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顧言墨覺得這個方法妙極了,既能表達對單書寒的關心又不用社交,美滋滋上床睡覺。

走廊上安安靜靜,單書寒靜看了主卧那邊許久才俯身将地上的藥箱撿起。

育華傳媒大學是世界頂尖的傳媒類大學,顧言墨聽了一天課就決定要好好上課了。

第二天鬧鈴一響,床上的人就以最快的速度爬了起來,晚一秒都可能會直接放棄起床。

顧言墨好不容易又可以過上學生的生活,對今後的日子格外向往。

這種向往在他出門的瞬間破滅。

顧言墨臉上淺淺的笑容慢慢、慢慢消失,眼睛悄咪.咪往樓下看。

過慣了一個人的生活,他都忘記了現在他在和人“合租”,“合租”對象還可能對他有着天大的誤解。

現在人家就在樓下的廚房忙活着,桌上已經擺上了幾道小菜,香味飄上來竄進他的鼻尖,誘惑着他趕快下去。

早上有課,今天這個樓他是必須要下去的,顧言墨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選擇現在下樓。

剛走到樓下,就和端着小奶鍋出來的單書寒眼神相撞。

顧言墨一秒移開視線,依舊抗拒社交。

但對面的少年很自然,端着小奶鍋對他勾起唇角,笑得格外友善,“你起來啦?早飯剛做好,過來吃飯吧。”

顧言墨想說他出去吃,可是帥哥對他笑的好甜,邀請的好自然,要怎麽說出拒絕的話呢?

顏狗的屬性和社恐的屬性激烈碰撞,最後在飯香的加持下,顧言墨還是坐在了單書寒旁邊。

單書寒手上的繃帶已經去掉了,換成了大號的創可貼,盛飯的時候依舊被顧言墨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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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墨起身從單書寒手中拿過自己的碗,兩人指尖相碰,單書寒瞬間縮回手,碗被顧言墨穩穩端住。

顧言墨并未察覺到什麽,從小奶鍋中給自己盛飯,“我自己來吧……你傷口好點了嗎?”

單書寒乖乖坐下,眼睛亮亮地看着顧言墨,“好多了,昨晚你給的藥很好用,今天已經不疼了。”

他的傷口本來也沒多深,和從前他受過的傷來比不值一提,只是他昨晚突然想讓這個傷口繼續是傷口下去,好看看顧言墨究竟想做什麽。

“不疼了也要注意點,別把傷口崩開了。”顧言墨不太會關心人,幹巴巴說了一句後把單書寒的飯也給盛好了放在桌面上。

“嗯,好。”

顧言墨沒有接話,低頭喝他的粥,不時夾一下面前的小菜和一旁的小籠包。

單書寒這樣的年紀,手藝倒是很好,和他在外面吃的味道沒什麽區別,要是單書寒不在那夜場幹了,找個廚子的工作都可以。

顧言墨天馬行空地想着,根本沒注意旁邊的單書寒一直在偷偷瞧着這邊。

顧言墨吃飯很斯文,粥漬粘在唇瓣上還要用舌尖舔一舔。

單書寒眼眸微暗,視線在顧言墨左耳耳垂上的一點紅痣上一掃而過。

不得不承認這人長得極好,尤其那雙桃花眼,只是太招人了些。

兩人個想個的,沒人開口說話,倒是讓顧言墨很輕松的吃飯完,剛要起身就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

坐着的兩人同時望去。

“學長,我給你帶了早飯。”

周逸軒的聲音朝氣蓬勃,還沒進門就先喊起來,待進了門,才看到桌上已經吃的差不多的飯菜。

他舉着早餐袋子的手緩緩下落,臉上的笑容也顯得不太自然。

“啊,你們已經吃了啊……”周逸軒很快調整好語氣,走過去看了眼桌上剩下的小菜和小籠包,“我可以一起嗎?”

他大咧咧的,一點不介意是不是吃過了。

單書寒卻看了眼旁邊呆住的顧言墨,抿了抿唇,“這些都是吃過的,你要是想吃的話我可以再做點。”

周逸軒搖搖頭,很自然地坐在了顧言墨右邊,“沒事,我不嫌棄,之前我和學長經常這樣。”

感覺這話說的怪怪的,周逸軒撓撓耳朵,趕忙又換了話題,“學長你也是,怎麽不和我說今天不用給你帶早飯?”

顧言墨突然被cue,才從周逸軒竟然有他鑰匙這件事中回過神,“我也不知道……小單,嗯,小單會做飯,沒來得及告訴你。”

顧言墨斟酌了一下怎麽稱呼單書寒,覺得小單這個稱呼絕妙,不會顯得太親密。

單書寒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視線落在周逸軒随手放在桌子上的那串鑰匙上,眼眸微眯。

“那以後不給你帶飯了。”周逸軒邊吃邊說,“小單手藝絕了,可以直接開飯店了。”

顧言墨僵硬地扯扯嘴角,露出個尴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倒是單書寒看了他一眼,随即道,“周先生今天來是有什麽事兒嗎?”

周逸軒一怔,他自從搬到了顧言墨隔壁,只要顧言墨住在這裏,他早上都會帶飯過來叫顧言墨一起去學校,甚至後來顧言墨直接給了他鑰匙。

聽到這樣的問話,他才忽然意識到,這都已經變成他的一個習慣了?

周逸軒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想告訴單書寒他和顧言墨之間的事情,于是随便道,“就是之前學長介紹我去的那個劇組,今天試戲,學長答應和我一起去的。”

一直默默聽着假裝不存在的顧言墨猛地看向他,這是什麽時候答應的?

看到顧言墨眼眸中的震驚,周逸軒拿筷子的手頓住,“學長你不會忘了吧?”

“嗯……是不太記得了,”見周逸軒瞬間變得落寞,顧言墨張張嘴,到底沒有多說什麽。

周逸軒倒是很快調整好了心情,“忘了也沒事兒,這不就想起來了麽。”

顧言墨很想拒絕,一點都不想想起來。

在學校裏上課,同學們都不會主動去和他說什麽,他就可以縮在一個位置上做一只無人在意的小蘑菇。

但和周逸軒一起,周逸軒就會和他瘋狂說話。

“學長說要和我搭戲的,一會兒在路上我們還能對對詞。”

顧言墨瞳孔地震,不敢置信地看着周逸軒,“我也要演?”

周逸軒莫名其妙,“對啊,就是學長先定了角色才推薦我去的啊。”

顧言墨欲哭無淚,藏在桌子下面的手給林正發了消息,表面上倒還是雲淡風輕的。

單書寒卻看到他不自然抿着的唇,見他表情從震驚到難以置信再到認命……眼眸中閃過些疑惑。

這人……最後是在害怕?

“時間也差不多了,學長收拾一下我們就走吧?”

顧言墨僵硬地點點頭,認命的把手機收起來。

這劇組是他穿越之前原主就定好的,而且已經簽了合同,現在反悔就意味着巨額違約金。

從前窮慣了的顧言墨是無法輕松地違約然後把那麽多錢拱手讓人的。

先去看看情況再說吧。

他跟着周逸軒走到門口,就見周逸軒腳步頓住。

“小單也要去嗎?你也不用上課嗎?”

顧言墨這才注意到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單書寒,意識到他之前和單書寒簽的是“貼身助理”的合同,立刻開口道,“今天你可以休息,不用跟着我。”

單書寒乖巧地看着顧言墨點頭,很聽話地停住,“好。”

這反而讓顧言墨有些不自在了,總覺得欺負了這聽話乖巧的人。

“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不用在意什麽。”

出門前,顧言墨小聲對單書寒說。

單書寒一怔,再看去時門已經關上了。

林正來接顧言墨和周逸軒,順便還将今天周逸軒要試的那場戲的劇本給了顧言墨。

好在這場戲他的臺詞不多,顧言墨在車上抓緊時間看還是能背下來的。

估計周逸軒也有些緊張,這一路上竟也沒怎麽說話。

等他們到了片場,顧言墨已經差不多了解了劇情。但心髒還是砰砰砰的亂跳,緊張到不行。

他從前也去過劇組,但那都是些小劇組而且他都是以編劇的身份去的,這次卻讓他站在鏡頭前做演員。

這是他一只社恐能幹的工作嗎?

大概礙着他的身份,片場的人只是打了招呼将他帶到專屬的化妝間後就沒有再打攪他。

這部戲是個文藝片而且今天只是試戲,他并不需要化太濃的妝,而且原主底子很好,化妝師幾分鐘就完工了。

在顧言墨的要求下,化妝間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坐在板凳上,仔仔細細看着鏡子裏的人,這張臉不演戲确實可惜,五官沒有一處是不精致的。

只是那雙眼睛裏卻透着不自信,讓他看起來軟乎許多。

顧言墨正調整心态,努力說服自己,就聽到外面一陣吵吵嚷嚷的喧鬧聲。

“祝少,這個化妝間真的是顧少在用的,您的化妝間在旁邊。”

“可我就是想用這間。”

話音未落,化妝間的門猛地被推開,顧言墨就看到了挑釁的人。

打扮的花蝴蝶般的男人站在衆人前面,他旁邊是試圖阻攔他的工作人員,他倒一點沒覺得這麽做不妥,拉下那副大框墨鏡露出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瞧着顧言墨,“呦,還真是顧少,不介意我和你一個化妝間吧?”

顧言墨潮人恐懼症似乎一瞬間爆發,不自覺點點頭。

“看見了吧,顧少沒意見。”

花蝴蝶朝旁邊的工作人員一挑眉,朝着顧言墨就走了過去,也不知有意無意,路過他時手指微動。

小拇指似乎被人輕輕勾了一下,顧言墨汗毛豎起,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花蝴蝶。

就見那好看的丹鳳眼朝他輕輕一眨,表情勾人。

作者有話要說:

單書寒:我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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