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追人的錯誤示範
沈意警惕的向後退了一步,他能從岑默身上感覺到殺氣:“冷靜下,你現在肯定打不過我。”
視線掠過岑默腿上的石膏,有七成都是他的功勞。
但他一點不覺得愧疚,畢竟他的鼻梁也差點報廢。
臉上挂着笑:“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我為我昨晚的舉動深感抱歉,所以特意來向你賠罪。”
作為商人,為了利益和目的能屈能伸是他們的基本能力,相比之下死死盯着他,把厭惡兩個字挂在臉上的岑默,就顯得非常誠實。
沈意正要掏出兜裏準備的禮物,一輛電動車開了過來:“老板,輪胎爆了,修一下。”
岑默立馬扔下沈意,拖着瘸腿去招呼客人。
客人注意到他的腳,驚的吐掉嘴裏的牙簽:“老板你這樣能行嗎?”
“能行,前胎後胎?”
被晾了的沈意哼了聲,還真是身殘志堅,掃了一圈店裏,門口擺放了三把椅子,輪胎估計得換會兒。
從岑默身後走過去的時候,對方握着鐵棒的手緊了下,餘光追随了他一路。
沈意坐下去後大長腿一搭,精致的領針、領帶夾,袖扣,在燈光下流轉着寶石的光芒。
不過仍舊是他那張臉,他這個人的陪襯,根本壓不住他濃烈五官的驚豔,以及過強的氣場。
目光直白的盯着岑默,從頭到腳,然後發現這人沒什麽長得不好看的地方。
這讓他不大高興。
岑默把受傷的那條腿伸直,單腿一點點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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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意就發現他人雖然長得瘦,屁股倒是長得好,飽滿渾圓。
啧啧,他居然是1。
真是怎麽看都不像。
不過等被他追到手後,就不是了。
他對自己充滿信心,這世上就沒有他沈意追不上的人,除非對方是個瞎子,或者白陳秋那樣的傻子。
修長的手在腿上,有一下沒一下的叩着,看岑默的樣子,好像并不認識自己。
白陳秋腳踩兩條船的技術是真不錯。
岑默修車很利索,一看就很專業,不用十分鐘的時間就補好胎,重新打氣。
忙活一通賺了20塊。
沈意叩着的手停下,這一刻他只覺得自己的臉很疼,甚至想把這家店砸了。
所以白陳秋是選了一個幾十塊幾十塊進賬的人,也沒選分分鐘簽個合同就上百、上千萬進賬的他。
操!
客人走後,岑默擦了下汗,用手費勁的把伸直的傷腿往回拿。
站起來後,好腿蹲了太久,直打顫。
沈意不動聲色的轉動着眼珠,腳尖一勾就把地上一塊東西踢了過去,準确無誤打在岑默腿彎上。
岑默站不穩的向後倒。
沈意穩穩當當的把他接住,順勢把手從他寬大的衣擺底伸進去,貼着皮膚摟住細到他一手就可以把握住的腰。
手感十分滑溜。
目光灼灼的看着岑默,非常關心:“小心點兒。”
沈孔雀不是白叫的,就他這張臉只要稍微表現的溫柔些,就沒有不卸甲投降的。
今天他算是碰到了第一個。
占便宜的手被一把握住,骨頭都發出了哀鳴,他忍着疼和脾氣:“我好心扶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岑默感覺到他的手指都快碰到自己肚臍了,渾身汗毛豎了起來:“不用你扶。”
用力去扯沈意,沈意不松手就用力掐着他的腰。
很快沈意的手臂紅了,岑默的腰也紅了。
倆人僵持不下,沈意為了自己的報仇計劃,忍住脾氣。
“第一次見面我承認是我的問題,但是上一次怎麽說我也救了你,你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這個态度,不好吧。”
岑默把薄薄的下嘴唇咬了進去,沒說話。
沈意乘勝追擊:“我就是想和你交個朋友,在我的圈子裏像你這種不愛錢的少,他們都是為了我的錢才和我做朋友,但是我知道你不一樣。”
岑默一點點放開下嘴唇,粉色的唇瓣變的殷紅,沈意的視線流連一圈。
“我不想和你做朋友。”岑默回答的幹脆又絕情。
沈意這輩子沒讓人這麽撅過,僞裝出來的那點和善瞬間粉碎。
他的手臂已經青了,同樣岑默的腰也青了,僵持間,一個面包車開了過來,司機探出頭:“老板,我……”
岑默驚的哆嗦了下,一臉窘迫。
司機瞠目結舌的看着摟抱在一起的兩人,大庭廣衆之下,那手都伸到衣服裏了,真是沒眼看。
沈意突然松開手起身,毫無防備的岑默摔到了地上。
他看都沒看岑默一眼轉身就走,再留在這,他真要砸店了。
這麽給臉不要臉的,白陳秋是第一個,他是第二個,怪不得他倆能攪和到一起。
回到車上繼續拿方向盤撒火,他就想不明白,岑默也不知道他和白陳秋的事,為什麽就這麽讨厭他。
擡起頭,目光幽幽的看着岑默在司機的幫助下,從地上爬了起來,摔的灰頭土臉的。
活該。
誰叫他撬別人對象。
沒弄死他都是對他的仁慈。
沈意盯着修車店,眼珠一轉又有了主意。
他沒有離開而是打了個電話,晚上十點鐘岑默才關門,拄着拐,背影可憐。
沈意一個和狗搶飯,差點沒被咬死的人,沒有過剩的同情心,相反他的心比一般人都狠。
發了消息過去:“都出來。”
三輛面包車還有一輛翻鬥車,哐哐開到岑默的店前,下來二十多號人。
小包工頭見到沈意,立刻跑了過去:“沈總。”
沈意點了下頭:“撬門。”
小包工頭臉色一僵,有點為難。
“我負責。”
“好嘞。”
小包工頭不敢再多說什麽,讓工人直接拿着電鋸、斧頭把門鎖給砸爛了。
沈意看了下時間:“今晚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能給沈總幹活是我們的榮幸,沈總您回吧,我們保證天亮前完成任務。”
“行,那我先走了。”
“诶,沈總您慢走。”
沈意離開後,有工人問小包工頭:“這又是唱的哪出?”
小包工頭撇撇嘴:“有錢人的事兒誰知道呢,趕緊幹活吧,天亮之前要是幹不完,以後別想從他手裏撈到活兒了。”
沈意心情愉快的開車回去,追人還不簡單,送禮,送各種禮。
真金白銀沒人會不動心。
明天,岑默一點會給他個笑臉。
到家門口的時候車燈晃到個人影,他眯起眼睛,白陳秋明顯憔悴了不少,眼巴巴的看着他。
他用力拍了下車喇叭,驚的白陳秋聳了下肩膀,眼淚唰的就掉了下去。
但是白陳秋并沒有讓開,沈意神色不耐,腳緩緩踩下油門,車子繼續向白陳秋逼近,白陳秋被逼的一步步後退,逐漸慌亂一屁股摔在地上,但車子還在前進,白陳秋的尖叫響徹夜空。
車裏的沈意這才痛快些,擡起踩油門的腳。
陸停總說他幸虧是被沈家找回來了,好好的上了學,不然就他這性子,絕對是社會上的不法分子,估計十幾歲就得進少管所,然後一輩子在監獄進進出出。
他并沒反駁陸停說的話。
一個小孩子要想活下去,不付出點什麽真的很難。
車門打開,他來到車前,車大燈照着他高大的身影輪廓讓人無法直視。
白陳秋縮成一小團,被刺的睜不開眼睛。
沈意審視的看着他,姿态閑适的靠在車蓋上,不過是他一只手就能弄死的蝼蟻,還想爬到他腦袋上撒尿。
沉默讓白陳秋越來越緊張,最後扛不住的開口了:“沈總,你能不能放過我,不要再搞我了。”
沈意表情有一瞬的僵硬。
從沈哥到沈總,而他原本期盼過這個人能叫他一聲老公。
他放棄了所有人,放棄了那些比他優秀的、漂亮的、有家世的,選擇了他,然後他把自己變成了圈子裏最大的笑話。
“搞你?”
“呵——我怎麽搞的?搞的你哪裏?”
直起身走了過去,影子幾乎把白陳秋完全籠罩:“還是說,你在替你的真愛求情?”
那個岑默看着挺硬氣的,這是剛關店回去就和白陳秋吐黑水了。
高看他了。
白陳秋眼中閃過一絲迷茫,被沈意直白的話弄的一臉窘迫,從地上爬了起來,對着沈意鞠躬道歉。
“沈總,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明明有喜歡的人還答應你的追求,你有什麽氣,你打我一頓罵我一頓都行,但是不要再砸我的花店了,你知道的,那是我唯一的收入來源,我媽媽還需要……”
“和我有什麽關系。”沈意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他。
白陳秋卻誤會了他的意思:“我知道我家裏的事情和您沒關系,我只是求您不要……”
關車門的聲音讓他再次閉上了嘴,茫然的擡起頭。
沈意坐在車裏,冷漠的如同一尊石像,車喇叭急促尖銳的響起。
白陳秋咬破了嘴唇,一點點挪開腳步。
車子叫嚣着開了過去,沈意給王燦打了電話,對方迷迷瞪瞪的:“誰啊?大半夜的……”
“我。”
“老板!我是說大半夜的您怎麽還沒休息?”
“找人去白陳秋的店裏盯一下。”
“老板,好聚好散,才是成年人的體面,尤其是您這麽尊貴的人。”
“我讓你盯着什麽人在他店裏搗亂,給我抓住。”
沈意打開房門,看了眼空蕩蕩的家,來到窗戶邊,手指把窗簾勾開一條縫,白陳秋垂頭喪氣的站在外面。
沈意還是想不通,自己到底輸在哪?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連句重話都沒說過,甚至把他們以後的人生都規劃好了,那份規劃書現在還放在書房的抽屜裏。
他是真的想有個家。
但好像全天下的人都在嫌棄他。
尤其是那個岑默。
第二天;
沈意依舊生龍活虎,鬥志昂揚,開車直奔岑默的店。
岑默站在店門外,背影都透露出呆滞感。
修車店幾乎升級成4S店。
沈意翹着尾巴來到岑默身後側:“我的補償,這次你總該感受到我的真心了吧。”
岑默第一次視線不帶殺意的落到他臉上,還帶上了點笑意。
薄薄的唇開合:“這不是我的店,店老板回老家結婚,一天一百雇我看店。”
沈意:沈意覺得自己就是個傻b,無所謂的笑了下:“你笑了,值了。”
岑默又把下嘴唇抿了進去,轉過頭:“我沒笑。”
頓了下又補了句:“笑也是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