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NO.24
曾惠儀那天晚上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麽也睡不着，她實在是太興奮了！
這一次令曾惠儀興奮的不僅僅是在方世彬那裏争取到了表現的機會,而是今天晚上能跟這麽多幾年後很有名的設計師們就時尚潮流的前瞻□流。他們實在太厲害了！就算曾惠儀重活了一遍，可在他們面前她也沒什麽優勢,反而從他們身上學到更多。
看來進修是迫在眉睫了。曾惠儀輕嘆,本來她以為自己還有時間的，一切都來得太快，快得她有點措手不及了。
怪不得方世彬會如此成功，現在曾惠儀才知道這位方公子并不像別人眼中那樣玩世不恭,他為人謙和而且有真才實料。剛才方世彬一直都沒參與讨論，但每次他說那麽一兩句，卻句句到point。引領着大家繼續向前走。這樣的人怎會不成功呢？
曾惠儀睜着眼睛看着頭頂的木板,耳邊是睡在上床的妹妹輕輕的呼吸聲。怕自己一直翻來覆去的會吵醒了上鋪的妹妹，曾惠儀輕輕地掀開被子坐起來，睡不着有時候躺着也挺難受的。
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一看，已經快四點鐘了。再過一個多小時媽媽該起來早做餐了。窗外還一片漆黑，曾惠儀拿起筆和紙放輕腳步進了洗手間。坐在馬桶上沉思了一會，曾惠儀就開始撰寫她的第一份的Consulting Agreement。
方世彬送曾惠儀回家後又回到了辦公室，Sam他們依然情緒高昂，一個個在板房和展示廳來回走動。瞧他們這麽激動，可見曾惠儀的設計圖真的給他們停滞不前的思維帶來了沖擊了。
方世彬回到他的辦公間重新看曾惠儀的設計圖。她真的很細心，每一個細節都仔細地标明，用的材料都寫得清清楚楚，甚至産地也寫上去了。這個女孩兒，前途不可限量！
破曉時分，一縷縷柔和的陽光沖破了雲層灑下來，零零落落地透過落地窗在展示臺上折出了幾段的光線。
方世彬端着一杯熱氣騰騰的香濃咖啡站在落地窗前俯視着清晨的維多利亞海港。長堤上已經有不少人在晨運了，看着海面上航行着的起伏的船只，耳朵仿佛已經聽到了它的笛聲了……
方世彬放下咖啡杯，低頭扯了扯已經有些皺的襯衫。腦海裏突然閃過曾惠儀時而笑靥如花時而認真的繃緊了的小臉，不由低低笑了起來。昨晚她還跟自己她的強項是統籌和管理呢，還說希望有機會跟着他回國內去當開荒牛……
呵呵，想當開荒牛嗎？方世彬側頭想了想，不如這次FW2003的産品發布會的統籌工作就讓她參與吧，看看曾惠儀的強項到底有多強？
方世彬掏出手機，很快就撥通了韓達輝的私人電話號碼：“Vincent，早晨。”
“Shit！你知道早還打電話過來？”韓達輝帶着濃濃鼻音威脅道：“Fred，你最好有個好理由！說，昨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麽天災**塌樓事件而又跟你有關了？”
“不早了，太陽都已經出來了！如果你不希望身上那六塊腹肌變成一團你現在就應該爬起來去晨練了。”方世彬笑呵呵地朝辦公區走去：“有件事拜托你，你回到公司後批曾惠儀一個星期的帶薪假，如果可以就由明天開始。”
“你這麽早打給我就為了這點小事？”韓達輝打了一個呵欠：“曾惠儀是誰啊？”
Advertisement
“你公司會計部的同事。”
“啊？誰啊？你什麽時候來我公司會計部‘溝’女了？”韓達輝清醒一點了，他呵呵地笑着有點兒猥瑣：“不過Fred，會計部的女人能看嗎？個個古板又內向。”
“我又不是‘溝’女，曾惠儀就是上次聖誕晚會穿著紫色長裙的小美女，還記得嗎？”方世彬想起來那時的情形也忍不住笑了。他一共見了曾惠儀兩次，但兩次的打扮和氣質卻給他截然不同的感覺，“你不記得情有可原，當時你跟那個粉紅小美女談得正歡。”
韓達輝皺着眉頭想了好一會，他對曾惠儀的印象是模糊了但還記得這回事：“哦哦哦，我想起來了，那個女孩子啊。怎麽？你們真‘撻着’了？”
“不是。你別亂想！我想請她參與我公司的2003秋冬系列的設計。”方世彬不想讓好朋友誤會，解釋道：“本來我想着等Fashion Show完了之後才開始Fred.F的2003秋冬系列的發布會，但現在我打算提前進行。時間不多了，昨晚我們又多了很有創意的idea，之前做的樣品可能要重新做了。”
韓達輝顯然十分驚訝：“提前？你知道這樣做挺冒險的吧？而且你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好吧好吧，我知道你決定了不會改變，那個曾，曾惠儀這麽厲害？竟然被你看上了！”
方世彬不想背着別人聊太多，嗯了一聲就說：“她剛跟你公司簽了合約，請這麽多天假估計不太好，也許主管也不批。但我這裏趕着确定發布會的産品系列。”
“行，我知道了。我一回到公司就幫你辦好。”韓達輝揮揮手懶洋洋地說：“你不會還在辦公室吧？等我三十分鐘，我過來和你一起吃早餐。”
方世彬坐進椅子裏笑着說：“好啊，本來想請你吃午餐的。”
韓達輝噎了一下：“算了算了，現在離午飯時間還有六個多小時，你還不如吃完早餐趕緊回家休息休息。”
“你真善解人意，真好！要是你是女人我一定立刻就娶你回家了。”方世彬在椅子上一邊轉一邊打趣道。
果然，韓達輝爆了：“喂！方世彬！”
“呵呵呵，我這是在贊你啊！你快點，別左抹右擦的讓我等太久。”
韓達輝鄙視之：“唓，你在辦公室是沒東西塗，不然你比我還姿整！”
當兩個靓仔在廣東道某家餐廳聞着咖啡香往多士上抹牛油的時候，曾惠儀已經沖下樓踩着五寸的高鞋趕巴士了。
雖然一晚上沒怎麽睡，但曾惠儀精神狀态都很好。熬夜而出現的黑眼圈和眼袋已經用痣瘡藥膏褪下去了，眼頭打了亮粉又精心地畫了內眼線，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奕奕。
回到公司，曾惠儀先去茶水間沖一杯香濃的咖啡。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自己的狀态影響到工作。
趁着Fanny還沒回到辦公室，曾惠儀以極快的速度把淩晨時分已經寫好的Consulting Agreement在計算機上打出來。只是在consulting fee上空着，她還沒想好要收取多少酬勞才合适。
以前，如果是名不經傳的設計師，曾惠儀每一個collection會支付大約15,000~20,000美金的consulting fee；如果是已經有點名氣的設計師了，她會支付大約50,000~60,000美金。當然，如果是很有名氣的設計師，這種機會是可遇不可求的，那就不是曾惠儀可以定價的了。
行情雖然是如此，可曾惠儀不甘心寫上USD20,000。她是名不經傳，但是放眼全世界誰會有她這些系列做得好啊？但又不能寫太高，畢竟她真的算不上設計師啊！
最後，曾惠儀最平均數，在那裏寫上：Prefer USD30,000~40,000。
用私人電郵把這個合約發給方世彬後，曾惠儀深吸一口氣就定下心來專心工作了。她工作中要核對和分析大量的數據，不專心很容易出差的，曾惠儀不想在工作上出任何的錯誤。
時間不知不覺地溜過去了，曾惠儀眼睛盯着電視屏幕上的報表，然後低頭翻着數據。
“鈴～～～”
曾惠儀頭也不擡伸手拿起聽筒，公式化地說：“Hello，會計部Yuki Tsang。”
“Hi，Yuki。我是韓達輝，Vincent Hon。”
“啊！您好，韓經理。”曾惠儀驚了，低呼一聲後就鎮定下來了。
“Fred托我幫你批一個星期的假，你去填了休假單後交給你們的蘇主管就可以了。你的假期從明天開始，稍後你連絡Fred。”
曾惠儀沒想到方世彬行動這麽快，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她傳過去的合約？但現在她也只能應下了：“是，我知道了，謝謝您。”
“雖然我是批假給你了，時間也很緊，但你手上的工作還是要跟同事交代一下。”
“是，我會的。真的很謝謝您。”
“好了，我打來要說的就是這件事。就這樣。”
“是，真的非常感謝。Bye Bye。”
可能因為會計部門太安靜了，也可能曾惠儀喊了那句‘韓經理’，也可能她講電話的态度太過彬彬有禮了，當曾惠儀放下電話的時候發現大家都扭頭看着她，眼睛裏有疑問，有羨慕，有妒忌……
曾惠儀朝大家歉意地笑笑，然後由活頁夾抽出一張休假申請單開始填寫。她以為還得再過兩天方世彬才會通知她的，至少也得看了合約之後吧？沒想到他竟然這麽着急，明天就要她過去幫忙了。可這件事她都還沒跟Fanny說，一會也不知道該怎麽講？幸好農歷新年快到了，會計部的工作并不忙碌。
“一星期？Yuki，你家裏出了什麽事嗎？”Fanny拿着曾惠儀的休假申請十分驚訝。
“是我有急事。Fanny，真的很不好意思要休這麽多天的假。所有的報表和資料我都放在共享的服務器T盤裏了。我的工作日志也放了上去，你可以打開看，已經完成和還沒有完成的我都做了記號。還有數據盒放的位置，都在上面寫了。”
曾惠儀這麽一說，Fanny也不好責備她了。哪個人沒有急事的時候？但像曾惠儀這麽細心有交代的還真的很少。
“好，我知道了。幸好Kevin年後才調任，不然就我一個人，還不得天天加班了？”Fanny一邊在假紙上簽名一邊笑着打趣道。
曾惠儀臉色有些漲紅了，她朝Fanny略彎了一下腰：“我真的很抱歉，謝謝您Fanny。”
Fanny擡頭看着曾惠儀笑：“不客氣，你去把休假單交給蘇小姐簽了拿到人事部就可以了。”
“好的。謝謝。”曾惠儀松了一口氣，只要Fanny簽了她面對蘇小姐就沒那麽大的壓力了。聽韓經理的口氣，似乎他一開始就直接跟蘇小姐說好了。這麽一來，女人的直覺會令蘇小姐想歪……
曾惠儀心裏不由嘆氣。這種由高層決定你或走或站的感覺真不好受啊！雖然她渴望着機會來改變自己的現狀，但一切由不得她做主也很屈憋啊。可人窮志短，曾惠儀現在只能忍！忍，有時候也是一種修身養性，她等着自己強大的時候！
站在Janefa So敞開的辦公間門前，曾惠儀輕輕地敲敲門：“蘇小姐，您好。”
Janefa頭也不擡一下，直接說：“進來吧，把門拉上，假單給我。”
“是。”曾惠儀轉身把門關上，走到Janefa辦公桌前雙手把請假申請單放在她面前。
Janefa擡頭看了曾惠儀一眼，說：“你坐下吧。”
然後拿起假單看了一遍，見到Fanny的簽名，Janefa又看了曾惠儀一眼，才拿起簽字筆在上面簽了她的名字。然後才把請假單還給曾惠儀：“你好自為之！”
曾惠儀張張嘴想解釋，但又不知從何解釋？只能悶悶地接受了Janefa So的忠告，還得誠懇地向她道謝了才出去。
郁悶啊郁悶！韓達輝一個電話怎麽就能把本來好好的勤奮積極向上的事情演變成這個樣了？好自為之個P啊！
曾惠儀保持着微笑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剛才她被蘇小姐誤會也就算了，誰知道一出來就聽到了同事們在傳播她跟韓經理的緋聞了。各種版本都有，原來她們沒說卻不代表着她們就忘記了聖誕晚會韓經理和方公子親自走過去跟曾惠儀和黃倩兒搭讪的事了。
總之概括起來只有一句話，那就是曾惠儀這只小麻雀快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作者有話要說：廿二昨天苦等着親們的評論和花花，但**這只受抽得**，已經連續兩天都把評都抽了，我只能在後臺看着有多少評，但打不開啊啊啊～～～抓狂！
扭着小屁屁撒嬌：求花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