旁,目光落在溫凝晚身上,昏黃的燭火,輕輕搖曳着襯着她的模樣,一身粉色錦緞華服,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柔柔的,臉上的笑容格外純粹耀眼,忍不住就跟着她放松了心神。

大夫緊張地往後退了一步:“夫人,屬下再給你看看脈象。”

溫凝晚松了一口氣,使勁眨眨眼睛點頭,乖巧地伸過手。

國師呆呆地望着她的動作,随即緊張地收回視線,接着将藏在衣袖裏的那只手钏輕輕拿出來,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放在她手邊,深怕被發現立刻縮回手。

溫凝晚回頭看了她一眼,夜晚,她眼睛本就不如白天,所以根本沒發現手邊的手钏。

國師望着她,張了張嘴沒有說話,起身出去時,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只手钏就在她身邊,可是溫凝晚沒發現,打着哈欠起身準備睡覺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好忙哦,我盡量早一點更新,希望盡快調到以前準時更新的時候。感謝在2021-08-20 22:42:28~2021-08-21 23:28: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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