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今年的秋老虎來的格外猛烈,明明已立秋多日,京市的氣溫卻依然居高不下,絲毫不見往年秋高氣爽的影子。
炎炎烈日,烤的地面都能悶熟雞蛋了。
就連知了的叫聲都開始斷斷續續的敷衍了起來,仿佛多叫兩聲就要中暑了似的。
T大附屬中心醫院的急診室裏一如即往的忙碌,來來往往的每個人都步伐匆匆,不時伴随着醫護人員急促的聲音,和病人痛苦的呻|吟。
一輛出租車飛快的駛進醫院,利索地停在了急診大樓的門口。
車子剛剛停穩,副駕駛的人就率先推開車門走了出來,徑直蹲在後門背起人迅速朝着急診奔去。
“深哥,等等我,我先去挂號!”車上的另一個男孩付了車費,跟在後面一路小跑。
“小魚兒,你慢點兒跑,別着急。”被背着的人已經疼的連嘴唇都沒了血色,卻依然不忘了操心的叮囑着別人。
剛叮囑完跑去挂號的喻南,又不好意思的戳了戳背着自己的趙深,一連串地小聲叨叨着,“深哥深哥,你放我下來吧,我可以自己蹦……”
“你快閉嘴吧,再廢話我現在就把你樂樂姐叫來。”趙深皺着眉頭,穩穩地背着阮嶼大步走向導診臺。
阮嶼一聽這話,立刻乖乖閉上了嘴。
“來,別急。先把他放下,他這是什麽情況?”一個護士看到情況,連忙推過一把輪椅過來詢問。
“氣釘|槍的釘子不小心打了腿。”趙深在護士的幫助下小心翼翼的把阮嶼放在了輪椅上。
護士聽聞一愣,這個受傷的情況還真是不多見啊。
阮嶼一張清秀漂亮的小臉兒上布滿了冷汗,明明已經疼的眼眶通紅,卻還強忍着淚花,對來幫忙的小護士禮貌的笑着道了謝。
乖巧可憐的小模樣讓小護士心軟的一塌糊塗,連忙推着輪椅,帶人朝急診外科診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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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開始檢查的時候,喻南已經挂完號跟了過來,拉着阮嶼的手在一旁吧嗒吧嗒地掉眼淚。
“喻小南,你給我憋回去,丢不丢人……”阮嶼其實疼的早就想哭鼻子了,醫生雖然已經很小心的替他檢查傷口了,但是真的好疼啊!
阮嶼撇着嘴,整張小臉都皺到了一起,緊緊攥着檢查床的邊沿,堅決不能哭鼻子!太丢人啦。
醫生手上動作不停,捏着阮嶼受傷的小腿也跟着一起開玩笑,“你們這倆小同學挺逗,受傷的沒哭,陪着來的哭這麽可憐是怎麽回事?”
喻南也有點不好意思,吸了吸鼻子小聲解釋道,“阮阮受傷,都怪我不小心嘛。”
“小同學這個情況需要做個急診手術,別太擔心,家屬先去辦一下住院手續吧。”醫生初步檢查完,開了一疊單子遞給一旁看起來更穩重的趙深。
“怎麽還要住院啊,醫生我需要住多久啊!”阮嶼擰着眉頭,試圖跟醫生讨價還價一下,“可不可以不住……”
趙深還沒出門,聽見阮嶼的問題,轉身就給了他一個腦嘣兒,“醫生說什麽是什麽,你反對無效。”
醫生一邊快速聯系着手術室和住院部,一邊在電腦上不知記錄着什麽。聽到他們的對話,擡頭看了阮嶼一眼,“是怕住院耽誤學業麽?”
“不是的,我都已經畢業了。怕耽誤工作。”阮嶼長得顯小,出門在外被當作沒畢業的大學生是常事。
“看不出來啊。”醫生立刻開啓了絮叨的家長模式,“你們小年輕啊,不要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工作能有身體健康重要嗎……”
“陳醫生,手術室那邊準備好了。”還沒等醫生數落完,護士便來敲門通知他們可以進手術室了。
·
送阮嶼來手術室的護士姐姐動作麻利的很,半小時不到,阮嶼已經光溜溜地躺在手術臺上了。
麻藥已經漸漸起了效果,阮嶼終于感受不到小腿上那磨人的疼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麻麻的酸脹感。
護士在一旁做準備工作,像是看出了阮嶼的緊張和害羞,便笑着同他聊起了天。
“你怎麽會被氣釘|槍打到啊?”
“我工作的時候,做模型會用到氣釘|槍呀。”雖然是局部麻醉,但可能剛才的疼痛過于折磨精神,現在躺在手術臺上的阮嶼有點犯困。
說起來,阮嶼今天這個傷,還真是個意外。
最近工作室接了一筆急單,為了能按時完成,這個單子便由他和喻南兩個人一起做。
今天他剛開泵,拿起氣釘|槍準備幹活,喻南剛好路過他身後,被地上散落的材料絆了一個趔趄,重心不穩的喻南無意中拽了一把氣釘槍的線。
結果,阮嶼手裏的氣釘|槍一歪,釘子沒打到木條上,直接打了自己的小腿。
受傷的瞬間,阮嶼是懵的,氣泵釘|槍的沖力很大,被釘子打到的瞬間,他其實并沒有感覺到疼痛,也沒有出太多血,但小腿卻快速的紅腫了起來。
喻南也被吓傻了,呆在原地完全不敢碰阮嶼。
還是趙深聽到他們這邊的動靜,反應迅速的叫來了出租車把人送來了醫院。
坐在出租車上的時候,阮嶼這個小迷糊蛋才開始後知後覺的感受到了小腿上難忍的疼痛。
阮嶼其實很怕痛,但今天為了喻南不要那麽自責,他愣是硬生生忍耐了一路都沒喊痛,也沒掉一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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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姐姐,手術室好冷。”犯困的阮嶼迷迷糊糊對着小護士抱怨。
小護士被阮嶼這聲軟乎乎的姐姐叫的心都快化了,“我給你再蓋一層吧,手術室的溫度為了抑菌,所以是有點冷。”
小護士給阮嶼又蓋了一層無菌布,而就是這個動作,讓阮嶼再次想起了自己現在是一個怎樣光溜溜的狀态。
阮嶼在心裏咆哮,我就傷個腿!為什麽不能給我穿衣服,哪怕給我留個小短褲啊!
阮嶼擡起一只小爪子默默的把無菌布往臉上扯了扯,嗯,沒臉見人了。
“喲,傅醫生,你來啦?剛才護士長說你還沒下手術呢。”
阮嶼閉着眼睛聽到手術室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緊接着護士說了這麽一句。
看來是他的主治醫生來了,阮嶼剛把眼睛睜開一個縫兒,想偷偷瞄一眼主刀醫生的模樣。
就聽到一個略微低沉磁性的嗓音從阮嶼的頭頂傳來,“嗯,隔壁那臺剛做完。”
阮嶼呼的一下就把眼睛睜圓了,這個聲音好好聽!
“來,核對一下信息,咱們要開始手術了。”聲音已經從頭頂過渡到了面前。
阮嶼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跟随着這把聲音轉來轉去。
“阮嶼?”
好有磁性!溫暖又幹淨。
阮嶼現在本就不是很清醒的腦子裏全都是對這個聲音的誇贊,完全沒有聽出來醫生略帶困惑的語氣。
傅予熙探究的盯着手術臺上的人,無菌布遮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圓圓的大眼睛,像是一只怯生生的小動物,不知道在發什麽呆。
“是叫阮嶼,對吧。我是你的主刀醫生,傅予熙。現在要通過手術把你小腿的釘子取出來,別害怕。”傅予熙收回了目光,繼續核對手術信息,做着術前最後的準備。
這次阮嶼終于有了反應,他點點頭小聲應道,“我不怕的。”
傅予熙沒再說話,只是盯着阮嶼仔細看了幾秒後,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眉頭。
局麻的手術真的很折磨人,阮嶼全程都是醒着的狀态,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皮肉在被拉扯。
冰冷的器械碰撞的聲音和手術室的低溫,讓阮嶼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很冷嗎?還是害怕了?”雖然受傷的腿是被固定在手術臺上的,但傅予熙還是細心的發現了阮嶼在控制不住的微微發抖。
“唔,都有點。”阮嶼的聲音顫微微的從無菌布下傳出來。
傅予熙手上動作加快的同時,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阮嶼聊了起來。
阮嶼在傅予熙聲音的安撫下剛剛放松了一點點,就發現消失的痛感居然回來了!
咬着牙忍耐了一會兒,阮嶼帶着哭腔開了口,“很、很疼。麻藥怎麽沒用了呀?”
旁邊的麻醉醫生迅速查看了一下,“很疼嗎?你是麻藥不耐受麽?”
“特別疼嗎?馬上就結束了。”傅予熙也停下了動作看着阮嶼。
“也沒有特別疼,那、那要不我再忍一下,傅醫生你快一點好不好。”阮嶼看了看兩位醫生,猶豫了一下做了決定。
這是阮嶼第一次和傅予熙對視,看着傅醫生露在口罩外,顯得格外深邃的眉眼,阮嶼忽然就恍了神兒,心跳都加速了一拍。
旁邊盯着心電的護士,看着阮嶼突然加快的心率疑惑道,“放松些,別緊張,心跳都加快了。”
阮嶼閉上眼假裝聽不到,心裏默念:快別說了,我不要面子的麽……
真的如傅醫生所言,手術很快就做完了,釘子被取出來的時候旁邊的助手驚訝地看向阮嶼,“居然這麽長一根釘子!”
阮嶼紅着眼眶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
手術結束,護士和傅予熙的助手幫阮嶼穿好病號服,扶着他從手術臺上坐了起來。
此時的阮嶼已經顧不上體會自己在衆目睽睽下穿衣服的窘迫,滿心只覺得薄薄的病號服也好溫暖!
坐在輪椅上時,阮嶼終于後知後覺的感受到了有一束目光始終追随着自己。他尋着感受回過頭,直接對上了傅予熙的視線。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傅予熙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帶着一絲疑惑,阮嶼還是輕輕地抿了一下有些幹澀的嘴唇,彎了彎漂亮的大眼睛開口道謝,“傅醫生,今天辛苦你了呀。”
傅予熙直接走過來,彎腰摸了摸阮嶼的小卷毛,“你也辛苦了,好好休息。”
随後,阮嶼被護士姐姐推着出了手術室。
他并不知道,身後的傅醫生對着他的背影,露出了一個釋懷的笑容。
“原來真的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
阮阮:傅醫生你快一點好不好。
傅醫生:快不了。(冷漠.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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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愛們久等啦,我開文啦!
每天晚上18:18更新,耶。
如果有事不能更,我會提前挂請假條的!啵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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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一推好友的文《我,渣攻,絕不染指師尊》by胥禾
文案:
正常情況下,這是一本晉江師尊文學。
控制得好,大約努努力,可以往點家發展一下。
要是按原著來,花市都容不下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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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夜穿到這本不可描述的書中。
慶幸的是,他穿成了徒弟,不是師尊!
不幸的是,他穿成了渣攻,不僅把師尊釀釀醬醬,關小黑屋,還邀請衆師兄弟一同多人play。
結局是被師尊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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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心懷天下,風光霁月的美人師尊。
将夜發誓:
我,渣攻,絕不染指師尊!
不碰師尊一根手指頭!
我尊師重道,我敬師尊如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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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岚雲谏有個奇葩徒弟,對他唯命是從,狗腿着伺候,簡直将他當祖宗供着。
但對旁人,只要靠近他,徒弟就直接下殺手。
徒弟每天頂着一張兇神惡煞的臉。
卻偏偏一看見師尊就會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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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鳳岚雲谏身受重傷,将夜剖魂救師。
自那以後,師尊發現自己能感受到徒弟魂靈所想。
“師尊好好看,好喜歡!”
“不行!不能欺師滅祖,要尊敬他,愛護他!”
“已經睡着了啊?就……就親一下?”
師尊翻身坐起,攬過徒弟的腰,摟進懷裏。
“師尊準了。”
徒弟:“???”
#将夜:謝邀,我覺得标題需要改一下,渣攻?呵呵,我不配!#
#師尊才是攻!#
【修為天花板/但只有徒弟覺得需要呵護的美人師尊攻 X 自1為是/精力旺盛/每天只想将師尊當爹供的徒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