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NO.28
曾惠儀只休息了一個下午,第二天早上她就去上班了。
雖然她只是一個小小的會計助理，少上一頭半個月的班也不會對會計部門造成什麽困擾,但曾惠儀一向做事有頭有尾，心裏也記挂着休假之前她尚未完成的工作。而且,今天之後她又會繼續休,假直到FRED.F的FW2003發布會完滿結束為止。
黑眼圈并沒有完全褪下去，眼袋就算用冰敷過也用了緊急藥膏塗過了，可還是很明顯。曾惠儀對自己這副殘爆的樣子也沒辦法了，皮膚狀态不好,有時化了妝更難看。
走進公司刷卡，曾惠儀就被坐在前臺的Chris的驚呼吓了一跳。
Chris跑出來拉着曾惠儀上下打量，驚訝地問：“Yuki,你怎麽殘了這麽多？”
“真的很殘啊？”曾惠儀無力笑笑，連續六天都幾乎通宵達旦地工作，能不殘嗎？要不是昨晚睡覺之前敷了面膜，又塗了玫瑰果油滋潤了內油外幹的皮膚，今天早上也許還上不了粉呢。
Chris堅定地點頭，她雙眼堪稱激光，透過底粉碎粉遮瑕膏這些浮華的表像看出了內在的本質：“看看你，兩眼無神，青黑眼圈，眼皮浮腫，皮膚幹得都要浮粉了，唉，殘爆！Yuki，別說我不提醒你啊，一會千萬記得補妝，不然溝溝壑壑跑出來就慘不忍睹了！”
曾惠儀伸手摸摸臉，瞧着Chris：“有這麽嚴重嗎？你太誇張了吧！”
“絕對真話，珍珠都沒它真！”Chris伸出手指發誓，然後一臉壞笑地湊到曾惠儀面前八卦，小小聲地問：“你這幾天去哪了？真的跟韓經理的朋友方世彬方公子，嗯，在一起？”
曾惠儀大方地點頭：“是跟他在一起。”
“啊？”Chris驚了，她沒想到曾惠儀會這麽痛快地承認。
公司裏早就因上次聖誕節晚會曾惠儀跟韓經理的朋友城中有名的花花公子方世彬相處親密而暧昧的事情暗地裏有了流言蜚語了，後來韓經理又親自護航給她批假，就像是往深海裏投了一個炸彈，激起千層浪啊。那似是而非的流言和八卦就傳得更加沸沸騰騰了。
所謂流言，總是由一個人口中說出來往往和跟他說的人的意思相差十萬八千裏，于是就出現了很多個版本。但無論哪個版本，意思差不多，那就是曾惠儀已經勾搭上了方公子，而韓經理就是那拉紅線的帥月老。
不過，因為傳八卦的人心裏多少有着羨慕妒忌恨，于是曾惠儀在她們口中就成了那種靠着自己有幾分姿色不擇手段往上爬的女人。在傳言中，曾惠儀已經跟方世彬滾了n次床單了，方世彬也給了曾惠儀珠寶，金錢和房子了……
最後她們一致認為，曾惠儀以那平板的身材，平凡的樣貌竟然能爬上城中溫柔多金的方公子的床，絕對是一個很會耍心機的女人！
這些天Chris也聽多了各種關于曾惠儀的流言蜚語，她是不相信Yuki是這樣的人，但現在曾惠儀竟然承認了，怎麽叫她不驚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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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結結巴巴地問曾惠儀：“那你，你跟他一起怎麽這麽殘？沒休息好？你們不會，不會是玩得太猛了吧？他，他……”
曾惠儀嗤笑，瞪了Chris一眼：“你想到哪裏去了？我是跟他在一起工作。工作！你別想歪了。”
“噢噢，工作。工作？”Chris又激動了，她捂着嘴巴看了看四周才低聲問：“你這是要跳槽嗎？”
曾惠儀想了想，既然已經有了決定就不必瞞着好友了，于是說：“是的。今天我回來完成剩下的工作和遞辭職信，這樣你們也有時間去招聘補空缺。”
Chris喃喃自語：“還真的是……”
Chris太小聲曾惠儀聽不清楚：“你說什麽？”
“沒什麽，呵呵，呵呵。”Chris讪笑，她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曾惠儀無奈地笑了笑，她知道一些誤會已生成，就沒有再去解釋的必要了。就算她解釋得再清楚，人家也不會相信她。順其自然吧，清者自清！
走進會計部，大家雖然一臉笑容地跟曾惠儀打招呼，但她感覺自己真是猶如明星般矚目啊。同事們的眼睛或明或暗地追随着自己，直到自己坐下為止。她絕對相信，現在辦公室裏突然響起的噼呖啪啦的打字聲，絕大部分不是因為工作，而是透過MSN在八卦她吧！
曾惠儀把手袋放好，就起來走到Fanny桌邊：“Fanny，早晨。”
“早晨。”Fanny擡頭朝曾惠儀笑笑，然後關切地問：“你怎麽這麽瘦啊？身體沒事吧？”
“沒事，謝謝。”曾惠儀朝Fanny一笑，垂下眼睑想了想，就說：“Fanny，我有事想跟你單獨談談。今天中午我們一起吃飯好嗎？”
Fanny點頭：“好，我們去百佳咖啡廳吧，那裏比較安靜。”
“好，那我打電話去book位。”曾惠儀笑笑。
“嗯。”
曾惠儀回到座位打開計算機開始工作。呈遞辭職信之前，曾惠儀想先跟Fanny說一聲，畢章她是自己的直屬上司。這些日子她教了自己良多，為人也很和善，曾惠儀很感激她。現在她要離職了，曾惠儀覺得自己應該跟Fanny解釋。這樣才不會辜負她對自己的培養。
直到今天早上，曾惠儀才知道原來已經是是中國農歷的年三十了，怪不得方世彬說讓她休息兩天了，這是要她年初二就去工作？應該是開玩笑吧，春節期間大家都放假了，能做什麽？
農歷新年前後會計部的工作都很清閑，曾惠儀很快就完成了手頭上的活。然後開始打交接工作的清單。說實話，做這份工作多多少少要有一點對數字的敏感，邏輯性也要強一點，不然報表做是做出來了，但分析寫不下去啊。
中午，曾惠儀揣着辭職信和交接工作清單，和Fanny一起去了咖啡廳。下午一上班，她就會把辭職信呈給Janefa So。
尖沙咀廣東道馬哥孛羅酒店，方世彬正側躺着熟睡。突然間手機設手機設定的鬧鐘響起來了。
方世彬翻過身用枕頭捂着耳朵想繼續睡，但鬧鐘鈴聲持續不斷地響，而且是越來越響，吵得方世彬根本沒辦法睡下去了，才摸索着拿起手機關掉。然後拉起被子蓋過頭繼續睡。
沒一會，床頭櫃的電話又響了。那持續不斷的響聲也是你不接它就不會停的樣子…….
“Shit！Shit！Shit！＂方世彬被吵得火滾卻無從發洩，因為他就是怕自己睡過頭了才叫的酒店服務。這些天他都沒有回家而是住在馬哥孛羅酒店，就是因為它離公司夠近。
拿起電話擱在桌上，方世彬一邊聽着morning call一邊擁着被子靠在床上靜默。
今天他得早點回家了，昨天母親方何淑瓊女士已經打了幾通電話催他早點回去，因為今天是中國農歷的年三十，父親方泰安的二老婆和三老婆以及他們的子女們都會到方家大宅吃團年飯。
把電話放回去，方世彬擡手抓了抓頭發，嘆息着爬起來了。現在是上午十一點鐘，洗個澡整理一下再辦理check out，應該可以趕得及回大宅陪媽咪吃午飯。
突然想起昨天曾惠儀頂着兩個碩大的黑眼圈拿着支票對他咧着嘴笑的模樣，方世彬忍不住心情愉悅了起來。他相信自己那時候樣子也好不到哪裏去，兩個形容憔悴的人面對面自以為潇灑美麗地笑，那場面真是怎麽想怎麽可樂。
方世彬這次沒打算再幫曾惠儀請假，他相信她能處理好，卻不料韓達輝打過來了：“Fred，你這是撬牆角！”
“啊？撬牆角？”方世彬被韓達輝如此扣下一頂莫須有的帽子一時反應不過來：“我們的style不同看上的女人style也不同吧？我撬你什麽牆角啊？”
“曾惠儀。”
“啊？”方世彬這次真的驚了，他皺着眉頭努力回想一下，好象也沒看到他們有約會啊，于是問韓達輝：“你是說你看上她，你們‘達着’了？雖然我們這幾天是天天在一起工作。但我們沒什麽啊，談不上撬牆角吧？”
“唓，誰說我看上她了？我是說你把她挖去你公司了！剛剛曾惠儀email了她的辭職信給我了，還說她下午就會交給主管。”
方世彬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你痛快點放行吧，她在你那裏沒什麽前途，如果要什麽賠償，你來找我。”
韓達輝很快接了一句：“那我過來酒店找你，你請我吃午飯。”
“……”這家夥打過來是為了吃飯吧？
“喂？”
“好，我在酒客大堂等你。你快點，我很餓。”方世彬說完就把浴袍脫下換衣服，中午回家陪媽咪吃飯飲靓湯的計劃泡湯了。
農歷新年的年三十，有些公司就上午上班，下午就開始放假了。但大部分公司會一直到下午三點才會開始放假。方世彬知道韓達輝是心情郁悶不想回家，韓達輝家裏的情況跟自己差不多，不過他是二房的。
沒一會方世彬又接到了母親方何淑瓊的電話，催他回家吃飯：“囝囝，你家姐和姐夫過來了，你快點回來，我們等你一起吃飯。”
“媽咪，我還有事不回去吃了。我今天會早點回家的。”
“你們個個都有事就我沒事。”何女士負氣地說。大的去上班，小的要上學，就她天天閑着。
“媽咪，家姐很少回家，你們就好好聊聊說說體己話。John這麽嚴肅，我跟他沒話題啊。媽咪，媽咪，我保證三點前就趕回來陪你。你要參加晚宴慈善宴的，我也陪你去，好不好？”方世彬一邊哄着何女士一邊想着三點鐘那兩房人應該還沒到吧。
何淑瓊沒辦法，小兒子一放軟語氣哄她兩句，她就不由自主地心軟了：“好吧，那你要早點回來，別要我三催四請的。”
“一定一定。媽咪，我愛你。一會見。拜拜。”
“呵呵，好，拜拜。”
一個小時後，韓達輝走進馬哥孛羅酒店，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看雜志的方世彬。
韓達輝走過去坐在方世彬對面，上下打量一番才說：“清減了不少啊，你媽咪見到肯定會痛得小心肝都顫抖。”
“別坐了，快去吃飯。我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方世彬催着韓達輝說：“你要是再不來我就出去吃了。還有，我三點前要趕回大宅，你也得趕回去和你媽咪一起回大宅吃飯吧。”
“嗯。”韓達輝走到方世彬身邊跟他并肩走，低聲說：“我父親要我跟邱家的三小姐聯婚，今晚肯定就拿這話說，煩！”
“邱家三小姐，Vivian？”方世彬瞇着眼想了一會，笑道：“長得還不錯，去年的晚會，她不是說還在念大學嗎？”
“嗯。韓先生說是先訂婚，等她畢業了再舉行婚禮。”
方世彬看着煩躁的韓達輝問：“你是因為太早結婚不高興呢？還是不喜歡Vivian？又或者你已經有意中人了？”
韓達輝擡頭看看晶亮的天花板，才扭頭看向方世彬：“被你全部猜中了。”
“你有意中人？”方世彬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愕：“我怎麽不知道？你最近的女伴……韓世伯肯定都不希望她們嫁進你們韓家。”
韓達輝一臉郁挫，瞧着方世彬竟然憋出可憐委屈的神情：“我……暗戀。”
“唓～少來！”方世彬很不顧及形像地撇嘴：“Vincent，我想吃中餐。”
“好啊。”韓達輝沒所謂：“去半島吧，那裏半自助餐不錯，我已經訂位了。”
“嗯，走吧。”
兩人都沒去停車場駕車，坐出租車或者直接走過去會更快。
作者有話要說：親，讓評論來得更猛烈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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