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是難得的對敵一致，和谷簡直意猶未盡，拉着進藤的手不肯放，伊角瞅着會散場了總不能站在場外，趕緊推着兩人回離此地最近的和谷的租房。
森下門下的反塔矢傳統得到了來自塔矢亮好友的支持，和谷那叫一個盡興，免不了叽叽咕咕說個不停，伊角提了幾次他們都不願分開，最後留了宿。
和谷租的房間不大，除卻必要的生活場所，剩下六個榻榻米大小的房間，恰恰好供三人休息。
“想起來，那時候的進藤你，圓乎乎的臉蛋，再站在一組的門口，就好像才出生的小羊，不知天高地厚地看着狼群……”
不知是誰提起的。
說起院生時代，三個人都有說不完的話題。
和谷猛然就想起一個糾結到迄今都沒能揭開的謎底，“我啊，一直認為sai是學生啊，看上線的時間就知道了嘛。”
進藤光本來還精神百倍呢，一提到這個趕緊裝死，他故意打了個一個長長的呵欠，“困死了……啊，淩晨一點了，睡吧睡吧！”
和谷本是随口說說，這個秘密憋了許久，是或者不是進藤已經不像最開始那麽重要，但是進藤光這種閃避的态度，又激起了他的好奇心，“喂，進藤，我們，是朋友吧？”
進藤光：“……………………”
啊啊啊啊啊這個家夥想幹嘛！
和谷還沒來得及多說，就聽得另一旁的伊角道，“你們還在嘀嘀咕咕什麽呢？”語音裏有着濃濃的睡意，看樣子不小心睡過去了，這會被他們的對話給驚醒。
進藤光吐了吐舌頭，頭一縮，往被子裏一藏，“睡了睡了。”
和谷剛開了個頭就給劫胡，心頭郁悶，不想真死皮賴臉地追問，輕聲嘟囔道，“那睡吧。”
等兩位少年呼吸勻稱，淺淺入眠，伊角這才安穩地睡去。
進藤光隐瞞的那個真相，他那時偶窺一角，那個不下棋的原因……
Advertisement
伊角閉上了眼，他大概是知道了。
三人心事不一，早上起來卻都沒露出絲毫痕跡，進藤光繼續拿後援會的事打趣和谷，伊角一如既往在中間勸和，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早飯後伊角把自己跟中國那邊的看法提了提，進藤光總算聽到贊同自己的看法，忙不疊地說，“就是嘛，下棋也是看碟下菜，就說韓國那塊泡菜思密達貪心得很，這種詐子肯定忍不住要吃掉，擱在伊角桑這樣的，我倒不會這樣誘惑你了呀！”
知道對方是什麽個意思，但是臉薄的伊角在聽到這一句話後還是忍不住耳朵一紅。
和谷笑嘻嘻地說，“那我呢那我呢？”
進藤光白了他一眼，“詐子給你也太浪費了。”
和谷氣得要動手，兩個人跟孩子似地，不出一會扭打到一起，也好在真不是小孩，伊角上前拉了幾下就拉開了，并沒有費力。
進藤光看着和谷，突然說了一句，“等我成了本因坊，這些黑歷史都不準說！”
和谷被他莫名其妙地一句直接噎得愣住了，等回神又要上去扭他，“嘿！小子！本因坊還輪得到你！決賽都沒進呢！”
進藤光趕緊躲開了，“就算今年不是我的，明年後年後後年呢！”
和谷與伊角同時對望了一眼。
這一幕與初見時，說出“塔矢亮把我當做對手”的孩子，讓所有人都暗地裏笑他大話的二組十六名，重疊到了一起。
當時，又有誰會相信，這個進藤光，能夠闖出這麽一片天地？
等進藤光把塔矢門下對伊角那一局的讨論過程一一複述完，正是午飯時間，這一日三人都沒有行程，約好了還是去以前那家拉面館吃，和谷倒是嚷嚷着伊角桑偏心，可禁不住地方近，擡腳就到，不得不遷就。
用餐時就聽到進藤光的手機在滴滴滴響，和谷酸溜溜地說，“嗯？進藤桑的粉絲又等不及了吧？”
自打知道這家夥每天眼睛一睜迎接的是早安問候，入眠前必定有晚安祝福，和谷的氣就沒平過。
都是棋士，都是年輕棋士，都是年輕一代的有為棋士，好吧，都是沒打入三大頭銜賽事的年輕有為棋士——
人跟人的差距，咋這麽大呢？
進藤光拿起手機刷開一看，“嗯，在說我生日會的事呢，”他按了幾下，“你們去不去？”他是覺得沒必要拉着好友去撐面子，但是總要問一聲。
和谷與伊角俱是臉色一變，“不、不了！”
進藤光挑眉，這麽配合？
這會和谷老實，“你那群後援會的家夥各個年紀都比我大，可又要說敬稱，聽起來毛骨悚然的，怎麽都不舒服啊。”
進藤光腹诽，是因為不是漂亮姑娘說的吧！
伊角笑，“我是無所謂，但不巧，那天的确有安排。”
進藤光心想，哦，記得誰提過，伊角桑的女朋友跟自己同一天生日，但他也沒有考證過這位傳說中的女友，雖然後援會打聽消息容易……不過嘛，自己不是八卦的人！
想着想着又聽到手機滴滴一聲。
他刷開屏幕看，出乎意料地，咦了一聲。
是塔矢的短信，回複他之前詢問的生日會的事。
寫，“實在抱歉，感謝你的好意，不巧的是，那天有行程安排了。”
進藤光皺眉。
他速度飛快地移動着手指，私信了川崎，“塔矢亮的行程，你有吧？”
川崎回得也飛快，“有，自從您有意邀請他參加生日會，我就去他的官網下載了文檔。”
棋院有各名棋士的賽事安排，而後援會則是連商業出差都有記錄，作為進藤光在民間最大的後援會，財大氣粗的川崎也極其注重交聯互通，與其他熱門棋士的粉絲組織都有很好的交情，平時幫忙出個場地費啥的這等大人情也給得毫不手軟。
進藤光問，“那我生日那天，他有沒有安排？”
川崎這次回複有所停頓，對進藤光而言，好似過了許久，其實不過分分鐘的等候，進藤光的臉色卻變得格外難看，也不知怎的，嚼在口中的面條都失了味道。
川崎回，“抱歉，讓您久等了，只是官網沒有記錄，保險起見，我剛剛私信了塔矢亮君的後援會會長，棋院是沒有安排，贊助性質的活動也不沖突，不過是否私人另外安排就……”
進藤光潦草地回，“好，知道了，就這樣。”
合上手機，盯着碗裏剩下的面條，只覺倒盡胃口。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