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雪地】 (29)

夠直呼他的教名?而且還叫得如此自然順暢,如此親切動人,以至于讓他起了一層厚厚的雞皮疙瘩。

“叫我斯內普。”他聲音低沉,在給曉沫拉開椅子的空當,用一種刀割一般的目光劃到徐英餘的臉上。

“別這樣啊,親愛的西弗勒斯。”對面的男人還真不是吃素的,挑了挑嘴角,卻頗有風度地拍了一下他的肩頭。

用餐時,他保持沉默不語,聽着旁邊的兩人聊得暢快,只是在曉沫需要照顧的時候才動手,諸如給她倒酒,遞紙巾之類。他不太在乎徐英餘投射過來的竊笑眼光,管他的呢,讓這一切該死的都盡快過去吧!

實際上,最感到奇怪的人要數負責包間的服務員了,他每次進來時都能感覺到房間裏一派濃郁的祥和中不免也帶有一絲緊張的氣氛,而這微弱卻執拗的氣息毫無疑問來自于那個黑發黑衣還黑着臉的男人——他當然認識,這個魔法界正當紅的大英雄,西弗勒斯·斯內普教授。作為一個八卦小報的愛好者,他也知道斯內普身旁所坐的女子就是他新婚不久的妻子,盡管在那張不慎曝光的偷拍照片上斯內普的表情怒目得有一些可怕,但他身旁那個微笑着的東方面孔的年輕女孩,卻讓魔法界的巫師們覺得如沐春風。而至于對面的那個男人嘛,他就更熟悉了,作為這家酒館的新股東之一,他是他的新老板。

曉沫饒有趣味地和徐英餘聊起他即将臨盆的太太,還自信滿滿地告訴了他許多育嬰心得。在一旁豎着耳朵的斯內普微微瞥了嘴角,他可真不願意拆穿自己的老婆——要知道,西德尼出生之後直到三個月大的這段時期內,除了喂奶和夜晚伴睡以外,其他的事情都是他和曉沫的母親翦瑛在照料,就曉沫那番粗手笨腳的手藝,還真是讓人額外擔心不少呢。直到最近,曉沫才挑起了大梁,全權照顧西德尼,而一時間又“負責任”過了頭,竟然提出“分居”這種慘無人道的方案。

他一想到這一點,不免立即悄然悲嘆。恰在這一瞬,他察覺到桌對面投射來一絲玩味的眼神,他擡眼,立即與徐英餘那雙含笑的眼睛對視,徐英餘對他眨了眨眼,頗為調皮,那信號,像是知道了什麽,看來男人之間要想藏點秘密,也不比女人們容易。

“怎麽樣,最近很忙吧?斯內普校長?”徐英餘輕抿一口葡萄酒,朝着斯內普舉杯,“聽說今年入學的霍格沃茨新生人數大超往年,許多家長都争着搶着把孩子送進你們那裏去呢,你的工作量恐怕也增加了不少,多辛苦啊。”

“沒什麽辛苦的。”斯內普冷冷地回應。

“那我怎麽看你氣色不太好?”徐英餘呵呵地笑了幾聲,“晚上是不是睡不着?曉沫給我說她這幾天陪着西德尼,那你不就是一個人在房間裏睡覺的嗎?”

聞言,首先臉紅的不是斯內普,倒是張曉沫,她倉促地把面前的一盤菜推給徐英餘,聲音緊澀:“多吃菜,少說話!”

斯內普悶聲未語,他本能地湧起一股沖動,在桌下伸出手去一下子抓住了曉沫藏在膝頭的一只手,緊緊攥住,他直覺自己已經把所有的熾熱溫度都傳達給了她。

她一開始掙紮了一下,很快便一動不動了,任由他把手拉過去,放到了他自己的大腿上,隔着黑色絲絨的觸感,她心裏大吃一驚,發覺斯內普的腿上筋脈正在急促躍動——他的心跳很快嗎?

一頓飯畢,徐英餘提議在附近走動走動。三個人在下午微暖和煦的陽光下朝着一邊的小道信步而去。這時候對角巷的人并不多,偶爾聽得見叽叽喳喳的鳥語。

曉沫和斯內普的手從起身離座時便已經及時分開了。從酒館出來時,曉沫刻意快走兩步追上了前面的徐英餘,和他繼續聊天,留下斯內普在後頭沉着臉跟着走。

“我明天辦完事就要回國了,下次等孩子出生,我會把他帶來英國。”徐英餘一邊說話,一邊扭頭瞥着後面的斯內普,忽然站住了,朝着曉沫道,“你們下午還準備做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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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曉沫實話實說。

“我知道一個風景絕好的海灘,要不跟我一起去那裏玩玩?”徐英餘提議,同時朝着斯內普招手,“西弗勒斯肯定也樂意,對吧?”

“……我已經說過,不準你叫我西弗勒斯。”斯內普咬牙,從嘴裏蹦出幾個字。

半個小時之後,英國西部某人跡罕至的海灘上,出現了三個人影。

許是很久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曉沫興奮極了,兩三步之後便一口氣甩掉兩只鞋子,光着腳丫子踩在沙灘上。

“小心,別被什麽東西紮到腳。”斯內普忍不住低聲囑咐。

“你的語氣真像她爸爸,”徐英餘在一旁說,“她不是小孩子了,別那麽小心翼翼地看護她,你太緊張了。”

“她為我受過太多苦,我想現在再怎麽照顧她,都補償不了過去發生過的事。”斯內普停下步子,和徐英餘一道站在原地,目光仍舊追随着漸漸跑遠的張曉沫。

她不是個小孩子了,可是在他的眼裏,她依舊是那個站在講臺下擡眼望着他的學生,或者是站在他身旁一起制作魔藥的助手,他應該全力指引她,照管好她,并且再也不讓她幹幼稚的事情,如逃跑,離開他身邊之類。

他正在遐思悠悠,耳畔卻傳來聲音:“最好,別再把她當做你的學生。”

斯內普吃驚且愠怒地瞪住徐英餘,該死——他怎麽又猜到了自己的想法?而且還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口?

徐英餘的眼神染上了幾分嚴肅,他繼續說:“你不是執意不讓她叫你教授嗎?為何又要讓她感覺自己還像是你的學生?她這樣一面叫着‘西弗勒斯’一面又像是學生對待老師一樣和你生活在一起,你可真夠讓她好受的。”

斯內普想開口反駁,卻一時竟感覺無話可說了。

“你們兩個人現在的氣氛可真奇怪,你們是夫妻,卻并不像夫妻。”徐英餘說,“曉沫的性格是很敏感的,她也并不是一個真正勇敢的人,如果要改變,必須首先從你做起。斯內普校長,你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呢。我看恐怕首先你得學會怎麽樣做一個合格的愛人。”

“你為什麽會說這些話?”斯內普帶着疑惑看着面前這個鄭重其事的男人。

徐英餘輕聲笑起來,他攤手道:“這不是為了你,你明白,我是為了那邊那個傻女孩而已。”

曉沫跟着潮水饒有興趣地跑來跑去,她很少有機會在海邊玩耍,特別是最近這一兩年以來世事變遷,更是無從游樂。

蜘蛛尾巷所在的那座工業城市遠離海邊,這段時間她工作的另外一座城市也和海八竿子打不着。她很喜歡海,曾經想過有機會在海邊住下來,成日裏在沙灘上撿拾貝殼,累了就躺下來看着藍天,耳邊則是溫柔的海濤湧動之聲。

與斯內普在一起生活的近一年時光,他們的活動範圍局限得很,戰事剛結束,一切百廢待興,哪裏有閑工夫出來游玩呢?而且——斯內普也似乎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他忙于學校的事物和對她生活上的照顧之中,已經足夠疲累了,她只有心疼,并無埋怨。實際上她覺得平淡的生活也挺好,若不是今日有機會出來肆意一番,她也會繼續這麽平淡下去。

她愉快地追着一只驚慌失措的海蟹,在踩進一塊看似平坦的沙地時立即吃疼地叫了一聲。她的腳掌心被什麽東西紮到了,而且紮得很深,一瞬之間便覺得劇痛襲來,措手不及。

她一屁股坐到地上,擡起腳,是一塊大拇指大小的碎玻璃,一大半已經沒入她的腳掌裏,而且在移動中劃出一道極深的傷口,殷紅的鮮血立馬湧出,一下子染紅了她整個腳底。

斯內普已經跑了過來,蹲到她旁邊查看,“怎麽了?我不是讓你小心一點嗎?”他的話裏有責備,更多的卻是焦慮和擔憂。

“對不起。”她忍住痛,咬咬牙。

斯內普猛地打橫抱起她,她的腦袋貼着他的心口,她覺得他的心跳很快,也很有力。她環顧四周,不免詫異:“徐英餘呢?”

斯內普有些沒好氣地回答:“他有事已經提前走了。”

曉沫暗暗奇怪徐英餘為何沒來道個別就突然離開,這時斯內普抱着她的手臂更收緊了。“我得幻影移形帶着你回家去處理傷口,你抓緊我。”

曉沫有些無所适從地用雙手摟住他的脖子,頓時天地變換,再及視線固定下來,已經是在蜘蛛尾巷房子的客廳裏。

斯內普動作小心地把她放到長沙發上,起身飛快地走進儲藏室。曉沫仰躺着,臉色已經有些發白。房間裏安靜至極,只聽得見斯內普在隔壁翻箱倒櫃的聲音。

傷口處理後,斯內普輕輕地将曉沫的腳放到自己的腿上,舉起魔杖輕吟魔咒,一股暖流襲來,曉沫覺得疼痛一點點消失殆盡,她手裏舉着斯內普塞過來的藥瓶,裏面暗綠色的液體讓她有些發憷,“一定要喝嗎?”上次大肆進補魔藥還是在她懷着西德尼的最後一個月和産後第一個月,那種滋味可一點也不好受。

斯內普沒有接她的話茬,那意味着肯定的回答。他念完咒語,把魔杖收進口袋。曉沫擡眼望過去,昏暗的燈光之下,她發覺斯內普側過臉。

“對不起,教授。”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只覺得心裏一亂,便開口說了出來,連自己也吃了一驚,她知道,斯內普已經不允許她再叫他教授了。

她把腳從斯內普的手臂間輕輕地抽走,坐立起來,有些局促不安。

座鐘響了起來,下午四點。

“該,該去接西德尼了。”曉沫低聲說。

“明天再去吧。”斯內普終于開口,聲音似乎很平靜。

“那我去給瑪格麗特寫信。”曉沫說罷便想站起來,可是她剛起身便被拉住了,斯內普一下逮住她的手腕,緊緊攥住。

“今早送他去那裏時,我已經向瑪格麗特說過,明天再去接他。”斯內普沉默了一下,斷斷續續地說,“我想……我們何妨有一天單獨相處的時間呢。”

曉沫聽罷臉上立即飛起一抹紅,她重新坐下來。斯內普向她靠近一點,兩人緊緊地挨着,他把曉沫的手掌握住,仔細端詳。

斯內普說:“我不是一個好的情人,對嗎?今天看見你在海灘那麽高興,我才知道自己差了有多少。我甚至沒有帶你出去散散步。我原想你當時懷着孩子,身體不好,只知道照顧你,卻沒有真正明白你的需要。這兩個月我太忙了,對你更是關心不夠。”

曉沫搖搖頭。“不……”

“我并不是一個能說情話的人……可我很愛你,超過我的生命。”斯內普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聽來性感極了,“我現在的生命,本也是你帶給我的。你就是我的一切,張曉沫。”

“西弗勒斯,”曉沫舉目,與斯內普對視。她完全被斯內普的話震驚到了,她知道他說得沒錯,他并不是一個能說情話的人,今天是怎麽了?可她為什麽此刻一面覺得奇怪,一面又感動得要哭出來了?她有些無措地擡手,撫上他的臉龐,“我也好愛你。”他的臉糙糙的,有些胡茬新冒出來,竟有些刺手,可她卻覺得很安心,她确實很久沒有這麽觸摸過他了,而且竟然一點不羞怯,或許是剛才那番話,讓她覺得心裏暖暖的,而此刻不知為何,她竟然覺得一種燥熱感也同時在全身散發開來。

斯內普彎了彎嘴角,傾身慢慢地湊過來,略帶挑逗地輕輕咬住她的嘴唇。

曉沫不由自主地主動相迎,兩人唇齒消磨,j□j纏綿。須臾,斯內普一聲低嘆,将曉沫打橫抱起——這次的目的地不再是客廳,而是卧室。

太久的禁锢一時讓兩個人都有些j□j,衣物很快成為身外物,曉沫仰躺在床單之上,只覺得渾身燥熱難當,毫無察覺身上已不着一縷。斯內普動作輕柔,俯身壓上來,他用一只手指撥弄起曉沫的發縷,然後淺淺地吻着她的脖頸。

他那已界極點的欲念今日終得宣洩之時機,然而他卻并不急于摘下面前這朵含苞欲放的花朵,而是不緊不慢地挑逗,布下一張j□j之網,意圖将之緊緊束縛,方可大快朵頤。因為他要的,是勾起她的原始本能,喚醒她潛意識裏的需求,他可不想再過上苦行僧的日子,因而,今日他必然要讓她體會到夫妻之間的極度快樂,從此不再逃避,而是向往……自然在這一方面,他過去和現在都實在算不得什麽高手,但關鍵時刻,人的本能總是多少有些作用的。

曉沫渾身發顫,她覺得這感覺奇妙極了,數月來的拘謹似乎瞬間消失了,她曾經想過這一刻,覺得該有多麽難為情啊,彼此j□j相對,呼吸相連,任何細微的動作都會得到對方的熱烈回應和濃情撫慰。斯內普的喘息聲近在耳畔,他的眼眸裏全印的是自己的影子。曉沫不自覺地用雙手摟住了他的腰身,汗津津的緊實肌肉讓人竟然覺得有些不真實。

“你是真的嗎?”她忽然這樣問了,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

他的吻在此刻覆蓋到了她的雙峰,這讓曉沫忍不住輕呼出聲,滾燙的舌頭纏繞在她的櫻桃之上,她越加發抖起來,她的手不由自主抓緊了他的後背。

“我是真的。”他難得有閑情,專心致志攻堅克難的同時,還能努力回答。

“真好,我不是在做夢。”曉沫揚起嘴角。

斯內普輕輕笑了笑,貼上來,又是唇齒交纏。

他昂揚壯碩的男性特征已經抵住了她,熾熱的感覺讓曉沫漲紅了臉,她羞愧地感覺自己下身似乎正自覺地給與反應,他的手掌拂過,也應該感受到了。

“我要你,永遠都是。”他探尋到入口,溫柔地挺進。

“嗯,啊……”曉沫被濃濃的j□j所帶動,不由j□j出聲,原來這件事是這樣的感覺。陰差陽錯的遺憾使得她幾乎已經忘了這是怎麽樣的快樂了,魚水之歡,雲雨之樂,其實最重要的就是相愛的人彼此相擁的幸福感吧。她今生今世能得到這種幸福,足矣。

而在曉沫感嘆的同時,斯內普則正埋頭苦幹,格外暢快。

同時,他在心裏默念:看來不需要使用第二次,明早一定要把那瓶書桌上的催情劑處理掉才行,否則被曉沫知道,他恐怕又要被扔到禁欲大軍,且永世不得翻身了。

夜很長,也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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