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這一世,換他來守護她
沈星瀾,個手無縛雞之力,武力值最多只能做到扛電腦,缺乏鍛煉的程序員青年。
要是遇上真刀真槍, 他除了跑之外啥也不會幹。
他回頭, 那幾個黑衣人面無表情, 呈包圍之勢朝兩邊抄過來:“牧先生,這兒人少地偏, 容易發生危險, 殿下特地讓我們來保護你。”
沈星瀾不是傻子, 當即便反應過來醫院裏時, 秦準看似退讓答應, 但一直都沒放棄過要把他帶走的打算!
他剛下車黑衣人就出現, 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從他們出來的那一刻,就已經被跟蹤了。
眼見局勢不對, 沈星瀾當機立斷,話不說往前就跑!
那黑衣人也不是吃素, 能被選出來的皆是萬裏挑一, 強悍程度非常人可比,個人拔腿往前追。
停在原地的那個伸手繞到脖頸後,解開機甲鏈,摁開開關,一輛銀翼機甲變形重組,落到地面, 龐然大物與街道格格不入。
他鑽進駕駛艙內, 操縱機甲開始追人, 每一步踩到地上, 都能聽見巨大聲響。
察覺動靜不對,沈星瀾抽空往後瞥了眼,當看見身後比自己身形大數十倍,一步抵三步的巨型機甲時,他沒忍住罵了聲髒話。
此處是首都星較偏遠的城區,入住率還不到百分之三十,除了機器人每日兢兢業業打掃檢查外,晚上基本看不到什麽人。
巷子縱橫交錯,俯瞰如筋脈血管,夜深人靜,認路便更為麻煩。
借着昏黃燈光,沈星瀾被逼到毫無選擇,見路就鑽,不管三七二十一。
銀翼機甲噌地飛到牆壁,伸掌甩出挂鈎鈎到電線杆,一個飛躍隔空跳到沈星瀾面前,封住他前路!
沈星瀾趕緊停下,而身後幾個黑衣人只離他一步之遙,前後路全被堵死,退無可退,插翅難飛。
那幾人手上拿有電棍,跑這麽久時間,氣息一點沒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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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先生,我們也不想走到這一步,你說何必呢?不過是為了保護你而已,配合下也就過去了,不是嗎?”
沈星瀾後背跑出層薄汗,微喘着氣,眼神卻瑩亮如星。
在這種危急關頭,96沒忍住道:“其實……”
沈星瀾根本沒時間聽它叭叭叭,他深吸了口氣,無奈道:“既然是這樣,識時務者為俊傑。”
拿電棍的黑衣人滿意地一點頭,“這樣對你我都好。”
說着他從懷裏掏出副電子鐐铐,走上前遞給沈星瀾。
就在這時,趁他放松警惕,沈星瀾瞅準他另只手裏的電棍,眼疾手快搶過來,二話不說用力對準他手臂敲了下去!
那完全是使出全身所有力氣,黑夜裏響起殺豬般慘叫,黑衣人捂着手臂,半個身體險些跪下去。
另幾個人見勢不對,眼神突變,拎着電棍,氣勢洶洶沖上前來。
打架沈星瀾确實沒什麽經驗,他閉着眼見人就掄,別人要打他就躲,毫無章法。
原本以為會很快被制服,但神奇的事情發生了,一旦開始戰鬥,像是被喚起這具身體的本能反應似的。
擒拿,過肩摔,化掌為刀,以柔克剛。
青年由慌亂變為游刃有餘,使出的招數力道狠辣,猶如巨石重擊,身材魁梧的黑衣人被一拳打得徑直吐水。
又有一人襲來,沈星瀾自發下蹲,一記掃堂腿猶如秋風掃落葉,百來斤重的壯漢完全猝不及防,想往旁邊躲閃已經來不及,被踉跄絆倒。
他倒在地上,地面發出痛苦吟顫。
見同伴接連受傷,有人怒吼聲,抄起電棍朝還在蹲下的沈星瀾掄來,那下要是被掄中,腦袋跟開瓢西瓜也沒什麽兩樣!
那個角度,那個力道,蹲在沈星瀾的地方,是很難完全避開。
但他偏偏像是蛇似的,在電棍襲來瞬間,他往旁邊傾倒,身體柔軟貼地,以完全不可思議的角度躲開!
下一瞬,他猛地彈跳而起,萬鈞之力的鐵拳砸向黑衣人腹部。
那人瞳孔猝然睜大:“……”
他連叫都叫不出來,張着嘴,五髒六腑像是被放到絞肉機翻攪而過,面部猙獰痛苦到極點,冷汗浸濕鬓發。
沈星瀾收回拳頭,站直身體,他輕輕甩了下手,只覺打人跟打棉花沒什麽兩樣。
沒來得及開口的96緩緩說完剩下的話:“壓根不用跑,人魚戰鬥力非常強悍,牧野又是軍事學院畢業的扛把子……”
沈星瀾挑了挑眉:“你不早說?”
96:“……”
你給機會了嗎!
雙方博弈整個過程不超過五分鐘,地上倒了滿地的人,斷胳膊,腿骨折,肚子像劈成兩半,沒人能站起來。
應該很難會有人相信,這是從地下黑市請來的頂級打手。
若是這場架傳出去,那他們完全不用混了,幹脆回家種田。
現下還能好好站在沈星瀾面前的只有銀翼機甲。
坐在機甲裏的人從先開始的驚訝到慌亂,再到看見同伴紛紛倒地後,血性被完全激發出來。
在黑市交手,生死勿論,輸贏最重要,榮耀是留給活人的,死人什麽都不配有。
此刻,操縱機甲的他,推動操縱杆,目露兇光,只有一個想法——此人必死!
他猛喝了聲,機械臂裏甩出光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沈星瀾揮去!
……
巷子裏鬧出的動靜實在太大,居民想聽不見都難,這兒地方偏,經常有人鬧事,所以就算聽見了也沒人管。
各人只掃門前雪,事不關己,高高挂起就是了。
某條巷子口,正在打電話的男人敏銳察覺到空氣裏精神力波動,他朝波動中心看了眼,立即掐斷電話。
對于這片地方,秦泊淮駕輕就熟,他大步流星抄近道趕到附近。
拐過轉角,機甲身影在他面前現形,而機甲前還站了個人。
把機甲帶到居民樓,發生圍毆打架事件,是要被拘留罰款的。
傷害無辜群衆,以強淩弱,更是罪加一等。
他高聲道:“住手!”
聽到男人熟悉聲音的瞬間,正準備扒到機甲上去拆手臂的沈星瀾動作一頓。
第一反應是秦泊淮居然還沒走??
他十分有職業道德地想起自己小嬌妻人設,旋即幹脆利落地松手,被機械臂甩到地上。
機甲離地面尚有一定高度,被摔下時,已經被拆得七七八八的機甲碎片不小心劃破他手臂。
等秦泊淮走到近前時,看見的便是這一幕。
白衣銀發的青年倒在地上,衣衫淩亂,皮筋早就不知所蹤,亂發上沾滿血跡。
西裝被劃破成布條,手臂上有條觸目驚心的傷痕不斷往外滲血。
而不遠處是因不知名原因七零八落,被拆得只剩下個駕駛艙的機甲,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看上去跟被人扒光只剩條褲衩也沒什麽兩樣。
青年艱難地坐起身體,捂着手臂,他疼得蹙起眉,宛如病西子,轉眸瞧見他,跟瞧見光似的。
“泊淮哥哥,”病西子眼裏蓄滿眼淚,嬌弱可憐又無助,“還好你來得及時,不然我就見不到你了嗚嗚嗚。”
秦泊淮默了默:“……”
那位坐在駕駛艙的兄弟氣得幾乎吐血:“你再說一遍?你他媽……”
沈星瀾不動聲色往後扔了塊機甲零件,擊中唯一條撐着駕駛艙,搖搖欲墜的腿,于是那位兄弟嗷地聲,連人帶駕駛艙一起滾了下來。
“他好兇,”沈星瀾被吓得不輕,他捂住嘴唇,手上血跡不經意沾到唇上,他小聲地抽泣了下,“我好怕呀。”
站在幾步外的秦泊淮緩緩朝他走來,男人從軍數年,走路的姿勢大步筆挺,來至他面前,他扔過來條手帕:“怎麽回事?”
那條手帕輕飄飄落到沈星瀾腿上,他看了眼,沒接,連眼淚都收回去了,只垂眸輕輕道:
“剛在車裏醒來時,一個人都沒有,我以為你在外面,于是出來找你。沒想到遇見這些人,他們說要保護我,帶我走……”
想到方才經歷的「可怕事情」,他身子瑟縮了下,抱着膝蓋,他慢慢擡眸,“我就知道你會回來,不會扔下我,泊淮哥哥,你真好。”
剛被查出腦震蕩的病人,在空無一人的懸浮車內醒來,想尋找你才下車,沒想到被壞人圍追。
受了傷不說,都這樣了,還一如既往傻傻信任你,不是故意丢下自己。
就問你紮不紮心?
饒是鐵石心腸如秦泊淮,都不由自主産生個念頭,方才應該送他上樓再走。
秦泊淮是個要麽不做一件事,要做就會把這件事做好的人,這會兒産生情緒波動,完全是因為他沒有把事情處理好。
他調出光腦,報警并聯系下屬,讓對方來處理這件事。
發完消息後,他緩步走到青年跟前,“走吧,我送你回家。”
沈星瀾依舊維持擡頭動作:“回哪兒?”
“回三棟二單元,那兒以前是軍部的職工宿舍。”
“噢。”滿手臂淋漓鮮血,氣若游絲的青年聲音更輕了,“然後下一批人繼續埋伏我,還會有不認識的人強迫我跟別人結婚。”
他手指無意識地揪着自己殘碎衣角,垂着雪白脖頸,落寞道,“泊淮哥哥不帶我回我們的家肯定有苦衷,我沒關系的,反正死不了。”
“呃……”秦泊淮無言盯着他。
他想說點什麽,但看着這一地支離破碎的機甲碎片,以及四落的電棍,還有身上染血的青年,又停頓兩秒。
雷霆手段,威風凜凜,說一不二的秦元帥頭回妥協。
“走吧,”他讓步道,“帶你回家。”
「送」和「帶」兩個字的意思天差地別。
沈星瀾悄然彎了下唇角,他乖乖噢了聲,手臂撐在地上借力爬起,但失血過多的手臂猶如綿軟面條似的,完全使不上勁。
他踉跄着倒地,灰塵嗆入肺裏,他咳嗽兩聲,艱難地再次爬起。
毫不意外地再次摔倒,剛止住的傷口再度崩裂,繼續流血。
柔弱不能自理的青年擡起雙淚汪汪的眼,無聲盯着他。
兩人對視兩秒。秦泊淮不為所動。
“我不用泊淮哥哥幫忙,”沈星瀾小聲道,“我可以。”
然後繼續摔,繼續流血。
這波操作把黑衣人們看得目瞪口呆,甚至懷疑自己,莫非幾分鐘前以一己之力把五人全幹趴的不是他??
秦泊淮終于看不下去,他大步走來,單手拎起沈星瀾後頸,正要把人像拎小雞一樣拎起來。
沈星瀾捂着手臂強忍眼淚,一副疼但我不說的模樣。
“呃……”怕了怕了。秦元帥究極一生,打交道的是各種怪物,在他眼裏只分能殺的,和能資源利用的這兩個類別。
頭回遇到這種明明什麽都沒做,但一戳就哭,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不明生物。
他不由自主放輕力道,把人扶起來,嘩啦聲撕下他破得不成樣子的西服外套,随意挽成兩道捆住受傷手臂。
“哇,”沈星瀾瞅了眼手臂上的結,由衷誇贊道,“你打的蝴蝶結好可愛。”
秦泊淮不為所動,“去我家可以,我的東西不準碰,不準随便靠近我,傷養好就走。能做到嗎?”
夜晚街道空空蕩蕩,唯有夜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兩人身後,警車和軍部的車在不遠處亮起警燈,朝這個方向呼嘯而來。
在他攙扶下,沈星瀾走得很慢,第一時間沒吱聲,之後才很悶地點了下頭。
秦泊淮驀然有種撿了條尾巴回家的感覺,而且是甩不掉那種。
靜安區發生的機甲傷人事件很快驚動媒體,明令規定住宅區不得出現任何大型機械,遑論有殺傷力的機甲。
張議員連夜打電話到皇後光腦上,禀明這件事,皇後連覺都沒睡,立即動用人脈資源将此事壓下。
半個小時後,應召趕來的秦準急匆匆來到燈火通明的偏殿,皇後冷着臉坐在主位上。
還未等秦準站穩,她當頭便砸來顆夜明珠,怒斥道:“蠢貨!”
偌大夜明珠砸到秦準額頭,磕出紅印,滾落在厚絨地毯上,四分五裂。
秦準不敢造次,當即跪下,平息對方怒火:“對不起母後,我太心急了。”
皇後手握鳳頭扶手,身體前傾,完全想不明白:“你怎麽敢用皇子身份做出這種事?你知道如果被查到,後果有多嚴重嗎?”
在滔天怒火下,秦準猶如面對座爆發火山,龜縮如鹌鹑,他焦急辯解道:“我找了中間人母後,不會查到我身上。”
做壞事不留名,勉強算是點寬慰,不算毫無救藥。皇後深吸了口氣,克制了下。
大殿裏只有感應燈亮着,兩人頭頂是全息投放的浩瀚宇宙。
秦準一動不動跪着,見皇後情緒稍平複了些,他才緩緩道:“克林快死了。”
克林是這些年一直被秦準吸血的老人魚,他的血一勺勺被挖走,送到秦準嘴裏,進而轉化為至純精神力。
枯耗這麽多年,克林所受酷刑不亞于古地球的淩遲,多少次想求個痛快,但都被人參雪蓮吊了回來,堪稱生不如死。
秦準已經成年了,如今皇帝身體不好,立儲之事近在眼前。
星際規矩,帝國新一代君王必得接受精神力淬煉,要向所有百姓證明自己實力。
人魚血衰微,秦準精神力也跟着枯竭,牧野是他唯一希望。
皇後也在為這件事心煩,她道:“我跟你說過多少回?謀定而後動,心急吃得了熱豆腐嗎?”
不僅沒吃上,還讓煮熟的鴨子飛了。
提到這件事秦準仍舊不忿:“要如果沒有秦泊淮,我……”
他這話剛說出嘴便反應過來不對,第二顆夜明珠立即砸了過來!
它擦着他耳梢飛過,啪地摔在壁柱上,粉碎成末。
秦準驚得冷汗噴薄而出,自知說錯話,接連向皇後磕頭:“我不是那個意思母後。”
皇後驀然站起身,金絲長袍逶迤墜地,她聲沉如水:“若沒有秦泊淮,帝國早就被蟲族啃幹淨了!”
“技不如人,甘願挨打。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你最好另尋別的辦法。”
秦準垂着頭,他額角破了,如今因為用力磕頭紅腫一片,狼狽不堪。
半晌,他輕點了下頭:“我知道了。”
長腿邁出,緩步走下臺階,皇後來到他身側,慢慢蹲下,她摸了摸他磕腫的地方,聲音終是軟了下來:
“阿準,你日後是要做君王的人,母後不免對你要求嚴了些,但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這世上,只有她會為改變他體質而花重金求人魚,甘願冒着背棄倫理風險,與他撒這彌天大謊。
她是全世界最愛他之人。
秦準當然清楚,所以面臨她怒火時,會惶恐不安,他知道他沒做好,心中有愧。
“再給點時間,”秦準喃喃道,“讓我想想,我一定能想到辦法。”
另一邊,沈星瀾終于如願以償跟着秦泊淮回家。
因為戰績卓越,所以皇帝在首都星核心區域守望區,給秦泊淮欽賜府邸。
元帥府從外瞧着氣勢恢宏,但實則裏面跟樣板間沒什麽兩樣,冷寂呆板,毫無生活痕跡。
把沈星瀾安置好後,秦泊淮找到醫療艙,讓它過來給他負責處理傷口。
殺菌,消毒,縫針,包紮,整個過程毫無疼痛感。
沈星瀾打了個哈欠,問道:“泊淮哥哥,我睡哪兒?”
進門後,秦泊淮繼續在沙發上處理公務,聞言,他在一樓随手指了個客房。
沈星瀾這會兒沒作,等醫療船走後,他乖乖跟秦泊淮道了句泊淮哥哥晚安,然後就進了秦泊淮為他指的房間。
房間裏一塵不染,許久沒人動過,沈星瀾吩咐智能管家開始清掃,自己則走到窗前,琢磨怎麽出去。
今天還有最後一件事沒做,他要去看牧語。
沈星瀾在這邊研究撬窗技巧,仿佛心靈感應似的,一個金色腦袋從窗外游泳池浮起,小心翼翼打量四周。
注意到落地窗邊扒着的人,小姑娘眼前一亮,噌地從水裏浮出來,魚尾到地面自發化腿,她光腳踩在地上,濕噠噠跑過來。
隔着道窗戶,她輕敲玻璃,仰起稚嫩純真的臉:“哥哥。”
沈星瀾嘶了聲:“你怎麽過來了?”
牧語指了指地下管道,“有水的地方我都可以去,我擔心你,所以一直跟着你。”
她眼神裏是滿滿擔憂,扒着窗戶,極力想離青年更近些。
沈星瀾心軟了瞬,他離開房間拿了些食物回來,隔着窗戶遞給她,與食物一起的,還有件外套。
牧語很久沒好好進過食,沈星瀾拿給她什麽,她便吃什麽,一通狼吞虎咽。
等着小姑娘吃飯檔口,沈星瀾盤腿坐下,又開始操起老本行,編程序黑智能管家,進而把拍到牧語的監控悄無聲息抹去。
一人在窗戶裏,一人在窗戶外,倒是意外和諧。
牧語好奇地探頭:“哥哥在幹嘛?”
“在善後。”沈星瀾頭也沒擡地解釋,“人類的世界裏到處都是眼睛,很危險,如果看見牧語,會把你抓起來,所以我得讓它們先閉上眼。”
牧語小小咬了口面包,似懂非懂,她半跪在玻璃邊,滿眼崇拜地看着他,只覺得哥哥全世界最厲害。
最後檢查完遍bug,運行完發現沒問題後,沈星瀾便放任它去工作。
正好趁機他提醒道,“你這幾天可以先待這兒,等我找到安全地方再把你藏起來。你來的一路上,沒被人發現吧?”
牧語認真想了想,“沒有。”
沈星瀾松了口氣。
在原劇情線裏,牧野死後,失去哥哥的牧語完全崩潰,想盡一切辦法要為哥哥收屍,帶他回海裏。
可哪還有什麽屍體給她呢?人魚渾身上下都是寶,放完血後,秦準連人魚肉都沒放過。
最後留下的,不過是具枯骨罷了。
小姑娘悲憤之餘,想憑一己之力跟秦準同歸于盡。
人魚的憤怒能掀起海嘯,代價是身死魂消。
但秦準根本沒給她這個機會,他布下天羅地網将其抓獲。
很快,她便成為第二個牧野。
牧語死狀比牧野還要凄慘,沈星瀾都沒敢多看,這會兒盯着窗外努力吞咽食物,腮幫子箍成倉鼠的小姑娘。
他擡起手,隔着窗戶摸了摸她頭發。
這一世,換他來守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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