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有些冷了,我們回去吧。”

煙花放完,單書寒将自己的外套披在顧言墨身上,兩人掩耳盜鈴的一前一後回到餐桌旁,接受了顧家人的眼神洗禮。

但大家都給小年輕留面子,沒有刻意詢問什麽,只用調侃的眼神看顧言墨。

顧言墨紅着臉又随便吃了點東西就迅速轉移陣地去沙發上了。

他的手機落在座位上閃了閃。

單書寒掃了眼發消息的人,拿着手機走向顧言墨。

“有人發消息過來。”單書寒平靜地坐到顧言墨身邊,視線直勾勾盯着手機屏幕。

顧言墨吃着一塊草莓,也沒有要避開單書寒的意思,直接點開了消息。

“學長除夕快樂。”

是很久都沒有聯系過的周逸軒。沒有多餘的文字,卻在文字下面又發來了一張他的照片。

他還是利落的短發,只是比起上次見面他曬黑了,皮膚變成健康的小麥色。他站在黑夜中,手中拿着兩根仙女棒,利用拍攝技巧用仙女棒在身前寫下了顧言墨的名字。

“還挺會拍的,”單書寒評價道,語氣卻酸溜溜的,“言墨怎麽不回他?”

身邊像坐着一只成了精的檸檬,顧言墨怎麽可能感覺不到酸味?

他斜了眼單書寒,将手機收了起來,“行了,我沒打算回複他,你醋個什麽勁兒?”

顧言墨拍拍單書寒的腦袋,“既然都和你在一起了,我就不會做越界的事情。”

周逸軒本來就喜歡他,那這樣的問好就不要回,省的給人留下幻想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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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墨很清楚單書寒腦子裏在想什麽,總能在第一時間就把人哄好。一家人其樂融融守歲,顧言墨實在熬不住就睡着了。

顧家人寵他,讓他一下睡到了第二天自然醒。

他醒來的時候是在房間裏,應該是單書寒把他抱上來的。顧言墨洗漱後下樓,發現家裏人都圍坐在一起包餃子。

不過今天他的位置被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的舒佑凡代替了。他和單書寒對坐在兩側,時不時碰一下眼神,兩個人都陰恻恻看着對方,要不是有人在或許都能打起來。

“言墨你醒了?剛剛門口有你的快遞我就幫你拿回來了。”舒佑凡臉上閃過些許好奇,“你看一下是不是誰送你的禮物。”

顧言墨點頭,看着快遞盒子有些猶豫。誰會大過年的給他寄快遞呢?而且還直接放在了門口……

“小單。”顧言墨當着衆人的面對單書寒勾勾手指,“你過來一下。”

單書寒勾唇,當着舒佑凡的面走向顧言墨,親密地坐在他身邊,“怎麽了?”

“你來拆。”顧言墨把快遞遞給單書寒,兩人貼的很近,正好擋住了快遞,不會讓其他人看到。

單書寒沒有什麽顧慮,直接拆來了快遞盒,盒子裏是一張卷起來的紙。

顧言墨和單書寒對視一眼,将這張紙展開了。

紙上是一幅畫,畫上的顧言墨站在他的卧室,卧室的布局和裝飾都是一比一還原的。他正在脫衣服,上衣脫到一半露出肌理分明的臂膀。

這張畫畫的栩栩如生,每一個細節都仿佛真實發生過,讓顧言墨不得不懷疑畫畫的人真的有親眼見過他這副樣子。

顧言墨攥着單書寒的手心冒出薄薄一層汗,眼底是掩蓋不住的憤怒。

“我們去檢查一下。”單書寒臉色陰沉沉的,将手中的畫一點點撕碎,拉着顧言墨往樓上走。

“是誰送的禮物嗎?”

舒佑凡好奇地問,看了眼被扔掉的盒子,眼底閃過些暗色。

“這和你沒有什麽關系吧。”

單書寒替顧言墨說了,語氣中的厭惡和不友善把顧家人都吓了一跳。

顧媽媽和顧詩對視一眼,被顧詩安撫下來,等舒佑凡離開了,顧詩才道,“挺正常的,舒佑凡總想接近言墨,單書寒高興才怪。”

顧媽媽立刻明白了,對顧詩道,“你上去看看他們倆幹什麽呢?這麽久不下來。”

顧詩點頭,放下手上的工作上樓。

單書寒和顧言墨陰沉着臉坐在床邊,腳邊是他們翻出來的可疑的東西,米粒般大小的微型攝像頭藏在屋子裏四五個地方,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放到了顧言墨的房間裏。

顧詩進門看到兩人吓了一跳,“怎麽了?大過年的哭喪着臉。”

顧言墨看到顧詩,立刻跑過去,像是找到了頂梁柱般站到顧詩身邊指着地上的東西說:“我發現我屋子裏有隐藏的攝像頭,這些都是我和小單找出來的。”

顧詩瞬間嚴肅,蹙眉過去把地上所有攝像頭都撿起來,拿在眼前端詳,越看他的臉色就越難看,“這件事我來處理,你們今晚就不要住在這裏了。”

顧言墨瘋狂點頭,“能找到是誰幹的嗎?”

“不确定,先把房間弄幹淨再說。”顧詩嚴肅起來氣場就變得格外吓人,顧言墨一瞬有種看到了古代殺伐果斷的君王的錯覺。

他放心的把這件事交給顧詩,和單書寒一起收拾出了家裏的另一個屋子,雖然小了點,但他也不挑。

大過年的找人來家裏排查攝像頭,這件事肯定瞞不過顧家爸媽,于是當天,顧家上上下下都被檢查了一遍。

這對于商人來說是件很嚴重的事情,好在最後也只在顧言墨的房間找到了。可這也足夠膈應顧家人,顧爸爸臉色震怒地拍桌子,“必須把這個人找出來!在找出這個人之前,言墨你就在家裏住,不要出去了,安全最重要。”

顧言墨答應下來,當天就和單書寒一起回去又收拾了些東西回來。

後面幾天都過的很平靜,他再沒有收到過什麽奇怪的東西。他和單書寒除了遛狗就一直宅在家裏。

直到顧言墨接到了鄭遲的電話。

“哥們江湖救急,”隔着手機,顧言墨都感受到了鄭遲的焦灼,“我不是最近在做投資嘛,前不久投了部綜藝,結果現在第一期要拍了,一個飛行嘉賓突然毀約不去了,這綜藝是現場直播的啊,我也不認識幾個明星,現在找人也不好找,所以想問問你有沒有時間去一趟啊?”

顧言墨挺猶豫的,畢竟他對做明星真的沒什麽想法。

“算我求你了,就當幫我個忙,我可不想第一次搞事業就失敗,到時候我家老頭子又要說我。”

“什麽時候?”

“就這周四,你有時間嗎?”

這還是在年節裏,顧言墨反正也閑着,就答應了下來,“好,那我到時候聯系你。”

鄭遲別提多開心了,當天就送來了顧言墨前不久看中的一塊手表。

顧言墨沒有打算帶單書寒一起,畢竟單書寒現在還在上學,也不确定以後發展的方向,過早的曝光對他未必是好事。他和單書寒商量好了,不過當天去的時候單書寒還是很不開心。

鄭遲看看單書寒又看看坐在車裏的顧言墨,忽然有點心虛,“那個,其實這個節目……”

“怎麽了?”顧言墨看出鄭遲眼底的心虛,有點疑惑。

鄭遲心一橫,“沒事,到了你就知道了。”

顧言墨點頭,坐在車裏看鄭遲發給他的資料。這個綜藝今年錄制的才是第一季,主要是以直播的形式呈現給觀衆,主打的就是真實。整個過程都很簡單,就是在最開始讓嘉賓抽兩次簽分別決定一天的活動經費和最後需要的結束資金。

有的嘉賓會很幸運的抽到大額活動經費,這樣的話一天都可以很輕松的玩兒過去,只要記得剩下足夠的結束資金就好。而有的比較非的嘉賓就要打工來湊夠結束資金。

顧言墨覺得這樣可看性挺強的,但很考驗嘉賓随機應變的能力。

還沒到目的地,顧言墨就已經開始祈禱幸運降臨最好讓他抽到巨額活動資金。

“我就不進去了,言墨你加油哈。”鄭遲把顧言墨送到地方,逃也一般跑了。

顧言墨總覺得他這樣有點奇怪,他疑惑地走進錄影棚,看清楚已經到了的嘉賓後整張臉都黑了。

怪不得鄭遲要跑,原來還有事情瞞着他!

“學長!”周逸軒熱情地朝顧言墨招手,“學長你是最後一個到的哦。”

顧言墨尴尬地笑了下,因為已經到的人直播已經開了,他一進門就被錄了進去,也只能繼續下去。

“逸軒原來和言墨是一個學校的嗎?那一定很熟了?”

祝辭造型都已經做好了,他懶懶地靠坐在凳子上,舉着手機對準了顧言墨,“言墨怎麽不理我呢?”

顧言墨抿唇不理他,走到離他最遠的那個空座位上坐好便有工作人員給他拿來了直播的設備和抽簽的箱子。

“我的初始資金還挺高的,言墨要是有需要的話可以和我一起哦。”祝辭語氣輕挑道。

周逸軒冷冷看了他一眼,扭頭對顧言墨溫和道,“我的資金也可以給學長用。”

顧言墨:……

顧言墨不想說話,只想把坑他過來的鄭遲打一頓。這人也太坑了!怎麽不告訴他嘉賓還有周逸軒和祝辭呢!

“學長?”

顧言墨看了眼手中抽到的兩張紙條,微笑了一下道,“謝謝兩位的好意,我想我不需要任何一個人的幫助。”

真的不需要!他的兩張紙條上是一模一樣的兩個數字。

顧言墨亮出紙條,周逸軒和祝辭眼底明顯閃過失落,原本想好的計劃都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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